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吃餛飩的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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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殊瑾身為懷化大將軍,是平息兩國交戰和促進來往貿易的英雄,想見他真容的人可不少。

  賈大壯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不對。

  可楚大郎君卻明白。

  平日裡收稅,也不見他們這樣勤快。

  今兒之所以來,還不是跟他一樣。

  也想在拓余市集混個好地方。

  最好的地方,早就被裴殊瑾給陸珍珠了。

  瑤城最大的商賈是錢家,其次是賈家,楚家是沾了京城做官的舅父的光,才擠進前三的。

  裴殊瑾知道這些人之間暗流涌動,尤其是賈大壯和楚大郎君,都是做瓷器鋪子的。

  賈大壯是沒想到這年輕人這麼能抗住,他們也是圓滑了半輩子的人,愣是沒說動他。

  不管是暗戳戳的威脅,還是明晃晃的誘惑。

  裴市布使都是公平公正公開。

  「楚大郎君莫不是來送禮的?」賈大壯碰了一個軟硬不吃的釘子,正不開心,把氣撒了出來。

  楚家擺明了是來送禮的。

  仗著京城有做官的親戚,趾高氣揚。

  最後怎麼樣。

  還不是得乖乖的來送禮。

  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不過,倒是早就聽說錢枕朵那個丫頭看上了裴殊瑾。連裴夫人都來過瑤城,兩家定親了。

  難保裴殊瑾不會向著錢家。

  「楚大郎君還是同我們一起回去吧,裴市布使已經承諾,此番必然是公平公正公開。」

  「沒得丟你爹的人。」

  「再把你京中做大官的親戚臉面也丟了。」

  「你……」楚大郎君啞口無言。

  他被抓了一個正著,沒有這群老傢伙圓滑。

  都怪他讀書不行,只能繼承家業。

  不然,哪裡需要和這群老傢伙斗。

  楚大郎君氣鼓鼓的,甩著袖子走了。

  裴殊瑾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想著楚家做官的親戚,似乎在戶部任職,後來調去了吏部。

  好像,才升了吏部侍郎。

  裴殊瑾被這些人纏著,也沒空閒去找陸珍珠。

  陸珍珠睡醒起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想著答應給裴殊瑾的計劃書,她又認命的開始工作。

  到晚上裴殊瑾用膳,賈大壯挑了豐登酒樓,還給了身邊的小廝一個眼色,讓他帶人來。

  裴殊瑾沒想到他能堅持到現在。

  能在錢財上和錢家不相上下,人家靠的童叟無欺,真誠買賣,賈大壯怕是因為臉皮夠厚。

  陸珍珠埋頭寫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給裴殊瑾整理出來。剛到豐登酒樓,就看到一輛馬車。

  脂粉味兒瞬間撲鼻。

  「咳咳咳。」陸珍珠被嗆到了。

  下車的姑娘們看到如此俊俏的郎君,猶如餓虎撲食般過來,一直到小廝搖頭,才悻悻進去。

  陸珍珠眨了眨眼睛。

  什麼情況?

  她是不反對青樓姑娘們來用膳的。

  但這氛圍可不像啊。

  裴殊瑾這邊,剛上了一個菜,賈大壯的小廝就把幾個姑娘引了進來,那叫一個各有千秋。

  恬靜的,甜美的,溫婉的,潑辣的。

  嫵媚的,欲語還休的。

  裴殊瑾捏緊酒杯,竟然還是沒防住。

  「市布使放心,是我心裡癢。家裡夫人管的緊了一些,才借這個由頭,過一個眼癮罷了。」

  賈大壯嘴上說著,讓姑娘們往自己這來。

  但來的姑娘都被交代了,要伺候好這位長的好看的郎君,哪裡還有去賈大壯那湊的道理。

  其中有幾個,是賈大壯常用的。

  早就扭著腰肢,往裴殊瑾跟前湊了。

  裴殊瑾立刻冷下臉來。

  砰的一聲,把酒杯摔在桌子上。

  姑娘們嚇了一跳,也不敢上前了。


  賈大壯嘿嘿兩聲,也不惱。

  「我有一個兄弟,也曾經在戰場上拼死拼活,和裴市布使一樣,也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我問他為什麼要不顧自己的生死,他說就是為了此刻的我,千千萬萬的我能如今日活。」

  「喝酒吃肉看酒兒姑娘。」

  賈大壯攬住一位身著粉色長裙的姑娘。

  「爺,壞的很。」那姑娘順勢依偎在他身上,拿起酒杯,遞到了他的唇邊。「奴家要罰你。」

  裴殊瑾原也是被賈大壯說的那位兄弟感動了。

  現在想來,怕是騙人的。

  裴殊瑾起身要離開,酒兒姑娘沖著姐妹們說:

  「醉春樓的牌子,總不能砸在咱們身上吧。」

  姑娘們立刻會意。

  她們伺候不好給錢的人,回去要挨打挨罵的。

  「郎君,聽個曲也行。」

  「郎君,我來給你夾菜。」

  「郎君,可有什麼心裡話,不方便和別人說,就來跟我說,我可是醉春樓的解語花。」

  「郎君風雅,不如在我肩頭題字。」

  「還是與我對詩一首。」

  「他已經名花有主了。」

  陸珍珠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但凡這酒樓是別人的,她也就下腳踹了。

  這樣在門外頭喊,好像丟了點氣勢。

  果然,裡頭酒兒率先笑出聲。

  「是哪位姑娘或娘子,不敢露出真容啊。」

  陸珍珠想了想,還是一腳踹了上去。

  「哎喲,我的天。」陸珍珠勁兒用的不小,但門並沒有被踹開,反而是她的腳踢疼了。

  裴殊瑾立刻沖了出來。

  「怎麼了?」裴殊瑾上下打量她。

  陸珍珠還是知道自己的真容不能被發現,就緊急讓二把手去成衣店買了一身女裝來。

  她在豐登酒樓的廂房換好了,又戴上一個遮住面容的白紗,一頭墨髮披肩,淡如雅竹。

  「郎君到底是把我忘了。」

  陸珍珠給了裴殊瑾一個眼神,示意他接戲。

  裴殊瑾立刻把人抱在懷裡,「我沒有,是你不辭而別,怨我滿身殺氣,沙場征戰,冷血無情。」

  「是我不對,我錯怪你了。」陸珍珠摟住裴殊瑾的腰,順勢捏了一把,「我來同你認錯。」

  醉春樓的幾個姑娘傻眼了。

  「你是大英雄,我都知道,我都聽說了。是我太害怕了,裴郎啊,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裴殊瑾不由得想到了靈堂初見。

  那時候,也很會演。

  在陸珍珠的幫助下,裴殊瑾順利逃脫。

  兩個人離開後,怕有尾巴,還手拉著手繞了好幾個地方,最後停在一個餛飩攤前。

  陸珍珠想到了元宵節。

  他差點和自己吃同一碗餛飩。

  賣餛飩的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老婆婆笑眯眯的說道:「郎君是帶著夫人來吃吧。」

  老婆婆捏餛飩,老公公燒柴,配合十分默契。

  裴殊瑾回道:「來一碗餛飩。」

  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也沒人在意新來的兩個人是誰,都在或是等待,或是享受著餛飩。

  陸珍珠還被裴殊瑾牽著手,他拉著她坐在四方桌子的一角,長板凳正好能坐下兩個人。

  餛飩攤很熱鬧,煙火味兒十足。

  「裴殊瑾,你看咱們倆,還真像對夫妻。」

  陸珍珠望著被裴殊瑾緊緊牽著的手。

  「恩。」裴殊瑾表示認同,「要我幫你把面紗摘了嗎?」陸珍珠搖頭,她又不是自己沒手。

  雖然被裴殊瑾牽著一隻,但她還有一隻手。

  陸珍珠摘下面紗,無意識的把手抽出來,將面紗疊好,放進袖子裡,又把手放回去。

  裴殊瑾亦是自然的牽著。

  上餛飩的老婆婆笑道:

  「小夫妻,恩愛的很啊。」

  「恩,我太好看,他要牽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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