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竟然又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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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希暮將壯漢扔在地上的手牌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隨即舉起手牌,「你說這是我商序引的手牌?」

  壯漢:「難不成還有假?我能拿我兒子的命來玩笑?」

  謝希暮扶著梁鶴隨,冷笑了聲,只見壯漢對周圍看戲的客人道:「在這兒吃飯的,都有手牌在,若是不信,可以對上一對。」

  定湘侯夫人是相信謝希暮為人的,最先站出來,「那就對上一對。」

  兩張手牌放在一起,從字跡到木質都如出一轍。

  定湘侯夫人眉頭一皺,「的確是一樣的。」

  圍觀看客頓時議論紛紛,還拿著筷子飯碗的趕緊扔開。

  「你說這是商序引的手牌,我暫且不論。」

  謝希暮看著壯漢,「可但凡在我店內吃飯的,都會留有一張票據,上頭寫明菜品和價格,你有嗎?」

  壯漢擺手,「那東西吃完飯就扔了,怎麼可能還保存。」

  「好,就算你扔了票據,在我店內用過飯結帳的客人,都會在名冊上留下名字,因著商序引新開張,

  故而一個月內在店裡用過飯的客人都會記錄在冊,我們會給每一個客人都準備薄禮送上。

  你的名字叫什麼?可在名冊之上?」謝希暮看了眼結帳的夥計,招手讓他送來名冊。

  在商序引結過帳的客人,夥計都會要求留名,大家不知道這是商序引什麼規矩,今日聽謝希暮一言才明白。

  若是沒用過飯的人,根本就不會留名。

  「我……」壯漢眼神飄忽起來,「昨夜是我家親戚帶孩子來用的飯,他目不識丁,根本就不知道寫字。」

  「是嗎?」

  謝希暮牽唇一笑,眾人只見她上前一步,將手牌舉起來,「那就再說回手牌的事。」

  眾人一愣,只瞧女子語氣堅定:「我說你這手牌是假的,你服還是不服?」

  壯漢挺起胸膛,「胡謅什麼?這手牌怎麼會是假的,你有證據嗎?」

  「我還真有。」

  謝希暮讓阿順取來燭盞,對著周圍看客道:「諸位客人,請上前一步來看。」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女子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侯夫人,可借你手牌一用嗎?」謝希暮看向定湘侯夫人。

  定湘侯夫人連忙遞過來。

  謝希暮將兩塊手牌一一從眾人眼前遞過去,「這是未被火烤過的木牌,看似並無差別。」

  說著,她將定湘侯夫人的手牌頂端在火苗上頭過了兩下。

  拿到眾人跟前時,上頭顯出了數六十五。

  「我趙矜開店不是一日兩日,知道這商界裡魚龍混雜,故而在開店前就讓人用特殊的藥水在手牌頂端寫上號子,

  定湘侯夫人這是第六十五號,說明您今日是店裡第六十五位客人。」

  謝希暮看著眾人,條理清晰,「商序引承蒙大家照顧,這些日子來生意很好,但客人多廚子少,每日只得限量接客。

  每個手牌上都有號子,過火才能顯出來,水火不侵。」

  壯漢見狀咽了口唾沫。

  門外,謝識琅瞧著女子行為處事十分周全,他緊皺眉頭才一點點鬆開,唇角也不由深陷進去。

  他的小姑娘知道保護自己。

  這很好。

  阿梁也贊道:「咱們夫人就是得了主子您的親傳,如此聰慧,讓壞人占不了便宜。」

  「她慣來是聰慧的,與我無關。」雖然這麼說,但男子眼底還是匯聚了驅散不開的笑色。

  「咱們再來看這位客人的手牌。」

  謝希暮將壯漢拿過來的手牌放在火里過了好幾遍,上頭都沒有數字顯現。

  「這是假的!」定湘侯夫人大聲道。

  周遭看客紛紛對著壯漢啐。

  「哪裡來的潑皮,合著是上商序引招搖撞騙來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呸。」

  「趙老闆,這樣的人你可千萬別縱容。」

  方才還扔下碗筷的看客,紛紛重新坐回了原位吃飯。


  「我…想來是記錯了,記錯了。」

  壯漢抱起孩子就要跑。

  謝希暮使了個眼色,夥計連忙將人堵了。

  這些天來,官府里的衙役也常來幫忙,今日也在,見狀連忙將人捕了。

  「你襲擊朝廷命官,還敢攀污我商序引,簡簡單單一句記錯了就想跑,你把商序引想的太簡單了。」

  謝希暮冷聲:「也把我趙矜想的太簡單了。」

  梁鶴隨沉聲:「下獄,好好審審他是從哪兒來的,受何人指點。」

  衙役連忙將人帶走,謝希暮一邊讓夥計打掃地上狼藉,一邊安撫客人,免費給大家送上幾份小食當作賠罪,好在今日來的都算是通情達理的客人,都沒計較方才的狀況。

  定湘侯夫人將幾個姐妹安撫好,就走到謝希暮跟前,提醒:「恐怕是有人眼紅你,才會派人來糟蹋你的店子。」

  謝希暮點頭,微笑:「多謝侯夫人提點。」

  梁鶴隨坐在一旁,後腦勺還在滲血,瞧著觸目驚心,定湘侯夫人驚訝出聲:「傷得竟然這樣重?」

  謝希暮蹙緊眉頭,對梁鶴隨道:「我在二樓備了藥箱,你先等著,我去拿藥下來給你包紮。」

  梁鶴隨牽起唇,朝女子笑了笑,「不妨事,別擔心。」

  謝希暮深吸一口氣,轉身上了二樓。

  樓內發生的情形都入了謝識琅眼裡,阿梁問:「咱們要不要進去找夫人?」

  謝識琅嗯了聲,他太久沒見她了。

  他想她想得緊。

  「梁大人待夫人可真好。」定湘侯夫人坐在梁鶴隨對面,說的話隨之落入門外二人耳中。

  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梁鶴隨扯起唇,正要開口,餘光一晃,竟然看到了一個此時本不該看到的人。

  他竟然來了……

  他為何而來?

  是為了她嗎?

  話到嘴邊,梁鶴隨吞了進去,又彎唇道:「阿矜是我夫人,這是應該的。」

  定湘侯夫人聽了這話心裡就定了下來,這二人她早瞧出不對勁了,原來真是一對。

  「您和夫人是什麼時候成婚的?我瞧你們都還年輕。」定湘侯夫人忍不住八卦。

  「我們啊……」梁鶴隨眸底笑意很深,像是真在回憶。

  「沒多久呢,她起先在京城,後來來了潭州,我們才在一起。」

  阿梁都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震驚地看向自家主子,沒想到那傳言竟然是真的!

  謝識琅面龐繃緊,眼底黯色和生冷不斷交織、浮沉流轉,周身氣息頓時就寒涼了起來。

  阿梁連忙抓住從裡頭出來的夥計,塞了些碎銀給他,低聲打聽:「小兄弟,八卦一下,知府大人和你們老闆是什麼關係啊?」

  近來商序因生意忙不過來,夥計就是玄光剛招進來的新人,自然不了解梁鶴隨和謝希暮的關係,只聽幾個兄弟說,謝希暮和梁鶴隨是夫婦。

  「我們老闆?」

  夥計收了銀子,自然熱絡,「我們老闆是知府夫人啊,這潭州人都知道的事情,您二位是要來用飯還是喝茶?二樓有露台,可以歇息的。」

  謝希暮和謝識琅才和離不到三個月的功夫,她竟然就又嫁人了!

  阿梁得知這消息,心裡咯噔了一下,只瞧自家主子轉身就走,他也來不及顧及這夥計了,跟著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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