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她恍惚中產生一種被深愛著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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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阮舒怡因為反應慢,沒抓住周葉的手指,而另一邊……

  她的手指,卻被陳凜緊緊抓住。

  她扭頭看向他,而他也正盯著她。

  主持人在說話,聲音卻好像飄了很遠,陳凜的手毫無預兆往上,大掌抓住阮舒怡的手,細細感受過溫度,說:「你還在發燒。」

  周圍的人不約而同愣住。

  陳凜鬆開了手,「阮舒怡,你回房間休息。」

  阮舒怡呆了幾秒,腦子糊也不妨礙她生出逆反心理,她說:「我沒事。」

  陳凜這會兒很強勢,對主持人說:「你們玩,我送她回房間。」

  他直接扯著阮舒怡衣袖,將人拉了出來。

  後面做遊戲的一群人面面相覷,心底多少有點嘀咕。

  阮舒怡心裡不大舒服,主要是不想聽陳凜的話,在她內心深處,其實一直都不太樂意接受這個現實:這個她包養過的小白臉,現在居然成了她的大Boss,她還得聽他的。

  說是送她,但其實她的感覺,就像是犯人被押送。

  陳凜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刷卡進入房間。

  阮舒怡回頭,對上他目光,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謝謝陳董。」

  這句話硬邦邦的,陳凜心情也不好,說:「趕緊休息,後天開始就要拍宣傳視頻了,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進度又要落在別人後面。」

  阮舒怡算是知道他為什麼堅持要她回來了。

  她本來就不舒服,他這個時候還來給她施壓,真是資本家,腦子裡全都是利益,她腦海里已經蹦出髒話來,隔了幾秒,才道:「我不會耽誤工作的。」

  說完,她將門給關上了。

  按理說對領導不該這樣,但她實在不想應付他了。

  真是討厭,她上樓躺在床上,閉上眼,眼底有些濕潤,想當年在一起的時候,她感冒過一次,夜裡發燒,陳凜就一直在旁邊伺候著。

  她難受的時候一睜眼,就能看到他。

  整整一夜,他根本沒睡,總會在她睜開眼第一時間湊過來,問她哪裡難受,要不要喝水……

  作為一個小白臉,陳凜確實敬業,那時候她恍惚中產生一種被深愛著的錯覺,因為他關切的眼神那麼真切。

  生病的人會變得脆弱,她那幾天格外黏他,像他身上的人形掛件,就連他為她做飯的時候,她都要忍不住去抱著他。

  陳凜那時候對她也很有耐心,好像都不會覺得煩。

  他為她做她喜歡的冬瓜排骨湯,端到她面前,看著她吃。

  因為母親過世很早,父親一直忙於工作,所以這樣的體驗對她來說其實很珍貴,只可惜,全都是拿錢買來的。

  這些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現在,沒有人會這樣守著她,她也很難找到這樣的人,她就連時間也所剩無幾,尋找一段新的感情對她來說很奢侈。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忍不住擦了擦眼角,覺得陳凜更討厭了,要不是他非要送她回來,她也不會想起這些。

  美好的回憶對她而言也很殘忍,因為回不去了。

  這裡的房間是聯排,陳凜站在門口的青石路上,盯著冰冷的門板,眸色沉沉。

  他今天管的閒事兒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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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閉了閉眼,剛轉過身,就看到徐薇正走過來。

  徐薇穿著一貫大膽暴露,就連穿個T恤短裙也勒在身上,曲線明顯,非常吸睛。

  她問陳凜,「陳董,阮姐沒事吧?」

  「有些發燒,我讓她先去休息了。」陳凜問她:「你怎麼過來了。」

  「我玩遊戲有點累了,就過來看看,」徐薇眼珠一轉,忽然說:「其實,我是真的覺得阮姐這身體不太適合做主播,太辛苦了,我聽說當初公司里本來也沒想著做什麼抗癌博主的,是賀坤有個兄弟介紹她過來的,說是那個人和阮姐交情匪淺呢。」

  陳凜順著院中小逕往前走,聞言步子慢了點兒。

  徐薇跟著他的腳步,說:「我聽別人說,賀坤那個兄弟的親弟弟,曾經和阮姐在一起過,可惜也是個癌症患者,後來死了,把阮姐託付給自己哥哥,再後來阮姐就被介紹到星輝來了。」


  陳凜的步子停住了。

  和阮舒怡在一起過,後來死了……

  那不就對上了。

  那個男人,應該是阮舒怡孩子的父親了。

  陳凜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他臉上沒有表情,瞥向徐薇。

  徐薇對上他的目光,背脊發涼。

  陳凜大多數時候看起來是個很有親和力的領導,但此刻,他的眼神森寒,像刀子。

  她一時間噤了聲。

  陳凜收回視線,邁步往前走去。

  這次,徐薇沒有再跟上去。

  她心底生出幾分怪異感,總覺得陳凜對阮舒怡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清。

  陳凜沒有再去參與團建,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晚餐是在湖邊露天吃自助烤肉,阮舒怡還是沒出現。

  陳凜拿著一聽啤酒,坐在湖邊,過來敬酒的人一茬又一茬。

  賀坤過來時,碰完杯,陳凜問他:「阮舒怡是你朋友介紹過來的?」

  賀坤一愣,旋即答:「對,她是我朋友弟弟的病友,我朋友去外地之前介紹她給我,當時她在做個人號,我看數據什麼的都還不錯,就簽下來了。」

  陳凜眼眸微眯,「你是說……你朋友的那個弟弟,和她是病友關係?」

  如果只是病友,時間應該對不上。

  賀坤說:「具體的我其實也不能算特別清楚,好像是交往過吧,反正我朋友弟弟去世之前那段時間,和阮舒怡來往確實很多,臨終時都讓我朋友多照顧她一點,我也是因為這些事,對她要求一直都放得比較松。」

  陳凜又喝了一口啤酒,澀意入喉,仿佛蔓延到了心底。

  是什麼樣的關係,能讓那男人在臨死之前都還惦記著要將阮舒怡託付給自己哥哥照顧?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從這些道聽途說的消息里找出什麼可能性來,難道是要聽阮舒怡和另外一個男人悽美的愛情故事嗎?

  他決定再也不問了,這些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告訴自己,他是來獵艷的。

  賀坤走了,他的目光轉向不遠處正坐在一起拍照的那些顏值主播,她們嬉笑打鬧,年輕又有活力,妝容精緻漂亮。

  這才是他應該關注的,今晚,他一定要將阮舒怡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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