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勸你慈悲為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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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勸你慈悲為大眾

  又沒了兩人是吧……剩下九十幾人咽了口唾沫,心頭髮慌,手腳發軟。

  任誰剛知道自己還一直活在「噩夢」當中,身邊「相依為伴」的同夥說被幹掉就被幹掉兩個,任誰都淡定不了吧。

  方才那金龜老人不是說了一句什麼「亂了亂了,又少了」,當時他們不理解他在那裡神神叨叨些什麼,如今想來,分明就是卦象中早就預示著他們倆將被「少了」。

  好恐怖啊!

  這個徐山山是個什麼品種的妖魔鬼怪啊,瞧她給打造出來的暗黑閻羅殿,簡直就跟她一樣叫人瘮得慌。

  他們此時與徐山山之間再無阻隔,屬於一眼就能夠看到彼此的盡收眼底。

  望湖樓變成了大殿正中,長廊畫壁的美景構圖,變成了地獄眾鬼受刑罰的慘狀壁畫,她於殿上高座,他們則站在幽邪路上,後方則是一座窄而滑的橋,橋下的水腥而穢,紅深而黑。

  「我覺著……咱們這不是來到了地獄閻羅殿了吧?」

  顫得都快失真的聲音引起了眾人的共鳴。

  「是、是啊。」

  「假的,絕對都是假的,全是徐山山弄出來的幻境,再真實亦是假的……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她不是說要繼續猜下去嗎?那咱們就必須叫她輸一次,這樣……」那人十分忌諱徐山山聽見,刻意放低了聲量:「才可以藉機……嗯嗯了她。」

  含糊其詞,但別人也能聽懂他的真正含義。

  對哦,他們這還不算輸個徹底,翻盤的機會不就在眼前嗎?

  「就是,我就不信輪到咱們來問還能輸。」

  學玄術者,鮮少有人敢立下約定而故意去違背,但不是因為什麼義氣面子才一口唾沫一個釘,而是他們受言靈約束,亂許諾答應容易反噬自身。

  「讓剩下三人繼續,問一個問題叫她猜。」

  「對。」

  「咱們得想個難的!」

  這些人開始七嘴八舌開始建議起來。

  有提議猜算術題的,可他們擔心徐山山是個易數高手,便放棄了。

  有提議猜天象星星的數量,可他們又擔心徐山山亂說一個數,他們便又反駁不了,總不能一顆一顆去數吧。

  有人提議猜某個人的私密之事,可他們又不願意暴露自己最隱私的一面,猜別人又不確定準不準確,由於沒有人願意犧牲一下,又作罷了。

  「那啥,不如咱們就問……一些大人物的秘聞吧?徐山山據聞能掐會算,普通的事情她都能算出來,但有些人身上有紫氣護體,受天運庇佑,卻不是能被輕易算出來的。」

  這個提議倒是一下叫他們覺得可行,一個苦行僧走了出來,他摘下頭上的斗笠,一張疲憊早衰的臉露出來,他道:「貧僧知道一則秘聞她必答不出來。」

  古月伽容走了出來,他原本的衣服被換掉了,這是黎府內尋來的一套絲綢華貴薄青衫,他偶感涼意,雙袖招盈風,更顯溫其如玉,風姿骨清,別有一番動人的出塵之表。

  「徐姑娘,第二輪由我們來問,你來猜,可以開始了嗎?」

  徐山山轉眸掃過那苦行僧一眼,卻無所謂道:「可。」

  「你可猜得出來,己亥年南海之濱中十三位法斗者是誰人勝出?」古月伽容轉述苦行僧的話。

  這就是苦行僧口中的秘聞?

  青衣法師那頭有人不可思議:「這是個什麼問題?此事在當年可謂是轟動一時,如今亦流傳為一樁經典,口耳相傳,這勝者乃當今伽藍寺主持普濟大師啊。」

  「不對。」

  那位修行僧對他們搖了搖頭,他雖看起來並不年邁,但他的眼神卻像經歷了悠久的歲月,透著深沉的智慧與平靜。

  「那是誰?」

  他道——

  與此同時,徐山山亦開口答道——

  「清吾神。」

  「清吾神。」

  所有人聽到兩道不同的聲音迭加在一起,說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答案,頓時他們全都震驚愕然。

  苦行僧倏地看向徐山山那頭,雙眼瞪大。

  她、她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我猜對了嗎?」

  青衣法師等人:「……」對不對他們不知道,反正跟提出問題的苦行僧的答案是一樣的。

  「你、你怎麼會知道是清吾神?這事除了當年在場的十三人,不可能會有第十四個人知道的!」苦行僧沉聲道。

  眾人詫異地看向苦行僧。

  既然不可能有十四個人知道,那他是怎麼知道的?除非……他是當年法斗的十三個人之一?

  徐山山道:「當然是猜的。」

  猜的?誰信啊,真拿他們當傻的啊。

  「你真名當真叫徐山山?」苦行僧不住地打量她:「當年十三人,九人已仙逝,如今只剩下四人,這四人你不可能是大國師,亦不可能是伽藍寺住持,你莫非是……」

  他瞳孔一窒,連呼吸都停滯住了。

  「你想說我是清吾神?那你可猜錯了,如海大師。」徐山山眸色深深。

  如海大師?這是誰?

  很多人都沒有聽過這個法號,內心犯起了嘀咕。

  「貧僧已數十年不曾在外遊歷了,你既能一眼認出貧僧,你便絕非徐山山,既然你不願意透露出自己的身份貧僧亦不勉強,但貧僧有一句話需得勸誡徐施主一番。」

  「你說。」

  「凡事有度,天地有則,過則反,過則殆,徐施主……到此為止吧,不宜再往前了。」他深切入肺腑地道出這一句。

  他來此,亦是為了這一句。

  徐山山靜靜地聽著,半晌,她卻笑著回道:「我這人做事,向來不樂意留一線,你是勸不住我的。」

  她一揮手,那如海大師腳底一空,瞬間便墜入了黑洞之中。

  「繼續吧,接下來該我問了。」

  徐山山眼神輕輕地掃視過他們,他們當即若泰山壓頂,險些控制不住掉轉頭就跑的衝動。

  可是這個鬼地方,他們跑又能跑到哪裡去?

  「這遊戲,非玩不可?」黃袍老道已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他氣弱地問道:「你將我們抓到這裡來,究竟為何?」

  徐山山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是為何而來,我們心知肚明,而我將你們抓來,有兩種想法,一是殺,二是放,但究竟選哪一種我倒是還沒有想好,不如……待玩完這一場遊戲後再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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