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繼續裝下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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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人,怎麼會半夜經過。」

  雙菱現下又覺得不應該和老夫人說。

  或許就是爹爹夜裡看迷糊了。

  後山也有獵戶去的,說不定腳印是打獵的人。

  陸珍珠覺得這事有蹊蹺。

  前幾日,尤氏給二弟妹放下帳本,就過來坐了好一會兒,把京中的局勢說了個大概。

  紀寧承帶雅允赴邊關,雅桑又重新獲得了陛下的寵愛,太子冊立,衛丞相一黨很是低調。

  陸珍珠思索著,榮貴妃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就罷了,怎麼陸雲珠也沒有做什麼事情。

  她的兒子那樣出色,怎會不去搶皇位。

  這病,還是繼續裝下去比較好。

  這回了京,肯定要參加宮中宴會的。不如在莊子上輕鬆自在,陸珍珠讓雙菱別收拾了。

  尤其是,中秋在即。

  但陸珍珠的病,裝了也有小半年了。

  她不出現,總是有人希望她出現的。

  比如靠著衛丞相回京的毫州刺史石尚書。

  他如今在鴻臚寺領了一個閒差,官卻比做刺史的時候大,又是回到了京城,還是衛丞相的左膀右臂。巴結他一家的人,可是非常多。

  近來,石夫人什麼宴會都要參加。

  珠光寶氣的,壓過了好幾個夫人的風采。

  她聽寧安侯老夫人在南余鄉,還生著重病。立刻一副關心的模樣,看向在場的尤氏。

  寧安侯府什麼好東西沒有,哪裡就需要石夫人送的東西了。她偏要顯擺一番,還給了尤氏。

  陸珍珠不準備入京了,下午就坐在院子裡,琢磨著弄個燒烤吃。這田園風光,不可辜負。

  尤氏就是這時候過來的。

  莊子上也有田,百來米的樣子,種了些菜。

  陸珍珠尋了田前的空地,讓人把燒烤架子之類的東西放好,還把廚房的菜肉搬了出來。

  儼然是要弄一個露天小燒烤。

  陸珍珠剛坐下,打算自己烤,就看到尤氏一臉憂心忡忡的過來,身後還跟著府上的奴僕。

  他們擡著幾個大箱子。

  「我這裡什麼也不缺,拿這些做什麼?」

  陸珍珠還以為是她帶來的。

  雙菱機靈的給大夫人搬了一個凳子。

  尤氏這身衣裳,也坐不下小凳子,便揮手讓她拿走,她連候府都沒有回,直奔南余鄉來了。

  看婆母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反而安心一些。

  「石刺史回來了,雖說在鴻臚寺,但……石夫人最近很是得意,似乎是因為石婧兒嫁了毫州一個有錢人家,那銀子多的,數都數不清。」

  尤氏想著石刺史是衛丞相的狗腿,既然能把人調回來,以後再次高升,也是有可能的。

  陸珍珠沒想到石刺史這麼快就回來了。

  還是上頭有人好使啊。

  皇權鬥爭,陸珍珠絲毫不想卷進去。真有什麼事,陸雲珠是不會甘心,她的兒子屈居人下。

  她好歹也是二皇子的姨母,身後有寧安侯府和寧家軍,紀寧承又和懷化大將軍是朋友。

  陸雲珠一定會把她們拉上船的。

  袖姐兒的婚事,還是要儘快定下來。

  至於舟哥兒,還能用年紀小搪塞。

  不想卷進去,也已經在漩渦中了。

  「要說有錢,石府怎麼也不會比得過蘇家。這些東西,都是石夫人送來的心意,就收著吧。」

  總是逃避,也不是辦法。

  陸珍珠還是得回去。

  但明天的事,也不該今天擔憂。

  「來都來了,去換一身衣裳,陪我吃燒烤。」

  陸珍珠示意橘若帶大夫人去換身輕便的衣裳。

  尤氏想著舟哥兒大了,不需要她陪在身邊。府上也沒有旁的事情,就留下來用膳。

  院子裡除了陸珍珠和尤氏主僕,還有雙菱和雙菱娘,以及兩個廚娘,她們沒想到老夫人這樣的身份,竟然會親自烤肉,還這樣平易近人。


  陸珍珠不在的這段時間,膳食都是雙菱拿進去的。因為她自己還有一份,為了不浪費,就把這份悄悄的給了爹娘,也囑咐他們別聲張。

  因而廚房不論是做什麼,老夫人都是滿意的。

  廚娘看老夫人如今的手藝,可不亞於她。

  上串,抹油,翻面。

  味道兒越發勾人了。

  裴殊瑾來的時候,就聞到了誘人的香味兒。

  他來的路上,遇見了紀寧承。

  恰好是雅允被人刺殺,肩膀上挨了一刀。

  好在刀上沒有毒,人沒有大礙。

  但不知道刺客是誰。

  紀寧承讓人去查,和裴兄言簡意賅的說了京城的局勢,又問雅允給的證據該怎麼交上去。

  裴殊瑾覺得,肯定不能是他們來告。

  一定要是一個和寧安侯有牽連,願意替他去奔波勞累,還有能力找到這些證據的人。

  至於大皇子被立為太子,裴殊瑾倒是覺得稀鬆平常。陛下對這位嫡長子,還是寄予厚望的。

  只希望皇后能夠理清局勢。

  若衛丞相沒有被壓制住,陛下難免會有動作。

  龍椅上那位,可不是簡單的人。

  裴殊瑾讓承之注意點這回跟著去的金吾衛。

  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但又想不起來了。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裴殊瑾便走了。

  裴殊瑾到南余鄉時,想著陸珍珠應該還在。本是想著來看人,結果卻被香味兒吸引了。

  這個時辰,入京都來得及。

  他不能現身,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陸珍珠反而心有靈犀似的,往裴殊瑾躲的地方看了過去。卻沒瞧見什麼,又開始烤肉。

  她也不是自己獨個吃。

  在場的每個人都有。

  裴殊瑾愣愣的看了一會兒,肚子傳來聲音。

  他都餓了。

  還是先入京回家吧。

  裴殊瑾又翻牆出去。

  他正要離開,看到土道上有一串鞋印。

  這種鞋印,不可能是南余鄉的人留下的。

  這是軍中特製的一種鞋。

  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想做這種鞋,沒有門路,沒有銀子都不行。

  當初前瑤城知府以次充好時,裴殊瑾就懷疑過省下的銀子在哪裡,是誰和他合作的。

  但最後戶部也沒查出來什麼。

  難道是有人把帳填平了。

  戶部,有對方的人?

  梁尚書那樣的老滑頭,應該不會允許的。

  裴殊瑾覺得,他應該先不回京。

  這種動向,很可能是有人要造反。

  他這個懷化大將軍回去,豈不是做了攔路虎。

  拓余市集是一塊肥肉,朝中許多人沒拿到,本是憤恨的,聽見燕臨國人從這裡拿下拓城。

  那些人的心思,就放在告裴殊瑾身上了。

  尤其是衛丞相的人。

  按死了他監察不善。

  好歹能扒下一個官位來。

  皇帝又怎麼會讓衛丞相一家獨大。

  好在裴殊瑾夠聰明,他沒有回京,甚至因為瑤城知府的挽留,在那邊出謀劃策,奮勇殺敵。

  寧安因為要回去稟報金湛,就沒有辦法和裴兄一起離開。等金湛給陛下遞奏摺,再傳聖旨。

  寧安才踏上回京的路。

  他大獲全勝,和唐宓瑟她們也有關聯。

  但金湛的奏摺上,卻一筆帶過了。

  從奏摺上看,還不如拓城知府的功績大。

  他失去了一雙兒女,和拓城百姓共同堅守。

  寧安氣的想罵人,拓城知府是金湛的走狗。他但凡有心,也不會龜縮在宅子裡,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紀寧承帶著雅允也到了。

  皇帝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勝利了。

  但燕臨國俯首稱臣,還是讓他心動。

  所以,雅允就留在了拓城。

  皇帝要親自封賞寧安,還要聽聽真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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