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背後狡猾的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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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府怎麼會被抄家呢?

  陸昭儀的兒子可是太子之位的絕佳人選。

  陸珍珠更是覺得奇怪。

  她雖有心對陸雲珠下手,卻沒什麼能用的人。

  那畢竟是皇帝的女人,真的出事查到了,陛下不會善罷甘休的。紀寧承還要顧及寧安侯府的名聲,裴殊瑾也不能為了她不要裴夫人。

  陸府出事,陸珍珠身為陸府的女兒,自然是要回去看看的。只她是出嫁女,並不會被波及。

  陸夫人提出要單獨見陸珍珠。

  陸珍珠自然不願意。

  萬一嫡母瘋起來,想和她同歸於盡怎麼辦。

  人在最低處時,難免想拼一把。

  陸夫人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了。

  到底還是東窗事發了。

  她就不應該顧慮那麼多,留下這庶女的命。

  當初應該連這庶女也一起弄死才對。

  「你果然想起來了。」陸夫人篤定又後悔的看著陸珍珠,她站在院子裡,身側有兩名侍衛。

  陸夫人微撫鬢邊,仍舊是一副貴婦人的氣質。

  「若非我顧東顧西,豈會留你到今日。」

  原以為衛丞相倒台,太子被廢,贏家會是雲姐兒和她的孩子,沒想到還是被擺了一道。

  「雷松是寧安侯府的人,他舉報雲珠意圖謀害皇后。是你告訴他的,是你偷聽了我們的談話。」

  陸夫人當初和回家省親的雲姐兒商議如何對付皇后時,恰好被珍姐兒聽到了,還讓她跑了。

  陸夫人讓錢媽媽下手,想冤枉給紀寧承。沒想到珍姐兒竟然沒有被毒死,還處處小心謹慎。

  寧安侯回來後,雖然重傷,但陸夫人怕被他發現。到時候告訴了陛下,謀殺皇后是大罪,陸府承擔不起,她就讓錢媽媽一心盯著雲姐兒。

  後來,寧安侯去世,她想借這丫頭拿捏了寧安侯府,誰知道她一改往常的性子,不聽話了。

  雖說如此,但她好像也忘了以前那件事。陸夫人就沒有再下手,誰成想竟然到了今日地步。

  「雷松?」陸珍珠反而納悶了,她怎麼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雷松,她連紀寧承都沒有說。

  「母親,你這話從何說起。」陸珍珠雖然哭不出來,但假模假樣的抹抹眼淚,還是能做到的。

  「金吾衛抄家,寧安侯老夫人,要不您還是迴避一下吧。」金吾衛統領好心提醒了一句。

  「母親放心,我會打點好的。」陸珍珠還是給了金吾衛一些銀子,陸府抄家流放,陸雲珠幽閉冷宮,她的兩個孩子同樣放在太后身邊養。

  陸珍珠覺得慈寧宮應該很熱鬧了。

  到底是原主的父親和嫡母,她這個做女兒的也不能無情。一路上的打點,陸珍珠都做了。

  然後,她讓雙菱去遞了信,約裴殊瑾見面。

  自然,見面的地方還是玲瓏酒樓。

  晚上下值後,裴殊瑾就來了玲瓏酒樓。

  陸珍珠掐著時間,所以沒有等很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珍珠覺得這也不是裴殊瑾的手筆,紀寧承又不在京中,也不知道陸雲珠想要謀害皇后的事,雷松是怎麼做的。

  「我也是剛知道沒多久。」裴殊瑾特意去問過馬少卿了,這件事不是他查證的,就說明很可能陸昭儀的事,是雷松直接稟報陛下的。

  衛丞相倒台,皇后禁足,太子被廢。

  這一切,不用陸昭儀動手,就已經辦好了。

  她何必再去趟渾水殺人。

  「眼下最大的贏家,應該就是榮貴妃了。莫非陛下想立她的兒子做太子,但五皇子還小吧。」

  陸珍珠實在是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榮貴妃不爭不搶,娘家又是最低調的。若是不想再出一個衛丞相,選她也是極好的。」

  裴殊瑾到底在朝堂上,看到的東西也多。

  「那雷松是怎麼回事?」陸珍珠以為他是紀寧承的人,畢竟他在寧安侯府住了很久。

  「他近些時候,升遷如此之快,未必沒有衛丞相的推波助瀾。好比那位石大人,還不是從毫州回來了。只是因為是衛黨,又被廢了而已。」


  裴殊瑾琢磨著,當初幫衛丞相的就是雷松。

  但沒有證據,他也做不了什麼。

  如今雷松又是為誰做事?

  一樁樁一件件,裴殊瑾覺得好似一團亂麻。

  他的腦中划過一抹思緒,卻沒有抓住。

  「當初二把手帶人蹲點,也沒有找出劉夫人提供的那個戶部的人。此人狡詐,會留後手。」

  陸珍珠端著茶喝了一口,她猜測雷松是扮豬吃虎。當初紀寧承查過他的背景,家中很清貧。

  幾乎是全村供養出一個狀元的感覺。

  文人風骨,有時候在誘惑面前,其實是不值一提的,雷松成為了那個他最不想成為的人。

  當初敲登聞鼓,挨板子,要真相的雷松。

  其實,已經變了。

  「最善於權謀的,是陛下。」

  裴殊瑾發現,所有的人都被陛下牢牢掌控。

  「你的意思是……雷松受命於陛下?」這倒是有點道理,雷松無權無勢,如何對抗陸雲珠。

  她好歹是有點大臣支持的。

  「珍珠,這些事情交給我。」裴殊瑾瞧她那副認真的模樣,像是要去入仕替陛下分憂了。

  「自然要交給你,但我也不想做睜眼瞎。」陸珍珠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娘子,她也有自己的思想和頭腦。「你可不許瞞著我,要告訴我的。」

  「好。」裴殊瑾寵溺的看著她。

  說起來,還真有一件事。

  「下午時,雅昭容求見陛下,想領養陸昭儀的女兒。三公主刁蠻任性,也不算年幼了。若是養在膝下,怕是顧念的仍舊是生母陸昭儀。」

  裴殊瑾看雅桑的打算,應該是知道自己不會有孩子了。這深宮之中,只靠寵愛,是沒用的。

  「她有雅允撐腰,陛下不會不給面子,而且只要一個公主,也不算過分。慈寧宮養那麼多的孩子,只怕太后也顧不過來,陛下已同意了吧?」

  「同意了,這會兒三公主應該在雅昭容那鬧。」

  「最可憐的,還是孩子。」

  陸珍珠嘆息一聲。

  天家事,就不是陸珍珠能左右得了。

  「後宮如今有所出的,除了皇后和陸昭儀,就是誕下一女一子的榮貴妃,但五皇子太年幼了。」

  裴殊瑾想著,陛下正值壯年,莫非其實並不想冊立太子,但大皇子可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

  裴殊瑾說了自己的看法。

  陸珍珠道:「陛下怕是對皇后失望了。」

  至於陸雲珠,她的心思也不純正。

  而且,二皇子這個年紀,還沒有爭奪的心。瞧著他平日裡對兄長很是敬重,還是國子監教的好了一些,瞧三公主被陸雲珠養的多嬌縱。

  雅桑這可是熱鬧了一個晚上。

  「怎麼倒台的不是榮貴妃,她那個女兒,可乖巧溫柔多了。」雅桑氣的摔了好幾個茶盞。

  「您好歹有一位公主,以後那位沒了,您也不至於陪葬。」如今在她身邊的大宮女,是雅允送過來的。心思穩重,也能勸上幾句話。

  雅桑聽她這麼說,便由著三公主去了。

  孩子哪裡有不哭鬧的。

  三公主砸了許多東西,哭著吵著見母妃。

  她想到母妃走時說的話,要忍氣吞聲,等二皇兄坐上那個位置,母妃就會回來的。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她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啊。

  三公主到底是耗完了所有精力,困得睡著了。

  宮裡再怎麼雞飛狗跳,也絲毫不影響陸珍珠。

  但皇帝很快下了調令,以及一道賜婚聖旨。

  「寧安侯老夫人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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