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明月不歸望夫歸(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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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番外:艾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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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艾爾莎關起來,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才給她飯吃。」

  艾爾莎像是丟了魂一樣,宛若行屍走肉般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蜷縮在沙發上,雙眼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艾爾莎小姐。」門口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

  女傭把門推開一個縫隙,鑽進臥室之後趕緊關上。

  「艾爾莎小姐,我給您偷了些點心來,您吃點吧。」

  看著帕子裡包著的幾塊點心,艾爾莎澀然道:「塞拉,不用再給我帶東西了,我吃不下去。」

  「艾爾莎小姐!這樣不行啊!」塞拉又把點心往前遞了遞。

  「花匠怎麼樣了?他,沒事吧?」艾爾莎問。

  塞拉在沙發旁邊的地上坐下,捧著點心回答:「夫人把他趕出公爵府了。」

  「那就好,沒事就好。」艾爾莎望著外面的月色,眼裡滿是決然:「塞拉!我不能繼續留在阿格美奇府邸了,我要逃!」

  塞拉:「艾爾莎小姐,可是......」

  「你不幫我也沒關係,只要別說出去就行。」艾爾莎握住塞拉的手:「可以嗎?塞拉?」

  「好!」塞拉重重地點頭,回握住艾爾莎的手:「艾爾莎小姐,我會幫您的,我去給您準備行李!」

  「謝謝你,塞拉。」

  塞拉先是去找了管家,說自己想請幾天假回家看看,管家同意之後,塞拉就去收拾了一箱子的東西。

  還把自己在阿格美奇府邸工作時攢的積蓄全部塞到了箱子裡。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塞拉緊張地一下子打翻了箱子。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

  塞拉趕緊出聲:「請等一下。」

  好不容易把箱子收拾好,蓋上箱子,塞拉才去開門。

  看見來者,塞拉驚訝了一下:「公爵夫人,您怎麼來了?」

  公爵夫人微笑著說:「我聽管家說你請假了。」

  「是的。」塞拉低著腦袋,手不停地揪著衣服,結結巴巴的說:「是,是哥哥要回來了,我,我想提前回去把房子打掃一下。」

  「別緊張,塞拉。」公爵夫人溫柔地拉起塞拉的手,將人往外牽:「來這邊,走之前,我想和你聊聊。」

  「啊?好,好的。」

  塞拉把門虛虛掩上,快步到公爵夫人身邊。

  公爵夫人柔聲詢問:「艾爾莎怎麼樣了?」

  塞拉低著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艾爾莎小姐還是很傷心,還問了花匠的去處。」

  「沒關係,想通了就好了。」

  「可是......」塞拉想說什麼,只不過最終沒有說出口,沉默下來。

  公爵大人抬手遙遙一指。

  「塞拉,你看月亮,雖有月華,可卻遠不及太陽的光輝。陽光普照佩特拉的每一寸土地,卻也有照耀不了的陰暗之處,艾爾莎還需要你照顧。」

  「是。」

  公爵夫人的手輕輕在塞拉的肩膀拍了拍:「早點休息吧,你哥哥回來,若是能成為騎士,你就可以一起去你哥哥的府邸了。」

  「夫人!我不會離開阿格美奇府邸的。」

  公爵夫人認真地注視著她:「塞拉,人不止要好好活著,更要好好地生活著。」

  話落,公爵夫人離開了。

  塞拉趕緊回屋把行李箱扣上,提著行李箱避開女傭去了艾爾莎的房間。

  「艾爾莎小姐,我回來了。」

  房間之中,艾爾莎把床單撕成條狀,中間連接了幾個死結。

  兩人一起把行李箱捆在床單的盡頭,從陽台輕輕放到樓下。

  艾爾莎翻出陽台護欄,看著塞拉真誠地說:「塞拉,謝謝你。」

  塞拉微微鞠躬:「艾爾莎小姐,祝您一路順風。」

  艾爾莎離開了,帶走了塞拉為她準備的行李箱。


  府邸的陽台上,公爵和夫人互相依偎在一起,看著艾爾莎提著行李箱離開了阿格美奇府邸。

  公爵問:「東西都給了嗎?」

  「嗯,這孩子從小就沒受過苦,也不知道離開府邸是好是壞啊。」夫人說著,忍不住潸然淚下。

  找到花匠之後,跟隨花匠一起去了玫瑰莊園。

  收拾行李箱時,裡面躺著一個厚厚的信封。

  除了一大筆錢以外,什麼都沒有。

  塞拉沒有這麼多錢,艾爾莎知道,這是母親給她的。

  第二天一早,公爵就受召入皇宮了。

  公爵夫人找到塞拉,將一個信封給了她:「塞拉,你哥哥這次回來,我們得了消息,他立功受封,成為騎士團團長了,你不用再來這裡工作,跟著你哥哥一起住吧。」

  塞拉的行李箱一下子從手中滑落,在地上發出悶響。

  「夫人,您......」

  公爵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塞拉,好好生活,快走吧。」

  話分兩頭。

  公爵進入宮殿恭敬地跪下:「祝您安康,國王。」

  國王輕敲了幾下桌子:「我聽說你的女兒不願意嫁到維多羅蘭家,這是為何?」

  「請您見諒,那孩子您是看著她長大的,絕對沒有壞心眼,還望您賜她婚嫁自由。」公爵匍匐在地。

  卑微地為女兒求著最後的希望。

  國王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剛想說什麼,外頭傳來動靜。

  是王后來了。

  「國王,真是抱歉,打擾您了,現在是喝藥的時間,請您保重身體。」

  王后端著藥碗款款而來。

  國王接了藥碗,看著眼前這個新娶的年輕妻子:「維多羅蘭和阿格美奇的聯姻怕是不行了,那孩子不願意。」

  維多羅蘭是王后的娘家,這次的聯姻也是王后提出來的。

  王后看向跪著的公爵:「公爵大人是認為維多羅蘭家族配不上阿格美奇家族嗎?那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絕無此意,王后。」

  「可總該給維多羅蘭一個交代吧?不然以後維多羅蘭可怎麼辦啊?您說呢,國王。」

  國王喝了藥,昏昏欲睡:「既然是王后的事情,那麼由你全權處理吧。」

  「公爵大人既然想要那孩子婚嫁自由,那麼總該付出些什麼吧,以死謝罪如何?」王后語氣淡淡地說出殘忍的話。

  國王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是默許了。

  公爵盯著王后,這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心腸卻宛若蛇蠍。

  「如果那樣能消除您的怒火,我願以死謝罪,只求不牽連艾爾莎。」

  「可以。」王后扭頭,答應下來。

  阿格美奇公爵夫婦即將被處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

  平民們都控訴不公,可是卻沒法幫忙。

  伊玥芙日日去見國王,希望能從輕處置,可國王頻繁地喝了藥之後,漸漸開始昏睡,再之後,國王不再見伊玥芙。

  公爵夫婦被處決的那天,下著大雨。

  艾爾莎得了消息,執著地要回去。

  花匠沒辦法,將艾爾莎託付給了威爾,自己冒雨出門了。

  伊玥芙強闖入國王的寢宮:「你不能這樣做!公爵為您征戰多年,您這樣,豈不是要寒了貴族的心嗎?」

  「咳咳咳......」國王咳嗽的厲害,一到下雨天,空氣的潮濕讓他感到不適:「我,我是佩特拉的太陽,臣民的生死,由我掌控,伊玥芙,你,也不例外!」

  「不!你不是!你比外面的暴雨更讓人寒冷。」

  這佩特拉,溫暖是高尚的,寒冷是陰暗的。

  伊玥芙的話,就像是在說國王是陰溝里的老鼠一樣。

  「放肆!」國王氣得撐起一點身子:「你懂什麼!」

  伊玥芙攥緊拳頭:「是,我不懂。但公爵大人是好人,您的行為,就像是洪水,終有一日,會將佩特拉淹沒!」

  話落,伊玥芙轉身離開。

  王后就在門口,微笑著說:「阿格美奇家族只是一把生鏽的劍,國王放棄這把生鏽的劍,選擇更加鋒利的劍,才是正確的選擇。」


  「你錯了。」伊玥芙看著王后:「貪慕權勢的維多羅蘭家族會腐爛在皇宮,包括你,王后。」

  最後兩個字,伊玥芙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

  沒人能阻止公爵和夫人的死亡。

  失去主人的阿格美奇府邸逐漸破敗,卻不缺乏每年祭奠的人。

  而這一次,艾爾莎不僅失去了父母,還失去了丈夫。

  花匠消失在了那場大雨中,再也沒有回來過。

  玫瑰莊園的玫瑰年年都開,可卻失去花匠,威爾接手了這一切,守護著玫瑰莊園和艾爾莎。

  直到自願將身體讓給花匠,讓花匠以另外一種方式陪著艾爾莎。

  威爾問:「您愛艾爾莎夫人嗎?」

  花匠答:「或許吧。」

  這場名為愛情的糾纏,是束縛,是失去,是放棄,也是孤獨。

  如果這是愛,那他就不該害艾爾莎變成這樣。

  皇室的壓迫,貴族的腐敗,成為了誘發平民暴亂的原因。

  在這天夜裡,佩特拉療養院燒起了大火。

  平民們拿上自家最為鋒利的武器對抗著騎士,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的人補上,長此以往。

  血流淌在地上,比處決公爵那天的雨還大。

  直逼皇宮,廝殺還在繼續。

  皇室只剩下伊玥芙,以及琉璃水院的那棵神樹。

  怪談世界之下,伊玥芙結束了這一切,佩特拉死了很多很多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部死在了這場暴亂之中。

  依靠神樹,成為了佩特拉新的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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