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他在她耳邊說:「只是想讓你到我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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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之前,許梔腦子裡確實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不過當梁錦墨很自然地同那個西班牙姑娘介紹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就知道自己想得有點多。

  現在被男人這樣調笑,她臉上有點掛不住,惱道:「我不和你說了……」

  說著就想起身。

  梁錦墨的手挪到她肩頭,按著沒讓她動,又湊更近,手指觸到她臉頰,摩挲兩下,看她垂著眼,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他的唇在她額頭碰了碰,「你來,我很高興。」

  沒人想做個一廂情願的醋罈子,以往都是他糾結她和梁牧之之間的接觸,這還是頭一回,看到她也會著急。

  還放下工作,連夜從北城趕過來,風塵僕僕地出現在他面前。

  她是為他而來的。

  許梔對著他沒什麼脾氣,身子僵了幾秒,就鑽進他懷中,臉貼著他胸膛,小聲說:「我問你一件事啊……」

  「什麼?」

  男人說話時,胸腔有輕微的振幅,她細細感受著,手抓緊他衣服,「你之前,為什麼要和我說你不會西語?」

  梁錦墨眼眸微眯,想了想,「我說過這話?」

  「就那次,我以為梁牧之要找你麻煩,跑去酒店找你……然後跟你上樓去套房裡,你在書房忙的時候,喊我幫你看一封西語郵件。」

  梁錦墨想起來了,他默了兩秒,「我是讓你幫忙看郵件沒錯,但……我有說過我不會西語嗎?」

  許梔抬頭,盯著他,「不是……你要是會,為什麼要我幫忙看?」

  梁錦墨手指繞著她髮絲把玩,眼眸微垂,漆黑的瞳仁睨著她,「真要問?」

  許梔點頭,「我感覺我被騙了。」

  「沒騙過你,我又沒說過我不會西語,那天……」他頓了頓,放開她的髮絲,「你在樓下大廳,問我是不是回到房間就能抱了,但是回到房間,你在那玩手機……」

  他又停了下,然後忽然抱住她,貼著她耳邊說話,嗓音低沉:「讓你翻譯郵件,只是想讓你到我身邊來。」

  話音落,空氣也變得安靜。

  許梔睜大了雙眼。

  心口的鬱氣慢慢地散了,她的心情豁然開朗,又覺得這男人好彆扭,為什麼當時不直說呢?

  搞得她從昨天到現在都在胡思亂想。

  她側過臉,正想問他,卻看到他微微泛紅的耳根。

  ……害羞了嗎?

  她忍不住笑了,「你當時怎麼不直說啊?你要是直接說,我肯定也會抱你。」

  「餵……」

  他將她抱得更緊,「別笑了。」

  「嗯,不笑了。」話是這樣說,她唇角卻壓不下去,又覺得他這樣子萌到不行,情不自禁湊過去,親他泛紅的耳尖,手也將他摟住,「來抱抱。」

  梁錦墨感覺到,頓了幾秒,扭頭就去尋她的唇。

  許梔被吻住,很順從地啟唇。

  呼吸逐漸凌亂,深吻也變得激烈,許梔有些招架不住。

  實在有些磨人,她喘著氣,想要躲避,卻被他扣住腰。

  男人的唇在她報喜脖頸游移。

  許梔腦子陷入混沌,理智在掙扎,望了一眼窗口,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上了。

  她懷疑他早有預謀,只是也顧不上計較,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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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缺氧一般的眩暈中,她的意識如漂浮在雲端……

  視線在晃動,男人的氣息無孔不入地傾軋過來,那是一種令她神往和心醉的氣息,她懷疑自己是真的被標記了,不然怎麼會在這種氣息里全然喪失理智和下限,任男人為所欲為。

  被他抱起來,坐在他身上,卻也想不起要掙扎。

  整個下午都過得極其混亂。

  許梔隱約中記得,其實他是有問過她的,問她難不難受。

  她卻腦子短路一般,話都不會說,只將臉往男人頸間埋。

  事後被他抱進浴室里,圓形浴缸里放好了水,燈光太明亮,她忍不住遮擋自己,又被他拉進懷裡……

  從浴室出去,許梔走得慢吞吞。

  梁錦墨在善後,她身上裹著薄被,去了客廳。


  這個客廳在轉角位置,落地窗風景很好,她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用薄被攏著自己,往外望,思緒緩緩沉澱。

  忽然想起前幾天,趙念巧曾經問過她,和梁錦墨在一起會不會累。

  趙念巧一直擔心梁錦墨的家庭環境對他造成的影響,一個人沒有被愛過,自然也就很難去愛別人。

  她當時說不累。

  但她知道不是的,其實她和梁錦墨一樣,她也不是很懂得如何愛人,但是想要愛,仿佛是人身體裡的本能,所以她小心翼翼,也會有覺得疲倦的時候。

  因為太過於在意而患得患失,也是她無法控制的事,西班牙姑娘只是個過客,但卻讓她想起了很多曾經被她刻意忽略的事。

  梁錦墨收拾完出來,就看到落地窗前的懶人沙發上,許梔正望著窗外,眼神有些空茫和脆弱。

  他心口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了下,站了幾秒,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問她:「在想什麼?」

  許梔側過臉,看著他,眼圈微紅,嗓音有些嘶啞,「我聽到你和那個西班牙姑娘的事,我本來以為,這是你的報復……」

  梁錦墨沒明白,眉心緊蹙,「什麼報復?」

  「很多……我傷害過你,很多回了,」許梔看著他,眼神透出歉疚,「從小時候就是,我太弱了……小時候沒能好好照顧你,後來,我又答應和梁牧之訂婚……訂婚典禮上厚著臉皮要你和我訂婚,我承認當時最怕的是丟臉,我……」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喉嚨有些哽,「就好像是在利用你一樣,雖然後來我一直在追你,哄你,但其實我知道我能為你做的並不多……有時候,我會覺得,不光是那個西班牙姑娘,無論哪個姑娘都比我強,至少她們沒有傷害過你,我其實……很怕,怕你會翻舊帳,覺得我差勁……」

  這些話,之前她不是沒想過要說,而是不知道要怎麼說。

  她答應和梁牧之訂婚的事,他們後來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過,她不知道他怎麼想,但她是不敢。

  無論出於什麼理由,那時候她扔下他是事實,為了避免他再糾纏,她甚至還說他是私生子……

  她自己都無法原諒。

  梁錦墨沉默著聽她說完,他抬起手,輕輕揩她眼角溢出的淚,良久才開口。

  「是,她們都沒有傷害過我,但,她們也沒有救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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