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韓三坪的「壓力」；不接《紅海》的原因！
第1056章 韓三坪的「壓力」；不接《紅海》的原因！
新的一天，網上和業內的影視輿論焦點，從央視點名天價片酬、點名《如懿傳》、點名周訊和霍健華開始。
但熱度最高的席捲全網的新聞，卻是昨天晚上播出的那期《魯豫有約大咖一日行》。
大老王那句「想做首富，這是對的奮鬥的方向，但是最好先定一個能達到的小目標，比方說我先掙他一個億」，直接火爆了全網。
「小目標」這個詞，就這麼首次被首富給具體的量化了出來，即1個億！
如今這年頭，首富給出的殷切建議，尤其還是這麼「樸實無華」的至理名言，毋庸置疑，它是一定會成為「經典」並載入史冊的。
林楠是早上八點整從家裡出發的，這會兒聽著車載廣播中的新聞，一時間同樣是忍俊不禁。
大老王一本正經說那番話的時候，絕對沒想過他會被網上無數網友拿來調侃和打趣；
即便是他未來風光不再了，但這句話必然永不褪色，會經久流傳下去……他將一直活在海量網友心中，活在網際網路上！
手機的來電震動，讓林楠關掉了新聞，是岳軍的電話。
「趕緊說，我正在開車呢。」
「林導，總局的通知剛剛發下來，讓月底去開大會。聽那個意思無非就是『天價片酬』的事情，可周瑜打黃蓋嘛，再倡議也沒用。
還有，我已經跟郭幡導演和路洋導演說了，讓他們兩個人明天上午到公司來……」
林楠調整了下耳機，笑道：「開大會就開大會唄，你到時候代表公司去就行了。另外，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推掉《紅海行動》嗎？」
聽到林楠的問話，岳軍直接笑出了聲：「不好奇，我猜得出來，原因應該不少呢，哈哈……」
好吧，林大導演都有點兒無話可說了，不愧是搭檔了這麼多年的老人，就是了解他。
「嗯，自己人知道就行了。」
「林導放心，不會傳到外面去給你『招黑』的。不過有些原因真的快笑死我了，哈哈……」
沒好氣地掛掉了岳軍的電話，林楠罵罵咧咧的繼續看路、開車。
從昨天下午回來到現在，韓三坪一直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而往日裡一向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韓佳女，此刻亦是像個霜打了的茄子，有點蔫兒，不敢說話、不敢頂嘴。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編劇處女作真的是搞出了「大問題」，大到讓自己親爹都頭疼，眉頭都皺了快一天了。
「還是那句話，我原本以為你會小打小鬧，我也做好了投錢讓你折騰的準備。但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真給了我個驚喜，好大的驚喜啊。」
客廳里，韓三坪老懷甚慰地說著，語氣罕見的很輕，很柔和。
「你還是罵我兩句吧。」韓佳女小聲嘀咕著。
「罵你？你傻啦？聽不出來我是在誇你嗎？」
韓三爺都氣笑了，韓佳女抬頭看著他，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在騙自己。「可是，審核的事情怎麼辦？」
「涼拌。你不需要操心那些，我還沒死呢。」韓三坪的語氣不禁又重了些，聽得出來，他也有點壓力。
畢竟這部電影劇本真的不是單單只走通電影局就能搞定，要跑的重量級部門太多了。
「來了！」
院子裡的車聲傳進了別墅，父女倆瞬間就坐起了身。
片刻後，林楠被這「迎接」的陣仗嚇了一大跳，隨即開起了玩笑：「韓董，您這還是第一次出門來迎我呢，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美得你，趕緊滾進來。」
「林師哥，快點兒吧，我爸從大清早就開始等你了。」
韓佳女一句走心的話，瞬間讓老韓同志有些掉面子了，他冷哼一聲快步走進了客廳。
一分鐘後，林楠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沙發上，跟父女二人面對著面。
這時候，韓三坪也不過多寒暄，直入正題說道：
「陸勇這個事件出現後，相關的法律條文就在大會上被提了出來，被質疑……經過這一兩年的無數次調研和開會討論，目前正在做最後的修正、確定工作。
我昨天下午打聽到的消息是，最晚在今年10月底之前吧，最高檢就會出正式的文件，針對陸勇這個事件發布修正後的法律條文，重新定性以後所有此類案件。
雖然大勢是這樣的，但現在要送審、拍攝以這個事件為原型的電影劇本，這其中的難度不用我講，你們應該都知道，國……情……」
韓三坪不愧是韓三坪，他能打聽到的事情是林楠遠遠不及的；在此之前，他完全不了解體制內對這個事情的具體處理流程和進度，今天算是第一次清楚了。
「所以，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最有效率的拿到拍攝許可呢？想來審核部門那幫老傢伙看到這劇本，怕是能嚇死吧？」
林楠不確定地詢問道，韓佳女同樣目光焦急的等著親爹給下文。
「別說是審核部門了，就是童局，他也不敢一個人拍板通過這個劇本。得衛生、宣傳、司法那些部門點頭後，電影局才會放行……不僅如此，這裡面還牽扯到醫藥領域很多資本巨頭的利益……」
話音中斷，韓三坪盯著林楠，非常嚴肅地說道：「
這次，我會舍下這張老臉，拿出過去幾十年的人情、人脈和功績去跟上面跑關係。
但同時，我們最好還能有幾個靠得住的盟友能提供幫助和壯聲勢，哪怕是讓我們狐假虎威……」
「韓董，您說。」林楠明白對方的意思。
「爸，你快點兒吧，急死我了。」
「出品方陣容，喊上西影，王勇可以配合我去跑電影系統的關係，至於其他部門……我自己去找領導。
這次務必帶上上影，在資本圈這一塊兒，任中倫的影響力遠比我強、比中影強，滬圈很強勢……老任他甚至可以說動魔都政府，提供幫助；
最後，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昨天你跟海政提的建議通過了，那我們就順勢邀請海政參與《藥神》的聯合出品，嗯，還要邀請金盾！」
韓三坪的話說完了，林楠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到如此「夢幻」，這貌似還是「座山雕」第一次主動邀請上影呢？！
好吧，畢竟是他親閨女的編劇處女作嘛，他比誰都重視，而上影是真的能提供難以想像的幫助，那邊是可以影響到魔都官方的。
「韓師妹不是註冊了工作室麼，這次也加上。」林楠點著頭，看向了韓佳女。後者眼睛一亮，臉上頓時就有了笑容，「嗯嗯，好。」
「那就加上她。」
韓三坪「嫌棄」地瞥了眼自家的破棉襖，投資的錢還不是得他來出？他是既出工、又出力，還得出錢，敢情啃老呢？！
「編劇、製片人、劇本，這些都可以抵作投資……韓董今天居然沒提中影，這倒是讓我有點詫異呀？」
自顧自的走向冰箱，拿了瓶冷水出來，林楠好似無意的嘀咕道。
「對比起任中倫和王勇來說，他幾乎提供不了什麼幫助，他能提供的那些東西我都能做到，甚至我的人情比他更好使好幾倍……
另外，你心裡那點兒想法，我會不知道？既然都這樣了，我還提中影做什麼？」
韓三坪沒好氣地懟了林楠一句，讓韓佳女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倆人就由我來聯繫吧，林楠你就不要插手了，你的目標太大，容易引起太多媒體的關注。這次，我們也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沉默了兩秒，韓三坪語重心長的再次叮囑道。
「好，我知道。」
「爸，那劇本誰去送啊？」韓佳女不禁詢問著。
「之後，我會私下帶去電影局的。先和童局坐下來聊聊，讓他心裡有個數……」
沒有在老韓和小韓這邊多待，說完了《我不是藥神》的事情後，林楠就直接去了公司。
這段時間，《婚姻故事》的後期製作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以致於寧皓都在發消息吐槽他了，說在天工色彩連個能一起吹牛的伴兒都沒有。
……
外界，樂視網不知道抽起了什麼風，莫名其妙的大肆宣傳起了賈老闆喜獲一子的消息。
這種電視劇里經常見的橋段，就給影視行業一種非常無厘頭的割裂感。什麼時候網際網路企業也學起這一套了？太子誕生，國本穩固？
但不得不說，這一套「亂拳」還真有點兒收穫，即小幅度減緩了樂視股價的下跌速度，就很玄幻。
不過到了這會兒，市值再怎麼止跌，也都有些於事無補的徵兆了。
因為已經有小道消息在資本圈層傳開了，說樂視網不止是資金鍊斷裂那麼簡單，其內部更是債台高築；
甚至從好幾年前起，樂視網就一直是如走鋼絲一般在運營，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不，林楠前腳剛到公司，後腳就接到了王常田的電話，老王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剛剛得到的重磅內幕。
「聽說證監會內部都吵起來了，部分激進的高層提出了讓樂視網強制退市的處理意見；但大部分還在死保，認為從重處罰就行；
因為讓一家網際網路上市公司停牌退市，禁止其股票流通，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故，證監會都得背上監管不力的責任。
我估計這事兒至少得拉扯個一年，除非有外力干涉，否則不可能快刀斬亂麻，也不可能讓樂視網退市……」
林楠雖然沒開免提，但身旁的寧皓完全聽得見電話里的聲音，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林楠，小聲驚呼道：
「要是退市，那張一謀導演他們的股票豈不是……完全打水漂了？」
「寧皓？」
「王董，是我。」
「這個結果現在誰也沒法肯定，只是一個可能罷了。咱們私下裡八卦一下就行了，可別出去亂說啊，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王常田連忙叮囑著，畢竟他的消息來源可是證監會那邊的朋友，太保真了。
幾分鐘後，王常田匆匆掛斷了電話，聽那頭的動靜，好像是王保強的聲音。林楠和寧皓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搖了搖頭，屬實是同情他。
「張導他們這群人上半年置換並增持樂視網股份的時候，簽的禁售期是多久來著？」突然，寧皓問起了不相關的問題。
還別說，林楠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有了印象：「好像聽說是一年半吧？嗯，是一年半，我確定。
當時王巍還吐槽呢，說新上市的公司，股東禁售期也才一年，它樂視網盡搞特殊，還多了半年！」
「哦豁，那就祝樂視網至少挺到明年9月吧。否則張大導演、郭敬名、黃小明、孫宏雷、鄧朝他們二十幾位，可就真得哭咯！」
「你這人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林楠含蓄地笑罵了寧皓一句，但說話間，他的眼神也在避著對方。
「我既然看熱鬧，自然就是奔著大熱鬧去的呀。說實話，我巴不得樂視網垮掉呢，張大導演可是個香餑餑，哈哈……」
寧皓笑得肆無忌憚，也聽不出他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
中午，兩位大導演都沒有回家，就在林楠影業附近找了家餐廳。
林楠是因為劉藝菲和劉曉麗出門看舞台劇去了，中午不回來，所以他也就懶得回去了；
而寧大導演的理由就滑稽得多了，給邢艾那說的是林楠請客，拉著他不讓走……這貨可真是臉都不要了！
開心麻花。
馬莉已經開始收拾行囊，準備進組了。
按照時間規劃，《羞羞的鐵拳》劇本過審最早也得等到下個月中下旬去了。再加上選角和劇組籌備，開機時間差不多就是年底前。
而這段時間，她正好可以去另一部大片裡面，出演一次女二號。
「咱們公司，馬莉算是第一個登上國際電影舞台的演員了哈。中俄合拍奇幻大片，還是搭檔成龍大哥和阿諾·施瓦辛格呢。」
沈藤賤兮兮地打趣著，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起鬨聲。
「可拉倒吧，你們是沒看見我那定妝照造型。嘖嘖嘖，我看了都起雞皮疙瘩，呵呵……」
馬莉一副不好意思、賊尷尬的表情，吐槽著自己。到時候可是要露肉呢，自己這身材……屬實是笑點十足啊！
「你這麼說，那我們可就一定得去探探班了。」閆飛忙得很，剛掛掉電話，就跑進來調笑。
「那你們還是等電影公映的時候，去影院包場笑話我吧，也算是貢獻票房了。怎麼說我這也是首次征戰合拍大片麼。」
馬莉拎起自己的包，這就準備離開公司了。她下午要跟著中影的團隊一起飛去俄羅斯，嗯，進組《龍牌之謎》。
「好了，好了。讓我們目送咱們的台柱子馬莉，越走越遠……」
「我可去你們大爺的，送誰走呢？」
在說說笑笑、罵罵咧咧中，馬莉坐進了車，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這時候，閆飛才看向宋陽等人，說起了工作的事情：「咱們公司小，所以計劃得提前做。
10月底《驢得水》公映，12月底前開機《羞羞的鐵拳》，至於下一部電影計劃……宋陽，還是你來主導，就改編《李茶的姑媽》。」
「嗯？可以。不過這個貌似有點兒難度啊，做電影劇本的話。」
……
8月來到了28號，暑期檔幾乎可以算是結束了。
因為各大高校均已開學，就連包括北電和中戲在內的藝術類高校，也都開始了軍訓。
林楠之前就躲開了開學典禮，但他人未至，海報卻是在的。
作為電影學院的現役「頭牌」，林大導演實在是太受歡迎了。
這不，一大早老薑就又打了電話過來，話里話外的暗示林楠，想問問他這學期有沒有什麼教學安排？
看著手裡的包子，再瞅瞅桌上的早餐，林大導演這會兒哪裡有心思考慮帶課的事情，乾飯要緊呀。吃完了飯，他還得自己開車去公司呢！
「嗯，我後面這段時間挺忙的，電影後期、電影宣傳和公映，還有兩部電影要忙著籌備……到時候，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的劇組接受學校過來實習的學生，要幕後專業的。嗯，打雜！」
「得嘞，有你這最後一句話就行，我都能去懟好幾個二級院系的院長和主任了。
另外，田導參演的那部電影也快開機了，你到時候有空的話可以來露個面。」
「還算了吧，我對那個導演沒好印象。」林楠當即拒絕道。
「行，知道你和鞏利有交情，討厭金馬那幾個人，那就這樣。」
幾分鐘後，林楠起身看向還在那裡慢吞吞喝著營養粥的劉藝菲，問道：「茜茜，要一起去公司嗎？」
「不，我一會兒也得去紅星塢。蔣總監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二、三輪談判是今天，我去看看。」
劉姑娘揚起頭，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這就是親媽在家的結果，一大早給她喊醒了。
「那行吧。媽，我就先走了。」
「路上開車慢點兒。」遠處廚房方向傳來了劉曉麗的聲音，劉藝菲頓時撇著嘴，很是不滿，她困。
林楠影業。
郭幡和路洋到得很早，兩個人在林楠的辦公室里還吃了點東西呢——吩咐助理下去買的。
「話說，我還是很期待下個月百花獎的頒獎典禮的，雖然《繡春刀2》拿到獎的概率很小。
說起來國內這些獎項，對武俠、喜劇這一類的電影，也確實是天然排斥，真坑！」
路洋說著說著就吐槽了起來，去國外吧？現在又不切實際，因為早就不是當初《臥虎藏龍》在國外拿獎的時候了。
「到那天再看唄，不是提名了幾個獎麼？再說，這一屆公司好像進行了公關呢。」
郭幡笑著安慰道，反正《滾蛋吧！腫瘤君》拿獎的概率應該不小。上次在華表的時候，就拿了獎呢。
「那就平常心吧，我本來也就不擅長沖獎。」
「嗯，這個心態很好。」林楠接過了路洋的話茬，走進了辦公室。
「林導，早啊。」
「林導，你這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麼事兒呀？」
林楠坐到位置上，看著辦公桌對面的兩個人，也不準備繞彎子，當即就講了起來：
「前天上午，我被喊去了電影局。海政的人也在，海軍那邊準備拍一部軍事題材的主旋律商業大片——《紅海行動》，改編自去年年初的葉門撤僑事件。
那邊劇本都準備好了，不限尺度，會有海軍配合，提供軍艦、實彈，實拍！拍攝地點在國外和海上……立項選角後，劇組要跟著海軍出去軍事化訓練至少三個月時間吧。明年二三月份開機，預計拍攝時間五到六個月。
他們擬了一份導演名單，我排第一個，但我拒絕了。推薦了你倆聯合執導，我來監製。」
聽到林楠言簡意賅的描述，郭幡和路洋兩人頓時精神一振，大項目！
「林導為什麼會拒絕呢？」
郭幡反應得快，笑著詢問道。林楠就有些語塞了，張了張嘴，打趣了回去：「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先假話後真話吧。」路洋不按套路出牌，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假話就是，我對它沒興趣。」
「嗯，林導這話是挺假的。哪個男人不喜歡軍艦大炮呢？想想就興奮啊！再說這可是海軍的主旋律，聽您話里的介紹，那可是不計成本，不限尺度，盡情的拍攝呢。」郭幡果斷「批判」起了林楠。
「真話，我對真話更感興趣。」路洋緊隨其後，催促著。
到了此刻，林楠也就嚴肅了些：
「這部《紅海行動》確實是迄今為止，國內最大製片規模的軍事題材主旋律商業大片，但說實話，它對現在的我來說真的意義不大。
另外，我接了韓佳女的劇本，那部電影我認為是可以載入史冊的；這段時間到年底，甚至是到明年上半年，我只想專心韓佳女的劇本還有公司的那部硬核科幻片！」
「林導，繼續。您這理由雖然很符合您的風格，但我覺得還不夠，哈哈……」
「對，絕對還有別的原因。」
瑪德，林楠想罵人了。眼前這倆貨是跟了他好些年的老人，還真是偽裝不過去呀！
「行吧，說就說。
你們想想，《紅海行動》從籌備階段起，劇組所有人就要跟著海軍出去軍事化訓練，直到明年二三月電影開機，開機後更艱苦……
什麼叫軍事化訓練？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這麼一搞就是從籌備訓練階段直到電影殺青。這中間怎麼著也得七八個月吧？
為了這一部電影跑去外面那麼久，耽擱原計劃的兩部電影？而且我這懶散性格，真心不想去吃部隊的苦，哈哈……」
說到最後，林楠都不要面子了。但《紅海行動》對他來說確實意義不大，他已經拍了兩部主旋律大片了，再一再二，再三就算了吧。
「噢，懂了，林導不想去吃苦！」
路洋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林楠，一臉的打趣；他可真會斷章取義，不去做狗仔和自媒體可惜了。
「是不是還有類似金雞的考慮？」郭幡一句話，瞬間讓辦公室里安靜了。
「太聰明了其實並不好，楊修是怎麼死的，郭導應該知道吧？」
林楠沒好氣的說道，這都被猜到了。索性，他也就徹底不裝了。
「沒錯，是有這個考慮。《紅海行動》的主控方肯定是海政，假設我接了，到時候金雞故意來噁心我怎麼辦？
他們跑去海政那邊巴拉巴拉吹一陣子，說這電影太好了，值得大力支持和宣傳，金雞想給發獎……海政是官方單位，金雞如果這麼去邀請，你們認為海政能拒絕嗎？根本沒法拒絕！體制內，怎麼可能拒絕自家的『專業』獎項呢？根本不可能拒絕，也不能拒絕，這是陽謀！
而我跟金雞的事情，整個行業都知道。早就已經撕破臉皮了，去年更是用起拍價100塊的金雞獎盃狠狠地羞辱了他們一頓。他們不想報復、羞辱回來嗎？他們如果借著《紅海行動》的名義給我發獎，再來一個導演獎，我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這就是直接把我架在火上烤了！因為無論我去還是不去，他們都算是成功的噁心到了我，摁著我的臉抽，一口濃痰吐給我！
為了避免這一系列的麻煩，乾脆從一開始就躲遠點……」
郭幡和路洋沉默了，因為林楠最後說的，還真是金雞那幫人的風格。他們幹得出來，就用陽謀搞你！
片刻後，林楠端起桌上的茶潤了潤嗓子：
「《紅海行動》對現在的我來說，確實沒有太大的意義了，但對你們倆不一樣。你們之前的票房成績和履歷已經夠了，兩個人聯合執導，是完全夠分量拿下這部電影的！
海政那邊準備得也很周詳，只要你們不跳脫，跟著劇本走，在海軍的輔助下，《紅海行動》就必然會是一部非常成功的軍事題材主旋律商業大片！
之後，無論是憑藉這部電影提高在業內的影響力，還是在官方那邊刷聲望和人脈，這對於你們倆的幫助都是非常大的！」
「可林導，您有多少把握呢？」郭幡開口問道，眼神中帶著堅定。
「林導，要是我們倆去執導，金雞那邊會不會給獎呀？萬一給了，我們倆怎麼辦？」路洋想得倒是挺多。
「你們倆是有憧憬過的，對嗎？」林楠一句話，問得倆人啞口無言了。
「我是我，你們是你們。我不會因為我的事情，就要求你們二人怎麼怎麼樣？他們要是給你們發獎，你們就去領唄。領完了獎，回頭就慈善拍賣……起步價還是100塊！多簡單的事兒呀，哈哈。」
林楠笑呵呵地打趣了起來，郭幡、路洋兩人則是陪笑著，「別說，是個好主意。」
「至於有多少把握拿到《紅海行動》……童局和張局，他們兩位會幫忙的。而且，我加上你們倆人，這陣容在國內還有嗎？沒了，只此一家！」
「嗯，也是！」
「確實，咱們公司這種組合，業內真沒有第二家能拿得出來！」
說說笑笑聲充斥在辦公室內，郭幡和路洋這就給林楠總結上了，還挺詳細：
「嘖嘖嘖，林導不接《紅海行動》的這些原因，說出去可能會被罵喲？
第一，明年沒精力，而且林導認為《紅海行動》對你自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第二，吸取《智取威虎山》的教訓，不是自家主控的主旋律電影，絕不去碰；
第三點，恐怕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吧？林導不想跟著海軍去吃大半年甚至接近一年時間的苦，捨不得藝菲……哈哈……」
林楠冷笑著盯著對面兩個人，他覺得有滅口的必要。
他是那種宅家、戀家、離不開老婆的人嗎？這純粹就是污衊，是赤裸裸的污衊和誹謗！
「今年公司的盈利不怎麼樣，你們倆就做做貢獻吧……分帳那些，今年就不發了……」
「別呀林導，我最近正準備換套大點兒的別墅呢。」
「對對，我也……」
…………
(本章完)
新的一天，網上和業內的影視輿論焦點，從央視點名天價片酬、點名《如懿傳》、點名周訊和霍健華開始。
但熱度最高的席捲全網的新聞，卻是昨天晚上播出的那期《魯豫有約大咖一日行》。
大老王那句「想做首富，這是對的奮鬥的方向，但是最好先定一個能達到的小目標，比方說我先掙他一個億」，直接火爆了全網。
「小目標」這個詞，就這麼首次被首富給具體的量化了出來，即1個億！
如今這年頭，首富給出的殷切建議，尤其還是這麼「樸實無華」的至理名言，毋庸置疑，它是一定會成為「經典」並載入史冊的。
林楠是早上八點整從家裡出發的，這會兒聽著車載廣播中的新聞，一時間同樣是忍俊不禁。
大老王一本正經說那番話的時候，絕對沒想過他會被網上無數網友拿來調侃和打趣；
即便是他未來風光不再了，但這句話必然永不褪色，會經久流傳下去……他將一直活在海量網友心中，活在網際網路上！
手機的來電震動，讓林楠關掉了新聞，是岳軍的電話。
「趕緊說，我正在開車呢。」
「林導，總局的通知剛剛發下來，讓月底去開大會。聽那個意思無非就是『天價片酬』的事情，可周瑜打黃蓋嘛，再倡議也沒用。
還有，我已經跟郭幡導演和路洋導演說了，讓他們兩個人明天上午到公司來……」
林楠調整了下耳機，笑道：「開大會就開大會唄，你到時候代表公司去就行了。另外，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推掉《紅海行動》嗎？」
聽到林楠的問話，岳軍直接笑出了聲：「不好奇，我猜得出來，原因應該不少呢，哈哈……」
好吧，林大導演都有點兒無話可說了，不愧是搭檔了這麼多年的老人，就是了解他。
「嗯，自己人知道就行了。」
「林導放心，不會傳到外面去給你『招黑』的。不過有些原因真的快笑死我了，哈哈……」
沒好氣地掛掉了岳軍的電話，林楠罵罵咧咧的繼續看路、開車。
從昨天下午回來到現在，韓三坪一直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而往日裡一向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韓佳女，此刻亦是像個霜打了的茄子，有點蔫兒，不敢說話、不敢頂嘴。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編劇處女作真的是搞出了「大問題」，大到讓自己親爹都頭疼，眉頭都皺了快一天了。
「還是那句話，我原本以為你會小打小鬧，我也做好了投錢讓你折騰的準備。但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真給了我個驚喜，好大的驚喜啊。」
客廳里，韓三坪老懷甚慰地說著，語氣罕見的很輕，很柔和。
「你還是罵我兩句吧。」韓佳女小聲嘀咕著。
「罵你？你傻啦？聽不出來我是在誇你嗎？」
韓三爺都氣笑了，韓佳女抬頭看著他，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在騙自己。「可是，審核的事情怎麼辦？」
「涼拌。你不需要操心那些，我還沒死呢。」韓三坪的語氣不禁又重了些，聽得出來，他也有點壓力。
畢竟這部電影劇本真的不是單單只走通電影局就能搞定，要跑的重量級部門太多了。
「來了！」
院子裡的車聲傳進了別墅，父女倆瞬間就坐起了身。
片刻後，林楠被這「迎接」的陣仗嚇了一大跳，隨即開起了玩笑：「韓董，您這還是第一次出門來迎我呢，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美得你，趕緊滾進來。」
「林師哥，快點兒吧，我爸從大清早就開始等你了。」
韓佳女一句走心的話，瞬間讓老韓同志有些掉面子了，他冷哼一聲快步走進了客廳。
一分鐘後，林楠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沙發上，跟父女二人面對著面。
這時候，韓三坪也不過多寒暄，直入正題說道：
「陸勇這個事件出現後，相關的法律條文就在大會上被提了出來，被質疑……經過這一兩年的無數次調研和開會討論，目前正在做最後的修正、確定工作。
我昨天下午打聽到的消息是，最晚在今年10月底之前吧，最高檢就會出正式的文件，針對陸勇這個事件發布修正後的法律條文，重新定性以後所有此類案件。
雖然大勢是這樣的，但現在要送審、拍攝以這個事件為原型的電影劇本，這其中的難度不用我講，你們應該都知道，國……情……」
韓三坪不愧是韓三坪，他能打聽到的事情是林楠遠遠不及的；在此之前，他完全不了解體制內對這個事情的具體處理流程和進度，今天算是第一次清楚了。
「所以，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最有效率的拿到拍攝許可呢？想來審核部門那幫老傢伙看到這劇本，怕是能嚇死吧？」
林楠不確定地詢問道，韓佳女同樣目光焦急的等著親爹給下文。
「別說是審核部門了，就是童局，他也不敢一個人拍板通過這個劇本。得衛生、宣傳、司法那些部門點頭後，電影局才會放行……不僅如此，這裡面還牽扯到醫藥領域很多資本巨頭的利益……」
話音中斷，韓三坪盯著林楠，非常嚴肅地說道：「
這次，我會舍下這張老臉，拿出過去幾十年的人情、人脈和功績去跟上面跑關係。
但同時，我們最好還能有幾個靠得住的盟友能提供幫助和壯聲勢，哪怕是讓我們狐假虎威……」
「韓董，您說。」林楠明白對方的意思。
「爸，你快點兒吧，急死我了。」
「出品方陣容，喊上西影，王勇可以配合我去跑電影系統的關係，至於其他部門……我自己去找領導。
這次務必帶上上影，在資本圈這一塊兒，任中倫的影響力遠比我強、比中影強，滬圈很強勢……老任他甚至可以說動魔都政府，提供幫助；
最後，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昨天你跟海政提的建議通過了，那我們就順勢邀請海政參與《藥神》的聯合出品，嗯，還要邀請金盾！」
韓三坪的話說完了，林楠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到如此「夢幻」，這貌似還是「座山雕」第一次主動邀請上影呢？！
好吧，畢竟是他親閨女的編劇處女作嘛，他比誰都重視，而上影是真的能提供難以想像的幫助，那邊是可以影響到魔都官方的。
「韓師妹不是註冊了工作室麼，這次也加上。」林楠點著頭，看向了韓佳女。後者眼睛一亮，臉上頓時就有了笑容，「嗯嗯，好。」
「那就加上她。」
韓三坪「嫌棄」地瞥了眼自家的破棉襖，投資的錢還不是得他來出？他是既出工、又出力，還得出錢，敢情啃老呢？！
「編劇、製片人、劇本，這些都可以抵作投資……韓董今天居然沒提中影，這倒是讓我有點詫異呀？」
自顧自的走向冰箱，拿了瓶冷水出來，林楠好似無意的嘀咕道。
「對比起任中倫和王勇來說，他幾乎提供不了什麼幫助，他能提供的那些東西我都能做到，甚至我的人情比他更好使好幾倍……
另外，你心裡那點兒想法，我會不知道？既然都這樣了，我還提中影做什麼？」
韓三坪沒好氣地懟了林楠一句，讓韓佳女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倆人就由我來聯繫吧，林楠你就不要插手了，你的目標太大，容易引起太多媒體的關注。這次，我們也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沉默了兩秒，韓三坪語重心長的再次叮囑道。
「好，我知道。」
「爸，那劇本誰去送啊？」韓佳女不禁詢問著。
「之後，我會私下帶去電影局的。先和童局坐下來聊聊，讓他心裡有個數……」
沒有在老韓和小韓這邊多待，說完了《我不是藥神》的事情後，林楠就直接去了公司。
這段時間，《婚姻故事》的後期製作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以致於寧皓都在發消息吐槽他了，說在天工色彩連個能一起吹牛的伴兒都沒有。
……
外界，樂視網不知道抽起了什麼風，莫名其妙的大肆宣傳起了賈老闆喜獲一子的消息。
這種電視劇里經常見的橋段，就給影視行業一種非常無厘頭的割裂感。什麼時候網際網路企業也學起這一套了？太子誕生，國本穩固？
但不得不說，這一套「亂拳」還真有點兒收穫，即小幅度減緩了樂視股價的下跌速度，就很玄幻。
不過到了這會兒，市值再怎麼止跌，也都有些於事無補的徵兆了。
因為已經有小道消息在資本圈層傳開了，說樂視網不止是資金鍊斷裂那麼簡單，其內部更是債台高築；
甚至從好幾年前起，樂視網就一直是如走鋼絲一般在運營，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不，林楠前腳剛到公司，後腳就接到了王常田的電話，老王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剛剛得到的重磅內幕。
「聽說證監會內部都吵起來了，部分激進的高層提出了讓樂視網強制退市的處理意見；但大部分還在死保，認為從重處罰就行；
因為讓一家網際網路上市公司停牌退市，禁止其股票流通，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故，證監會都得背上監管不力的責任。
我估計這事兒至少得拉扯個一年，除非有外力干涉，否則不可能快刀斬亂麻，也不可能讓樂視網退市……」
林楠雖然沒開免提，但身旁的寧皓完全聽得見電話里的聲音，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林楠，小聲驚呼道：
「要是退市，那張一謀導演他們的股票豈不是……完全打水漂了？」
「寧皓？」
「王董，是我。」
「這個結果現在誰也沒法肯定，只是一個可能罷了。咱們私下裡八卦一下就行了，可別出去亂說啊，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王常田連忙叮囑著，畢竟他的消息來源可是證監會那邊的朋友，太保真了。
幾分鐘後，王常田匆匆掛斷了電話，聽那頭的動靜，好像是王保強的聲音。林楠和寧皓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搖了搖頭，屬實是同情他。
「張導他們這群人上半年置換並增持樂視網股份的時候，簽的禁售期是多久來著？」突然，寧皓問起了不相關的問題。
還別說，林楠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有了印象：「好像聽說是一年半吧？嗯，是一年半，我確定。
當時王巍還吐槽呢，說新上市的公司，股東禁售期也才一年，它樂視網盡搞特殊，還多了半年！」
「哦豁，那就祝樂視網至少挺到明年9月吧。否則張大導演、郭敬名、黃小明、孫宏雷、鄧朝他們二十幾位，可就真得哭咯！」
「你這人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林楠含蓄地笑罵了寧皓一句，但說話間，他的眼神也在避著對方。
「我既然看熱鬧，自然就是奔著大熱鬧去的呀。說實話，我巴不得樂視網垮掉呢，張大導演可是個香餑餑，哈哈……」
寧皓笑得肆無忌憚，也聽不出他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
中午，兩位大導演都沒有回家，就在林楠影業附近找了家餐廳。
林楠是因為劉藝菲和劉曉麗出門看舞台劇去了，中午不回來，所以他也就懶得回去了；
而寧大導演的理由就滑稽得多了，給邢艾那說的是林楠請客，拉著他不讓走……這貨可真是臉都不要了！
開心麻花。
馬莉已經開始收拾行囊，準備進組了。
按照時間規劃，《羞羞的鐵拳》劇本過審最早也得等到下個月中下旬去了。再加上選角和劇組籌備，開機時間差不多就是年底前。
而這段時間，她正好可以去另一部大片裡面，出演一次女二號。
「咱們公司，馬莉算是第一個登上國際電影舞台的演員了哈。中俄合拍奇幻大片，還是搭檔成龍大哥和阿諾·施瓦辛格呢。」
沈藤賤兮兮地打趣著，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起鬨聲。
「可拉倒吧，你們是沒看見我那定妝照造型。嘖嘖嘖，我看了都起雞皮疙瘩，呵呵……」
馬莉一副不好意思、賊尷尬的表情，吐槽著自己。到時候可是要露肉呢，自己這身材……屬實是笑點十足啊！
「你這麼說，那我們可就一定得去探探班了。」閆飛忙得很，剛掛掉電話，就跑進來調笑。
「那你們還是等電影公映的時候，去影院包場笑話我吧，也算是貢獻票房了。怎麼說我這也是首次征戰合拍大片麼。」
馬莉拎起自己的包，這就準備離開公司了。她下午要跟著中影的團隊一起飛去俄羅斯，嗯，進組《龍牌之謎》。
「好了，好了。讓我們目送咱們的台柱子馬莉，越走越遠……」
「我可去你們大爺的，送誰走呢？」
在說說笑笑、罵罵咧咧中，馬莉坐進了車，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這時候，閆飛才看向宋陽等人，說起了工作的事情：「咱們公司小，所以計劃得提前做。
10月底《驢得水》公映，12月底前開機《羞羞的鐵拳》，至於下一部電影計劃……宋陽，還是你來主導，就改編《李茶的姑媽》。」
「嗯？可以。不過這個貌似有點兒難度啊，做電影劇本的話。」
……
8月來到了28號，暑期檔幾乎可以算是結束了。
因為各大高校均已開學，就連包括北電和中戲在內的藝術類高校，也都開始了軍訓。
林楠之前就躲開了開學典禮，但他人未至，海報卻是在的。
作為電影學院的現役「頭牌」，林大導演實在是太受歡迎了。
這不，一大早老薑就又打了電話過來，話里話外的暗示林楠，想問問他這學期有沒有什麼教學安排？
看著手裡的包子，再瞅瞅桌上的早餐，林大導演這會兒哪裡有心思考慮帶課的事情，乾飯要緊呀。吃完了飯，他還得自己開車去公司呢！
「嗯，我後面這段時間挺忙的，電影後期、電影宣傳和公映，還有兩部電影要忙著籌備……到時候，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的劇組接受學校過來實習的學生，要幕後專業的。嗯，打雜！」
「得嘞，有你這最後一句話就行，我都能去懟好幾個二級院系的院長和主任了。
另外，田導參演的那部電影也快開機了，你到時候有空的話可以來露個面。」
「還算了吧，我對那個導演沒好印象。」林楠當即拒絕道。
「行，知道你和鞏利有交情，討厭金馬那幾個人，那就這樣。」
幾分鐘後，林楠起身看向還在那裡慢吞吞喝著營養粥的劉藝菲，問道：「茜茜，要一起去公司嗎？」
「不，我一會兒也得去紅星塢。蔣總監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二、三輪談判是今天，我去看看。」
劉姑娘揚起頭，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這就是親媽在家的結果，一大早給她喊醒了。
「那行吧。媽，我就先走了。」
「路上開車慢點兒。」遠處廚房方向傳來了劉曉麗的聲音，劉藝菲頓時撇著嘴，很是不滿，她困。
林楠影業。
郭幡和路洋到得很早，兩個人在林楠的辦公室里還吃了點東西呢——吩咐助理下去買的。
「話說，我還是很期待下個月百花獎的頒獎典禮的，雖然《繡春刀2》拿到獎的概率很小。
說起來國內這些獎項，對武俠、喜劇這一類的電影，也確實是天然排斥，真坑！」
路洋說著說著就吐槽了起來，去國外吧？現在又不切實際，因為早就不是當初《臥虎藏龍》在國外拿獎的時候了。
「到那天再看唄，不是提名了幾個獎麼？再說，這一屆公司好像進行了公關呢。」
郭幡笑著安慰道，反正《滾蛋吧！腫瘤君》拿獎的概率應該不小。上次在華表的時候，就拿了獎呢。
「那就平常心吧，我本來也就不擅長沖獎。」
「嗯，這個心態很好。」林楠接過了路洋的話茬，走進了辦公室。
「林導，早啊。」
「林導，你這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麼事兒呀？」
林楠坐到位置上，看著辦公桌對面的兩個人，也不準備繞彎子，當即就講了起來：
「前天上午，我被喊去了電影局。海政的人也在，海軍那邊準備拍一部軍事題材的主旋律商業大片——《紅海行動》，改編自去年年初的葉門撤僑事件。
那邊劇本都準備好了，不限尺度，會有海軍配合，提供軍艦、實彈，實拍！拍攝地點在國外和海上……立項選角後，劇組要跟著海軍出去軍事化訓練至少三個月時間吧。明年二三月份開機，預計拍攝時間五到六個月。
他們擬了一份導演名單，我排第一個，但我拒絕了。推薦了你倆聯合執導，我來監製。」
聽到林楠言簡意賅的描述，郭幡和路洋兩人頓時精神一振，大項目！
「林導為什麼會拒絕呢？」
郭幡反應得快，笑著詢問道。林楠就有些語塞了，張了張嘴，打趣了回去：「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先假話後真話吧。」路洋不按套路出牌，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假話就是，我對它沒興趣。」
「嗯，林導這話是挺假的。哪個男人不喜歡軍艦大炮呢？想想就興奮啊！再說這可是海軍的主旋律，聽您話里的介紹，那可是不計成本，不限尺度，盡情的拍攝呢。」郭幡果斷「批判」起了林楠。
「真話，我對真話更感興趣。」路洋緊隨其後，催促著。
到了此刻，林楠也就嚴肅了些：
「這部《紅海行動》確實是迄今為止，國內最大製片規模的軍事題材主旋律商業大片，但說實話，它對現在的我來說真的意義不大。
另外，我接了韓佳女的劇本，那部電影我認為是可以載入史冊的；這段時間到年底，甚至是到明年上半年，我只想專心韓佳女的劇本還有公司的那部硬核科幻片！」
「林導，繼續。您這理由雖然很符合您的風格，但我覺得還不夠，哈哈……」
「對，絕對還有別的原因。」
瑪德，林楠想罵人了。眼前這倆貨是跟了他好些年的老人，還真是偽裝不過去呀！
「行吧，說就說。
你們想想，《紅海行動》從籌備階段起，劇組所有人就要跟著海軍出去軍事化訓練，直到明年二三月電影開機，開機後更艱苦……
什麼叫軍事化訓練？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這麼一搞就是從籌備訓練階段直到電影殺青。這中間怎麼著也得七八個月吧？
為了這一部電影跑去外面那麼久，耽擱原計劃的兩部電影？而且我這懶散性格，真心不想去吃部隊的苦，哈哈……」
說到最後，林楠都不要面子了。但《紅海行動》對他來說確實意義不大，他已經拍了兩部主旋律大片了，再一再二，再三就算了吧。
「噢，懂了，林導不想去吃苦！」
路洋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林楠，一臉的打趣；他可真會斷章取義，不去做狗仔和自媒體可惜了。
「是不是還有類似金雞的考慮？」郭幡一句話，瞬間讓辦公室里安靜了。
「太聰明了其實並不好，楊修是怎麼死的，郭導應該知道吧？」
林楠沒好氣的說道，這都被猜到了。索性，他也就徹底不裝了。
「沒錯，是有這個考慮。《紅海行動》的主控方肯定是海政，假設我接了，到時候金雞故意來噁心我怎麼辦？
他們跑去海政那邊巴拉巴拉吹一陣子，說這電影太好了，值得大力支持和宣傳，金雞想給發獎……海政是官方單位，金雞如果這麼去邀請，你們認為海政能拒絕嗎？根本沒法拒絕！體制內，怎麼可能拒絕自家的『專業』獎項呢？根本不可能拒絕，也不能拒絕，這是陽謀！
而我跟金雞的事情，整個行業都知道。早就已經撕破臉皮了，去年更是用起拍價100塊的金雞獎盃狠狠地羞辱了他們一頓。他們不想報復、羞辱回來嗎？他們如果借著《紅海行動》的名義給我發獎，再來一個導演獎，我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這就是直接把我架在火上烤了！因為無論我去還是不去，他們都算是成功的噁心到了我，摁著我的臉抽，一口濃痰吐給我！
為了避免這一系列的麻煩，乾脆從一開始就躲遠點……」
郭幡和路洋沉默了，因為林楠最後說的，還真是金雞那幫人的風格。他們幹得出來，就用陽謀搞你！
片刻後，林楠端起桌上的茶潤了潤嗓子：
「《紅海行動》對現在的我來說，確實沒有太大的意義了，但對你們倆不一樣。你們之前的票房成績和履歷已經夠了，兩個人聯合執導，是完全夠分量拿下這部電影的！
海政那邊準備得也很周詳，只要你們不跳脫，跟著劇本走，在海軍的輔助下，《紅海行動》就必然會是一部非常成功的軍事題材主旋律商業大片！
之後，無論是憑藉這部電影提高在業內的影響力，還是在官方那邊刷聲望和人脈，這對於你們倆的幫助都是非常大的！」
「可林導，您有多少把握呢？」郭幡開口問道，眼神中帶著堅定。
「林導，要是我們倆去執導，金雞那邊會不會給獎呀？萬一給了，我們倆怎麼辦？」路洋想得倒是挺多。
「你們倆是有憧憬過的，對嗎？」林楠一句話，問得倆人啞口無言了。
「我是我，你們是你們。我不會因為我的事情，就要求你們二人怎麼怎麼樣？他們要是給你們發獎，你們就去領唄。領完了獎，回頭就慈善拍賣……起步價還是100塊！多簡單的事兒呀，哈哈。」
林楠笑呵呵地打趣了起來，郭幡、路洋兩人則是陪笑著，「別說，是個好主意。」
「至於有多少把握拿到《紅海行動》……童局和張局，他們兩位會幫忙的。而且，我加上你們倆人，這陣容在國內還有嗎？沒了，只此一家！」
「嗯，也是！」
「確實，咱們公司這種組合，業內真沒有第二家能拿得出來！」
說說笑笑聲充斥在辦公室內，郭幡和路洋這就給林楠總結上了，還挺詳細：
「嘖嘖嘖，林導不接《紅海行動》的這些原因，說出去可能會被罵喲？
第一，明年沒精力，而且林導認為《紅海行動》對你自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第二，吸取《智取威虎山》的教訓，不是自家主控的主旋律電影，絕不去碰；
第三點，恐怕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吧？林導不想跟著海軍去吃大半年甚至接近一年時間的苦，捨不得藝菲……哈哈……」
林楠冷笑著盯著對面兩個人，他覺得有滅口的必要。
他是那種宅家、戀家、離不開老婆的人嗎？這純粹就是污衊，是赤裸裸的污衊和誹謗！
「今年公司的盈利不怎麼樣，你們倆就做做貢獻吧……分帳那些，今年就不發了……」
「別呀林導，我最近正準備換套大點兒的別墅呢。」
「對對，我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