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要他現在放過她,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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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凜買房子這小區現在售賣的都是成品精裝修房子,在簽了合同之後就可以立刻入住,於是,到了隔周的周末,周赫就攛掇著幫梁錦墨和許梔搬家了。

  陳凜這個鄰居理所當然地被抓了壯丁。

  其實有搬家公司,他們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在旁邊監督。

  許何平為還債,已經將許家的老房子掛出來售賣,許梔和趙念巧也趁著這個機會又回去了一趟,將屬於自己的東西這下全都搬了出來。

  對於梁錦墨又買房這件事,趙念巧起初並不支持,她覺得沒必要買那麼多房子,年輕人快要結婚了需要空間,她是願意從大平層里搬出去的。

  但梁錦墨告訴她,許梔喜歡小複式。

  梁錦墨說這話時有種執拗的認真,「阿姨,她既然喜歡,這房子是肯定要買的。」

  趙念巧就沒脾氣了,心底里還有些羨慕自己這個女兒,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這樣的男人的。

  梁錦墨陪著母女倆再次回到許家,將剩餘東西拿走時,發現屋子裡像是有段時間沒人住了。

  就連許何平原來住的那個臥室,裡面都少了生活痕跡,看來許何平也很久沒有在這裡住過了。

  屋子裡很多東西早就被搬空,這次從家裡出來,許梔心裡多少有些感慨。

  她站在大門口,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她也不想太過感性,但這畢竟是她長大的地方,這裡有太多回憶了。

  收回目光時,她也不可避免地往隔壁望了一眼。

  梁牧之應該帶著付婉雯去國外了,也不知道他的手治好了沒有……

  她目光回到前方,看到梁錦墨正看著她。

  趙念巧已經上了車,他走過來,接她手中的一個拉杆箱。

  許梔順從地給了他,不料,他將拉杆箱拉到另外一側,然後空的手牽起了她的手。

  兩個人往前走,他忽然開口:「如果你想知道梁牧之治療的情況,我可以打聽一下。」

  許梔愣了愣。

  她只是看了梁家那個方向一眼而已,沒想到自己所有心思都被他洞悉了。

  她想了想,也沒否認,大方承認了:「我確實想知道,但我這種擔心,不是那種擔心,你懂嗎?」

  這話很拗口,梁錦墨忍不住淺笑,「我知道。」

  她天性善良,沒想過傷害別人,為保護他在衝動之下傷了梁牧之,還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肯定會有心結。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也希望梁牧之的手能完全恢復,以免她總記著這件事。

  許梔握緊了他的手,「那你要是方便的話,就問一問。」

  梁錦墨:「好。」

  眼看到車跟前了,許梔忍不住,腦袋湊過去,在他肩頭輕輕蹭了兩下,「你真好。」

  梁錦墨唇角勾了勾,沒再說話。

  搬家公司的人在開車,趙念巧拿著手機打工作電話,車子駛出小區側門,梁錦墨看到綠化帶的垂柳,想起什麼,對許梔說:「你在這棵樹下,給過我一盒巧克力。」

  許梔一怔,旋即就想起來了。

  「我記得,那個巧克力我有兩盒,就分了你一盒。」

  梁錦墨說:「你像做賊一樣,塞給我就跑了。」

  許梔摸摸鼻尖,有些慚愧,那時候她很怕和他接觸被其他人看到,不過真是很神奇,現在,他們快要結婚了。

  梁錦墨又道:「你知道嗎?那天是我生日,所以我就把巧克力當做是生日禮物了。」

  許梔睜大眼,有些意外。

  這就純粹是巧合了。

  她想了想,說:「從今年開始,以後我們每年都給你過生日,大辦特辦。」

  梁錦墨垂眸睇她,「其實現在我不在乎這些形式性的東西,只是小時候沒人給我過過生日,所以這件事我記得很清楚。」

  「形式很重要!」許梔認真道:「我不管,反正今年就要大過,要叫所有朋友來慶祝,你的出生本來就值得慶祝呀。」

  她這話帶點兒孩子氣,不過他一點不覺得幼稚,看了她一眼,就忍不住笑,「你說了算。」

  許梔想,辦是肯定要辦的,他出生的日子,對她來說尤其值得慶祝。


  車子駛入新的小區,新房那頭的情況卻不太和諧。

  陳凜和搬家公司的人吵起來了。

  周赫這個和事佬在中間打圓場,這才勸住。

  梁錦墨和許梔還有趙念巧一起上樓時,搬家工人憋著氣幹活,陳凜則跑去對面自己家抽菸去了。

  周赫和他們說了下情況,嘀咕道:「陳凜今天不太對。」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兒,就是搬家公司的人搬箱子的時候不小心磕到柜子角。

  「他就臉一沉,問工人怎麼做事的……」周赫擰眉,「他今天一直拉著一張臉,跟誰欠著他錢似的,真的有問題,一副大姨媽來了內分泌失調的樣。」

  許梔:「……」

  陳凜這人,平時看著很有親和力,但也有些時候會讓人覺得很難打交道。

  比如他提起阮舒怡的時候,再比如現在。

  周赫是不敢去觸他霉頭的,許梔更不可能,最後梁錦墨去了對面。

  陳凜在抽菸,問他要不要,他拒絕了,在沙發上坐下來,「我在戒菸。」

  陳凜:「戒得掉?戒斷反應很難受吧。」

  梁錦墨:「還行。」

  一旦想到許梔的話,他就覺得這煙不戒不行。

  陳凜卻誤會了,「你們在備孕嗎?」

  梁錦墨一愣,「不是,我們不會那麼早要孩子。」

  陳凜想起阮舒怡的孩子,又深深吸了口煙。

  梁錦墨問他:「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星輝,那邊工作順利嗎?」

  在他眼裡,陳凜其實很善於控制情緒,一旦控制不住,多半和阮舒怡有關。

  陳凜蹙眉,「還行,不過畢竟是半死不活的公司,要大整頓才行,我改了業績考核制度,先運行一段時間看看效果。」

  梁錦墨:「阮舒怡業績怎麼樣?」

  陳凜:「幾乎墊底。」

  梁錦墨:「那你怎麼不搞末位淘汰?」

  陳凜半晌沒說話。

  如果搞末位淘汰的話,阮舒怡很快就要出局了。

  梁錦墨說:「反正你想清楚,她畢竟是個白血病人,經不起折騰,我的建議是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去和她說,該吵架就吵,吵完就算,不然你現在這樣,不光折騰她,也折騰你自己。」

  說完,梁錦墨起身走了。

  陳凜想梁錦墨到底是變了,以前三個人中最不肯開口說話的人就是他。

  至於那個建議……

  陳凜想,憑什麼。

  三年前就是他說,他當時說得夠多了,阮舒怡聽過一句麼?

  現在阮舒怡長嘴了,張口就是討厭,這讓他怎麼說?難道像個怨夫似的問她為什麼討厭他?

  他的手無意識發力,香菸在指間斷成兩截,火星連同煙渣子撲簌簌落下,有些落在手背,帶來灼熱的刺痛感。

  他卻只坐在那裡,紋絲不動,眸底的神色逐漸晦暗下去。

  末位淘汰是不可能的,要他現在放過她,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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