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謝家醜聞,同我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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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外。

  鳳仙花花瓣鮮紅又嬌嫩,粗糙枝幹探入,毫無章法地攪弄,二者周遭也跟著急速升溫,漸漸暈開旖旎曖昧的氣息,纏綿悱惻,銷魂盪魄。

  屋內。

  謝識琅欺身壓下去,盡情掠奪著身下人體內的氣息,令女子面紅耳赤,眼神越發迷濛,透濕的裡衣顯出綽約盈盈,呼之欲出。

  紅梅映雪,灼人視線。

  他停了下來,可謝希暮卻貪慾無厭,玉手穿過他的腰封,用力摩挲過他的腰腹,只聽男子幾道難以抑制的悶哼,耳根子連帶著俊臉都燃了起來。

  「希兒……」

  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探下去。

  美人朱唇微張,嘴角還殘留著與他混合在一塊的銀絲,水眸氤氳纏綿,搖擺著迷眩的光彩,豐腴胸脯隨著不定的呼吸起起伏伏,勾他目眩神迷。

  夜深了,燭滅了。

  簾帳不知何時被風吹蓋下來,致使光線昏暗,這方狹窄的床榻,成了獨屬二人的天地。

  「不夠。」

  謝希暮拽開他的胸襟,露出結實緊緻的胸肌,他的皮膚也很白皙,此刻微微泛著粉意,好似被她體內的藥一同點燃了般。

  「我還想要…更多。」

  嬌唇覆在了他的胸膛上,引得他抽氣連連,舌尖沿著輪廓滑動,他額角被逼得大汗淋漓,裸露出的胸膛跟著隱隱發顫。

  謝希暮睜著眼,恍若瞧見素來清守戒律、克己復禮的僧人被她欺負得意亂情迷,耳廓邊緣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緋紅,落在她這人眼底,就像是誘人佳肴,恨不得立即將他生吞活剝,咽入腹中平息燥欲。

  偏偏她面對的是寡慾清心二十多年的謝識琅,方才主動吻上來已經是極限,她只能文火慢燉,帶著哭腔的聲音從男子耳側掠過。

  「小叔叔,我真的好難受……」

  謝識琅何嘗不著急,他不是柳下惠,尋常女子他可以不動心起念,可身下的是無數次夢中同他顛鸞倒鳳的嬌嬌美人,早就已經克制不住。

  然而謝希暮是他心尖上的人,若是趁機就這樣要了她,實在卑鄙。

  「希兒,再親親你好不好?」

  他嗓音啞得很,像是同她商量,可這副招架不住的神情,又像是跟她示弱,似是在央求她,不要再行引誘。

  她沒說話,只是嬌軀纏住他的力道更重,衣襟也被她的手胡亂扯開,她藥效發作前應當是要就寢,故而未著貼身衣物,豐腴聳聳,令男子瞳仁驟然緊縮,記起他生辰時,謝希暮拉著他去的梅園,嫣紅朵朵,煞是誘人。

  「……」

  他喉結聳動了兩下,體內亂竄的火焰像是炸開了一般,腦子裡繃緊的那根弦徹底斷裂。

  謝希暮先是感覺滾燙,又覺濡濕纏綿,低頭才發現男子竟如襁褓幼子低頭趴在她的胸口,大掌鉗住她的腰肢,掌心粗糲磨得她生疼,可此刻因著藥效,竟讓她生出幾分暢意。

  因謝識琅的作為,這股暢意在她胸腔內越拉越長,逐漸讓她受不住起來,眼前分明是漆黑的簾帳接連冒出幾顆星星,緊接著連成一片,化為星空。

  落星划過顱內,謝希暮只覺眼前好像閃過一道白光,連腳趾頭都忍不住發麻。

  意識就此沉溺入黑暗。

  謝識琅食髓知味,再抬起眼來,卻發覺女子已經昏了過去。

  分明此刻謝希暮暈了過去,不再向他索取,可他還是沒忍住,俯身在失去意識的美人朱唇上吻了兩次,這才依依不捨收手。

  美人嬌軀被細汗包裹著,他只得吩咐人備水,瞧見她胸口處,他所吮吸出來的痕跡。

  他不敢讓人替她沐浴,只好解下她的衣物,親自替她清洗。

  過程不敢太長,他儘量動作精簡,若是再糾纏下去,只怕他會將方才沒做完之事繼續下去。

  等將謝希暮抱上床,蓋好被褥,他自行坐在她用過的洗澡水裡,紓解過後,才在隔壁屋子將就睡了一夜。

  *

  朝暮院內天昏地暗,而京城另一側的縣主府卻燈火通明了一整夜。

  「啪嚓——」

  庭中僅剩的一個瓷瓶也被樂安砸碎在地,可僅憑如此,還是難息她心中焦慮和怒火。

  「好他個謝識琅,竟然敢上摺子讓官家處死我。」


  樂安往日裡算得上秀美的一張臉蛋如今也憔悴得不成樣子,蒼老了十歲有多,眼神里猙獰赫赫,「我是太后親封的縣主,若非我爹娘,哪有趙氏皇族的今日,丞相又如何,太后始終是站在我這邊的。」

  尖尖從廊外走來便瞧見滿廳狼藉中正發瘋的女人,連忙垂首稟報最新得來的消息:「縣主,太后病重,慈寧宮嬤嬤說太后見不了您。」

  樂安不敢置信,「你當真親自見了慈寧宮嬤嬤?」

  尖尖點頭,「當真。」

  「賤人!」

  「賤人!賤人!」

  樂安抓狂地撓著自己一頭亂髮,眼下烏黑猶如厲鬼,「都是賤人!一群白眼狼!」

  尖尖餘光微動,半跪在地,「縣主,事到如今,咱們已經別無他法了。」

  樂安瞪大了眼珠子,抬腳便往尖尖肩膀上踹過去,後者吃痛倒地,眼神閃過一抹狠辣的寒光隱匿於暗。

  「賤奴!誰許你說這晦氣話!」

  「若不是你,本縣主如何會一步錯、步步錯!」

  尖尖爬起來後,還是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神情誠懇,「縣主如今就算是殺了奴婢也挽回不了局面,真正害了您的可還逍遙法外,難道縣主要看著謝家人得意張狂?」

  此言一出,樂安暴躁的情緒驟然一緩,「你、你什麼意思?」

  尖尖正色,「既然謝識琅撕破了臉皮,咱們又何須乖乖等死,不如直接同他魚死網破!」

  樂安眯起眼,扭曲的面龐忽閃過幾分敏銳,「你知道該怎麼做?」

  尖尖咬重字音:「謝家空有清正美名,外頭風光無限,內里卻有叔叔同侄女偷情,暗度陳倉,若是將他們二人之事傳出去,必定會讓這對狗男女身敗名裂。」

  樂安聽著,眼珠子都光亮了些。

  「屆時,縣主想想,依照謝家那位最看重名聲的老族長該如何處置謝希暮?」

  尖尖引誘道:「而謝識琅,一個劣跡斑斑的偽君子,如何能安坐丞相之位?謝家一定會不得安寧。」

  樂安已然興奮起來,可等著手準備操辦時,卻又想起來,「不,自打我派人刺殺謝希暮之事被官家知道,縣主府便被人看管著,我就算想派人出去都難。」

  「那有何難?」

  尖尖循序漸進,對外招了下手,一名身著斗篷的女人走了進來。

  可不正是連夜潛逃的琉璃!

  「縣主,救救我吧!」

  琉璃匍匐在地,今夜她所做之事敗露,謝識琅那般看重謝希暮,一定不會放過她。

  眼下她只有乞求樂安替她想辦法,逃出生天。

  「救你?」

  樂安在尖尖的暗示下,終於讀懂了意思,唇角綻開出生冷的弧度,「好,我救你,但是你要替我辦一件事。」

  琉璃怯生生抬起臉來,有些惘然,「縣主要我替您辦什麼事?」

  「你在謝家待了這麼久,是最有力的人證。」

  樂安激動得渾身發抖,緊緊攥住琉璃的肩膀,五官飛舞起來,「若是有你,謝家一定會倒台,到了那時,謝識琅就算想要你的命,都難。」

  琉璃聞言一愣,也不知考慮得如何,在良久的沉默後,終於點了點頭。

  這場擊倒謝家的計劃,在夜色浮沉中徐徐展開。

  *

  這一夜本是京城最尋常不過的一夜,哪知天光大亮後,京城竟然生出了一樁驚天醜聞——

  茶樓內、大街小巷裡都流傳出謝家那隱秘骯髒的情事。

  謝家光風霽月的家主、朝堂上身居高位的謝相,竟然與自己養了十多年的侄女互生情愫,暗度陳倉。

  揭露這樁醜聞的,正是在謝家居住了一段時日的琉璃,這位姑娘是三皇子下屬之女,聲稱自己去謝家住的這段時日內,多次撞破謝相同謝家大姑娘暗中苟且、夜夜顛鸞倒鳳,不知羞恥。

  京城一時間炸開了鍋,百姓們無法相信昔日敬仰的謝丞相居然是這種腌臢不堪之輩,一時間民憤洶湧,更有甚者紛紛齊聚宣武門前,揚言要罷黜謝識琅丞相之位。

  謝端遠用過早飯後才得知這消息,本就身子不好,今而聽到這事,急火攻心之下,噴出一口鮮血後直接暈了過去。


  緊跟著謝識琅被官家傳喚入宮,官家向來厚愛謝識琅,而今他身上卻背負了這樣的醜聞,趙啟自然得盤問清楚。

  待謝希暮轉醒之際,屋子裡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身子亦是一切如常,沒有絲毫不適,若非胸口積攢的那些艷紅的斑斑點點,她真當作夜只是一個春夢。

  阿順進來服侍的時候,面上表情難看得很,可即使如此,也沒有向謝希暮透露出半點消息。

  若非是女子瞧出婢子神色中的端倪,執意詢問,這才知道了這事。

  「姑娘,您千萬別傷心,那琉璃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散布這種消息,家主一定會將那琉璃抓住,還姑娘一個清白的。」

  「清白?」

  謝希暮倚靠在床邊,神色未明,「若是清白有那麼容易證明,世上就沒有那麼多注重名聲的姑娘了。」

  阿順聞之白了臉色,抓住她的手,「姑娘,您昨夜被琉璃那賤人下了藥,如今身子還沒恢復,別再想這些有的沒的,家主一定會想到解決辦法的。」

  「真的有解決辦法嗎?」

  女子垂下眼瞼,「只怕世人只願意相信自己感興趣的,對真相根本不在意,就算澄清了又如何,我和小叔叔始終待在同一個屋檐之下,外界看待我同小叔叔始終會抱有成見。」

  阿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今日出門聽到那些議論自家姑娘的難聽之詞就足以氣憤,若是姑娘聽見了…又會有多難過?

  屋門被人推開,阿順連忙福身行禮:「家主。」

  榻上女子聽到這聲家主後,虛弱的身軀跟著抖了抖,謝識琅目光中全是她,一步步走近,謝希暮還是垂著臉,不敢去看他。

  「奴婢先下去了。」阿順退下將門一併帶關。

  謝希暮沉默著,若非那眼眶通紅,恐怕謝識琅都覺得這不是昨夜在榻上向他求歡的小姑娘了。

  「你聽說了。」他的聲音又平又穩,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女子睫翼顫動了兩下,抬起臉來,看向他,「外頭傳言紛飛,恐怕會影響小叔叔的官途,只要我在謝家一日,小叔叔的名聲便不會清白。」

  他面龐上的情緒很淡,只見謝希暮從床上坐了起來,攥住了他的衣袖,聲淚俱下。

  「我會儘快離開謝家,離開京城,只要我走,小叔叔的名聲便可以保全,謝家世代清譽,不能毀在我一個人的身上。」

  她秀眉蹙著,嬌容泫然,猶見雨打梨花,令人心生垂憐。

  「小叔叔只要對外稱是我勾引你,屆時真相大白,世人自會明白誰對誰錯。」

  她將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豁出去名聲和清白,只為保全謝識琅一人。

  「小叔叔一手撫養我長大,這十多年的恩情,我心裡一直銘記著,永遠不會忘。」

  謝希暮將眼角殘淚擦乾,合衣趿鞋,話語如珠串一股腦散落在地,「我現在便收拾行囊,入夜後離開,明日一大早,你便派人對外昭告我是因為勾引了你,才心虛潛逃,到……」

  腕子驟然被後者握住,她往前邁的步伐就此停滯下來。

  「這不是你的錯,為何要走?」

  男子的語氣意味不明,讓人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謝希暮呼吸頓了下,「這是我的錯…是我一人之錯,小叔叔若念著昔日之情,便讓我走吧,也好叫我還了這些年謝家對我的恩情。」

  「你是為了報恩?」

  謝識琅瞳仁恍若淬了墨汁,又黑又深,轉而起身,朝她一步步靠近,視線好似要將她貫穿。

  「謝希暮,你不記得昨夜的事了?」

  女子朱唇微張,眼神里的慌亂無疑昭示著一切。

  「既然記得——」

  謝識琅傾身下來,視線直勾勾地粘在她身上,「那你可還記得我是謝家家主。」

  她詫然,恍惚著點了兩下頭。

  「你可清楚,這些年來我從未碰過其它女人。」他看著她。

  她卻躲閃視線,耳垂又紅又燙,「是我玷污了小叔叔清白。」

  「既然知道犯下了這樣的過錯,難道你要拋棄我,畏罪潛逃?」他逼問她。

  拋棄這兩個字用在二人如今的處境實在曖昧。

  她又驚又不解,「你……」

  這潑天的污名就如洪水般迎頭傾覆,謝希暮已然聲名狼藉,不好再牽扯上對她有養育之恩的謝家和謝識琅,唯有背負所有罪名離開,才能扭轉局面。

  謝識琅眸色深邃,就像是極具吸引力的漩渦,要將她吞噬進去,「方才一直是你在說,我沒有表過態,可願聽我說一句。」

  她無聲看著他,屋內宛若裝了一潭死水,瞧著無聲無息,內里卻早已是波濤洶湧。

  寂靜、危險。

  「謝希暮。」

  男子從未像如今這般認真,望著她一字一頓,聲如沉石,一道道砸在她耳道中,心內死水隨之掀起驚濤駭浪。

  「同我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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