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 章 時間殺伐
而想要掌握那時間神通的第二重，第三重。
那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搜魂。
因為他根本不會相信自己的口述，即便自己是真的！
只是，自己豈能讓他搜魂！？
若是讓他搜了魂，傷了魂魄，識海之下，那不就等於是斷了未來修行之路！？
但不讓他搜魂，自己今日恐怕便沒了生路，那還談什麼未來的修行？
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否則當年的自己，又豈會背棄秦皇而逃走？
因為自己，本就沒有什麼堅持啊……
秦炎心中的狂躁情緒越發冷卻，直至安靜，低落……
被搜魂便被搜魂吧……能活著就好。
思及此處，秦炎身形猛然一晃，化作了人形，面無表情道：「你，會說到做到嗎？搜魂之後，便放我生路。」
餘羨的聲音平靜傳來：「你若不信我，一切干休，不過是生死搏殺罷了，你若信我，我自會做到。」
秦炎的面容驟然一陣扭曲，如同掙扎，良久之後才沉聲道：「好，我接受！時間神通大道，我給你了！」
嘩啦啦！
卻見前方海水急速破開，一個身影扭曲而至，速度極快！
而秦炎見到這身影，亦是驟然瞳孔收縮，目中帶著莫名的懼意！
此刻在他面前的餘羨，已然是極其恐怖的形態，好似那水中魚人一般！
只是餘羨的這個魚人，不是人身魚尾的魚人，反而是渾身扭曲，好似真是一條魚一般的，魚人！
這般形態的餘羨，配合一個人臉，自然是很可怕的！
但餘羨來到秦炎面前之後，肉身便迅速變化，只一兩息間，就恢復了本來模樣。
見此之下，秦炎更是目中露出震驚之色！
從來都是，人是人，妖是妖。
就算妖歷經雷劫變人身，也會有很多妖族的特徵。
至於人族想變妖，那除非是人妖結合，生下半人半妖，否則就只能靠幻術，假象去以妖的形態騙人，嚇唬人。
當然，也有吃一些禁藥從而變成妖魔鬼怪的模樣的人族，但那於實力無益，且被人妖共唾棄。
人是不可能，自身真的變成一個妖的。
但此刻的餘羨，卻偏偏的，以肉身扭曲，變成了一個，妖的形態！
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變作這魚人一般的形態，當然可以在水中事半功倍，速度暴增！
可還是那句話，他憑什麼可以做到？
畢竟，虛假的假象，迷眼的幻象，可以騙人，卻不可能騙過海水！
海水的阻攔，是不會減少的。
那麼他只能是真的變成了這種人魚一般的可怕模樣，才破開海水阻力，引動水運加持，使得速度增加了一倍還多！
想來這，只能是他的肉身強大才形成的玄妙作用了！
秦炎想到了這一點，神色微變！
可恨！自己還以為他是施展了什麼秘法，諸如燃燒本源什麼的！
卻沒想到，他就是如此簡單的肉身改變，便追上了自己！
不過這一切說起來簡單，可換做自己，肉身改變，卻根本不可能。
自己即便是返虛圓滿的修為，也根本無法控制更多的血肉去變化，去轉型。
所以這個餘羨的肉身……當真可怕！
腦海之中念頭不停轉動，秦炎看著餘羨，目光閃爍不止。
而餘羨恢復正常模樣，邁步來到秦炎身邊，看著秦炎片刻，終於嘆道：「秦炎，你我，本不應該成如今這般境地的。」
「哼。」
秦炎一聽，念頭盡數散去，只冷哼一聲道：「是的，一切都怪我，我應該一直討好你，幫助你，助你成長，為你護道，這樣才是對的！是嗎！？」
餘羨看著秦炎那忿忿不平的模樣，搖了搖頭道：「我並未這樣想，當年你我就算自玄天秘境後成為路人，我亦會記著你的恩情，可你，卻幾次想要害我，這是我無法理解的地方，所以你我，才成了仇敵。」
「害你？難道不是你先殺我後輩子嗣的？」
秦炎冷聲道：「秦海怎麼死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餘羨淡淡道：「是他先欲殺我，我甚至明確告訴他，我與你相識，他卻執迷不悟，還是想要殺我，我殺他，如何不行？你也別去說秦天了，他幾次要殺我，我卻都放他生路，沒有追殺，可後來他卻偏偏又來東洲找死，你敢說這不是你的授意？你也想沾染東洲氣運麼？」
秦炎聽到這話，言語為之一塞，本還想說秦海的事情，也是說不出來了。
餘羨平靜繼續道：「而即便是如此，我依舊心中沒有什麼記恨，可你卻拘拿了紅芍，乃至我去東海救紅芍之後，你還一直追殺我，若非我有大陣護體，早就灰飛煙滅了，這些事情，還要我贅敘嗎？那紅芍又不是你的愛人，是我強搶走的，她明明是你強占拘禁，我帶走她乃天經地義，所以你又憑什麼理直氣壯呢？憑心而言，我與你走到如今地步，是我的問題嗎？」
秦炎看著餘羨，張了張嘴，可卻實在無法再說出什麼反駁的話語。
至於什麼弱肉強食，什麼強者支配一切的蠻橫話語，此刻他若是說出來，那更是可笑之極！
因為按照他的邏輯，現在的餘羨，殺他，乃至搜魂他，便不需要任何廢話！
因為餘羨此刻就是強食，就是強者支配一切！
想那些狗輩占據強勢時，便把森林法則，弱肉強食，強者支配等等話語，說的一套又一套，給自己作惡鋪墊的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可若等他被更強者也去強食了，幹掉了，甚至封殺了，那就立馬哭天搶地，什麼什麼不公了，什麼什麼不平了，什麼什麼憑什麼等等等哭訴不停，已然忘記了他之前對弱者時，是什麼囂張模樣！
萬物由心，萬物隨心！
你若真奉行弱肉強食，那你被更強者欺壓時，便應該甘之如飴！
而你被欺壓時，卻不甘之如飴，甚至開口抱怨，那麼你就是純粹的，一個欺軟怕硬的雜種罷了，你有個屁的弱肉強食，森林法則！
向下如豺狼，向上如諂狗，雜種也。
看著秦炎張口欲言，欲言又止的模樣，餘羨平靜道：「前事不提了，今日我搜你魂魄，只得我該得的時間神通之法，其他之事，我不多看，而後我便放你生路，你我之間，從此便再無因果，你好自為之便是。」
「果真？」
秦炎聽到這裡，終於是目光閃爍，露出了真正的驚喜！
「果真。」
餘羨平靜點了點頭，輕嘆道：「秦炎，你本該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惜……如今我不信任你，所以我只能自己找。」
秦炎聽此，稍稍頓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
有些事情沒法說。
當年的餘羨，也只不過是他脫困的一個棋子罷了。
畢竟一個返虛大能，又怎麼可能會把一個金丹修士著重記下，甚至引為道友？這簡直是開玩笑！
天下的金丹修士數不勝數，可返虛才幾人？誰能知道此子後來成就？
不過若是當時秦炎便知道餘羨有如此潛力，那肯定真的會押寶在他身上。
可惜，時間終究不能倒流。
當然，或許時間可以倒流，但他，卻沒有那般手段！
片刻後，秦炎點頭嘆道：「都由你了，那你搜魂吧，當年之事，是六百多年前的事情，你只管往最後查即可，前面百萬多年的事情，你就不要看了！」
「好。」
餘羨並未多言，只平靜道：「凝神，收魂，我儘量不傷你魂魄，全你我今日因果結束。」
從當年秦炎救他，他救秦炎，後秦炎脫困同時打散了時間神通功法，便算結下因果至今，餘羨搜魂之下，將會重新得回時間神通。
時隔六百餘年，二人因果，當今日全消。
秦炎頓時閉上了眼睛，全力控制心神，穩定魂魄，將識海的一切全部放鬆，任由余羨的神識進入。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否則都是對自身的傷害，而不會損害到餘羨半分。
餘羨單手放在秦炎頭頂，微微閉目。
一道神識在這一刻轟然進入了秦炎的識海之內，繼而席捲他的魂魄，查找念頭！
人，或者一切的生靈，記憶從何而來？
自是眼眸，神識，六感觀之，念頭儲存之。
所以人若沒了念頭，那便沒有了記憶。
所以人若不動念，那便不再儲存記憶。
所以，無念是大道！
不動念，亦是大道！
但想要做到這兩點，幾乎不可能。
便是那無極太上，超越一切寰宇，一切眾生，一切宇宙，自無限中來，往無限中去，億萬宇宙原點生滅的教主，也會動念！
念之一字，幾乎無法超脫。
此刻餘羨橫掃秦炎的念頭，自是察覺一切。
但餘羨卻遵守約定，沒有去察覺他不該察覺的東西，而是直接去搜尋最近的念頭。
至於那深處的千年，萬年，十萬年，百萬年之前的記憶念頭，他看都不看。
不看便是不知道，不知道自然就是沒搜尋。
哪怕秦炎的記憶此刻就如同一部戲曲一般擺在餘羨的面前，但餘羨閉目不看，那便，不存在。
只往前推六百年。
這六百年，餘羨自然看到了所有，他看到了秦炎回到東海，看到了秦炎和長命王大戰，然後帶走了紅芍，看到了秦炎想要收紅芍為妾，紅芍卻寧死不屈，也看到了秦炎告知秦天去爭奪東洲氣運，看到了秦炎其他種種事情！
乃至最後，他便看到了秦炎從玄天秘境脫困，看到了，那脫困前的時刻！
吼！！
秦炎一聲咆哮，萬丈身軀從玄天秘境內脫困而出，心中卻暗自想著時間神通不可被人族所知，這餘羨小兒能得一重已經是造化，剩下兩重，不可留之！
思索間，秦炎已然尾巴一甩，帶動巨大的空間開裂，時間凝實，向著那時間神通的印記轟去!
此刻記憶中，餘羨還是金丹修為的時候，如今正仰頭看著時間神通，全神貫注，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自然沒有看到後面二重，三重的功法。
但此時此刻，餘羨卻從秦炎的記憶之中，終於看到了，那時間神通的第二重，以及第三重之法！
時間神通，乃是根據秦炎本命天賦時間神通，從而改進的，可以讓人族修行的神通功法！
一重自然就是最簡單的，時間遲滯！
而第二重，便是時間加速！
時間遲滯者，可為禁錮。
然時間加速者，是為絕殺！
試想你若落入時間加速之內，幾倍乃至十倍，或不覺得什麼。
畢竟被困一日，十日，百日，也不過損耗十日，百日，千日壽元。
可若是百倍，千倍，萬倍，十萬，百萬倍加速呢！？
你有多少壽命，可供消耗！？
此為，時間大殺伐之一！
那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搜魂。
因為他根本不會相信自己的口述，即便自己是真的！
只是，自己豈能讓他搜魂！？
若是讓他搜了魂，傷了魂魄，識海之下，那不就等於是斷了未來修行之路！？
但不讓他搜魂，自己今日恐怕便沒了生路，那還談什麼未來的修行？
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否則當年的自己，又豈會背棄秦皇而逃走？
因為自己，本就沒有什麼堅持啊……
秦炎心中的狂躁情緒越發冷卻，直至安靜，低落……
被搜魂便被搜魂吧……能活著就好。
思及此處，秦炎身形猛然一晃，化作了人形，面無表情道：「你，會說到做到嗎？搜魂之後，便放我生路。」
餘羨的聲音平靜傳來：「你若不信我，一切干休，不過是生死搏殺罷了，你若信我，我自會做到。」
秦炎的面容驟然一陣扭曲，如同掙扎，良久之後才沉聲道：「好，我接受！時間神通大道，我給你了！」
嘩啦啦！
卻見前方海水急速破開，一個身影扭曲而至，速度極快！
而秦炎見到這身影，亦是驟然瞳孔收縮，目中帶著莫名的懼意！
此刻在他面前的餘羨，已然是極其恐怖的形態，好似那水中魚人一般！
只是餘羨的這個魚人，不是人身魚尾的魚人，反而是渾身扭曲，好似真是一條魚一般的，魚人！
這般形態的餘羨，配合一個人臉，自然是很可怕的！
但餘羨來到秦炎面前之後，肉身便迅速變化，只一兩息間，就恢復了本來模樣。
見此之下，秦炎更是目中露出震驚之色！
從來都是，人是人，妖是妖。
就算妖歷經雷劫變人身，也會有很多妖族的特徵。
至於人族想變妖，那除非是人妖結合，生下半人半妖，否則就只能靠幻術，假象去以妖的形態騙人，嚇唬人。
當然，也有吃一些禁藥從而變成妖魔鬼怪的模樣的人族，但那於實力無益，且被人妖共唾棄。
人是不可能，自身真的變成一個妖的。
但此刻的餘羨，卻偏偏的，以肉身扭曲，變成了一個，妖的形態！
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變作這魚人一般的形態，當然可以在水中事半功倍，速度暴增！
可還是那句話，他憑什麼可以做到？
畢竟，虛假的假象，迷眼的幻象，可以騙人，卻不可能騙過海水！
海水的阻攔，是不會減少的。
那麼他只能是真的變成了這種人魚一般的可怕模樣，才破開海水阻力，引動水運加持，使得速度增加了一倍還多！
想來這，只能是他的肉身強大才形成的玄妙作用了！
秦炎想到了這一點，神色微變！
可恨！自己還以為他是施展了什麼秘法，諸如燃燒本源什麼的！
卻沒想到，他就是如此簡單的肉身改變，便追上了自己！
不過這一切說起來簡單，可換做自己，肉身改變，卻根本不可能。
自己即便是返虛圓滿的修為，也根本無法控制更多的血肉去變化，去轉型。
所以這個餘羨的肉身……當真可怕！
腦海之中念頭不停轉動，秦炎看著餘羨，目光閃爍不止。
而餘羨恢復正常模樣，邁步來到秦炎身邊，看著秦炎片刻，終於嘆道：「秦炎，你我，本不應該成如今這般境地的。」
「哼。」
秦炎一聽，念頭盡數散去，只冷哼一聲道：「是的，一切都怪我，我應該一直討好你，幫助你，助你成長，為你護道，這樣才是對的！是嗎！？」
餘羨看著秦炎那忿忿不平的模樣，搖了搖頭道：「我並未這樣想，當年你我就算自玄天秘境後成為路人，我亦會記著你的恩情，可你，卻幾次想要害我，這是我無法理解的地方，所以你我，才成了仇敵。」
「害你？難道不是你先殺我後輩子嗣的？」
秦炎冷聲道：「秦海怎麼死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餘羨淡淡道：「是他先欲殺我，我甚至明確告訴他，我與你相識，他卻執迷不悟，還是想要殺我，我殺他，如何不行？你也別去說秦天了，他幾次要殺我，我卻都放他生路，沒有追殺，可後來他卻偏偏又來東洲找死，你敢說這不是你的授意？你也想沾染東洲氣運麼？」
秦炎聽到這話，言語為之一塞，本還想說秦海的事情，也是說不出來了。
餘羨平靜繼續道：「而即便是如此，我依舊心中沒有什麼記恨，可你卻拘拿了紅芍，乃至我去東海救紅芍之後，你還一直追殺我，若非我有大陣護體，早就灰飛煙滅了，這些事情，還要我贅敘嗎？那紅芍又不是你的愛人，是我強搶走的，她明明是你強占拘禁，我帶走她乃天經地義，所以你又憑什麼理直氣壯呢？憑心而言，我與你走到如今地步，是我的問題嗎？」
秦炎看著餘羨，張了張嘴，可卻實在無法再說出什麼反駁的話語。
至於什麼弱肉強食，什麼強者支配一切的蠻橫話語，此刻他若是說出來，那更是可笑之極！
因為按照他的邏輯，現在的餘羨，殺他，乃至搜魂他，便不需要任何廢話！
因為餘羨此刻就是強食，就是強者支配一切！
想那些狗輩占據強勢時，便把森林法則，弱肉強食，強者支配等等話語，說的一套又一套，給自己作惡鋪墊的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可若等他被更強者也去強食了，幹掉了，甚至封殺了，那就立馬哭天搶地，什麼什麼不公了，什麼什麼不平了，什麼什麼憑什麼等等等哭訴不停，已然忘記了他之前對弱者時，是什麼囂張模樣！
萬物由心，萬物隨心！
你若真奉行弱肉強食，那你被更強者欺壓時，便應該甘之如飴！
而你被欺壓時，卻不甘之如飴，甚至開口抱怨，那麼你就是純粹的，一個欺軟怕硬的雜種罷了，你有個屁的弱肉強食，森林法則！
向下如豺狼，向上如諂狗，雜種也。
看著秦炎張口欲言，欲言又止的模樣，餘羨平靜道：「前事不提了，今日我搜你魂魄，只得我該得的時間神通之法，其他之事，我不多看，而後我便放你生路，你我之間，從此便再無因果，你好自為之便是。」
「果真？」
秦炎聽到這裡，終於是目光閃爍，露出了真正的驚喜！
「果真。」
餘羨平靜點了點頭，輕嘆道：「秦炎，你本該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惜……如今我不信任你，所以我只能自己找。」
秦炎聽此，稍稍頓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
有些事情沒法說。
當年的餘羨，也只不過是他脫困的一個棋子罷了。
畢竟一個返虛大能，又怎麼可能會把一個金丹修士著重記下，甚至引為道友？這簡直是開玩笑！
天下的金丹修士數不勝數，可返虛才幾人？誰能知道此子後來成就？
不過若是當時秦炎便知道餘羨有如此潛力，那肯定真的會押寶在他身上。
可惜，時間終究不能倒流。
當然，或許時間可以倒流，但他，卻沒有那般手段！
片刻後，秦炎點頭嘆道：「都由你了，那你搜魂吧，當年之事，是六百多年前的事情，你只管往最後查即可，前面百萬多年的事情，你就不要看了！」
「好。」
餘羨並未多言，只平靜道：「凝神，收魂，我儘量不傷你魂魄，全你我今日因果結束。」
從當年秦炎救他，他救秦炎，後秦炎脫困同時打散了時間神通功法，便算結下因果至今，餘羨搜魂之下，將會重新得回時間神通。
時隔六百餘年，二人因果，當今日全消。
秦炎頓時閉上了眼睛，全力控制心神，穩定魂魄，將識海的一切全部放鬆，任由余羨的神識進入。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否則都是對自身的傷害，而不會損害到餘羨半分。
餘羨單手放在秦炎頭頂，微微閉目。
一道神識在這一刻轟然進入了秦炎的識海之內，繼而席捲他的魂魄，查找念頭！
人，或者一切的生靈，記憶從何而來？
自是眼眸，神識，六感觀之，念頭儲存之。
所以人若沒了念頭，那便沒有了記憶。
所以人若不動念，那便不再儲存記憶。
所以，無念是大道！
不動念，亦是大道！
但想要做到這兩點，幾乎不可能。
便是那無極太上，超越一切寰宇，一切眾生，一切宇宙，自無限中來，往無限中去，億萬宇宙原點生滅的教主，也會動念！
念之一字，幾乎無法超脫。
此刻餘羨橫掃秦炎的念頭，自是察覺一切。
但餘羨卻遵守約定，沒有去察覺他不該察覺的東西，而是直接去搜尋最近的念頭。
至於那深處的千年，萬年，十萬年，百萬年之前的記憶念頭，他看都不看。
不看便是不知道，不知道自然就是沒搜尋。
哪怕秦炎的記憶此刻就如同一部戲曲一般擺在餘羨的面前，但餘羨閉目不看，那便，不存在。
只往前推六百年。
這六百年，餘羨自然看到了所有，他看到了秦炎回到東海，看到了秦炎和長命王大戰，然後帶走了紅芍，看到了秦炎想要收紅芍為妾，紅芍卻寧死不屈，也看到了秦炎告知秦天去爭奪東洲氣運，看到了秦炎其他種種事情！
乃至最後，他便看到了秦炎從玄天秘境脫困，看到了，那脫困前的時刻！
吼！！
秦炎一聲咆哮，萬丈身軀從玄天秘境內脫困而出，心中卻暗自想著時間神通不可被人族所知，這餘羨小兒能得一重已經是造化，剩下兩重，不可留之！
思索間，秦炎已然尾巴一甩，帶動巨大的空間開裂，時間凝實，向著那時間神通的印記轟去!
此刻記憶中，餘羨還是金丹修為的時候，如今正仰頭看著時間神通，全神貫注，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自然沒有看到後面二重，三重的功法。
但此時此刻，餘羨卻從秦炎的記憶之中，終於看到了，那時間神通的第二重，以及第三重之法！
時間神通，乃是根據秦炎本命天賦時間神通，從而改進的，可以讓人族修行的神通功法！
一重自然就是最簡單的，時間遲滯！
而第二重，便是時間加速！
時間遲滯者，可為禁錮。
然時間加速者，是為絕殺！
試想你若落入時間加速之內，幾倍乃至十倍，或不覺得什麼。
畢竟被困一日，十日，百日，也不過損耗十日，百日，千日壽元。
可若是百倍，千倍，萬倍，十萬，百萬倍加速呢！？
你有多少壽命，可供消耗！？
此為，時間大殺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