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這會輪到保小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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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門意遠親自去楊元的住宅接他,知道他住處離門家很近,心中更加斷定楊元沒安好心。

  幸好現在太太搬到莊子裡住,二房也跟著過去了,他想就近套近乎不可能。

  唐老太太已經知道真假楊方的事,瞅著楊元說道:「一點也不一樣,長得不一樣啊,這胖瘦也不一樣。」

  楊元解釋道:「臉上帶了面具,身上我那會兒裡面穿了薄襖。」

  唐老太太憐惜道:「真為難你了,這麼熱的天穿棉襖,都要捂一身痱子。」

  門意遠心裡說活該,讓你冒充別人。

  唐老太太又問楊元多大了,楊元說他今年三十七歲。

  「比我家老二小几歲,我家老二虛歲四十二了。那你幾個孩子呀?」

  門意遠注意聽著。

  楊元回答道:「很慚愧,直到如今也沒遇見有緣分的人。」

  唐老太太唏噓,說可惜她在這不認識什麼人,要不然就給他幫忙找一個。

  楊元微笑道:「不用,已經習慣了。」

  門意遠心想你最好一輩子習慣,就這麼孤家寡人瀟瀟灑灑的過,這樣的生活對你多好?

  這個野郎中比他年輕比他俊美,因為楊默的關係,他總湊到太太跟前萬一來個日久生情呢?

  楊元之前是用楊方的身份救了唐老太太一命,也算認識,他就陪著唐老太太聊了會兒天。

  唐老太太又操心問梁四媳婦雷三媳婦如何,知道沒啥大問題,說能夠放下心。

  之後楊元給唐老太太把脈,說比上一次情況好,開了補身子的方子。

  唐老太太說道:「我沒受什麼罪,來到這兒子兒媳孝順,不讓我幹活,休養得也好。楊大夫給我家老二把把脈,這一年他辛苦,家裡全靠他。」

  門意遠伸出胳膊微笑道:「那就麻煩楊兄弟了。」

  楊元把了脈說道:「二老爺前幾年虧了身子,還好沒有傷了心脈。以後不要太操勞,多養一養。還有肝火比較旺,是不是這一年有時時睡不著的時候?這樣不好,晚上睡覺才能養血養心。我開個方子喝個七天試試。」

  唐老太太一聽著急了,老二兒子在京城的那兩年,又是發瘋,又是吃五石散,來到這一年,帶著家裡的男子下海撈魚賣魚,之後又跑呂宋島。

  以前吃喝玩樂哪裡受過這等苦?

  她等楊元開了方子,拿在手上,讓老大明天親自去抓藥,她讓老二搬回大房住,她要守著兒子喝藥。

  老二媳婦又沒複合,沒人操心兒子。

  對於這個唐老太太也很無奈,和老侯爺說過,也能聽出來老侯爺話里的鬆動。

  可就是老二媳婦不知為何死犟死犟的,寧可住到菜地里也不和老二打照面。

  一個婦人到了這個歲數,孫子都有了,還是守著兒孫過為好。有精力帶一帶孫子,可老二媳婦對孫子撒手不管,天天守著那些果子。

  唐老太太聽她派到莊子裡給老二媳婦送吃的下人說,說老二媳婦對面菜地里的菜比對親孫子還親呢,不讓人碰一下,摘一個都不行。

  門意遠送楊元回去後趕緊去了莊子,以後他要盯著,看楊元用什麼藉口往莊子跑。

  誰知道一連好幾天楊元都沒過去,一打聽,他白天出去,晚上去那個弗蘭克斯先生那,他覺得這人還算識趣。

  楊元白天去偏遠的地方收集藥材,晚上去弗朗西斯科住處。

  這個洋先生確實熱情好客,問什麼都說,就是非要給他傳教。

  楊元說他是山上的山民,他們那信蛇神,颳風下雨,有病也有災,會求蛇神保佑。

  弗朗西斯科開頭沒聽懂什麼叫蛇神,等楊元從他腰帶那拿出一條小蛇,弗朗西斯科嚇得後退好幾步,擺著雙手說道:「別過來別過來,我最怕蛇。」

  楊元又把蛇放進腰帶,弗朗西斯科還是不敢走近,問這個蛇有沒有毒。

  「有毒,我就是江湖郎中治蛇毒的。」

  弗朗西斯科心驚膽戰,心想著大燕國的都是些什麼人,還有把毒蛇放在腰上的人。

  他再也不希望這個江湖郎中來向他請教學問,再也不給他傳教了。

  楊元從弗朗西斯科那問不出來多少東西,想看他帶來的書,一個字不認識也就不再去找他。


  這樣過了幾天,他打算再去莊子見一見歸閒靜,還沒走出門就被衝進來的一個人抓住,說他們老爺讓他趕緊去。

  是梁四老爺的隨從。

  楊元知道是梁四媳婦發動了,梁家有好幾個穩婆,湛江府廣州府請來的都有。

  他是大夫去看看,如果需要扎針什麼的他還可以,接生他不會。

  老侯爺在莊子聽到消息,急急忙忙要進城,歸閒靜不放心跟著。

  到了梁宅看到梁四慘白的一張臉,謝老太太站在院子裡,兩個手緊緊握著。

  歸老侯爺著急問道:「怎麼樣?」

  謝老太太深呼一口氣說道:「才有動靜還沒生。」

  那就都站在院裡吧。

  歸閒靜看到楊元也在,她悄悄走過去說道:「如果要有什麼情況麻煩你千萬不要有顧忌,命比什麼都重要,而且要保大。」

  謝老太太聽到侄女的話,微微扭過頭。

  世人都注重孩子,她跟過來就是想守著女兒,萬一有啥情況她就是拿刀守在門口也得保大,也得保他閨女。

  所以她聽了侄女說的話,濕了眼眶。

  難怪兄長心疼侄女,一直說自己的閨女心好心善,總會為別人著想。

  這時屋裡一聲慘叫,是謝如哥的聲音。

  屋裡的穩婆著急用力用力的聲音。

  梁四急的站在門口耳朵貼在門縫聽裡面動靜,又聽到一聲慘叫,他一下跪下,雙手合十不停地上下搓動。

  就聽穩婆顫抖的聲音:「老太太,快做決定吧。」

  謝老太太不假思索說道:「保大!」

  梁四睜開滿是眼淚的眼睛,急急道:「保大!保我媳婦!」

  他已經有子女,只能說孩子和他無緣,但如哥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穩婆都快要哭了的聲音,「老太太,保大保不了,再晚了哪個也都保不住。」

  她說話的聲音上下顫抖,謝老太太一把推開門衝進去,歸閒靜急忙跟著進去,梁四老爺爬起來跟進去。

  就見謝如哥有氣無力地躺在那兒,她看到母親進來,微微一笑道:「娘,對不住,一直讓娘為我操心。」

  謝老太太半蹲著拉著女兒的手,堅定地說道:「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沒有什麼對不住。你堅持,有楊大夫在。」

  梁四老爺又急忙衝出去把楊元拽進來,「快快快,你快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謝如哥是平躺著,一個被單蓋在身上,中間一個鼓鼓的包,能看到被單的下面有血跡。

  楊元過來把脈,這會是皺著眉頭。

  謝如哥對一臉驚恐的梁四老爺微微一笑道:「多謝你了,你唱的小曲兒真好聽。」

  梁四老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說道:「以後我給你唱一輩子,我帶你回京,唱給你和我祖母聽,我給你唱一輩子。」

  楊元把了脈深深吐一口氣,歸閒靜拉著他出去,謝老太太跟著。

  梁四老爺跪在床前握著謝如哥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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