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9章 終局23
三人對視一眼，皇甫宸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你們娘親會撐過去的，從前再難，她都撐過來了……越是這個時候，她越需要你們的陪伴。去多陪陪她吧……」
點點嘆了一口氣，幾人望向後方房間，皆面容微沉。
寧靜之海內。
凌雪薇呆呆地坐著，她已經不知自己在這坐了多久。
幾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凌雪薇又瘦了。
不過一年未見，她削瘦得嚇人。
凌雪薇背對著眾人，蜷縮著身體，將頭埋在膝蓋中，縮成一團，背影消瘦憔悴，好像下一秒就會隨風而去。
看到這樣的凌雪薇，他們總算知道，點點為何如此擔憂了。
幾人上前，來到凌雪薇身後，她依然沒有動靜。
「雪薇……」
皇甫宸蹲下來，手放在她肩膀。
皇甫宸能感覺到掌心下凸出的骨頭。
凌雪薇一顫，緩緩抬頭。
露出通紅而空洞的雙眼，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皇甫宸心頭一痛，這樣的雪薇，他有多久沒見了？
雖早有預料，可當親眼看到時，還是感到心痛如刀絞。
「你們……來了……」
凌雪薇空茫的眼眸終於有了焦點，似乎才看清眼前的幾人。
狄簡擔憂地看著她，「小薇兒，你現在狀況不太好，去休息吧。」
凌雪薇搖頭。
「雪薇，你這樣子讓我們很擔心，我們知道你一直期盼著今早復活他，可你難道不管點點和綿綿了嗎？他們一直很擔心你……」
「娘親。」
點點紅著眼上前，握住她的手，「去睡一覺，好嗎？綿綿做了你最愛吃的糕點，你吃一點好嗎？」
凌雪薇應該很久沒休息了，眼瞼下一圈黑。
點點亦然。
凌雪薇多久沒睡，點點就多久沒睡，他就一直陪在了凌雪薇的身邊。
母子連心，他擔心再這麼下去，凌雪薇會撐不住。
許久，傳來凌雪薇沙啞的聲音，「……好。」
他們出了寧靜之海，綿綿早就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全都是娘親愛吃的。雖說是她準備的，可基本上都是點點做的，她就負責打下手。
誰讓她是手殘呢，若讓她動手，基本就等同於炸廚房了。
「娘親……快來看！這些都是我跟哥哥一起做的哦……娘親快坐下，嘗嘗……」
綿綿按著凌雪薇坐下，幾人圍在桌前，一時間，氣氛歡快，沖淡了幾分憂傷。
席間，狄簡和綿綿鬥嘴，插科打諢，故意活躍氣氛來逗凌雪薇開心，看到她終於吃東西了，眾人心中才鬆了口氣。
飯後，幾人離開了。
點點交代妹妹幾句，回到房間，卻發現房間沒人。
一個轉彎到內室，他突然聽到有嘔吐聲，他一驚，立刻衝進去，正看到娘親倒在地上吐！
「娘！」
凌雪薇將之前吃的全吐了，其中還夾雜著血！
點點看得目眥欲裂，雪薇忙按住他，「娘沒事，只是吃得有些多了。」
點點豈會不知，這是娘親的心理原因，明明吃不下，可為了不讓他們失望，讓皇甫叔叔他們擔心，直到他們離開才表現出不舒服……
點點眼眶發紅，「娘親，對不起……」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娘親真的沒事，休息會就好了。」
點點俯身將凌雪薇抱起來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來收拾殘局。
「點點，別告訴你妹妹。」
點點抿唇，「……好。」
娘親睡著了。
看著娘親憔悴的面龐，點點鼻子發酸。
坐在床邊，陪著娘親許久，他才離開。
他離開後，床上原本熟睡的凌雪薇，緩緩睜開了眼。
她怔怔望著頭頂上的床帳，一滴淚滑落。
……
第二天，雪山大亂。
「不好！娘親不見了！」
綿綿慌忙找到點點，點點聽說娘親不見了，臉色驟變！衝到房中，果然看到床上空蕩蕩的，而娘親卻已不見蹤影！
他們立刻找遍了整個雪山，都不見凌雪薇的蹤跡！
最終，還是點點想到什麼，重新回到房中，在枕頭下，找到了凌雪薇留下的信。
她走了。
沒說去哪，也沒說何時歸。
就這麼離開了。
點點和綿綿頓時慌了。
最終，還是鵲爺爺出面，勸住了非要去找凌雪薇的兩人。
「讓她走吧。」
「祖爺爺……」
綿綿淚眼朦朧，鵲爺爺嘆息，「好了，別擔心，你們娘親不會有事，讓她去散散心也好。她修為高深，這世界沒幾人能傷得了她。」
「可是娘親現在狀態不好，我擔心……」
點點擰眉，鵲爺爺拍了拍他肩膀，「或許外面的風光，會讓她的心逐漸平靜下來。這裡……有太多回憶，觸景傷情啊……」
老爺子感慨，眼睛也有些紅了。
兩人明白他的意思，這裡有太多爹爹和娘親美好的回憶，娘親留在這，每每看到這裡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難免會想到從前那些時光，如何不傷心？
「好了，你們也回去吧，別擔心她。你們娘親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鵲爺爺相信，她會挺過來，你們也要相信她。」
有些苦果和煎熬，最終還是需要她自己咽下。
……
凌雪薇消失了八十年。
這八十年裡，除了點點和綿綿，其他人幾乎都沒見過她，更不知她究竟去了何處。
其實，就連點點和綿綿都鮮少能看見凌雪薇，除了每年的生日，她會回到小世界，給兩人帶禮物，陪伴他們，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其他時間，兩人基本上也很難見到娘親。
不過後來，他們看到娘親逐漸好轉過來，似乎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這才微微放心。
凌雪薇變得愈發安靜，很多時候，話都不說幾句。
這八十年，她去了很多地方，原本混亂的心境，也逐漸平息。
在歷經過悲傷，絕望，失望之後，她也愈發沉靜，仿佛經歷歲月的磨礪和洗鍊，真正無堅不摧。
或許是走過太多，看過太多風景，這數百年，她心境也變得不同了。
雖然夜墨炎不在，可是她卻仿佛感覺到，他從未離開。
就在她身邊很近的地方。
在一直看著她，守護著她。
凌雪薇想通了，就算夜墨炎真的沒辦法回來又如何？他千年不回，她就等萬年。
他萬年不歸，她就等十萬年！
大不了，就等一輩子！
有時，等待也是一種幸福，不是嗎？
她已經逐漸習慣了等待，帶著對夜墨炎的思念，走遍世界每個角落。
為了兌現他們曾經的諾言。
攜手遊歷天下，走遍萬水千山，看日升日落，雲捲雲舒。
春日踏青郊遊，夏日泛舟湖上，秋日楓林浸染，冬日煮雪賞梅。
美好而恬靜。
這些都是他們曾經對未來的憧憬，待天下安定，他們隱居山林，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簡單平淡一生。
如今，天下安泰，百姓安居。
他們曾經憧憬的，給孩子們一個美好未來的願望，也實現了，他們也終於可以過屬於他們的生活了。
滿山花海，絢麗奪目。
風捲起花瓣重重，她一襲青衫，置身花海，宛如一幅絕美畫卷。
風吹起她髮絲和衣衫，她回頭，望向天空。
此刻的天空，猶如水洗一般，湛藍清澈。
一抹笑躍上那張絕美的面龐，燦爛明媚。
「阿炎……我等你回來……」
你曾告訴過我，你一定會回來。
我會花掉一整個生命，等你歸來。
……
七十年後。
在那漫山火紅的曼珠沙華花海中。
女子戴著草帽，赤裸著如玉般的雙足，挽著衣袖，彎著身體正在打理那一株株盛開的花。
整座山，全都種滿了曼珠沙華。
遠遠望去，火紅得耀眼，美輪美奐，灼灼風華。
但比起那花，更吸引人的，卻是花海中的女子。
她不過短衣粗布，一副再平常不過的農家打扮，可卻襯得她出塵不染，猶如落入凡塵的精靈。
不染塵埃，潔白如瑕。
那張半掩在草帽下的潔白下巴，線條優美流暢，如同上帝最最精心的傑作。
她蹲在花海中，專心致志整理著花田。
一滴汗順著她下頜滴落……
她周身充斥著一種恬淡的氣息，猶如一汪清泉，讓人只是靠近就覺得沁人心脾，不由想親近。
美得不逼人，卻更讓人心動。
「薇兒。」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足以讓她神魂顛倒的聲音。
她身子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沒有回頭。
指尖輕顫。
她在害怕。
怕自己會再次失望，怕又會像之前的千百次回眸那樣會再次落空。
怕這不過是自己的幻聽，因為太過想對方產生的幻覺罷了。
直到又一聲，「薇兒。」
這次，凌雪薇聽清楚了！
那熟悉的，曾經在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呼喚，真切的出現在身後。
這一聲，仿佛跨過萬水千山，茫茫雲海，來到她面前。
她緩緩的，緩緩的轉過身。
接著，映入一雙深情的眼眸。
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男人一襲玄衣，俊美無儔，光影打在他高大的身上，仿佛踏著光而來。
他一步步朝她走來，這短短十幾步，卻仿佛過了滄海桑田。
他猶如天神般，踏著花海，來到她面前。
四目相對。
此刻，已無需言語。
她眼睛紅了。
捂著嘴，不敢置信。
「薇兒，我回來了。」
他深深地望著她，那麼深情，一如從前。
她笑了。
笑容明媚如光。
他看著，看著。
於是，就再移不開眼了。
點點嘆了一口氣，幾人望向後方房間，皆面容微沉。
寧靜之海內。
凌雪薇呆呆地坐著，她已經不知自己在這坐了多久。
幾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凌雪薇又瘦了。
不過一年未見，她削瘦得嚇人。
凌雪薇背對著眾人，蜷縮著身體，將頭埋在膝蓋中，縮成一團，背影消瘦憔悴，好像下一秒就會隨風而去。
看到這樣的凌雪薇，他們總算知道，點點為何如此擔憂了。
幾人上前，來到凌雪薇身後，她依然沒有動靜。
「雪薇……」
皇甫宸蹲下來，手放在她肩膀。
皇甫宸能感覺到掌心下凸出的骨頭。
凌雪薇一顫，緩緩抬頭。
露出通紅而空洞的雙眼，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皇甫宸心頭一痛，這樣的雪薇，他有多久沒見了？
雖早有預料，可當親眼看到時，還是感到心痛如刀絞。
「你們……來了……」
凌雪薇空茫的眼眸終於有了焦點，似乎才看清眼前的幾人。
狄簡擔憂地看著她，「小薇兒，你現在狀況不太好，去休息吧。」
凌雪薇搖頭。
「雪薇，你這樣子讓我們很擔心，我們知道你一直期盼著今早復活他，可你難道不管點點和綿綿了嗎？他們一直很擔心你……」
「娘親。」
點點紅著眼上前，握住她的手，「去睡一覺，好嗎？綿綿做了你最愛吃的糕點，你吃一點好嗎？」
凌雪薇應該很久沒休息了，眼瞼下一圈黑。
點點亦然。
凌雪薇多久沒睡，點點就多久沒睡，他就一直陪在了凌雪薇的身邊。
母子連心，他擔心再這麼下去，凌雪薇會撐不住。
許久，傳來凌雪薇沙啞的聲音，「……好。」
他們出了寧靜之海，綿綿早就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全都是娘親愛吃的。雖說是她準備的，可基本上都是點點做的，她就負責打下手。
誰讓她是手殘呢，若讓她動手，基本就等同於炸廚房了。
「娘親……快來看！這些都是我跟哥哥一起做的哦……娘親快坐下，嘗嘗……」
綿綿按著凌雪薇坐下，幾人圍在桌前，一時間，氣氛歡快，沖淡了幾分憂傷。
席間，狄簡和綿綿鬥嘴，插科打諢，故意活躍氣氛來逗凌雪薇開心，看到她終於吃東西了，眾人心中才鬆了口氣。
飯後，幾人離開了。
點點交代妹妹幾句，回到房間，卻發現房間沒人。
一個轉彎到內室，他突然聽到有嘔吐聲，他一驚，立刻衝進去，正看到娘親倒在地上吐！
「娘！」
凌雪薇將之前吃的全吐了，其中還夾雜著血！
點點看得目眥欲裂，雪薇忙按住他，「娘沒事，只是吃得有些多了。」
點點豈會不知，這是娘親的心理原因，明明吃不下，可為了不讓他們失望，讓皇甫叔叔他們擔心，直到他們離開才表現出不舒服……
點點眼眶發紅，「娘親，對不起……」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娘親真的沒事，休息會就好了。」
點點俯身將凌雪薇抱起來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來收拾殘局。
「點點，別告訴你妹妹。」
點點抿唇，「……好。」
娘親睡著了。
看著娘親憔悴的面龐，點點鼻子發酸。
坐在床邊，陪著娘親許久，他才離開。
他離開後，床上原本熟睡的凌雪薇，緩緩睜開了眼。
她怔怔望著頭頂上的床帳，一滴淚滑落。
……
第二天，雪山大亂。
「不好！娘親不見了！」
綿綿慌忙找到點點，點點聽說娘親不見了，臉色驟變！衝到房中，果然看到床上空蕩蕩的，而娘親卻已不見蹤影！
他們立刻找遍了整個雪山，都不見凌雪薇的蹤跡！
最終，還是點點想到什麼，重新回到房中，在枕頭下，找到了凌雪薇留下的信。
她走了。
沒說去哪，也沒說何時歸。
就這麼離開了。
點點和綿綿頓時慌了。
最終，還是鵲爺爺出面，勸住了非要去找凌雪薇的兩人。
「讓她走吧。」
「祖爺爺……」
綿綿淚眼朦朧，鵲爺爺嘆息，「好了，別擔心，你們娘親不會有事，讓她去散散心也好。她修為高深，這世界沒幾人能傷得了她。」
「可是娘親現在狀態不好，我擔心……」
點點擰眉，鵲爺爺拍了拍他肩膀，「或許外面的風光，會讓她的心逐漸平靜下來。這裡……有太多回憶，觸景傷情啊……」
老爺子感慨，眼睛也有些紅了。
兩人明白他的意思，這裡有太多爹爹和娘親美好的回憶，娘親留在這，每每看到這裡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難免會想到從前那些時光，如何不傷心？
「好了，你們也回去吧，別擔心她。你們娘親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鵲爺爺相信，她會挺過來，你們也要相信她。」
有些苦果和煎熬，最終還是需要她自己咽下。
……
凌雪薇消失了八十年。
這八十年裡，除了點點和綿綿，其他人幾乎都沒見過她，更不知她究竟去了何處。
其實，就連點點和綿綿都鮮少能看見凌雪薇，除了每年的生日，她會回到小世界，給兩人帶禮物，陪伴他們，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其他時間，兩人基本上也很難見到娘親。
不過後來，他們看到娘親逐漸好轉過來，似乎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這才微微放心。
凌雪薇變得愈發安靜，很多時候，話都不說幾句。
這八十年，她去了很多地方，原本混亂的心境，也逐漸平息。
在歷經過悲傷，絕望，失望之後，她也愈發沉靜，仿佛經歷歲月的磨礪和洗鍊，真正無堅不摧。
或許是走過太多，看過太多風景，這數百年，她心境也變得不同了。
雖然夜墨炎不在，可是她卻仿佛感覺到，他從未離開。
就在她身邊很近的地方。
在一直看著她，守護著她。
凌雪薇想通了，就算夜墨炎真的沒辦法回來又如何？他千年不回，她就等萬年。
他萬年不歸，她就等十萬年！
大不了，就等一輩子！
有時，等待也是一種幸福，不是嗎？
她已經逐漸習慣了等待，帶著對夜墨炎的思念，走遍世界每個角落。
為了兌現他們曾經的諾言。
攜手遊歷天下，走遍萬水千山，看日升日落，雲捲雲舒。
春日踏青郊遊，夏日泛舟湖上，秋日楓林浸染，冬日煮雪賞梅。
美好而恬靜。
這些都是他們曾經對未來的憧憬，待天下安定，他們隱居山林，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簡單平淡一生。
如今，天下安泰，百姓安居。
他們曾經憧憬的，給孩子們一個美好未來的願望，也實現了，他們也終於可以過屬於他們的生活了。
滿山花海，絢麗奪目。
風捲起花瓣重重，她一襲青衫，置身花海，宛如一幅絕美畫卷。
風吹起她髮絲和衣衫，她回頭，望向天空。
此刻的天空，猶如水洗一般，湛藍清澈。
一抹笑躍上那張絕美的面龐，燦爛明媚。
「阿炎……我等你回來……」
你曾告訴過我，你一定會回來。
我會花掉一整個生命，等你歸來。
……
七十年後。
在那漫山火紅的曼珠沙華花海中。
女子戴著草帽，赤裸著如玉般的雙足，挽著衣袖，彎著身體正在打理那一株株盛開的花。
整座山，全都種滿了曼珠沙華。
遠遠望去，火紅得耀眼，美輪美奐，灼灼風華。
但比起那花，更吸引人的，卻是花海中的女子。
她不過短衣粗布，一副再平常不過的農家打扮，可卻襯得她出塵不染，猶如落入凡塵的精靈。
不染塵埃，潔白如瑕。
那張半掩在草帽下的潔白下巴，線條優美流暢，如同上帝最最精心的傑作。
她蹲在花海中，專心致志整理著花田。
一滴汗順著她下頜滴落……
她周身充斥著一種恬淡的氣息，猶如一汪清泉，讓人只是靠近就覺得沁人心脾，不由想親近。
美得不逼人，卻更讓人心動。
「薇兒。」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足以讓她神魂顛倒的聲音。
她身子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沒有回頭。
指尖輕顫。
她在害怕。
怕自己會再次失望，怕又會像之前的千百次回眸那樣會再次落空。
怕這不過是自己的幻聽，因為太過想對方產生的幻覺罷了。
直到又一聲，「薇兒。」
這次，凌雪薇聽清楚了！
那熟悉的，曾經在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呼喚，真切的出現在身後。
這一聲，仿佛跨過萬水千山，茫茫雲海，來到她面前。
她緩緩的，緩緩的轉過身。
接著，映入一雙深情的眼眸。
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男人一襲玄衣，俊美無儔，光影打在他高大的身上，仿佛踏著光而來。
他一步步朝她走來，這短短十幾步，卻仿佛過了滄海桑田。
他猶如天神般，踏著花海，來到她面前。
四目相對。
此刻，已無需言語。
她眼睛紅了。
捂著嘴，不敢置信。
「薇兒，我回來了。」
他深深地望著她，那麼深情，一如從前。
她笑了。
笑容明媚如光。
他看著，看著。
於是，就再移不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