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羊糞蛋子外面光
第416章 羊糞蛋子外面光
不過下一刻紀明就發現若是自己真說出來，其實反倒是多此一舉。
因為他已經看到在那飛艇的窗邊，有一個高到需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強順著玻璃看到外面的男人。
而且那是可能以為沒有人能看到他，就興奮地像個孩子一樣，正趴在窗戶上使勁往下看的的巨人教皇。
紀明見狀忍不住笑了。
「呵，這老登。」
「啊？」
一旁的菲婭光聽到他說話，卻並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哦，我說好漂亮的造物啊，今天可以乘坐它實在是我的榮幸。」
「我想，等我下次再聽到有關於你們的請求時，應該不會再這麼猶豫了。」
按理來講紀明不該說這樣的話的，可誰叫他一生的夢想之一就是能坐一次飛艇呢？
原以為現實世界的這個大氣球，因為種種原因幾乎被其他類型的飛行器所淘汰完畢，至少以他以前的財力和如今的時間，很難找到坐一次的機會了。
但在踏上飛艇的艙室前，看著狹窄的大門裡那個彬彬有禮的服務生給他們各分發了一副耳塞，並且教他們之後需要服務的話請按下魔法燈的開關而不是直接喊人。
紀明瞬間回想起當初火車剛被發明的時候，有錢乘坐這種新式交通工具的有錢人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好像也是在撲面而來的煤煙中興奮地大喊大叫。
而且怪不得剛剛巨人教皇有一種1/100比例模型，卻被硬生生放在了1/144比例場景里的窒息感
——這飛艇的艙室都快比綠皮火車的硬臥還擠了，對於這個大傢伙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好吧，從教皇臉上的興奮來看，恐怕應該是一種享受才對。
摘下耳塞，他看上去仍舊神采奕奕，對著菲婭就是一陣猛夸。
「親王殿下搞出來的新式交通工具就是厲害！雖然吵得慌又擠得慌……但對我個人而言，還是比坐天馬要舒服的！」
至少我不用聆聽它仿佛隨時都會一口氣上不來當場噶了的喘息……
教皇的重要性無需多言，菲婭自然是連忙點頭稱是，心想不枉他們出錢出力加班加點，這艘飛艇算是賭對了。
不過只寒暄了兩句話題就又扯了回來，教皇把紀明拉到一邊，低聲道。
「既然神選先生打算離開聖山，我肯定也不會阻攔，而且說實話，這幾天你實在是辛苦了，也該出去放鬆一下了。」
面對理論上領導的關懷紀明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繼續客套。
「不辛苦，也是急大家所急，為教會儘自己的一份力罷了。」
「哎，您這邊啊，已經做的足夠好了，但是光說不練是沒用的，剩下的部分，還要看他們實踐的怎麼樣！」
「嗯，我相信教會裡的大家都是可靠的好人，一定不會讓聖光的追隨者們繼續受苦！」
教皇：草，怎麼這麼會說話？
而且神選的下一句就是。
「教皇冕下，恕我直言，我怎麼感覺您心裡有事，好像還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啊。」
「呃，咳，哈哈，確實有！」
這個稍微靠近一點就堪稱遮天蔽日的大高個只是稍微晃了下，紀明就感覺自己的眼前明暗變化了好一會。
「就是……您應該可以理解，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喜歡聽你的課程，我這邊也收到了來自各個教區的信件，希望我可以允許他們派人過來組織學習，或者看您什麼有時間，去他們那裡遊學一趟……」
理解，當然理解，只能說我們親愛的聖光教會原來還有皇家的智慧啊，太懂什麼叫做「只要人好用，就往死里用」了。
幸好這輝光王國就算是，那也更像是皇家對岸的老冤家高盧，所以教皇還是以商量的語氣在跟紀明說話的，不至於直接讓他開始全國旅行。
而且紀明想了想，發現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還真有點不好說。
首先是最早一個星期後，南部的那群蟲豸和廢物邪神就該抱團反攻玩家大本營了，這事自己肯定走不開，作為領頭人，得好好把他們往坑裡帶呢。
這事完了以後就該四月了，眼瞅著五月就是王子王女們一年一度的王室考核，自己想要雙贏的話也得參與一下，還是有點走不開。
至於中間這個四月，先不提前前後後的事會不會有所侵占，難不成自己好不容易來了王都一趟不走一走轉一轉，火急火燎地就繼續行走全輝光，或者乾脆在聖山隱居？
所以紀明的答案只能是。
「爭取吧，等我忙過這一陣，六月……或者七月？害，放心吧，反正今年肯定能再來一次。」
六……七……
淦，這跟鴿子在叫有什麼區別！？
但台階是他主動給紀明塞的，現在人家在上面瘋狂滑步教皇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只能像個複讀機一樣反覆強調大夥都想進步想瘋了，神選的下一次講學可一定要越快越好啊。
「嗯，行，應該吧。」
教皇：……
「哎！」
結束了這場生死難料的對話，頗有些挫敗感的教皇回頭，正好看見菲婭和服務人員也在眼巴巴地望著這邊。
他細想了一下，計上心頭，決定要充分發揮來自大主教的智慧。
於是走回去的時候停在了菲婭的身邊，壓低聲音，話語誠懇。
「那麼，王女小姐，我們的神選可就拜託給你了，請你千萬不要讓他在王都里迷路啊！」
菲婭：「啊？」
沒錯，就是輸人不輸嘴！
可紀明是什麼耳朵？他抬起頭，瞄了眼教皇眼中透露出的狡猾，還是頭一次發現這個大隻佬原來還頗有幾分滑稽的幽默感。
「你呀。」
搖頭一嘆，背著手走上了飛艇。
也正是邁出了這一步，紀明才知道教皇扭動著身子從窄門裡擠出來時，眼底在興奮之餘，那一瞬間的解脫到底意味著什麼。
紀明真的很想知道，菲利普親王找的那群侏儒是不是從羅西亞穿越過來的，？
整艘飛艇雖然可以正常運行，但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艇組人員和乘客的感受。
首先艙體區域劃分就是個亂七八糟，各種作用的艙室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順著正常的操作思路去找，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你想要的那個房間。
而且地方本來就緊湊，因為這樣混亂的設計，很多空間乾脆被浪費掉了，導致乘客能坐的地方只有又低又矮的的一小塊，撐死在兩人之間擺一張小方桌，恍惚間跟上了炕似的。
更要命的是。
「請兩位大人坐好扶穩，我們準備要升空了。」
「坐好扶穩……哪兒？」
聽著那彬彬有禮的侍者堪稱溫柔的提醒，紀明在低矮的小椅子上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安全帶或者扶手的痕跡。
結果抬頭一看，看見菲婭跟那發了大水只能抱在床腿上的耗子似的，死死的抓著一旁應該是起到支撐作用的鐵桿。
「牛逼。」
既然兩位乘客都已經落座，空乘成員也就沒有繼續在聖光群山浪費時間，動力艙內複雜的法陣被啟動，力大磚飛，推著巨大的飛艇飛上了天空。
然後紀明就發現對於自己來說，最大的問題恐怕並不是以上這些，而是他的耳朵太過靈敏了。
即便有耳塞堵住，那種連帶著整艘飛艇都在瘋狂震動的嗡嗡聲都讓他感覺完全是在上刑。
不過這倒不一定是壞事，至少他可以拿這個當做藉口，一上飛艇就閉上眼睛假裝睡覺，擺脫掉跟菲婭對坐著的尷尬。
這一裝死就是好幾個小時，在小老闆的提醒下，已經能做到睡眠收放自如的紀明重新甦醒過來。
耳邊那種仿佛無止境的嗡嗡聲還在繼續，而且菲婭可沒有多少飛行經驗，加上等級比較低，現在臉白的跟拍了粉似的。
看見紀明醒來她似乎鬆了口氣，望了眼窗外，從一旁掛著的便簽本上扯下一張開始寫字。
待到它被推到紀明面前，上面已經多了一行。
【請不要再休息了，我們已經快到王都了】
紀明算了算時間，發現速度還可以嘛，不愧是魔動機械。
順著玻璃向外望去，之前在紀明印象里只有淺淺一筆的綺霞城，也已經變成了蓋在天邊大地上的一張巨毯。
跟一般魔法異世界的大都會不同，綺霞城不是一個被河道分割開來的圓，而是一個被足足六條水道來回蜿蜒的龐大建築奇觀，若是再把各個支流和大小潭水加上，簡直就是一座水之城。
但絕對不要因為水多就覺得綺霞城能有長安城「八水繞長安」般的雄偉壯麗，因為除了位於高處的王宮和王宮周圍的重要建築還算錯落有致，起碼能看出幾分城防智慧和區域規劃，剩下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團爛泥。
簡單來說，就是如果綺霞城爆發喪屍危機，紀明都不知道人類方該怎麼在這個超大型棚戶區取得勝利。
倒也不是每一個地方都亂七八糟，可那幾個整齊明快的街區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貴族或者巨富聚居地，而且再精緻的蘿蔔花插在天竺糊糊上面都不會顯得好看。
尤其是這個斷斷續續，時高時矮，很多地方乾脆根本沒有聯通的城牆……
只能說王都就是王都，估計是有好幾百年沒有讓異族蠻子拷打過了，就主打一個坐在馬路牙子上吃飯的鬆弛感。
畢竟就算是陽光城那依託答辯般的糟糕格局，好歹人家內外兩道城牆還好好地支棱著呢不是？
奇觀愛好者皺緊眉頭：「誒呦……」
不過就算再鬆弛，連小學生看見基洛夫飛過來了都知道趕緊出點煤球車防空，因此城中很快就有一隊騎士升空，衝著這邊飛了過來。
所謂的天馬並不是聖光教會的專利，它其實是這片平原的特產，因此這批騎士的坐騎也是天馬，只不過盔甲的樣式和舉著的旗幟圖案不同罷了。
而且菲利普也是個營銷學的高手，砸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才看見成果的他不可能放過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所以在空艇上還畫了大大的個人徽記。
因此城中的百姓在看到一個塗著菲利普親王徽記的神秘大黃瓜，在一隊天馬騎士的護送下緩緩來到自己頭頂上的時候都沸騰了，全都仰起腦袋緊緊地盯著這玩意。
瞅著他們或好奇或驚訝的目光，以及驚慌失措的老人和哇哇大哭的孩童，紀明突然意識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又往更遠的地方眺望了一下，他也扯過便簽開始寫字。
【綺霞城每天都這麼熱鬧嗎，我看到街道上人特別多啊】
菲婭看了看，抬頭一笑，在下面寫了一句。
【這幾天是國慶日，那些是因為放假而外出慶祝遊玩的人群】
嘖，怪不得早上的時候看見玩家們在論壇里討論要組建什麼反扒聯盟，原來是異界巴黎的傳統藝能……
在那隊騎士的帶領下，空艇來到了位於王宮附近的一個軍用平台，也只有這種地方才能容納如此龐大機械的降落。
落地後紀明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先檢查了一遍儀容，確定自己看上去不像剛受了幾個小時的大刑後才走出了艙門。
望著遠處那片漂亮的白色宮殿，終於感覺好點了的紀明微微吸了口氣……
太棒了，是久違的克里斯汀的味道！
——這裡的馬匹也太多了，滿鼻子都是那股濃重的馬味。
而且他一出現，一個分明披堅執銳，卻總給人一種脆弱感的鐵罐頭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掀開鑲嵌著寶石和水晶的面甲，下面是一個英俊到幾乎寫著「騎士」兩個字的男人。
「神選大人，我是王宮侍衛官麥肯寧，國王陛下正在寢宮等您！」
走到菲婭身邊則是一句。
「王女小姐，親王殿下也正在王宮裡等您，請與我們一同前往！」
跟著他坐上一輛打著王室徽記的馬車，紀明掀開窗簾看了看周圍的王宮騎士們，只能說陛下的人確實比較有水平。
不愧是自稱精靈美學繼承者的國度，這群鐵罐頭身上的裝備幾乎都要脫離實用價值了，有花那是真往上雕啊。
(本章完)
不過下一刻紀明就發現若是自己真說出來，其實反倒是多此一舉。
因為他已經看到在那飛艇的窗邊，有一個高到需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強順著玻璃看到外面的男人。
而且那是可能以為沒有人能看到他，就興奮地像個孩子一樣，正趴在窗戶上使勁往下看的的巨人教皇。
紀明見狀忍不住笑了。
「呵，這老登。」
「啊？」
一旁的菲婭光聽到他說話，卻並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麼。
「哦，我說好漂亮的造物啊，今天可以乘坐它實在是我的榮幸。」
「我想，等我下次再聽到有關於你們的請求時，應該不會再這麼猶豫了。」
按理來講紀明不該說這樣的話的，可誰叫他一生的夢想之一就是能坐一次飛艇呢？
原以為現實世界的這個大氣球，因為種種原因幾乎被其他類型的飛行器所淘汰完畢，至少以他以前的財力和如今的時間，很難找到坐一次的機會了。
但在踏上飛艇的艙室前，看著狹窄的大門裡那個彬彬有禮的服務生給他們各分發了一副耳塞，並且教他們之後需要服務的話請按下魔法燈的開關而不是直接喊人。
紀明瞬間回想起當初火車剛被發明的時候，有錢乘坐這種新式交通工具的有錢人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好像也是在撲面而來的煤煙中興奮地大喊大叫。
而且怪不得剛剛巨人教皇有一種1/100比例模型，卻被硬生生放在了1/144比例場景里的窒息感
——這飛艇的艙室都快比綠皮火車的硬臥還擠了，對於這個大傢伙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好吧，從教皇臉上的興奮來看，恐怕應該是一種享受才對。
摘下耳塞，他看上去仍舊神采奕奕，對著菲婭就是一陣猛夸。
「親王殿下搞出來的新式交通工具就是厲害！雖然吵得慌又擠得慌……但對我個人而言，還是比坐天馬要舒服的！」
至少我不用聆聽它仿佛隨時都會一口氣上不來當場噶了的喘息……
教皇的重要性無需多言，菲婭自然是連忙點頭稱是，心想不枉他們出錢出力加班加點，這艘飛艇算是賭對了。
不過只寒暄了兩句話題就又扯了回來，教皇把紀明拉到一邊，低聲道。
「既然神選先生打算離開聖山，我肯定也不會阻攔，而且說實話，這幾天你實在是辛苦了，也該出去放鬆一下了。」
面對理論上領導的關懷紀明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繼續客套。
「不辛苦，也是急大家所急，為教會儘自己的一份力罷了。」
「哎，您這邊啊，已經做的足夠好了，但是光說不練是沒用的，剩下的部分，還要看他們實踐的怎麼樣！」
「嗯，我相信教會裡的大家都是可靠的好人，一定不會讓聖光的追隨者們繼續受苦！」
教皇：草，怎麼這麼會說話？
而且神選的下一句就是。
「教皇冕下，恕我直言，我怎麼感覺您心裡有事，好像還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啊。」
「呃，咳，哈哈，確實有！」
這個稍微靠近一點就堪稱遮天蔽日的大高個只是稍微晃了下，紀明就感覺自己的眼前明暗變化了好一會。
「就是……您應該可以理解，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喜歡聽你的課程，我這邊也收到了來自各個教區的信件，希望我可以允許他們派人過來組織學習，或者看您什麼有時間，去他們那裡遊學一趟……」
理解，當然理解，只能說我們親愛的聖光教會原來還有皇家的智慧啊，太懂什麼叫做「只要人好用，就往死里用」了。
幸好這輝光王國就算是，那也更像是皇家對岸的老冤家高盧，所以教皇還是以商量的語氣在跟紀明說話的，不至於直接讓他開始全國旅行。
而且紀明想了想，發現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還真有點不好說。
首先是最早一個星期後，南部的那群蟲豸和廢物邪神就該抱團反攻玩家大本營了，這事自己肯定走不開，作為領頭人，得好好把他們往坑裡帶呢。
這事完了以後就該四月了，眼瞅著五月就是王子王女們一年一度的王室考核，自己想要雙贏的話也得參與一下，還是有點走不開。
至於中間這個四月，先不提前前後後的事會不會有所侵占，難不成自己好不容易來了王都一趟不走一走轉一轉，火急火燎地就繼續行走全輝光，或者乾脆在聖山隱居？
所以紀明的答案只能是。
「爭取吧，等我忙過這一陣，六月……或者七月？害，放心吧，反正今年肯定能再來一次。」
六……七……
淦，這跟鴿子在叫有什麼區別！？
但台階是他主動給紀明塞的，現在人家在上面瘋狂滑步教皇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只能像個複讀機一樣反覆強調大夥都想進步想瘋了，神選的下一次講學可一定要越快越好啊。
「嗯，行，應該吧。」
教皇：……
「哎！」
結束了這場生死難料的對話，頗有些挫敗感的教皇回頭，正好看見菲婭和服務人員也在眼巴巴地望著這邊。
他細想了一下，計上心頭，決定要充分發揮來自大主教的智慧。
於是走回去的時候停在了菲婭的身邊，壓低聲音，話語誠懇。
「那麼，王女小姐，我們的神選可就拜託給你了，請你千萬不要讓他在王都里迷路啊！」
菲婭：「啊？」
沒錯，就是輸人不輸嘴！
可紀明是什麼耳朵？他抬起頭，瞄了眼教皇眼中透露出的狡猾，還是頭一次發現這個大隻佬原來還頗有幾分滑稽的幽默感。
「你呀。」
搖頭一嘆，背著手走上了飛艇。
也正是邁出了這一步，紀明才知道教皇扭動著身子從窄門裡擠出來時，眼底在興奮之餘，那一瞬間的解脫到底意味著什麼。
紀明真的很想知道，菲利普親王找的那群侏儒是不是從羅西亞穿越過來的，？
整艘飛艇雖然可以正常運行，但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艇組人員和乘客的感受。
首先艙體區域劃分就是個亂七八糟，各種作用的艙室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順著正常的操作思路去找，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你想要的那個房間。
而且地方本來就緊湊，因為這樣混亂的設計，很多空間乾脆被浪費掉了，導致乘客能坐的地方只有又低又矮的的一小塊，撐死在兩人之間擺一張小方桌，恍惚間跟上了炕似的。
更要命的是。
「請兩位大人坐好扶穩，我們準備要升空了。」
「坐好扶穩……哪兒？」
聽著那彬彬有禮的侍者堪稱溫柔的提醒，紀明在低矮的小椅子上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安全帶或者扶手的痕跡。
結果抬頭一看，看見菲婭跟那發了大水只能抱在床腿上的耗子似的，死死的抓著一旁應該是起到支撐作用的鐵桿。
「牛逼。」
既然兩位乘客都已經落座，空乘成員也就沒有繼續在聖光群山浪費時間，動力艙內複雜的法陣被啟動，力大磚飛，推著巨大的飛艇飛上了天空。
然後紀明就發現對於自己來說，最大的問題恐怕並不是以上這些，而是他的耳朵太過靈敏了。
即便有耳塞堵住，那種連帶著整艘飛艇都在瘋狂震動的嗡嗡聲都讓他感覺完全是在上刑。
不過這倒不一定是壞事，至少他可以拿這個當做藉口，一上飛艇就閉上眼睛假裝睡覺，擺脫掉跟菲婭對坐著的尷尬。
這一裝死就是好幾個小時，在小老闆的提醒下，已經能做到睡眠收放自如的紀明重新甦醒過來。
耳邊那種仿佛無止境的嗡嗡聲還在繼續，而且菲婭可沒有多少飛行經驗，加上等級比較低，現在臉白的跟拍了粉似的。
看見紀明醒來她似乎鬆了口氣，望了眼窗外，從一旁掛著的便簽本上扯下一張開始寫字。
待到它被推到紀明面前，上面已經多了一行。
【請不要再休息了，我們已經快到王都了】
紀明算了算時間，發現速度還可以嘛，不愧是魔動機械。
順著玻璃向外望去，之前在紀明印象里只有淺淺一筆的綺霞城，也已經變成了蓋在天邊大地上的一張巨毯。
跟一般魔法異世界的大都會不同，綺霞城不是一個被河道分割開來的圓，而是一個被足足六條水道來回蜿蜒的龐大建築奇觀，若是再把各個支流和大小潭水加上，簡直就是一座水之城。
但絕對不要因為水多就覺得綺霞城能有長安城「八水繞長安」般的雄偉壯麗，因為除了位於高處的王宮和王宮周圍的重要建築還算錯落有致，起碼能看出幾分城防智慧和區域規劃，剩下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團爛泥。
簡單來說，就是如果綺霞城爆發喪屍危機，紀明都不知道人類方該怎麼在這個超大型棚戶區取得勝利。
倒也不是每一個地方都亂七八糟，可那幾個整齊明快的街區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貴族或者巨富聚居地，而且再精緻的蘿蔔花插在天竺糊糊上面都不會顯得好看。
尤其是這個斷斷續續，時高時矮，很多地方乾脆根本沒有聯通的城牆……
只能說王都就是王都，估計是有好幾百年沒有讓異族蠻子拷打過了，就主打一個坐在馬路牙子上吃飯的鬆弛感。
畢竟就算是陽光城那依託答辯般的糟糕格局，好歹人家內外兩道城牆還好好地支棱著呢不是？
奇觀愛好者皺緊眉頭：「誒呦……」
不過就算再鬆弛，連小學生看見基洛夫飛過來了都知道趕緊出點煤球車防空，因此城中很快就有一隊騎士升空，衝著這邊飛了過來。
所謂的天馬並不是聖光教會的專利，它其實是這片平原的特產，因此這批騎士的坐騎也是天馬，只不過盔甲的樣式和舉著的旗幟圖案不同罷了。
而且菲利普也是個營銷學的高手，砸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才看見成果的他不可能放過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所以在空艇上還畫了大大的個人徽記。
因此城中的百姓在看到一個塗著菲利普親王徽記的神秘大黃瓜，在一隊天馬騎士的護送下緩緩來到自己頭頂上的時候都沸騰了，全都仰起腦袋緊緊地盯著這玩意。
瞅著他們或好奇或驚訝的目光，以及驚慌失措的老人和哇哇大哭的孩童，紀明突然意識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又往更遠的地方眺望了一下，他也扯過便簽開始寫字。
【綺霞城每天都這麼熱鬧嗎，我看到街道上人特別多啊】
菲婭看了看，抬頭一笑，在下面寫了一句。
【這幾天是國慶日，那些是因為放假而外出慶祝遊玩的人群】
嘖，怪不得早上的時候看見玩家們在論壇里討論要組建什麼反扒聯盟，原來是異界巴黎的傳統藝能……
在那隊騎士的帶領下，空艇來到了位於王宮附近的一個軍用平台，也只有這種地方才能容納如此龐大機械的降落。
落地後紀明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先檢查了一遍儀容，確定自己看上去不像剛受了幾個小時的大刑後才走出了艙門。
望著遠處那片漂亮的白色宮殿，終於感覺好點了的紀明微微吸了口氣……
太棒了，是久違的克里斯汀的味道！
——這裡的馬匹也太多了，滿鼻子都是那股濃重的馬味。
而且他一出現，一個分明披堅執銳，卻總給人一種脆弱感的鐵罐頭就來到了他的身邊。
掀開鑲嵌著寶石和水晶的面甲，下面是一個英俊到幾乎寫著「騎士」兩個字的男人。
「神選大人，我是王宮侍衛官麥肯寧，國王陛下正在寢宮等您！」
走到菲婭身邊則是一句。
「王女小姐，親王殿下也正在王宮裡等您，請與我們一同前往！」
跟著他坐上一輛打著王室徽記的馬車，紀明掀開窗簾看了看周圍的王宮騎士們，只能說陛下的人確實比較有水平。
不愧是自稱精靈美學繼承者的國度，這群鐵罐頭身上的裝備幾乎都要脫離實用價值了，有花那是真往上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