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開公堂,欺負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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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

  車內坐著的女子莞爾一笑,指了指自己,「這位大哥,你可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土匪頭子嗤道:「管你是什麼身份,過了我的地盤,你就別想全須全尾的回去!」

  說罷,男人抬刀就要踩上馬車板,將謝希暮抓出去。

  「曉真、阿蟒。」

  女子朱唇微張,平靜吐出兩個名字。

  倏然。

  正在車邊,一銀一玄身影從大樹里飛身出來,穩穩落在馬車前,玄衣少年抬腿命中土匪頭子的胸口,將人狠狠踹在樹根邊,嘔出一口血來。

  謝希暮揉了揉太陽穴,「都不是習武的底子,別弄死了,留下他們的命。」

  阿蟒抱拳頷首。

  曉真答是。

  土匪頭子被手下扶起來,惡狠狠瞪著幾人,「竟然還有兩條狗躲著,一個女的,一個小崽子,斗得過我們?」

  謝希暮托著腮,笑語盈盈:「那就試試吧。」

  只見場面頓時兇猛起來,曉真和阿蟒都是訓練有素的暗衛,這些壯漢哪裡能敵得過他們,好幾個被打在地上爬不起來,慘叫連連。

  阿順是早知道阿蟒和曉真在暗處躲著的,這也是夫人出行前就叮囑好的,不過還是有些驚訝:「夫人如何知道這些人沒有習武的底子?」

  「你還記不記得,二牛當時是怎麼形容張家莊子打他的那些人?」謝希暮道。

  阿順想了想,訝異道:「好像說的是一幫壯漢,難道就是這幫人?」

  謝希暮沒說話,撐著腦袋,觀賞戰局。

  雖然眼前的局勢,顯然是一方強勢壓制著另一方,勝負相當明顯。

  「……」

  曉真一腳將最後一個站著的壯漢踢趴下,踩著土匪頭子的臉蹂躪,冷聲道:「敢對我家夫人口出不遜,信不信我將你的舌頭拔了?」

  只瞧阿蟒唰的一下拔出劍,推開曉真,當真要拔人舌頭。

  「好了。」

  謝希暮下了馬車,按住了阿蟒,「阿蟒乖,等會兒還要審問,別弄死了。」

  少年狠狠睨著土匪頭子,又是一腳踹在男人襠部,疼得對方慘叫連天,這才忍下這口氣。

  只聽遠處傳來馬蹄聲,吳管家領著一大幫官差正好趕到。

  「夫人沒事吧?」吳管家見到這場面,嚇得險些從馬上掉下來,連滾帶爬到了謝希暮身邊。

  「無事,這些人是張家的,帶回去審問吧。」謝希暮神情冷靜,瞧上去也毫髮無傷,吳管家這才放下心來。

  ……

  開封府府尹權忠聽說今日鬧上公堂的竟然是謝張二家,不敢懈怠,不顧午間休息,換上官袍就上了公堂。

  丞相府來的是謝希暮,也就是丞相夫人。

  同張家的事情權忠也了解過後,連忙召了張家莊頭過來。

  「張家莊頭,你前幾日借了謝家百頭牛,是與不是?」權忠嚴肅地詢問。

  張家莊頭拍了下大腿,「咋又是這事兒?這事兒小的都同丞相夫人說清楚了,咋就是說不明白呢?謝家和張家這麼大的門戶,難不成我們還會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權忠皺眉,「你說牛不是你們動的手腳?那方才謝夫人遇到的那些土匪,是不是你們莊子上的人?」

  「土匪?」張家莊頭愣了,「啥子土匪?我們張家清明世家,怎麼會養土匪呢?」

  權忠揮手,「將人帶上來。」

  只見官差架著七八個壯漢上來,張家莊頭倒真是看上去不認識他們的模樣,「天地良心,我不認識這些人啊。」

  權忠看了眼公堂上坐在一旁喝茶的謝希暮,「夫人。」

  謝希暮抬起眼皮子,對曉真道:「讓二牛來吧。」

  曉真帶著二牛上公堂,只瞧少年看到那七八個壯漢第一眼,就驚道:「沒錯夫人!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在張家莊子裡打了我。」

  謝希暮捻起杯蓋,在茶麵上颳了幾刮,慢條斯理看向張家莊頭,「莊頭,打人的事情,你認了,這打人的人,你怎麼就不認了?」

  張家莊頭話頭一哽:「我…我哪裡知道這是些什麼人?我們張家雇的都是老老實實的夥計,從佃戶到干人,但凡是張家招進來的,都是有名錄記載在冊的,夫人和府尹若是不信,可以取我們莊子上的名錄來看。」


  權忠指使人去張家莊子裡取名錄,一併審問這幾個人的出身姓名,等了半個時辰,官差總算取來了,檢查一看,發現還真沒有這幾個人的名字。

  「夫人,您瞧瞧。」權忠將名錄遞給謝希暮看。

  謝希暮未曾翻閱,便道:「其實不必看,這些人本就是花錢雇來當打手的,肯定不會記錄在冊。」

  張家莊頭怒了,「丞相夫人竟然將話說得如此難聽,我們張家是什麼人,貴妃娘娘是我家大人親女兒,四公主、五皇子那是我家大人的親外孫、外孫女,滿京城,也不是只有謝家隻手遮天的。」

  謝希暮忍俊不禁,「張家門第尊貴,這一點莊頭不用提醒本夫人,本夫人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再者,犯事兒的又不是你家貴妃和公主皇子,莊頭不必先將人搬出來。」

  張家莊頭擼起袖子,頗顯粗俗,「還真是說不清了,我們張家要毒死你們家那百頭牛做什麼?我們家又不是買不起,我看就是那些牛就是染上了牛瘟,可別想賴在我們頭上。」

  「謝家莊子定期檢查牛瘟,那些牛,就是你們歸還後才突然發病。」謝希暮抬眉,「難不成是我故意來給你們張家潑髒水?」

  「那就不清楚了。」張家莊頭咕噥道:「和自己叔叔都能勾搭上,誰知道你會做什麼事情。」

  公堂之內聽審的不止是官差和府尹,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聽到張家莊頭這話,紛紛議論起來。

  「你!」曉真就要衝出去打人。

  謝希暮抬手制止,看了眼阿蟒。

  少年心領神會,走到莊頭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聲,利落地抽在莊頭臉上,習武之人的大耳刮子,直接將中年男人扇倒在地。

  張家莊頭捂著臉大喊:「你們丞相府怎麼還動手打人呢!還有沒有王法了!府尹大人,您可得給小民做主啊!」

  權忠臉色也有些難看,要知道張家背靠的是張貴妃,最受官家寵愛,還誕下了皇子公主,日後說不準是要登上大位的,可不好得罪。

  「夫人,這……」權忠咬咬牙,對謝希暮道:「公堂之上,您不能動手,再者,這莊頭說得也沒錯,您沒有證據證明牛是他們藥的,又無法證明這些土匪是他們的人,要不……」

  其實權忠還是希望此事能夠和解,不料還未說完話,遠遠就傳來一道沉穩腳步聲。

  「權大人。」

  男子步伐快穩,站定在謝希暮身側,眼神里的冰寒仿佛要將人浸透了,「本相的夫人受了欺負,你難不成要包庇疑犯?」

  權忠哪知道謝識琅會過來,連忙躬首行禮,「丞相,下、下官不敢。」

  謝希暮愣了下,見阿梁搬來椅子放在她身側,謝識琅徑直坐在她身邊,氣勢凌人。

  阿梁對權忠道:「我們主子請來了牛醫,可以剖牛屍檢查是否是牛瘟,可隨官差去檢查。」

  謝識琅黑瞳中毫無情緒,居高臨下睨著張家莊頭,「若是牛瘟,謝家便不追究此事,可若不是牛瘟,而是從牛身子裡檢查出別的東西。」

  男子聲線很冷,一字一頓,叫人不寒而慄,「我會請你把那些爛肉全都吃下去。」

  張家莊頭被這一眼瞧得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當即嚇得跪到了地上,一五一十哭道:「丞、丞相,小的、小的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小的不是故意要給那些牛下藥的,是小的看那許莊頭不滿,才、才……」

  權忠心道不好,連忙拍案:「那你方才就是在本官面前撒謊!」

  「夫人!夫人!」許莊頭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眼瞧著身後還帶來了好幾人,「我將他們帶來了。」

  謝識琅眸底微動,看向了身側的謝希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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