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結果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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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汐看老大夫的神情凝重,也有些惴惴不安,問了一句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不妥。

  那老大夫卻是把完脈之後,又細細盯著顏汐的臉看了半晌,長嘆道,「這位夫人,您寒氣入體已久,老朽無能,只怕不能治好您的宮寒之症。」

  「宮寒?」顏汐愣了一下,她在現代聽人說過宮寒的,宮寒的人會怎麼來著?「大夫,宮寒……會有何後果?」

  「夫人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想來其他大夫也跟您說過吧,宮寒之症,嚴重者影響子嗣。夫人這症狀,老朽才疏學淺,只能開方調理一二,卻無法根治。夫人若要子嗣,只怕……還得看天意。」老大夫看顏汐無法置信的樣子,不由嘆息。這位夫人看著年紀輕輕,卻要面臨無子的境地,只怕婚姻也要艱難了。

  顏汐就覺得,老大夫說的每個字自己都能聽懂,可是合在一起,自己好像理解不了他的意思,什麼無法根治?什麼要子嗣得看天意?

  「大夫,我家夫君說……大夫說他受寒可能不育……」

  「冬日手腳可溫?唇色是紅是淡?床笫之事如何?」老大夫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顏汐的一顆心不斷下沉,好像沉到了谷底,「我平日連風寒都很少,這麼多年都沒吃過藥,怎麼會……怎麼會……」她不知是想說服別人,還是說服自己,低聲喃喃說著。

  吉祥和如意一看她臉色發白,嚇得伸手扶住了她,「夫人,夫人,您要小心身體。大人若是知道了,會心疼的……」

  劉衡?

  「我要回去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顏汐失魂落魄般站起來,越走越快,很快就上了馬車,「回京城,快點回京城去!」

  茶棚掌柜看顏汐那樣子,不敢多問,放下十兩銀子,轉身跟著夫人離開。

  顏汐坐在馬車上,覺得好冷,那冷從自己的骨頭裡往外鑽。她想到了在應城時那位大夫的把脈,在京城時太醫正的把脈。

  岑老大夫說的男性不育的症狀……她心頭微微一顫,老大夫說的那些症狀,劉衡統統沒有。難怪太醫正說自己只能給劉衡開些調理身體的方子,不開治病的方子,壓根沒病的人,怎麼治?

  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眼眶漸漸紅了,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自己身體明明很好啊,吃得下睡得著,咳嗽都很少,除了手腳冰冷比常人怕冷點,也沒有其他不好的,怎麼會宮寒呢?

  她不信,她不信!她要回京城去問問二郎哥,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輛馬車回到與善茶棚後,掌柜的想過來問顏汐是住登州城內客棧,還是住茶棚這邊的客房。

  顏汐搖頭,「回京!馬上回京!」

  她臉色蒼白如紙,吉祥和如意不敢離開,只衝外面的侍衛下令回京。

  來時路上,顏汐還逗留過幾處。回去,卻是一路疾行,要不是怕馬吃不消,侍衛們幾次請示要住宿歇腳,顏汐恨不得插翅飛回京城。她勉強壓制自己,還有點理智在,沒有要人陪著自己冒著寒風連夜趕路。路上住了客棧,就這樣,回程還是比來程快了一倍。

  顏汐回到京城府里,一下馬車,就吩咐請太醫正過府給自己看病。

  劉忠孝媳婦看到吉祥的眼色,心裡暗叫不好,出去讓劉忠孝請太醫正的時候,又吩咐人快去戶部請劉衡回來。

  太醫正這些日子也聽到過有關劉衡夫婦的風言風語,被顏汐一叫到府里,也是有苦難言。

  「我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有宮寒症狀?到底能不能治?」顏汐盯著太醫正的臉,一聲聲問道。

  太醫正就覺得嘴裡發苦,聖上口諭讓他得照劉衡的吩咐回話,他若不聽就是欺君。可是,病人一聲聲問自己,自己如何能昧心說一句「你沒病」?

  顏汐那空白的神情太讓人心疼,吉祥和如意低頭擦淚,劉忠孝媳婦叫了一聲「夫人」,卻不知該如何勸導。

  太醫正看看顏汐,雙膝跪地,垂頭默默無語。

  顏汐盯著他看著,看了片刻,眼前一片模糊,一串淚水就從眼眶滑下來。她以為自己有現代人灑脫的靈魂,想笑著說沒事她本來就羨慕丁克,可是,心為什麼還是抽痛了呢?原來沒有孩子,是這麼讓人失落的事啊!

  她想說自己不喜歡孩子的,可是,嘴巴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為什麼自己不能生孩子呢?宮寒,這是什麼鬼?

  她忍不住蜷縮起來,好像那宮寒的寒氣蔓延到全身,讓她全身發冷,冷得發抖。

  劉衡聽說顏汐到登州求醫,回來又找太醫正過府,二話不說騎馬狂奔回家,一進家門,看到吉祥和如意守在門外,顏汐正獨自坐在花廳里,「汐兒,天冷,怎麼不讓人多放幾個炭盆?」他扯出一抹笑,試探地走過去,伸手放到顏汐的肩膀上。

  顏汐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斯文俊秀的臉,當年王氏將自己賣到劉家時,自己跟劉衡說話就覺得他心機深沉,現在,他是連自己都瞞過去了啊,她看著劉衡,「我們兩個,到底是誰不能生?」

  「我!」劉衡毫不猶豫地回道。

  「你說實話,到底是誰不能生?」

  「是我!」劉衡看著顏汐,還是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騙我!你騙我!明明是我不能生育,是我!」顏汐只覺得心中有怨氣有怒火,一股腦爆發出來,衝著劉衡大叫大嚷,整個人如瘋子一般撲過去,毫無章法地扑打著劉衡的肩膀胸口,「是我!是我不能生!是我不能有孩子……」

  她哭得無助而淒涼,劉衡只覺得像有一把刀扎進自己胸口裡,那刀還在裡面絞動著,將自己的心割得支離破碎,他使勁將顏汐抱住,將人按在自己懷裡,「汐兒,是你是我有什麼區別,反正結果就是我們兩個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而已!」

  「這怎麼一樣……怎麼能一樣……」顏汐喃喃反駁。她知道應該男女平等,應該知道結果的確如此,可是,她想到劉衡頂著被人恥笑的不育名頭,想到王氏肯定殷切盼望著孫子,心裡不由一陣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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