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謝家不要我,我就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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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被人推開,內里光景盡數展現在眾人面前。★🎁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謝希暮蹙緊眉頭,環視外圈後,發覺沒有人。

  「進去瞧瞧。」

  謝端遠對賀老太醫道,又回頭看向謝希暮,那眼神是要她也一併跟上。

  「……」

  幾人往深處走,在拐角最里側的書架下,有一張梨花木桌案,而姑娘正伏在桌案上看書,等幾人走了過來,她才抬起臉,好像是被眾人的腳步聲驚擾。

  她周邊沒有人,這藏書樓內,只有賀容瑜一個人。

  「賀姐姐,你怎麼一人在此處?」謝希暮心底一松,故意咬重字音詢問。

  賀容瑜面上有些苦笑:「我從你院子裡出來後,聽說藏書樓里有典藏的醫書,想著過來瞧瞧,或許是府中下人搞錯了,以為裡頭沒有人,這才將門給關上了。」

  謝端遠掃視了一圈,當真沒有瞧見謝識琅的蹤跡,眸底帶了幾分不悅,看向身後的吳管家。

  後者亦是驚訝,像是沒猜到謝識琅不在裡面。

  「你好好的就好。」

  賀老太醫無事提起:「正好相爺也沒尋到人,我們起初還以為你同相爺在一起。」

  被自家祖父說起這話,賀容瑜心底掠過沉意,面上還是溫順,驚訝道:「相爺?

  相爺怎麼會同我在一起,這藏書樓從午間後,就只有我一個人在裡頭,若非我被下人鎖在了裡頭,恐怕早就出來了。」

  說著,姑娘還扶了下額,「我被關了後,才發現這藏書樓里連窗子都沒有,要不是你們過來,只怕我要在這兒睡一夜了。」

  賀容瑜這話說得天衣無縫,完美地將另一個男子從這段故事裡摘去。

  謝端遠臉色難看,但他也不知道這中間出現了什麼差錯,竟然讓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相爺是不是還沒下朝?」賀容瑜瞧向謝希暮,「夫人,相爺沒有回院子嗎?」

  對方拋來了話,謝希暮哪有不接的道理,嘆了口氣:「夫君許是又出門辦差事了,他總是忙碌的,不過他一個男人家,倒也不用過分擔心,說不定待會兒就回來了。」

  「……」

  恰好腳步聲從樓外響起,是阿蟒跑了過來,視線一下便鎖定了謝希暮,將準備好的小本子交給她。

  謝希暮一目十行,隨即笑盈盈對謝端遠說:「從祖父,夫君在您院子裡等您呢,這倒是鬧了場笑話,他在您院子裡等您,您卻在外頭來尋他,二人正好錯過了。」

  謝端遠聞言一怔,瞧來報信的是謝識琅身邊的暗衛,眸底微動,「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院子。」

  說著,老人同賀家祖孫又說了兩句話,才離開藏書樓。

  吳管家跟著謝端遠腳步匆匆,才到院子裡,就瞧見書房內一道頎長的黑影倒影在窗戶紙上,很是熟悉。

  謝端遠推門而入,瞧青年了無遽容,靜穆立於原地。

  等老人家將門合上,謝識琅才緩緩轉過來。

  「從祖父的手段未免太過卑劣。」

  青年的聲線是平穩的,但謝端遠還是瞧出他眸底波動不息的那一點,是憤怒。

  「你在說什麼?」

  謝端遠走到書案前,這些時日的磋磨,已經讓老人家的背佝僂了下來,早不復謝識琅幼時記憶里,那個溫和有朝氣的男人。

  「從祖父何必裝傻,此處只有你我。」

  謝識琅眼神深沉,落在老人臉上,「你不是早就知道,希兒難以有孕的事情了?」

  青年的話音落下,只聽桌案傳來砰的沉響,老人頓時憤而起身,拍案道:「我就猜到你早就清楚此事,竟然還想著將我蒙在鼓裡。」

  「謝識琅,你當真是糊塗!」

  謝端遠走了過來,老眼緊緊眯在一起,「希兒的身子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你卻還想瞞天過海,若是她一輩子都不能有孕,你該如何?瞞我直到我入土嗎?」

  謝識琅艴然,也不再掩飾分毫,「是,哪怕她不會有孩子,我也會一輩子藏住這件事,她是為了我才被傷成這樣,從祖父倘若有心,也不該在她傷還未愈的情形下,將賀容瑜推給我。」

  謝端遠痛心地看著孫兒,「我發現你娶了她之後,越發地鬼迷心竅了,你父兄為了保全這個家族,獻出了自己的性命,你卻不顧及謝家香火,難不成一輩子為了一個謝希暮再不納旁人?」


  「是又如何。」

  他緩慢而端肅說,凜然不可犯,「君子喻而義,小人喻而利,孫兒饒記祖父教導,可祖父卻已經忘卻,禮義廉恥,士君子居身之本系焉。」

  謝端遠聞言氣得手發抖,指著青年,「人非堯舜,誰能盡善?謝識琅,你坦坦蕩蕩高呼君子之為,可你連家族興衰都不在意了,

  孝悌有聞,人倫之本,我看你才是忘記了當年我對你的教導。」

  「那希兒的犧牲,她的委屈在從祖父眼裡又算什麼?」

  謝識琅語氣徹底冷了下來:「倘若今日為了夫婿受傷致使不孕的是謝樂芙,您還會正義凜然讓她夫家再納旁人嗎?」

  「謝識琅!」

  謝端遠胸口起伏不定,眼眶發紅,「我到了今日還沒告訴謝希暮這件事,也沒有讓你休棄她,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

  她本是犯了七出,就算你告到官家那兒,我們謝家也是可以不要她的。」

  謝識琅向來喜慍不形於色,然而此刻眸底難掩陰晦,一字一頓:「謝家不要她,我要;謝家不要我,我便帶她走。」

  謝端遠已經是不敢置信,情緒到達了頂峰,「謝識琅,你說什麼?」

  門板根本敵不住屋內爭吵,盡數落入門外人的耳中。

  曉真擔憂地看向台階之上的謝希暮,只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子也像是即將要失去生命力的蝴蝶一般,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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