第336章 意識逆轉（4K）
Babu家族的「演講」天賦，能夠將有形的物質演變成信息化，也能將信息逆轉成物質，但卻必須熟悉該物質的各種特性。
雖然吳恆掌握的「演講」並沒有多麼高深，
可他自己的意識，本就是自身最熟悉，也是認知最為清楚的東西，因此反倒並沒有那麼困難。
隨著時間的流逝。
他的灰色恐懼領域，不斷擴張，屬於『死寂』的環路特質，所形成的黑色霧氣，猶如一道道恐怖的鬼影，
在領域內不斷流竄，散發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當領域徹底覆蓋，早已狼藉的聖山上半部分，也就伊甸園的核心位置之後，才停止了擴張。
巨大的恐懼領域內部，
又逐漸浮現出了一座的灰黑色虛幻領域，其飄忽不定，好似監獄建築風格的海市蜃樓，仿佛是來自吳恆思維的投影。
僅僅片刻，
便又有一層層虛幻監獄出現，在其中的第13層監獄內，懸浮著兩道身影。
他們雙眼失神，
身體凌空前傾，雙臂自然垂落，腳尖向下，就像是被泡在福馬林里的屍體。
這兩人正是伊麥克拉達和羊首惡魔。
被羈押入「夢境監獄」的他們，在現實顯化了出來，他們的這種無意識狀態，自然也是吳恆故意為之。
與靈魂根本融為一體的『洛萊耶之石』所形成的夢境監獄，
使吳恆可以在一念之間，
便有無數層夢境監獄誕生或毀滅，而被關入其中某一層的生物，自然也會是與那層夢境監獄，擁有一同的命運。
這些因夢與思維而存在的夢境監獄，是吳恆靈魂本源的防護罩，也是他的性命根本。
這種時候，
將夢境監獄，顯化於伊甸園內，也就代表著吳恆的靈魂，同樣顯化在了伊甸園內，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但危險與機遇並存，當一件事的利益，完全足夠的時候，便是一筆划算的生意。
隨著一層層夢境監獄，顯化而出。
怪物管家、七大惡魔級血絮怪物、以及各種小怪，這些吳恆在伊甸園收押進去的敵人，
都在一層層的各自夢境監獄中，顯化了出來，它們均處於無意識的漂浮姿態。
恐懼領域外面，聖山上空，
漫天血絮，簌簌落下。
這些比暴雪更加凜冽的血絮，卻被恐懼領域，紛紛抵擋在了外面。
沒有了地獄之主級的意識干涉，它們在混亂、狂暴的同時，卻也失去了烏列爾的特質加持的，地獄級的侵略性。
對於惡魔級和以下的生物來說，
此時的這些血絮，是完全致命的。
但對於地獄之主級別的強者來說，反倒是缺乏了威脅性。
一層層血絮，
在恐懼領域的外圍，不斷堆疊，徹底包裹住了上半截聖山所在的恐懼領域，就像是一個猩紅的巨大球體。
遠遠望去，此時的聖山，就像是一座熄滅的燈塔！
整個伊甸園內的血絮怪物，
就像是腐肉形成的泥石流一般，互相粘黏、畸變，不斷蠕動、飛行著，從四面八方襲來。
天上、地下。
好似謝劇的舞台一般，正在為伊甸園的聖山，拉上由血絮怪物們組成的結局幕布。
聖山，從山腳下開始。
被一層猩紅覆蓋，密密麻麻的血絮怪物，湧向山頂，湧向那顆巨大無比的血絮之球。
恐懼領域內部的環境，已經無法勘察。
但凡是攀爬到半山腰的怪物，都無聲無息的融入了血絮球體內的恐懼領域之中。
此時的領域，就像是一張通向深淵的巨口，來者不拒。
而領域內，
吳恆正全神貫注的，將自身意識，從最核心的思維深處，慢慢抽離出來。
「這真是糟糕的感覺！」
他忍不住腹誹了一句。
哪怕是曾經經歷的剜心、斷顱之痛，也不及這種感受的百分之一。
他此時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正在親自動手，將自己的軀體按照肌肉的紋理，一點點凌遲、撕下下來。
然後又掏出了自己的眼睛、大腦、五臟六腑，這種自虐般的感覺很不束縛。
而且這種是來自意識上的感官傳遞，直接傳遞到靈魂深處，是完全不可避免。
最重要的，
還是吳恆自身意識，對於身軀的『下意識』保護行為，
這就像是讓某一個人，去故意咬破自己的舌頭一樣，當痛感不斷增加之下，大腦會傳遞出現非常矛盾的命令。
其中一部分潛意識，會警告自身，不能這樣做；
而自主意識，又繼續下達著『必須這樣做』的命令。
雖然只要主體下定決心，最終都會以主意識為主，去真的咬破舌頭，但這其中必須要突破自身的潛意識所形成的保護障礙。
而吳恆此刻經歷的障礙，比這種『咬舌頭』的矛盾，要強出千萬倍。
所以每抽離一部分意識，
吳恆都能感到，自己那曾經經歷了各種自盡、割顱、碎體後的，已經磨礪到很強的意志。
在這種情況下，
竟然又開始逐漸增強了，這種增強在如今來說，是相當難得的，比起力量上的增強更加困難。
感受到這種好處之後！
吳恆反而沉靜下了心思，開始慢慢體會這種矛盾的過程，將意識鍛鍊的更有韌性。
當「演講」天賦被發揮到極致，最後一個『描述』結束的時候。
一塊猶如灰黑色的，
表面布滿各種孔洞，孔洞中不斷的吞吐著黑霧，整體約莫一立方米的詭異石頭。
在恐懼領域內部，
密密麻麻的夢境監獄的保護下，於最深處，顯化了出來。
吳恆肉體內的觸靈力，脫離而出，轉而包裹住了石頭，觸靈力與石頭上的靈魂黑霧慢慢交織，在石頭的外面，形成了一個身高10米的虛幻身影。
海量的魘力，
猶如黑色的波浪一般，蔓延千米，漂浮在虛影的腦後，尾端探入未知的虛空，
宛若一道神靈冠冕！
在那虛空的尾端，實則是連接著無數生靈的恐懼連結，就像是終端的主機一般。
蔓延出去，銜接著一個個畏懼吳恆的生靈。
這其中，不斷地有連結破裂，又不斷地有新的連結誕生，那是一名名恐懼供奉者的誕生與消失。
這些生物體，也許到死都不知道，他們思維在恐懼的影響下，
竟然與這莫名的身影，發生了這般的牽扯。
這其中的絕大多數人，
吳恆都不會與他們去溝通，他不需要培養什麼狂信徒之類的東西，這些人只是他積攢力量的手段，他只需要走量就行了。
從最開始，他就明白一個道理，自身要培育的根基是「恐懼」，而不是『恐懼』附帶的這些『人』。
只有完全歸於自身掌控的力量，才是立身的根本，這些恐懼的供奉者，只是為他提供助力的工具。
他不會像前世某些小說一樣，去走什麼信仰成神，以眾生為舟，將自身與普通人徹底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不光是他，這個世界的地獄之主，亦是如此。
它們的掌控的是「特質」，只要還有生靈存在，就得為它們貢獻力量，一個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或許會與很多地獄之主，產生關係。
但直到他們衰老而死，窮其一生，也大概率無法與任何一位地獄之主，產生聯繫。
『靈魂價值』才是這個世界的標準，普通人占99.99%。
吳恆也是第一次以這種形態觀察自己，雖然看著挺不錯，但實際上卻是一種十分危險的狀態。
他沒有任何猶豫，
10米高的虛幻觸靈力身軀，從聖壇的位置落下，進入了這片『孕育之地』的源頭。
也就是聖泉的衍生之處。
如果是之前，吳恆根本不敢進入，他抵擋不了烏列爾控制下的聖泉侵蝕，但現在不一樣了。
此時的伊甸園，就像是癱瘓了的老虎。
吳恆能感受到，這些看起來光潔、清澈的泉水，
實則與『水』沒有任何的關係，它是一種類似於夢之海的海水一般，只是表現出了『水』態的顯化。
其實內在是「孕育」特質溢出的濃郁能量。
當與靈魂黑霧融為一體的石頭，在融入水中後，迅速虛化，在這片伊甸園的核心之中，擴散開了，化為了一粒粒沙塵。
吳恆細細的查找著，
他能感受到這裡的溫暖，那是一股回歸母胎般的原始本能感受。
他也終於能體會到，
烏列爾為何，如此執著於重建伊甸園了。
也許對它來說，這裡就是它的母親，他重建伊甸園，就相當於復活他的母親，很可能所謂的『苦禍之源』，實際上是一個瘋狂、黑化後的媽寶男，雖然天使並沒有性別。
伊甸園嚴格說起來，其實也算是時空環路的一種更高層次，但吳恆這次卻沒有選擇，讓伊麥克拉達來抽取其中特質，用來填充自身領域。
其一原因，
是因為伊甸園的特質，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隨意抽取的，惡魔級的伊麥克拉達，很可能辦不到，除非她達到地獄之主級別。
其二，
這種『孕育』特質，與吳恆的恐懼領域不符，相比起強行補充自身後的那些增強，他更看重這塊地方的特殊性，他想要更多。
一個半成品的地獄，很大可能直接建造出真正的地獄。
如果吳恆能在這個世界，擁有一座地獄，他便能如地獄之主一般，徹底截獲這個世界的所有類型恐懼情緒，那是取之不盡的好處，他可以迅速成長。
相比來說，殺雞取卵的利益太小。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吳恆信不過伊麥克拉達。
因為伊麥克拉達的天賦，與伊甸園的「孕育」特質，實在太符合了，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若讓她去抽取特質，就算她真成功了，吳恆也不能保證，伊麥克拉達不會起其他心思。
面對一個半成品地獄，一個成為地獄之主的機會。
這幾乎相當於成『神」！
只要得到後，潛伏一段時間，就能逃脫吳恆的控制，哪怕他有靈魂之火，幻族也不會再有危險，別說她和吳恆只是一種脅迫性的上下級關係。
就算是親人之間，都要互相背叛。
這種情況，古代的那些勛貴、帝王之家，已經豎立了無數的典範。
尤其是，這個無主，且出現漏洞的伊甸園，
是他辛苦謀劃才得到的東西，他不容任何人染指。
看似巧合的烏列爾與舊者同歸於盡，實際上是他一直在危險的邊緣，不斷調整著兩名地獄之主戰鬥的強度，不停地在進行干涉的結果
這也是他為這兩名地獄之主，所制定的『必然』命運，雙方皆為他的棋子！
從吳恆讓羊首惡魔在伊甸園孵化舊者遺物，
再到舊者孵化後，恢復到一定程度。
吳恆立刻故意斷開，夾克對於烏列爾的欲望反噬，放開烏列爾，讓它去與舊者爭鬥，阻止舊者繼續變強。
然後又掐准在特定的時間，才提醒舊者躲避危機，使舊者會受到一定重創，卻又不會死亡。
吳恆從一開始就對兩名地獄之主的性格、理念，進行了判斷。
他有50%概率，確信這兩個傢伙會同歸於盡。
無他，因為這涉及到『道爭』！
烏列爾對於守護『伊甸園』的決心，是寧死不退的；而舊者想要磨滅『屏障』，打通夢之海，虛化現實，包括『伊甸園』在內的決心，也是寧死不退的。
它們的終極目標，處於完全對立的狀態。
而到了地獄之主級別，普通的爭鬥，造成影響既大，又很難分出勝負。
想要快速解決戰鬥，
又不破壞伊甸園，唯有用自身的生命，去換取致命的強大攻擊，才能一舉定勝負。
所以結局一開始，其實就已經註定，烏列爾與舊者，不死不休！
同樣的，吳恆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哪怕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也沒關係！
若是烏列爾勝了，他有「狂喜之夾克」，安全有一定保證。
如果是舊者分身勝了，
舊者自然不會對他這個「救贖失落之教堂」的大主教動手，甚至還得賞賜他。
他甚至打算，等到最後，
只剩一位慘勝者時，不管是烏列爾、還是舊者存活，他完全可以根據現場情況，判斷對方殘餘實力。(本章完)
雖然吳恆掌握的「演講」並沒有多麼高深，
可他自己的意識，本就是自身最熟悉，也是認知最為清楚的東西，因此反倒並沒有那麼困難。
隨著時間的流逝。
他的灰色恐懼領域，不斷擴張，屬於『死寂』的環路特質，所形成的黑色霧氣，猶如一道道恐怖的鬼影，
在領域內不斷流竄，散發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當領域徹底覆蓋，早已狼藉的聖山上半部分，也就伊甸園的核心位置之後，才停止了擴張。
巨大的恐懼領域內部，
又逐漸浮現出了一座的灰黑色虛幻領域，其飄忽不定，好似監獄建築風格的海市蜃樓，仿佛是來自吳恆思維的投影。
僅僅片刻，
便又有一層層虛幻監獄出現，在其中的第13層監獄內，懸浮著兩道身影。
他們雙眼失神，
身體凌空前傾，雙臂自然垂落，腳尖向下，就像是被泡在福馬林里的屍體。
這兩人正是伊麥克拉達和羊首惡魔。
被羈押入「夢境監獄」的他們，在現實顯化了出來，他們的這種無意識狀態，自然也是吳恆故意為之。
與靈魂根本融為一體的『洛萊耶之石』所形成的夢境監獄，
使吳恆可以在一念之間，
便有無數層夢境監獄誕生或毀滅，而被關入其中某一層的生物，自然也會是與那層夢境監獄，擁有一同的命運。
這些因夢與思維而存在的夢境監獄，是吳恆靈魂本源的防護罩，也是他的性命根本。
這種時候，
將夢境監獄，顯化於伊甸園內，也就代表著吳恆的靈魂，同樣顯化在了伊甸園內，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但危險與機遇並存，當一件事的利益，完全足夠的時候，便是一筆划算的生意。
隨著一層層夢境監獄，顯化而出。
怪物管家、七大惡魔級血絮怪物、以及各種小怪，這些吳恆在伊甸園收押進去的敵人，
都在一層層的各自夢境監獄中，顯化了出來，它們均處於無意識的漂浮姿態。
恐懼領域外面，聖山上空，
漫天血絮，簌簌落下。
這些比暴雪更加凜冽的血絮，卻被恐懼領域，紛紛抵擋在了外面。
沒有了地獄之主級的意識干涉，它們在混亂、狂暴的同時，卻也失去了烏列爾的特質加持的，地獄級的侵略性。
對於惡魔級和以下的生物來說，
此時的這些血絮，是完全致命的。
但對於地獄之主級別的強者來說，反倒是缺乏了威脅性。
一層層血絮，
在恐懼領域的外圍，不斷堆疊，徹底包裹住了上半截聖山所在的恐懼領域，就像是一個猩紅的巨大球體。
遠遠望去，此時的聖山，就像是一座熄滅的燈塔！
整個伊甸園內的血絮怪物，
就像是腐肉形成的泥石流一般，互相粘黏、畸變，不斷蠕動、飛行著，從四面八方襲來。
天上、地下。
好似謝劇的舞台一般，正在為伊甸園的聖山，拉上由血絮怪物們組成的結局幕布。
聖山，從山腳下開始。
被一層猩紅覆蓋，密密麻麻的血絮怪物，湧向山頂，湧向那顆巨大無比的血絮之球。
恐懼領域內部的環境，已經無法勘察。
但凡是攀爬到半山腰的怪物，都無聲無息的融入了血絮球體內的恐懼領域之中。
此時的領域，就像是一張通向深淵的巨口，來者不拒。
而領域內，
吳恆正全神貫注的，將自身意識，從最核心的思維深處，慢慢抽離出來。
「這真是糟糕的感覺！」
他忍不住腹誹了一句。
哪怕是曾經經歷的剜心、斷顱之痛，也不及這種感受的百分之一。
他此時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正在親自動手，將自己的軀體按照肌肉的紋理，一點點凌遲、撕下下來。
然後又掏出了自己的眼睛、大腦、五臟六腑，這種自虐般的感覺很不束縛。
而且這種是來自意識上的感官傳遞，直接傳遞到靈魂深處，是完全不可避免。
最重要的，
還是吳恆自身意識，對於身軀的『下意識』保護行為，
這就像是讓某一個人，去故意咬破自己的舌頭一樣，當痛感不斷增加之下，大腦會傳遞出現非常矛盾的命令。
其中一部分潛意識，會警告自身，不能這樣做；
而自主意識，又繼續下達著『必須這樣做』的命令。
雖然只要主體下定決心，最終都會以主意識為主，去真的咬破舌頭，但這其中必須要突破自身的潛意識所形成的保護障礙。
而吳恆此刻經歷的障礙，比這種『咬舌頭』的矛盾，要強出千萬倍。
所以每抽離一部分意識，
吳恆都能感到，自己那曾經經歷了各種自盡、割顱、碎體後的，已經磨礪到很強的意志。
在這種情況下，
竟然又開始逐漸增強了，這種增強在如今來說，是相當難得的，比起力量上的增強更加困難。
感受到這種好處之後！
吳恆反而沉靜下了心思，開始慢慢體會這種矛盾的過程，將意識鍛鍊的更有韌性。
當「演講」天賦被發揮到極致，最後一個『描述』結束的時候。
一塊猶如灰黑色的，
表面布滿各種孔洞，孔洞中不斷的吞吐著黑霧，整體約莫一立方米的詭異石頭。
在恐懼領域內部，
密密麻麻的夢境監獄的保護下，於最深處，顯化了出來。
吳恆肉體內的觸靈力，脫離而出，轉而包裹住了石頭，觸靈力與石頭上的靈魂黑霧慢慢交織，在石頭的外面，形成了一個身高10米的虛幻身影。
海量的魘力，
猶如黑色的波浪一般，蔓延千米，漂浮在虛影的腦後，尾端探入未知的虛空，
宛若一道神靈冠冕！
在那虛空的尾端，實則是連接著無數生靈的恐懼連結，就像是終端的主機一般。
蔓延出去，銜接著一個個畏懼吳恆的生靈。
這其中，不斷地有連結破裂，又不斷地有新的連結誕生，那是一名名恐懼供奉者的誕生與消失。
這些生物體，也許到死都不知道，他們思維在恐懼的影響下，
竟然與這莫名的身影，發生了這般的牽扯。
這其中的絕大多數人，
吳恆都不會與他們去溝通，他不需要培養什麼狂信徒之類的東西，這些人只是他積攢力量的手段，他只需要走量就行了。
從最開始，他就明白一個道理，自身要培育的根基是「恐懼」，而不是『恐懼』附帶的這些『人』。
只有完全歸於自身掌控的力量，才是立身的根本，這些恐懼的供奉者，只是為他提供助力的工具。
他不會像前世某些小說一樣，去走什麼信仰成神，以眾生為舟，將自身與普通人徹底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不光是他，這個世界的地獄之主，亦是如此。
它們的掌控的是「特質」，只要還有生靈存在，就得為它們貢獻力量，一個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或許會與很多地獄之主，產生關係。
但直到他們衰老而死，窮其一生，也大概率無法與任何一位地獄之主，產生聯繫。
『靈魂價值』才是這個世界的標準，普通人占99.99%。
吳恆也是第一次以這種形態觀察自己，雖然看著挺不錯，但實際上卻是一種十分危險的狀態。
他沒有任何猶豫，
10米高的虛幻觸靈力身軀，從聖壇的位置落下，進入了這片『孕育之地』的源頭。
也就是聖泉的衍生之處。
如果是之前，吳恆根本不敢進入，他抵擋不了烏列爾控制下的聖泉侵蝕，但現在不一樣了。
此時的伊甸園，就像是癱瘓了的老虎。
吳恆能感受到，這些看起來光潔、清澈的泉水，
實則與『水』沒有任何的關係，它是一種類似於夢之海的海水一般，只是表現出了『水』態的顯化。
其實內在是「孕育」特質溢出的濃郁能量。
當與靈魂黑霧融為一體的石頭，在融入水中後，迅速虛化，在這片伊甸園的核心之中，擴散開了，化為了一粒粒沙塵。
吳恆細細的查找著，
他能感受到這裡的溫暖，那是一股回歸母胎般的原始本能感受。
他也終於能體會到，
烏列爾為何，如此執著於重建伊甸園了。
也許對它來說，這裡就是它的母親，他重建伊甸園，就相當於復活他的母親，很可能所謂的『苦禍之源』，實際上是一個瘋狂、黑化後的媽寶男，雖然天使並沒有性別。
伊甸園嚴格說起來，其實也算是時空環路的一種更高層次，但吳恆這次卻沒有選擇，讓伊麥克拉達來抽取其中特質，用來填充自身領域。
其一原因，
是因為伊甸園的特質，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隨意抽取的，惡魔級的伊麥克拉達，很可能辦不到，除非她達到地獄之主級別。
其二，
這種『孕育』特質，與吳恆的恐懼領域不符，相比起強行補充自身後的那些增強，他更看重這塊地方的特殊性，他想要更多。
一個半成品的地獄，很大可能直接建造出真正的地獄。
如果吳恆能在這個世界，擁有一座地獄，他便能如地獄之主一般，徹底截獲這個世界的所有類型恐懼情緒，那是取之不盡的好處，他可以迅速成長。
相比來說，殺雞取卵的利益太小。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吳恆信不過伊麥克拉達。
因為伊麥克拉達的天賦，與伊甸園的「孕育」特質，實在太符合了，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若讓她去抽取特質，就算她真成功了，吳恆也不能保證，伊麥克拉達不會起其他心思。
面對一個半成品地獄，一個成為地獄之主的機會。
這幾乎相當於成『神」！
只要得到後，潛伏一段時間，就能逃脫吳恆的控制，哪怕他有靈魂之火，幻族也不會再有危險，別說她和吳恆只是一種脅迫性的上下級關係。
就算是親人之間，都要互相背叛。
這種情況，古代的那些勛貴、帝王之家，已經豎立了無數的典範。
尤其是，這個無主，且出現漏洞的伊甸園，
是他辛苦謀劃才得到的東西，他不容任何人染指。
看似巧合的烏列爾與舊者同歸於盡，實際上是他一直在危險的邊緣，不斷調整著兩名地獄之主戰鬥的強度，不停地在進行干涉的結果
這也是他為這兩名地獄之主，所制定的『必然』命運，雙方皆為他的棋子！
從吳恆讓羊首惡魔在伊甸園孵化舊者遺物，
再到舊者孵化後，恢復到一定程度。
吳恆立刻故意斷開，夾克對於烏列爾的欲望反噬，放開烏列爾，讓它去與舊者爭鬥，阻止舊者繼續變強。
然後又掐准在特定的時間，才提醒舊者躲避危機，使舊者會受到一定重創，卻又不會死亡。
吳恆從一開始就對兩名地獄之主的性格、理念，進行了判斷。
他有50%概率，確信這兩個傢伙會同歸於盡。
無他，因為這涉及到『道爭』！
烏列爾對於守護『伊甸園』的決心，是寧死不退的；而舊者想要磨滅『屏障』，打通夢之海，虛化現實，包括『伊甸園』在內的決心，也是寧死不退的。
它們的終極目標，處於完全對立的狀態。
而到了地獄之主級別，普通的爭鬥，造成影響既大，又很難分出勝負。
想要快速解決戰鬥，
又不破壞伊甸園，唯有用自身的生命，去換取致命的強大攻擊，才能一舉定勝負。
所以結局一開始，其實就已經註定，烏列爾與舊者，不死不休！
同樣的，吳恆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哪怕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也沒關係！
若是烏列爾勝了，他有「狂喜之夾克」，安全有一定保證。
如果是舊者分身勝了，
舊者自然不會對他這個「救贖失落之教堂」的大主教動手，甚至還得賞賜他。
他甚至打算，等到最後，
只剩一位慘勝者時，不管是烏列爾、還是舊者存活，他完全可以根據現場情況，判斷對方殘餘實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