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紀明，瞧瞧你幹的好事！
第313章 紀明，瞧瞧你幹的好事！
「……」
這條好友申請像是帶著什麼魔咒，讓紀明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了。
他前傾著身體呆愣在電腦前，眼神木然，直到被嚇了一跳的小老闆開始一個個往出蹦字。
【救主您怎麼了？您說句話啊救主！】
【雖然您已經在名義上把第一百四十七代救世主的身份移交給了全體玩家，但沒必要就這麼掉線吧】
【拜託別裝死啊，這可是新篇章的開始，路人點進來看到是這種情況會被嚇跑的！】
【……】
【快醒醒！村里發卡爾蜜拉了！】
「啊！」
聽到關鍵詞的紀明這次終於有了反應，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卻不是大喊「我踏馬要仨！」，而是像身處於黑暗般伸出手，茫然地趴在屏幕上摸索良久。
「小老闆小老闆，這個由『女』和『馬』組成的字是什麼意思啊，我記得我小學畢業了啊，怎麼現在想不起來了？」
陽月：倉鼠震驚.jpg
【請您稍等一下，我去問問本世界的AI是如何處理人類發癲的！】
「問問AI？好主意啊。」
於是在某個電子幽靈火急火燎找同行問計問策時，紀明也用驚世智慧打開了瀏覽器，在對話框裡敲……接上手寫板，一筆一划地輸入了【媽媽是什麼】這幾個大字。
人工智障給出的解釋是——媽媽，一種親屬關係的稱謂，是子女對雙親中女性一方的稱呼，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至關重要，為了守護媽媽，很多人會選擇苦練對線技巧和提高打字速度，但還有些人會選擇唾面自乾，暫時與現實媽媽正義切割，將一切傷害轉移給賽博媽媽。
而小老闆得到的答案是——**，給他嗎兩巴掌再看它發不發顛！
【啊這，可是我在高維世界沒有物理傷害別人的能力啊】
陽月在CPU與內存之間徘徊許久，決定還是從這一切的根源入手，好好分析一下這個導致紀明變傻的元兇，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方式。
首先是頭像。
一個以藍色為基底，卻莫名其妙有幾塊綠色燙染的短髮美少女，身穿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色T恤。
……小老闆開始感到不安。
然後是ID。
「蓋亞女士」，雖然在如今的文化產品中「蓋亞」這個名字大多屬於男角色，但追根溯源，它來自於古希臘神話中的大地女神，眾神之母，所有神靈中德高望重的顯赫之神——蓋亞。
……小老闆開始感到害怕。
而如果把這個蓋亞這個詞彙丟到網際網路上進行檢索。
20世紀60年代，皇家科學家詹姆斯·洛夫洛克提出了蓋亞假說，在這個假說里，洛夫洛克把地球比作一個擁有自我調節能力的，有生命的有機體。
……
【救主，快逃啊！】
可惜太遲了，倒不是小老闆的提醒太遲了，而是紀明在因為遭到重大震撼而掉線的大腦終於重連後，他根本沒看到這行光字。
「踏馬的，當初覺得我是累贅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潤的瀟灑，現在老子好不容易飛黃騰達，有了七分之一個小目標的資產，你就腆著臉跑回來找我了？」
【……不是救主，您這是連的哪根筋啊！？】
然而全神貫注下的紀明是全神貫注的，所以他還是沒有看到貼在視野中心的光字，而是反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真夠不要臉的啊，還『我是媽媽』，你咋不說你是電，伱是光，你是完美且撒謊的天才般的偶像大人？」
連當初的紀明都敢跟他們當場決裂，現在更是絕無可能放任這種噁心至極的行為，果斷在敲打了一番鍵盤，充分發揮自己衝浪多年的聰明才智後，啪地一聲按下了拒絕。
【完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那根瀟灑按在滑鼠左鍵上的手指指尖上，似乎傳來了一陣酥酥麻麻麻麻麻麻……
所幸這強而有力的電擊只持續了不到十秒就停下了，要不然紀明非得當場化身傳奇耐電王，活活被滑鼠劈死，成為最早備戰明年達爾文獎的死學奇才不可。
但被打到渾身發抖的紀明自然不會傻傻地認為這是自己的滑鼠漏了電，而是在點擊結束後一言不合，兩腳一蹬，坐在絲滑的電腦椅上迅速後滑，儘可能地撤到安全點，然後迅速起身，一個大跳跨過床鋪，飛速向著客廳奔去。
整個跑路過程可以說是行雲流水，好像已經準備過無數遍，而且一邊跑，一邊還在心裡呼喚。
「小老闆，咱們可能被發現了，他們來抓我了，但別怕，我已經準備好了安全屋！」
可奇怪的是以往隨叫隨到的小老闆，現在卻沒有哪怕任何一個動靜傳來，不過無所謂，現在任何事都阻擋不了紀明跑路，這出乎意料的現狀反倒讓他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伸手抓向了門把。
因為電擊導致的肌肉痙攣，產生了錯誤判斷紀明這一下使用了過大的力氣，連鎖芯都撐不住發出了咔嚓脆響，可即便如此，這扇原本能輕易滑動的黑色防盜門卻還是紋絲不動，甚至連門把都沒有哪怕半點下沉的意思。
——開不開了！
在正式同意小老闆的請求，成為所謂的救世主以後，居安思危的紀明就為今天這樣的緊急情況做好了諸多準備，沒想到他為此專門換了的密碼鎖，卻在此刻堵住了這唯一出路。。
而在他牙一咬心一橫，尋思著反正這裡是六樓，自己膽大心細跳下去說不定死不了，準備從耐電王轉職為耐摔王的時候，那個為了能跟門外人對話，所以自帶揚聲裝置的門鎖里突然竄出了人聲。
「請不要慌張，我的孩子。我對你並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你沒有惡意個屁啊，你要是真沒有惡意，就別拿我的聲音跟我說話！」
紀明果斷三步並兩步竄上陽台，一邊拉開窗戶往外爬，一邊大聲呼喊。
「我告訴你，我已經決定要把這一切的秘密都帶進墳墓里！如果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從這裡跳下去，讓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說著，他還向窗外晃了一下，一副躍躍欲試人生完結，迫不及待轉世重練的模樣。
不過紀明又怎麼可能真跳下去？他這樣做不過是想要以瘋狂作為掩飾，效仿某位老前輩的經典創意，以死相逼對方現身罷了。
可雖說已經跟紀明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陽月也拿不穩他到底哪句話真，又到底哪句話假，眼瞅著自家救世主都打算在墳頭上高強度播放see you again了，本來打定主意今天要裝死到底，把這波硬茬熬過去的它也不敢再保持沉默，
【救主，請冷靜！那個存在應該對咱們沒有惡意！】
音響里的那個令紀明毛骨悚然的同款聲音也換成了再普通不過，在營銷號里高強度播放的西瓜條女聲。
【是啊，我真的沒有惡意，你先下來吧，咱們好好談一談】
紀明還是沒說話，而是在心裡問了一句。
「小老闆，那是你什麼人啊？怎麼你會和它跑到一塊兒去了？」
【這……】
【救主，說出來您可能不信，那真是您媽】
人生似乎就是由無數個誤會與尷尬收尾相連而成的，因此在三分鐘後，當紀明重新坐在電腦前，準備開啟一場三方會談時，無論三方中的哪一個，似乎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起頭。
最後還是紀明仗著自己臉皮厚率先開口。
「算了，這裡我最小，不中聽的話我先說吧，請問這位可以輕而易舉擊敗陽月網際網路防禦，悄無聲息地給我發來好友邀請的女士，您是誰呢？」
話音剛落，本來正停留在AI對話頁的瀏覽器突然又彈出了一個頁面，其中出現了一個身處於白色空間中的身影。
紀明突然感覺這個形象有點眼熟，猛然間想起這……這不是網絡上那個地球娘的樣子嗎？
「你好，紀明，我是地球意志。」
……
紀明：微笑。
小老闆，瞧瞧你幹的好事，我就說了要低調要低調，你看這下可該怎麼辦呀，地球它老人家過來清理門戶了！
【我……我背鍋？】
陽月還在懵，而紀明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悲戚之色。
「地球媽媽，天地良心吶。我跟我腦袋裡的這玩意真不熟，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我跟它就是臨時合作關係，他發點錢，我給它打個工而已，可從來沒有背叛過您啊！」
「你知道的，陽月是我朋友，我們曾並肩作戰完成過很多目標，我和老趙一個月就認識了，這傢伙強得不可思議，我認為我給他們工作可以產生很好的化學反應，有時候做出決定很難，經過許多個日夜的思考，我決定把天賦帶回地球，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在新篇章里為您工作了，至於，陽月，老趙，祝他們在遊戲一切順利。」
這一番話扯過去，別說小老闆了，連地球媽媽都驚愕了。
——我是犯了什麼大缺大德呀？為什麼我的星球上會孕育出一個如此無恥的傢伙？宿（主）系（統）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是吧？
「不過……」
紀明說到這裡，突然話音一轉。
「其實真要說起來啊，我和陽月也沒有幹什麼壞事嘛，我們只是做了一款很好玩的遊戲，並且邀請地球上的大家過來娛樂一下而已，沒有進行任何的侵略或威脅活動，反而據我所知，在《代號·陽月》出現後，全球經濟都有了一定回暖，還有很多人為了更好的遊戲開始鍛鍊身體，亞健康狀態都被消滅了好多，哎，這就是我們的功勞啊。」
【嗚嗚嗚，救主你心裡果然有我，我就說你肯定會替我開脫的】
陽月也趕緊順著紀明的話。
【是啊是啊，地球大人，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一個來自低維宇宙一顆弱小星球的孱弱意志而已，陽月星就快要被剝奪誕育生命的能力了，我不想就此消失，所以才想著從您這裡借一下紀明，想辦法把問題給解決掉，絕對沒有任何想要冒犯您的意思】
「對呀，我們什麼錯也沒有嘛，什麼錯都沒有。」
【純純的秩序善宿主加秩序善系統，一切的污衊都是子虛烏有！】
在屏幕上非靜止畫面了好久的動漫女孩突然伸出自己的手，遮住了整個屏幕。
「停下，我不是來聽你們解釋的！」
「紀明，其實我已經觀察你，不，不只是你，包括陽月，我一直在看你們，我已經看你們老半天了，你們是什麼樣的我一清二楚。」
「所以我來找你們就是為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們在想方設法拯救陽月星的時候，能不能順便把地球也救一救啊？」
紀明：？？？
「那個，可以把最後一句話再說一遍嗎？」
地球媽媽很有耐心，拉長了語調，以0.5倍速又說了一遍。
「~在你們想方設法救陽月星的時候，能不能想辦法把地球也救一救~」
紀明：o.O？
「等一下，我好像真聽不太懂這句話誒，它的語法和措辭似乎有點太複雜了……」
母顏大怒。
「逆子，我說我也要死了！」
「哦，這下聽明白了。」
而恍然大悟的紀明卻又突然神色一斂，豎起一根手指。
「媽呀，難不成，咱們頭上那個也……」
「不，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陽月，可以告訴我你那顆星球上的第一批文明是什麼時候誕生的嗎？」
屏幕上又多出了一個較小的頁面，暫時沒有虛擬形象的陽月開始在裡面出字。
【大概是在，陽月星形成三億年以後吧】
「四十五億年！」
可能是第一次與他人交流的地球在激動中再次抬高語調。
「地球誕生了足足45.4億年才終於出現了這第一批文明，你們知道這說明什麼嗎？說明如果這茬人類嘎完了，運氣好我能直接消散，運氣不好我可能還要等45.4億年，才能再獲得一次孕育文明，並跟著他們一起變強進階的機會！」
「如此漫長的歲月，作為一個可以思考的存在，我會發瘋的……」
看著開始絮絮叨叨的地球娘，紀明在心裡跟陽月悄悄交流起來。
「小老闆，你怎麼沒告訴過我地球也有一個世界意志啊？」
【呃，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您信嗎？】
(本章完)
「……」
這條好友申請像是帶著什麼魔咒，讓紀明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了。
他前傾著身體呆愣在電腦前，眼神木然，直到被嚇了一跳的小老闆開始一個個往出蹦字。
【救主您怎麼了？您說句話啊救主！】
【雖然您已經在名義上把第一百四十七代救世主的身份移交給了全體玩家，但沒必要就這麼掉線吧】
【拜託別裝死啊，這可是新篇章的開始，路人點進來看到是這種情況會被嚇跑的！】
【……】
【快醒醒！村里發卡爾蜜拉了！】
「啊！」
聽到關鍵詞的紀明這次終於有了反應，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卻不是大喊「我踏馬要仨！」，而是像身處於黑暗般伸出手，茫然地趴在屏幕上摸索良久。
「小老闆小老闆，這個由『女』和『馬』組成的字是什麼意思啊，我記得我小學畢業了啊，怎麼現在想不起來了？」
陽月：倉鼠震驚.jpg
【請您稍等一下，我去問問本世界的AI是如何處理人類發癲的！】
「問問AI？好主意啊。」
於是在某個電子幽靈火急火燎找同行問計問策時，紀明也用驚世智慧打開了瀏覽器，在對話框裡敲……接上手寫板，一筆一划地輸入了【媽媽是什麼】這幾個大字。
人工智障給出的解釋是——媽媽，一種親屬關係的稱謂，是子女對雙親中女性一方的稱呼，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至關重要，為了守護媽媽，很多人會選擇苦練對線技巧和提高打字速度，但還有些人會選擇唾面自乾，暫時與現實媽媽正義切割，將一切傷害轉移給賽博媽媽。
而小老闆得到的答案是——**，給他嗎兩巴掌再看它發不發顛！
【啊這，可是我在高維世界沒有物理傷害別人的能力啊】
陽月在CPU與內存之間徘徊許久，決定還是從這一切的根源入手，好好分析一下這個導致紀明變傻的元兇，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方式。
首先是頭像。
一個以藍色為基底，卻莫名其妙有幾塊綠色燙染的短髮美少女，身穿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色T恤。
……小老闆開始感到不安。
然後是ID。
「蓋亞女士」，雖然在如今的文化產品中「蓋亞」這個名字大多屬於男角色，但追根溯源，它來自於古希臘神話中的大地女神，眾神之母，所有神靈中德高望重的顯赫之神——蓋亞。
……小老闆開始感到害怕。
而如果把這個蓋亞這個詞彙丟到網際網路上進行檢索。
20世紀60年代，皇家科學家詹姆斯·洛夫洛克提出了蓋亞假說，在這個假說里，洛夫洛克把地球比作一個擁有自我調節能力的，有生命的有機體。
……
【救主，快逃啊！】
可惜太遲了，倒不是小老闆的提醒太遲了，而是紀明在因為遭到重大震撼而掉線的大腦終於重連後，他根本沒看到這行光字。
「踏馬的，當初覺得我是累贅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潤的瀟灑，現在老子好不容易飛黃騰達，有了七分之一個小目標的資產，你就腆著臉跑回來找我了？」
【……不是救主，您這是連的哪根筋啊！？】
然而全神貫注下的紀明是全神貫注的，所以他還是沒有看到貼在視野中心的光字，而是反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真夠不要臉的啊，還『我是媽媽』，你咋不說你是電，伱是光，你是完美且撒謊的天才般的偶像大人？」
連當初的紀明都敢跟他們當場決裂，現在更是絕無可能放任這種噁心至極的行為，果斷在敲打了一番鍵盤，充分發揮自己衝浪多年的聰明才智後，啪地一聲按下了拒絕。
【完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那根瀟灑按在滑鼠左鍵上的手指指尖上，似乎傳來了一陣酥酥麻麻麻麻麻麻……
所幸這強而有力的電擊只持續了不到十秒就停下了，要不然紀明非得當場化身傳奇耐電王，活活被滑鼠劈死，成為最早備戰明年達爾文獎的死學奇才不可。
但被打到渾身發抖的紀明自然不會傻傻地認為這是自己的滑鼠漏了電，而是在點擊結束後一言不合，兩腳一蹬，坐在絲滑的電腦椅上迅速後滑，儘可能地撤到安全點，然後迅速起身，一個大跳跨過床鋪，飛速向著客廳奔去。
整個跑路過程可以說是行雲流水，好像已經準備過無數遍，而且一邊跑，一邊還在心裡呼喚。
「小老闆，咱們可能被發現了，他們來抓我了，但別怕，我已經準備好了安全屋！」
可奇怪的是以往隨叫隨到的小老闆，現在卻沒有哪怕任何一個動靜傳來，不過無所謂，現在任何事都阻擋不了紀明跑路，這出乎意料的現狀反倒讓他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伸手抓向了門把。
因為電擊導致的肌肉痙攣，產生了錯誤判斷紀明這一下使用了過大的力氣，連鎖芯都撐不住發出了咔嚓脆響，可即便如此，這扇原本能輕易滑動的黑色防盜門卻還是紋絲不動，甚至連門把都沒有哪怕半點下沉的意思。
——開不開了！
在正式同意小老闆的請求，成為所謂的救世主以後，居安思危的紀明就為今天這樣的緊急情況做好了諸多準備，沒想到他為此專門換了的密碼鎖，卻在此刻堵住了這唯一出路。。
而在他牙一咬心一橫，尋思著反正這裡是六樓，自己膽大心細跳下去說不定死不了，準備從耐電王轉職為耐摔王的時候，那個為了能跟門外人對話，所以自帶揚聲裝置的門鎖里突然竄出了人聲。
「請不要慌張，我的孩子。我對你並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你沒有惡意個屁啊，你要是真沒有惡意，就別拿我的聲音跟我說話！」
紀明果斷三步並兩步竄上陽台，一邊拉開窗戶往外爬，一邊大聲呼喊。
「我告訴你，我已經決定要把這一切的秘密都帶進墳墓里！如果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從這裡跳下去，讓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說著，他還向窗外晃了一下，一副躍躍欲試人生完結，迫不及待轉世重練的模樣。
不過紀明又怎麼可能真跳下去？他這樣做不過是想要以瘋狂作為掩飾，效仿某位老前輩的經典創意，以死相逼對方現身罷了。
可雖說已經跟紀明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陽月也拿不穩他到底哪句話真，又到底哪句話假，眼瞅著自家救世主都打算在墳頭上高強度播放see you again了，本來打定主意今天要裝死到底，把這波硬茬熬過去的它也不敢再保持沉默，
【救主，請冷靜！那個存在應該對咱們沒有惡意！】
音響里的那個令紀明毛骨悚然的同款聲音也換成了再普通不過，在營銷號里高強度播放的西瓜條女聲。
【是啊，我真的沒有惡意，你先下來吧，咱們好好談一談】
紀明還是沒說話，而是在心裡問了一句。
「小老闆，那是你什麼人啊？怎麼你會和它跑到一塊兒去了？」
【這……】
【救主，說出來您可能不信，那真是您媽】
人生似乎就是由無數個誤會與尷尬收尾相連而成的，因此在三分鐘後，當紀明重新坐在電腦前，準備開啟一場三方會談時，無論三方中的哪一個，似乎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起頭。
最後還是紀明仗著自己臉皮厚率先開口。
「算了，這裡我最小，不中聽的話我先說吧，請問這位可以輕而易舉擊敗陽月網際網路防禦，悄無聲息地給我發來好友邀請的女士，您是誰呢？」
話音剛落，本來正停留在AI對話頁的瀏覽器突然又彈出了一個頁面，其中出現了一個身處於白色空間中的身影。
紀明突然感覺這個形象有點眼熟，猛然間想起這……這不是網絡上那個地球娘的樣子嗎？
「你好，紀明，我是地球意志。」
……
紀明：微笑。
小老闆，瞧瞧你幹的好事，我就說了要低調要低調，你看這下可該怎麼辦呀，地球它老人家過來清理門戶了！
【我……我背鍋？】
陽月還在懵，而紀明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悲戚之色。
「地球媽媽，天地良心吶。我跟我腦袋裡的這玩意真不熟，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我跟它就是臨時合作關係，他發點錢，我給它打個工而已，可從來沒有背叛過您啊！」
「你知道的，陽月是我朋友，我們曾並肩作戰完成過很多目標，我和老趙一個月就認識了，這傢伙強得不可思議，我認為我給他們工作可以產生很好的化學反應，有時候做出決定很難，經過許多個日夜的思考，我決定把天賦帶回地球，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在新篇章里為您工作了，至於，陽月，老趙，祝他們在遊戲一切順利。」
這一番話扯過去，別說小老闆了，連地球媽媽都驚愕了。
——我是犯了什麼大缺大德呀？為什麼我的星球上會孕育出一個如此無恥的傢伙？宿（主）系（統）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是吧？
「不過……」
紀明說到這裡，突然話音一轉。
「其實真要說起來啊，我和陽月也沒有幹什麼壞事嘛，我們只是做了一款很好玩的遊戲，並且邀請地球上的大家過來娛樂一下而已，沒有進行任何的侵略或威脅活動，反而據我所知，在《代號·陽月》出現後，全球經濟都有了一定回暖，還有很多人為了更好的遊戲開始鍛鍊身體，亞健康狀態都被消滅了好多，哎，這就是我們的功勞啊。」
【嗚嗚嗚，救主你心裡果然有我，我就說你肯定會替我開脫的】
陽月也趕緊順著紀明的話。
【是啊是啊，地球大人，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一個來自低維宇宙一顆弱小星球的孱弱意志而已，陽月星就快要被剝奪誕育生命的能力了，我不想就此消失，所以才想著從您這裡借一下紀明，想辦法把問題給解決掉，絕對沒有任何想要冒犯您的意思】
「對呀，我們什麼錯也沒有嘛，什麼錯都沒有。」
【純純的秩序善宿主加秩序善系統，一切的污衊都是子虛烏有！】
在屏幕上非靜止畫面了好久的動漫女孩突然伸出自己的手，遮住了整個屏幕。
「停下，我不是來聽你們解釋的！」
「紀明，其實我已經觀察你，不，不只是你，包括陽月，我一直在看你們，我已經看你們老半天了，你們是什麼樣的我一清二楚。」
「所以我來找你們就是為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們在想方設法拯救陽月星的時候，能不能順便把地球也救一救啊？」
紀明：？？？
「那個，可以把最後一句話再說一遍嗎？」
地球媽媽很有耐心，拉長了語調，以0.5倍速又說了一遍。
「~在你們想方設法救陽月星的時候，能不能想辦法把地球也救一救~」
紀明：o.O？
「等一下，我好像真聽不太懂這句話誒，它的語法和措辭似乎有點太複雜了……」
母顏大怒。
「逆子，我說我也要死了！」
「哦，這下聽明白了。」
而恍然大悟的紀明卻又突然神色一斂，豎起一根手指。
「媽呀，難不成，咱們頭上那個也……」
「不，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陽月，可以告訴我你那顆星球上的第一批文明是什麼時候誕生的嗎？」
屏幕上又多出了一個較小的頁面，暫時沒有虛擬形象的陽月開始在裡面出字。
【大概是在，陽月星形成三億年以後吧】
「四十五億年！」
可能是第一次與他人交流的地球在激動中再次抬高語調。
「地球誕生了足足45.4億年才終於出現了這第一批文明，你們知道這說明什麼嗎？說明如果這茬人類嘎完了，運氣好我能直接消散，運氣不好我可能還要等45.4億年，才能再獲得一次孕育文明，並跟著他們一起變強進階的機會！」
「如此漫長的歲月，作為一個可以思考的存在，我會發瘋的……」
看著開始絮絮叨叨的地球娘，紀明在心裡跟陽月悄悄交流起來。
「小老闆，你怎麼沒告訴過我地球也有一個世界意志啊？」
【呃，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您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