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將面具卸下來,以真面目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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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萬賴無聲,杳不可聞,二人對望,情緒都臨近決堤崩潰,他們便像站在同一桿稱上,從前誰都不敢輕易進退,默認保持平衡。😲🏆  ☝🐨

  而今,這稱搖搖欲墜,即將崩裂。

  「你還是不懂我的意思。」

  他的手緩緩落在她的肩胛骨,掌心滾燙,「我知曉了你的機關算盡,也窺探到你的心狠狂妄,你先前的所有不堪,我早都清楚。」

  「你先前所做的樁樁件件,哪一個不比你不能有孕這件事重?」

  他嗓音發啞,說出來的話若讓旁人知曉,只怕要認為素來踐規踏矩的謝相已經為這女人癲狂。

  「謝希暮,你這麼聰明,你該知道的。」

  「你菩薩心腸也好,喪盡天良也罷,只要是你,我什麼都可以容許,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我、」謝識琅戳著他自己的胸口,「謝家、乃至於全天下,你想要什麼?亦或你想毀了什麼?我都可以縱你、助你。」

  「只要你別丟下我……」

  他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哀戚和悲傷,那寬大的手掌顫抖著撫摸她的臉,「別離開我。」

  不可一世的謝相、謝家家主,此刻單膝跪在她面前,姿態是世人從未瞧見的卑微,並不在意讓她知曉,他已經全然臣服於她。

  「謝識琅。」

  謝希暮垂下眼瞼,視線游移在他的面龐上,語氣較之方才的傷情,平穩很多:「你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我從小就愛你。」

  謝識琅聞言黑瞳一頓。

  女子撿起裙擺,如他的姿勢一般,一同跪在他面前,聲音很輕,卻足以讓他聽得清晰:「在不知道,咱們骨子裡流的是不同的血時。」

  謝識琅拳心一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從未在他面前流露過這樣的眼神——

  野心、狠戾、痴迷……

  「為了接近你,我做了好多好多壞事。」

  她眼瞼絲毫沒有顫動,平穩說道:「董嬤嬤給你下藥,我指使的;同郝長安和梁鶴隨的婚約,我攪渾的;

  我利用謝樂芙接近你、利用蕭煥激起你的嫉妒心、我故意讓你知曉我愛慕你卻又給你當頭一棒。

  明慧是我算計死的、樂安也是。

  我設計讓琉璃將咱們的事情傳揚出去,我以謝家清譽聲名作為籌碼,用清河崔家予以重擊,我織了一張巨網,只等你上鉤,讓你無法離開我。」

  尋常人聽到這兒,或許要躭驚受怕。

  可謝識琅是如此安堵如常,靜穆瞧著她,只是眸底隱隱翻滾著混雜欲望的黯色,是男人對女人原始的慾念,難以自拔。

  「我這樣一個……」

  謝希暮說到這兒頓了下,恍惚間想起蕭煥戲謔她歹毒,不擇手段,還說謝識琅若是知曉了她的真面目,待她便不會一如從前。

  可如今,她就這樣在他面前坦坦蕩蕩承認了,戲謔:「卑劣、齷齪、腹有鱗甲之輩,你也愛嗎?我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你放棄家族嗎?」

  「謝識琅,你從小便刻苦習武念書,循規蹈矩,你乾淨得像天上皎月,而我……」

  她回撫他的面頰,眼神里的貪戀都要溢出來了,「都說謝家大姑娘被謝相養得純善無邪、心慈仁愛。」

  「可那都是假的。」

  她捧著她自己的臉,豆大一滴淚珠從眼角滾落,她牽起唇,「這是一張面具,特意為你打造的面具,

  自從我懂事起,知曉我對你的心意後,我就戴上了這張面具,我想讓你多看我一眼,我太想讓你愛我了。」

  「……」

  空氣鴉默雀靜,闃然得好似屋內無人,她緩緩靠近,盯著男子俊容,從前將她撫養長大的小叔叔,如今憐她愛她入骨的夫婿。

  她壞事做盡,現下卻似世上最無奈之人,長長一聲喟嘆:「謝識琅,我多麼愛你啊。」

  倏地。

  她手腕被他擰緊,來不及反應,男人的手掌便牢牢覆蓋在她腰肢之上,她身下騰空,被他抱著不知往哪裡走。

  謝識琅抱著她,穩穩走向屋子裡那張紫檀木長案,這張桌案是他親自挑的,質地緻密,結構堅實,抗磨性好。

  總歸是木材里最結實、最好的那款。


  謝希暮從小就喜歡看書,有時候看累了,又懶得走動,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他便想著,在江南小院裡置辦這樣一張桌子。

  總歸小姑娘要常用著的,他想為她挑最好的。

  眼下,這桌子好像又多了一個用處。

  謝識琅單手抱著女子,抬手將桌案上所有筆墨紙硯等雜物掃開,謝希暮摟著他的脖頸,只聽一陣雜亂的叮呤哐啷響,狂躁極了,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

  她被扔在桌上,整個人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謝識琅面龐是那樣冷俊,那眼尾卻染上了赤紅的情慾之色,毫無章法地撕扯她的衣物。

  她怔神間,那凌冽生寒的松香氣摻和著酒氣,堵上了她的唇,氣息是生冷的,唇舌卻滾燙。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急切,吻得也粗暴,甚至不是吻。

  而是啃咬。

  這勢頭像要將她生吞活剝,她被親得淚眼婆娑,他盡數汲取,一點點將她眼角的鹹濕舔舐乾淨。

  她小腹酸軟,被他壓住的腿兒忍不住晃蕩了兩下。

  他絲毫沒顧及旁的,鉗住她的腰往下拽,將礙眼的衣物撕扯的撕扯,扔開的扔開。

  白玉頸子上綁的細帶,落在他眼底越發鮮紅,只聽刺啦一聲,她身子很涼,兩條細長的腿也被他輕易掰開。

  江南小院裡近日新種了虎刺梅,花兒嬌嫩鮮艷,而枝幹和刺卻結實,故而還有個別名喚鐵海棠。

  廊外暴風驟雨,翻江倒海,砸在鐵海棠上,並未將花澆壞,反而越發鮮艷,嬌滴滴的,令人心生憐愛。

  狂風重重拍打在窗戶上,桌案上居於上位的男子忽然嗅到了一陣鐵鏽味。

  他本管不了那麼多。

  可那那鐵鏽味卻更濃,蔓延在室內,隱隱讓人覺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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