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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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順有些猶豫,「夫人今日說了不用找大夫,若是等明日還疼,賀姑娘會上門來看診。」

  賀容瑜來江南小院很有規律,阿順記得三日前賀容瑜來過一趟,每三日來一次,算起來,明日會來一趟。

  謝希暮這人性子雖然溫柔,但只要是她打定了主意的事,旁人都左右不了。

  曉真和阿順都深知這一點,只能順著謝希暮而為。

  漏盡更闌,江南小院內主屋漆黑一片,如今到了夏日,為了通風散熱,黃花梨木窗牙兒被叉杆撐著半開,暑熱綿綿,檐外下起淅淅瀝瀝的雨點,混雜著熱風,將置於窗台邊緣的燭火澆滅。

  榻上女子卻難熬。

  葵水第一日,是謝希暮最難受的時候,先前賀容瑜為她看診也曾說過,她為謝識琅擋的那一劍,或許會致使她月信期間更難受。

  小腹內就好像有一柄鋒利的匕首在不停攪弄,疼得她額角和後背密密麻麻都是細汗,褥子已經被衣衫遞來的汗珠給浸透了。

  前半夜難受的感覺沒這般強烈,謝希暮也就忍著,到了後半夜絞痛越發厲害,她疼得險些要昏過去。

  咚的一聲,她無意識間不慎將湯婆子踢到榻下。

  前半夜曉真和阿順都在守著她,方才好不容易去歇息,她也不願驚擾她們,強撐著坐起來。

  挪動身子對她來說成了極艱難的事,她佝僂著腰,雙手捂著小腹,一點點挪到床邊。

  她伸手去勾榻邊的湯婆子,卻又剛好差了點,只能將大半個身子探出去。

  「……」

  指尖好不容易勾到湯婆子的棉布,正要使力,手肘卻抽了筋,當下整個人失去平衡,往床下栽了去。

  「——」

  謝希暮只覺天旋地轉,卻沒栽到地板上,而是穩穩落在了一個熟悉寬厚的懷抱,衣襟上的松香味撲面襲來。

  登時,她心尖一顫。

  「怎麼不喚人來?」

  清冷低醇的聲線從耳畔響起,她登時抬起臉來,驚訝地對上那道漆黑深邃的瞳,抱住她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謝識琅趕回來得急,有時不分晝夜趕路,模樣瞧上去比出發前憔悴了些,渾身被雨淋的濕噠噠的,他不敢多抱著謝希暮,怕將身上的寒意渡給了她。

  於是他將小姑娘扶回床,又撿起地上的湯婆子,塞到她小腹的位置。

  他記得今日是她葵水來的日子,所以昨夜沒歇息,連帶著白日疾馳,這才日夜兼程趕了回來。

  「你怎麼回來了?」

  謝希暮還有些怔神,連小腹傳來的疼痛都沒顧得上,直直地盯著謝識琅,生怕這只是她的夢。

  「不是你著急我回來嗎?」

  謝識琅將外袍褪下,隨手扔在了一邊,裡衣也被浸濕了,與身體貼合在一起,身量頎長,結實優越的曲線畢露,肩寬腰窄,腹肌塊壘分明,除此之外——

  謝希暮的視線從他身下一掃而過,記起給謝識琅寫的那八個字,耳根子不由燙了些。

  他…是看到那封信,才趕著回來的?

  「……」

  謝識琅雖然是在脫衣裳,但視線一直緊緊地盯著榻上女子,一刻未曾分開,好些日子沒見,他總是夢見她,可夢中模糊朦朧的臉,遠不如近在咫尺的小姑娘。

  或許是男人的視線太過炙熱,瞧得她心跳加快,露在被子外的腳尖跟著蜷縮起來。

  一系列的反應落在謝識琅眼裡,他喉結滾動,走過來竟然又將她打橫抱起。

  「做什麼?」

  謝希暮有些慌亂,連忙勾住男人的脖頸,只聽他呼吸加重了些,帶著啞音:「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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