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那都是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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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照歡指著外面道:「公主,那是不是小侯爺啊?」

  秦嬈嬈望過去,正是小侯爺和倚翠。

  馬車停了下來,秦嬈嬈走了過去。

  「你們怎麼會在此?」

  「我本想著去尋你,沒想到恰好與你相遇。」小侯爺微微笑道。

  「我們剛從王府出來呢,實在巧得很。」照歡在一旁道。

  小侯爺微笑滯了一下:「聽聞你們遇刺了,你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只不過六皇子替我擋了一刀,受了重傷,如今臥病在床。」秦嬈嬈邊說著看向倚翠,她懷裡抱著一團小東西。

  「公主,還記得這小東西嗎?」

  「你們回去過侯府了?」秦嬈嬈驀地眼眸發光,那是她養著的小貓兒。

  「今兒才回來的,這貓兒是你最牽掛的,我和綺秀都養得好好的呢。」倚翠的眼眶微紅。

  那會兒以為綺煙也沒了,她和綺秀都是一邊餵貓兒一邊流眼淚的。

  秦嬈嬈也紅了眸子,她抱了抱倚翠:「好了好了,我請你吃好吃的,莫難過了。」

  倚翠將貓兒遞給她,秦嬈嬈抱著貓兒溫柔地撫摸,她又想起了什麼,驚訝地道:「小侯爺,你不是怕貓兒嗎?」

  小侯爺還未開口,倚翠便道:「你不在的時候,小侯爺時常在旁看我們跟貓兒玩,來得多了,便不怕了,後來還能抱抱它呢。若小姐知道,定會嘲笑一番。」

  話落,所有人眼裡都有些傷感,小侯爺道:「貓兒也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可怕,我先前不過都是裝的。」

  「沒錯,是裝的。」秦嬈嬈笑著道,並沒有反駁他。

  眾人一同回去,玄朗清正在院中煮茶。

  「此次刺殺,是左惜瑤所為?」小侯爺問道。

  秦嬈嬈飲了一口茶還未答,玄朗清道:「我派出去的人查探了,並非左家所為。」

  「那會是誰?」小侯爺擰眉道。

  玄朗清看向秦嬈嬈,秦嬈嬈老實地道:「阿兄也查到了?沒錯,這刺客是貴妃娘娘派來的。」

  「你是說,六皇子的生母?」小侯爺有些驚訝。

  「嗯,我認識的六皇子向來是個灑脫之人,而後卻突然與左丞相往來,我想,這其中大約有其他原因。」秦嬈嬈垂眸道。

  貴妃大約就是那個最大的原因,玄朗清也猜到了,他眯了眯眼睛道。

  「若此事被傳了出去,極有可能引起兩國紛爭。只是不知你那未婚夫婿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

  小侯爺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六皇子竟然做出這種事情?若引起兩國混亂,豈不是給敵國製造了機會?這是要攪亂整個晉朝啊!不行,我要去請示一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你以為我為何會知道刺客是貴妃娘娘。」

  秦嬈嬈拉住了他。

  小侯爺被她拉住,氣焰一下子熄滅了,他乖乖地坐下,又輕聲道。

  「那你和他的婚事……」

  「我與六皇子的婚事繼續。」秦嬈嬈道。

  玄朗清沒有開口阻止,小侯爺卻十分不解。

  「你就這麼喜歡他?他都刺殺你了。雖然是他娘做的,可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小侯爺,我這個當哥哥的還沒說什麼,你還急上了?」玄朗清奚落道。

  「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有心思喝茶,你應當勸勸她。綺煙,你不能為了替二妹妹報仇冒這麼大的風險,萬一……」小侯爺喉間苦澀,沒再說下去。

  「不會有萬一,阿兄和你,都會護著我的,不是嗎?」秦嬈嬈道。

  玄朗清摸了摸她的頭:「做你想做的,阿兄在呢。」

  秦嬈嬈點點頭,從未有過如此安心的感覺,有阿兄在,她便什麼也不必怕。

  倚翠取了一碟糕點進來,秦嬈嬈拉她一起坐下。

  「你做的糕點我可饞了許久了,這幾日便留下陪陪我吧?」

  倚翠看了眼小侯爺,小侯爺點點頭。

  她開心極了,道:「綺煙,我如今看你的樣子還不習慣呢,總覺著怪怪的。」

  「看久了便習慣了,你多陪陪我,多習慣習慣。」秦嬈嬈道。


  時間很快過去,第二日,羅昊竟然親自來請她入宮。

  「殿下已等候多時,臣帶公主過去。」

  秦嬈嬈皺了皺眉,太子此人向來頑固,若她不去還不知道能整出什麼么蛾子呢。

  還是避不開。

  照歡和迎春想跟著去,卻被羅昊冷冰冰地阻止。

  「殿下只讓我帶公主去,二位在此等候便是。」

  「憑什麼攔著我們?公主出去也要人伺候的啊,你能伺候好嗎?」照歡道。

  羅昊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那手就是擋在她們面前,如同鐵臂一般,秦嬈嬈道:「沒事,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們替我跟阿兄說一聲。」

  羅昊帶秦嬈嬈入宮,卻是走了一條極其隱秘的路子,等到了宮殿,秦嬈嬈踏進去。

  太子站在窗邊,並沒有坐輪椅。

  秦嬈嬈挑眉:「怎麼,輪椅坐了一天,身上的傷便好了?」

  「若非孤讓人請你,你是不是不來了?」裴辭緩緩看向她。

  「明知故問。我已經看過你了,勞煩讓人再次送我出宮。」秦嬈嬈作勢要走。

  「孤沒有開口,你走不了。」裴辭淡淡道,秦嬈嬈瞪了他一眼。

  「你讓我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孤不做什麼,只是想同你待一會。」

  裴辭踱步過來,將她拉到桌案邊。

  「你喜歡作畫,孤畫給你看,好不好?」

  見秦嬈嬈沒有應,他又道:「孤記得你還喜歡彈琴,孤重新為你做了一把琴,你可要試試?」

  「那都是從前了,那是可憐的秦嬈嬈喜歡的東西,從前喜歡不代表如今也喜歡。殿下,何須討好一個不愛你的人呢?」

  裴辭的笑徹底消失:「孤只是以為你喜歡。」

  「我也說過了,我不喜歡。」秦嬈嬈冷冷道。

  「那你喜歡什麼?」

  「如今的我更喜歡逗小貓玩,做好吃的糕點,喜歡遊山玩水,一切遠離皇宮,遠離你的事情,我都喜歡。」秦嬈嬈毫不留情地道。

  裴辭冷靜地看著她:「即便你說這些,孤也不會放你離開,乖一點,到時間孤會放你走的。」

  秦嬈嬈冷哼一聲,便安分地坐下了。

  卻見案上竟給她準備了好多話本子,她便拿起話本子來看。

  裴辭則看起了奏摺,似乎沒有再看她一眼。

  秦嬈嬈一時看入迷,偶爾拿起糕點茶水邊吃邊看,漸漸有了困意。

  她放下話本子。

  「你就是請我過來看話本子的?」

  裴辭不置可否,將奏摺放下,伸手揩去她嘴角的糕屑。

  從前兩人便是如此,他看奏摺,而她在旁乖乖地練字或是看話本子。

  有她在身側,奏摺也沒那麼難看了。

  「孤讓人送你回去。」

  秦嬈嬈迷迷糊糊地又回去了,就這樣過了幾日,他都是接她入宮,讓她在一旁看話本子,每次她都看得睡意朦朧地回去。

  照歡伺候她上榻,一邊對迎春輕聲道。

  「太子殿下給公主下了安眠藥不成?怎麼每次回來都困成這樣呢?」

  迎春也道:「好在是沒有叫公主生氣。」

  這一日秦嬈嬈照常在他殿中看話本子,卻睡著了,話本子蓋在那嬌嫩的臉上,裴辭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榻上,他單膝跪在榻沿,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張瑾在外面輕聲道:「殿下,卓姑娘來了,見還是不見?」

  裴辭皺起了眉,卻見原本睡著的人睜開了眸子,有幾分嘲諷:「既然人來了,便讓她進來吧,畢竟見不得光的又不是她。」

  這是在暗諷兩人的關係,裴辭淡淡道:「你確定要讓她進來?」

  「怎麼,你不敢讓你的小妾知道,你殿中還藏了個女人?」

  裴辭嘴角微勾,對張瑾道:「讓她進來。」

  而後俯身將秦嬈嬈抱了起來,秦嬈嬈眉頭一皺。

  「我要在榻上……」

  「嬈嬈不是恨不得讓人知道孤殿中藏了個女人嗎,怕什麼?」


  他即便受了傷,力氣卻不容她掙脫,秦嬈嬈咬了咬牙:「算你狠。」

  她將臉死死埋在他懷裡,卓知秋進來時,便看到太子殿下抱著一個女子,女子似是害羞極了,將臉埋在男人胸膛里。

  那身姿嬌媚,青絲如瀑布一般垂落,光滑黑亮,肌膚賽雪,一眼便可窺見其貌美。

  太子的手按在女子腰間,眼裡帶著寵溺之意,她還從未看過太子對誰如此和顏悅色過。

  卓知秋紅了眼:「殿下,妾來給你送湯。」

  裴辭頷首,並未說什麼,眼眸只看著懷中的女子。

  卓知秋曾以為太子對她是特別的,可此時的一幕卻仿佛在狠狠地打她的臉。

  太子何曾對她如此溫柔過。

  「殿下,這女子是?」她忍不住問道。

  「出去。」

  裴辭看向她時目光恢復了平日裡的冷漠高貴,卓知秋驟然覺得被這目光刺痛了一下,她行禮退下。

  等人走了,秦嬈嬈才把臉擡起來。

  「你就這麼對人家?既然不喜歡,何必要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孤只是救了她,她無家可歸,便讓她暫住罷了。」

  「殿下,我就不信了,你當真看不出她對你的心思?而且世人皆在傳,她是你的寵妾。你也沒有否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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