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她要拿回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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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抒抒回到家時,三小隻全都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撥弄著手中的飯菜。

  李姨看到她回來,連忙迎了上去關切問道,「抒抒,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安抒抒強忍下眼眶的酸澀,去臥房裡拿證件和現金,一股腦交到李姨手中,「李姨,你幫我帶孩子們回老家的小漁村好嗎?我這邊事情辦完就會過去和你們會合。」

  「媽媽,媽媽,我們是要去逃難嗎,為什麼要去鄉下?」

  「都都不想去逃難,都都要和媽媽一起……」

  「平平也不想走,媽媽,還沒放假呢,我還沒跟我的男神告別呢,宋爸爸還答應帶我去國外看野生公主呢,這下全沒了,嗚嗚嗚……」

  三小隻圍了上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恐慌,一個跟著一個地哭了起來。

  安抒抒一把抱過三小隻,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輕柔安撫道:「我們不是去逃難,我們是提早去漁村旅遊呢,那個小漁村是外婆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可美了,你們去了都捨不得回來了。」

  「真的嗎?」

  「耶,那我們可以提前去旅遊了。」

  很快,兩小隻被哄好,全都喜滋滋地去收拾行李,一臉懵的小寶也跟著哥哥姐姐,拿出自己最愛的畫架和各種顏料塞進了行李箱。

  這頭,安抒抒在李姨不斷的追問下,只能保證一定會過去找他們。

  臨出門時,她從保險柜里拿出所有的珠寶首飾,連同周柏霆送她的粉鑽項鍊,即使當時放狠話要和他分開時,她都不捨得拿出來甩她臉上,

  但現在,她將它一同送去了典當行,連帶著將她的感情一同典當……

  *

  季楠笙從警局趕回來找到安抒抒時,她正跪在地上祈求陸母的原諒。

  陸母咆哮哭喊著將她給的三千萬支票撕碎砸在她臉上。

  她撕扯著安抒抒的頭髮泣不成聲,「都怪你這賤人,你有老公還出來禍害人幹嘛?要不是為了去接你,我兒子會死嗎?」

  安抒抒任由陸母撕扯踢打,一旁的季楠笙終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拉開陸母,「這關她什麼事?是她要你兒子去接她的嗎?是她讓他出車禍的嗎?還是她求著你兒子喜歡他的?」

  他苦口婆心地勸解道:「我們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網絡上的視頻你估計也看到了,她為了你兒子被迫在大街上跪著羞辱一整天,還被人惡意罵是小三,要是你兒子知道他該多心痛啊,你還這樣對他心愛的女人!」

  這一番話說得陸母啞口無言,囁嚅著唇無聲哭泣,但卻字字句句扎在安抒抒心口反覆凌遲攪動。

  一想起陸辰楓死前看到那段視頻時悲痛欲絕的神情,她恨不能當場死去。

  「是我的錯,我的錯,是我害死的他……」

  無盡的悔恨蔓延全身,她握著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自己,任由疼痛在心口叫囂。

  她就是個罪人。

  曾經有算命的說她是個能剋死周邊所有人的煞星。

  她剋死了外公,剋死了自己的三個孩子,又剋死了周柏霆的父母,現在又剋死了愛她的陸辰楓。

  她自虐般地一遍遍捶打著自己,撕心裂肺的哀傷撕扯著她的靈魂都在支離破碎……

  傍晚。

  從看望陸母的醫院裡出來時,安抒抒站在醫院門口看著天邊的殘陽,火紅似血,映襯在她眼裡滿是堅定和決絕的光。

  季楠笙追上去攔住她問道,「安抒抒,你要去哪裡?你等柏霆回來再做打算好不好,千萬別和他們硬碰硬。」

  安抒抒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等他回來幹嘛?」

  季楠笙一時語塞,但依舊堅持道:「柏霆他可能出了點事,電話一直打不通,但你要相信他,你要是出事,他會瘋的!」

  「他恢復記憶了是嗎?」安抒抒看著他眼裡滿是平靜,卻又滿是絕望。

  季楠笙不禁被她的眼神嚇到,結結巴巴道:「他也是剛記起沒多久,他就是覺得那段時間做錯了很多事不敢面對你而已,等他回來,你就知道他……」

  安抒抒擺擺手不想聽他說下去,任由他不停勸阻,一臉漠然地坐上車,徑直開車離去。

  她開車去了當初秦厲沉初次帶她坐直升飛機降落的那座山間別墅。

  當時她無意聽到開飛機的司機提起,秦厲沉每逢周五晚上都會來這邊打坐鑽研棋藝。


  現在的她,無路可走。

  那段視頻定不了蘇筱柔的罪,但她必定要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只要秦厲沉看清她的真面目,那麼她的死期也不遠了!

  因為沒有直通山頂的馬路,她徒步爬到了山頂,果然在別墅旁看到了秦厲沉乘坐的直升飛機停在一旁。

  她等在大門口,眼神定定地看著窗戶上那盞亮起的燈。

  別墅棋室內,檀香四溢,寂靜無聲。

  蘇筱柔持棋的手心都在不斷冒著冷汗,眼角掃過對面專注棋盤的男人,心底一陣陣恐慌。

  她早就從秦曜軒口中得知秦厲沉之所以沉迷下棋的原因。

  雖說她最近惡補下棋知識,但也只學會皮毛,壓根不會這些彎彎繞繞的門道。

  好半晌,她才舉棋不定地落了子。

  驀地,對面的秦厲沉垂著眸笑了。

  那笑意宛如屋外蔥蔥鬱郁的綠意般清風拂面,蘇筱柔不由得看呆了。

  剛長吁一口氣,就見秦厲沉就將手中的棋子一擲,聲音陡然變得冷沉,「我記得你六歲的時候就棋藝了得,怎麼現在卻愈發退步了!」

  蘇筱柔嚇出了一身冷汗,但依舊強裝鎮定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淚委屈道:「那後來不是生活所迫嘛,那個人被安抒抒她媽逼著不給我們生活費,我媽就逼著我十歲就去廠里當童工。」

  說著,她便別過頭,故意敲了敲自己的腦門,輕聲啜泣起來,「都怪我,怪我當年頭受傷回家後,就越來越笨了,所以棋藝越來越差了,嗚嗚嗚……」

  蘇筱柔邊哭邊用眼角看向秦厲沉,果然,他臉色的冷漠瞬間被愧疚所取代。

  因為她聽秦曜軒說過,當年在人販子手中,那個小女孩曾幫他擋過人販子砸來的一個酒瓶子。

  這件事是他最愧疚且難以忘懷的事。

  如今他聯想到她變笨的原因,又怎會不動容呢?

  秦厲沉起身一把擁住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溫聲道歉,「對不起,筱柔,我只是想起你當時用一盤棋救了我的場景,真的太……」

  他說著,不禁也落了淚。

  心宛如被人剜了一塊般難受。

  「爺,」助理進來打斷了兩人曖昧的氛圍,他輕咳一聲道,「蘇小姐,不,那個叫安抒抒的找過來說要見你,是見還是不見?」

  蘇筱柔縮在秦厲沉懷裡面色變了又變,心底的不安逐漸擴散。

  秦厲沉鬆開懷裡明顯身體僵直的女人,轉了轉手中的佛珠冷聲道,「見。」

  「看她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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