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理情一切!逐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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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文遠和巳蛇等人此刻也都易容。

  秦文遠想要低調返回長安來查案。

  而長安內的人,有許多都認識秦文遠。

  所以便易容起來。

  此刻他易容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留著一撇小鬍子。

  看起來十分普通。

  他看著這座生活了許久的城池,離開數月再歸,竟是也有些滄海桑田的唏噓。

  不過秦文遠沒太多時間感慨。

  他心中掛念著白嚴官的案子,也就不再耽擱。

  他直接道:「走吧,進城~~。」

  眾人不再耽擱,迅速下馬,牽著馬向長安城內走去。

  對長安城來說,只有王小花還感覺有些陌生。

  對秦文遠三人而言,那是一直生活的地方。

  他們閉著眼睛,都知道哪裡是哪裡。

  故此進入長安城後,秦文遠就很有目標的,直接帶著眾人去了一個客棧住了下來。

  他們到長安城時,天色就是傍晚了。

  到此刻入住客棧,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不過夜色下的長安城,也如白晝一般明亮。

  各種燈籠掛上,使得長安城成為了不夜天。

  長安城有坊市,有的地方宵禁,但也有的地方不宵禁。

  而秦文遠他們所住的地方,則是不宵禁的地點。

  吃過晚飯,天色更黑了。

  該宵禁的地方已經宵禁,不用宵禁的地方則是十分熱鬧。

  秦文遠又見王小花對長安城的夜市很感興趣,便說道:「一會可以去轉轉,長安城的夜市十分豐富,賣的物件各種各樣,甚至其他國家的商品也不勝枚舉。」

  「可以去逛逛。」

  王小花聞言,頓時露出了嚮往之情。

  可很快,她又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去了,秦大人是為了查案回來的,我還是先幫大人查案吧,遊玩以後有的是機會。」

  秦文遠笑著搖了搖頭,道:「千萬別說以後有的是機會這種話,因為當你說完了之後,你會發現,以後你根本就沒機會。」

  「或者有機會,你也因為各種原因而錯過了。」

  「所以,想去就去吧,許久之後第一次返回長安,也在認識一下全新的長安了。」

  「至於案子,今晚我只是去見個人罷了,查案也不是晚上能查的,所以你也不用陪我。」

  他聲音溫和,道:「去吧,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王小花想了想。然後看向秦文遠,道:「那……好吧,既然秦大人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去逛一逛,熟悉一下以後工作的地方。」

  秦文遠笑了笑:「很好。」

  之後王小花便去逛夜市了。

  巳蛇和和天璣趕了兩天路,哪都不願去,所以留在了客棧。

  秦文遠則是自己偷偷離開了客棧。

  避開巡邏的人群,依靠記憶,十分輕鬆,就來到了一個府邸前申。

  看著這座早已陷入睡眠的府邸,秦文遠笑了笑,旋即直接翻牆而入。

  他輕車熟路,來到了一個房間前。

  然後直接敲響了房門。

  敲了一會,房間裡面的呼嚕聲頓時停了下來。

  之後響起一道被吵醒的不高興的聲音:「什麼事?大半夜的吵我?」

  然後就聽門外傳來一道聲音:「韓敏,你都敢向我大吼大叫了,長能耐了啊。」

  京兆尹韓敏愣了一下。

  之後猛的瞪大眼睛:「秦大人!?」

  京兆尹韓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

  自己聽到了誰的聲音?

  秦大人?

  可這怎麼可能呢?

  秦大人正在和大軍在南詔征戰,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門外。

  一定是自己剛睡醒,幻聽了。

  韓敏愣愣的想著。

  「既然知道是我,還不快來開門。」

  而這時,那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了。

  韓敏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幾乎是直接從臥榻上跳下來了。

  他雙眼瞪大,整個人先是一愣,繼而無比大喜:「秦大人,真的是你!」

  韓敏連鞋子都沒穿,直接光著0腳就跑到了門口,將門給打開了。

  打開門後,他就看到了門外的秦文遠。

  韓敏從上向下,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秦文遠,而後他激動的都要淚流滿面了。

  「秦大人,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在做夢。」

  秦文遠看著鞋子都沒穿就著急來給自己開門的韓敏,目光柔和了許多。

  他說道:「去將鞋子穿上。」

  韓敏這才發現自己的鞋子沒穿,他連忙轉身去穿鞋。

  秦文遠看著韓敏的背影,露出了一絲笑容。

  韓敏算是秦文遠在長安官場裡,關係僅次於白嚴官的朋友。

  韓敏,則是秦文遠成為大唐爵爺時,第一個遇到的官員,也是第一個合作的官員。

  那個時候,韓敏特別不要臉,一看到秦文遠,就要抱大腿。

  每一次發生疑難案子,韓敏都哭喪著去找秦文遠,然後用可憐巴巴的表情,請秦文遠幫他。

  秦文遠當時也是為了拓展人脈,同時也為了以後辦案方便,所以也沒拒絕韓敏。

  兩人就這樣一來二去,成為了關係十分好的摯友。

  故此秦文遠這次一回來,第一個見的,就是韓敏。

  他走進房間,將門關好。

  這時,韓敏也穿好了鞋子,連忙向秦文遠走來。

  他上上下下仔細的看了一遍秦文遠,旋即鬆了口氣,道:「秦大人,你能平安歸來,下官就放心了。」

  「大人是不知道,你一離開,下官就日夜擔心,生怕秦大人在南詔吃不好,遇到危險,真的是夜不能寐,吃不香睡不好,現在大人回來了,終於能睡好覺了。」

  秦文遠笑道:「你剛剛那呼嚕打的震天響,我在門外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可不像是睡不好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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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再瞧瞧你這體格,你好像又胖了一圈。」

  韓敏撓了撓頭,道:「虛胖,虛胖。」

  「打呼嚕也是因為睡不好,所以才打呼嚕的。」

  秦文遠看了韓敏一眼,沒說話,但韓敏看出了秦文遠的意思--你覺得我會信你?

  韓敏忙轉身拿了茶壺,給秦文遠倒了一杯茶,道:「秦大人回來,怎麼沒有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去迎接秦大人啊。」

  雖然知道韓敏是故意轉移話題,秦文遠也不在意。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涼茶,說道:「我是秘密回來的,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到目前為止,長安城內,你是我見的第一個人。」

  韓敏一聽自己是秦文遠的第一個,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他嘿嘿笑道:「下官,這麼榮幸。」

  秦文遠說道:「你覺得榮幸?可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畢竟被我第一個找到,肯定會有麻煩的事情要做。」

  「你不是最怕麻煩,現在還覺得是榮幸嗎?」

  韓敏一拍心口,道:「我怕自己的麻煩,但我從不怕秦大人的麻煩,只要和秦爵爺一起,再麻煩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秦文遠笑了笑,他放下茶杯,道:「我秘密回來的原因,你猜到了嗎?」

  韓敏眨了眨眼睛,坐在了秦文遠對面,道:「可是為了白大人?」

  秦文遠點了點頭。

  他沒隱瞞,直接開門見山:「正常來說,長安城內發生案子,你們京兆尹也是第一個出手的,之後才會因為案子的情況,移交給刑部或者大理寺。」

  「這個案子,也是一樣吧?」

  韓敏點著頭:「不錯,下官一聽有官員出事了,是第一個到的。」

  秦文遠直接說出來意:「說說吧,你到的時候,現場的情況。」


  韓敏沒有立即回答秦文遠,而是仔細的沉思了片刻後,才看向秦文遠,開了口。

  「下官是傍晚時聽到有人來京兆尹衙門報案,說他們老爺被殺了,下官詢問他們老爺是誰,才知道禮部侍郎周勤出事了。」

  「因為出事的是朝廷命官,影響甚大,所以下官沒有任何遲疑,立即帶人去了周勤的府邸。」

  「下官抵達周勤府邸時,時辰是酉時三刻左右。」

  秦文遠微微頷首。

  酉時三刻,就是下午五點四十五分左右。

  他沒有說話,繼續聽韓敏的話。

  韓敏繼續道:「進入周勤府邸後,下官就在下人的帶領下,到了正廳。」

  「而正廳內,正躺著兩人。」

  「其中一人,就是周勤,周勤仰著躺在地上,心口上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流了不少,他衣服上沾滿了灰塵,有打鬥的痕跡。」

  「而在他不遠處,靠近門口的位置,則是趴著白大人。」

  「白大人衣衫同樣有褶皺,這是明顯的打鬥痕跡,下官到的時候,白大人正昏迷著。」

  「下官便連忙讓人請了太醫,讓太醫治白大人。」

  「而下官,則是讓仵作去驗屍,同時詢問周府的下人。」

  秦文遠握著茶杯,手指輕輕在茶杯上磕了磕。

  他說道:「下人怎麼說的?」

  韓敏努力不用自己的話來解釋,而是複述著下人的原話。

  他擔心有什麼重要的地方被自己忽略了,會誤導秦文遠。

  所以他儘量用原話去說,這樣的話,或許以秦文遠的聰明,就能查到有問題的地方。

  韓敏說道:「當時有一個人就在正廳附近的花園裡修剪花草,他跟我說在他修剪花草的過程中,他沒有發現任何人從正門進出過正廳。」

  「我也問過門房,門房說從白大人進去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員進出過大門,這便表明那期間,是絕對沒有周府以外的人進出過周府的。」

  「後來,我詢問管家,周勤在見到蕭大人之前,是否有異樣的表現,管家未曾發現周勤有任何異樣,還和以往一模一樣。」

  「由此,能確定,周勤在與白大人見面時,沒有任何外人出現過,而周勤在見到周大人之前,情緒也十分正常,所以發生衝突應當是兩人之間突然發生的。」

  「最後,這衝突直接讓兩人扭打了起來。」

  「再然後……」

  韓敏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秦文遠明白,按照正常來推斷,再然後,就是蕭瑀無意間,不小心殺了周勤。

  這屬於一種意外了。

  可在如何意外,殺人就是殺人了。

  就要承擔責任。

  但……真的是這樣嗎?

  秦文遠說道:「說一說案發現場的情況。」

  韓敏說道:「我們到的時候,管家已經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入,所以第一現場並沒有被破壞。」

  「在我們進入後,我們發現兩把凳子倒在一側。」

  桌子被撞的移開了兩寸的距離。

  一個裝飾的花瓶摔碎了。

  就倒在死者的不遠處。

  並且在花瓶距離死者之間,有些許的血滴。

  除此之外,便沒什麼。

  周府里的正廳比較寬敞,原本也沒什麼家具。

  …………

  秦文遠腦海中出現了案發現場的畫面。

  他就仿佛一個空氣人一樣,親自走了一遍現場。

  而後,他仔細的觀察著每一處細節。

  「兩個問題!」

  這時,秦文遠忽然說道:「第一,下人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嗎?忽然沖了過去,發現出事了?」

  韓敏點頭道:「管家說,他聽到了花瓶摔碎的聲音,擔心出事,連忙過去查看,便發現出事了。」

  「所以,是花瓶的聲音,引來的管家,對吧?」

  韓敏想了想,然後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


  秦文遠眯眯眼睛。

  他又說道:「第二個問題。」

  他看向韓敏,道:「兇器哪裡來的?」

  「那把刺穿了周勤的匕首,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不認為蕭大人去見同僚,還會隨身攜帶一把匕首,他沒有這個習慣。」

  「所以,兇器,從何而來?」

  秦文遠對蕭瑀很了解。

  蕭瑀不像是秦文遠,得罪了許多人,有許多仇人,所以會隨身攜帶武器防身。

  白嚴官為人靈活,雖然有著屬於自己堅持的底線,但在底線之上,是絕對不會太過固執的。

  正因此,白嚴官成為大理寺卿也罷,成為刑部尚書也罷,還沒有任何人反對。

  因為他們知道,除非他們真的做了超越底線的事情,否則蕭瑀不會不留一點情面。

  正因此,白嚴官幾乎沒什麼仇人。

  也就不用防身了。

  那麼,殺了周勤的匕首,又是從何而來?

  京兆尹韓敏作為第一個接觸這案子的官員,自然也查過兇器。

  他說道:「據周府管家說,那兇器是周勤的,他說周勤在這些天喜歡上了木雕,經常喜歡雕一些東西,那匕首,就是周勤這些天常用的工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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