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跨越時空的論道,比試,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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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是紅的,地也是紅的。

  天地一分為二,並不對等。

  一道天塹分割東西,也許是南北,同樣,並不對等。

  這是一道傷痕,一道分割天地的天地傷痕,天和地,都被分成了兩份。

  分割非常整齊,一刀切下,不,應該是一斧!

  天和地,被這一道斧痕劈開,分割左右。

  這個世界,變成了兩份,左右無法相通。

  一個世界,兩個天地,生靈也有不同。

  怨恨,憤怒,絕望,充斥著兩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由此引發的殺戮混亂已是必然。

  這個世界初生的生靈都帶著怨憤,睜眼就會殘殺。

  他們嗜血,以血肉為食,幼崽之間便開啟了殺戮。

  人之初,性本惡,完全適合這個世界。

  低等生靈幾乎沒有靈智,只知道殺戮。

  他們的眼睛是紅的,被仇恨,憤怒,殺戮所蒙蔽。

  在他們臨死前的一刻,他們眼中或許會出現一種叫絕望的情緒,姑且可以稱之為清明。

  這個世界生靈的進化之路是,從殺戮到清醒,從蒙昧到清明。

  越往上的生靈,越能自控。

  他們開始抬頭看天,低頭看地,看他們的手爪,開始思考,開始主動的調整、改變。

  這就是文明。

  這也是希望。

  他們趨利避害,尋找適宜之地。

  他們尋找對抗這天地怨恨、憤怒、絕望的法門,這就是修行!

  他們是逆天而行,但這樣,他們才能前行。

  他們是先驅,很多人都倒下了。

  但有人活了下來,他們有了傳承。

  越來越多的生靈接過了文明的火種。

  他們勇攀高峰,有人想改變這個世界,有人想主宰命運,有人想變強變大,去看看鴻溝那邊的世界,是否也和這邊一樣,令人這麼絕望……

  吳天翻閱著這個世界的記憶。

  越往前,記憶越模糊。

  他看到了一個人縫合,他看到了一道猶如天光,無法直視的強烈的斧刃划過,極快,只是一道光,然後是血色,無邊無際的血,憤怒,怨恨,還有最後一刻的絕望!

  吳天沉默,他的心有被觸動,不是最後,而是開始。

  還有楊眉,那個老人。

  是他,縫合了這個世界。

  讓他有了全屍。

  讓這個世界完整,不至於太絕望。

  也就是有了希望。

  是他鎮壓著這個世界,不僅是封印。

  還有穩定。

  他取走了最強烈的那部分神魔意志,讓剩下的得以安眠。

  世界才得以平靜。

  他做了很多,如哺育一個孩子。

  費心安置,用心看護,用心照顧。

  吳天神情複雜,他有些懂了。

  這就像他埋下了一顆種子,種下了一棵樹。

  又怎麼能不時時照看,時時看護,又怎麼能忍心讓它半途夭折!

  楊眉的糾結,他懂了。

  真懂了。

  不僅是取捨得失,還有感情。

  不知不覺中投入的感情。

  和那個死去的人無關!

  還有這個世界的生靈。

  吳天也多了平和,多了寬容。

  殺戮,又何嘗不是為了生存?

  怪他們嗎?

  不怪!

  他生於其中,也是這樣。

  至於弒神的殺戮和爭奪。

  不過是多了一個人,殺戮,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又何妨?

  至於那個天塹鴻溝,弒神能不能跨越,就看他自己了。

  吳天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他不會去掠奪這個世界的資源,也不會去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

  因為於他可有可無的東西,卻是這個世界的命!

  他雖不良善,但也不是惡人。

  不是為作惡而作惡,以作惡為樂的那種人。

  那種人,遇到他,活不下來。

  其實,他還是嫉惡如仇的吧?

  所以啊,人很複雜。

  不能以一時一地一刻為定。

  除非蓋棺,所以不能有定論!

  一個好人可能會變壞,一個壞人也會變好。

  所以只有死人,才不會變,也就是蓋棺定論。

  是人心易變嗎?

  是,也不是,是人有感情。

  情感,沒有善惡對錯,應該,是沒有吧?

  吳天,一時心境澄澈,不染纖塵,好像更廣闊更開闊了。

  紅雲迷茫的抬起頭,他的心頭也是一清,神靜身輕,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看向了吳天,吳天嘴角,眉眼,都舒展,勾起了一個弧度。

  紅雲失神,他看到吳天纖塵不染,每一根毫毛都發著光,一如天人,神聖。

  一塵不染,一毫不爭!

  恬淡自然,一如天人。

  紅雲不懂,他很迷惑,但又移不開眼睛。

  楊眉也不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又是為哪般?

  世界並無異狀。

  除了放進去了一個人,他並無其他動作。

  非常克制。

  幾乎連他都有些不信。

  但世界沒有墜落,沒有離開他的枝條,柳葉也不曾脫離。

  每一片柳葉都是他的眼睛。

  天地中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難道,他又做了什麼,他不知道?

  楊眉眉心微蹙,他又看了幾遍,還是沒看出什麼。

  他又豈知,這只是吳天,人心變化。

  人心又是何其的複雜,更何況還是吳天的人心。

  他又豈能看出端倪?

  不知不覺,吳天又有精進,是心靈上,心境上的精進!

  他很高興,心情很好!

  他什麼都沒做,但正是這份沒做,讓他愉悅,讓他高興。

  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是博大,是不爭,是無為,是憐憫!

  他的心境又向上邁了一步,脫離了低級。

  脫離了低等趣味。

  他的心,也越難觸動。

  這一次,他被觸動,感覺很好,非常好。

  他只是看,不動。

  世界意識也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不再排斥,不再抗拒,讓他看到了更多的東西,很多隱秘。

  比如氣運所鍾之人,比如混沌神魔戰兵,比如混沌神魔某些神異所化。

  比如他的眼睛所化的血月,比如他頭顱所化的高峰,在東大陸,是世界之柱。

  西大陸的生靈是看不到的。

  因為天塹難越,他們更無法靠近。

  盤古斧意依舊恐怖。

  有人在藉此磨礪自身。

  這都是天驕,世界之子一般的人物。

  吳天看到,只是一笑。

  他將山,將石還原,拼湊成了一個神魔。

  一個有血有肉的混沌神魔在他心中成型。

  眼前的世界,剝離世界的表層,推著世界倒退回去。

  神魔的屬性,神魔的特質,一點一點復原。

  抹去歲月的痕跡,神魔的血,由冷變熱。


  一瞬,他睜開了眼睛。

  吳天身後出現了一道虛影。

  如同實質,睜開眼睛或許看不清楚。

  但閉上眼睛,卻是纖毫畢現。

  紅雲喃喃:「難道這就是神似?!」

  世界忽然震動,一個個生靈不管是有智還是無智,都抬起了頭。

  還有弒神,圍攻他的神魔也一瞬脫離戰圈聚在一起,抬頭看天。

  他們感受到了,祂的存在,創世之神!

  有人拜倒,有人迷茫,有人不安。

  但很快,他們什麼都看不到了。

  強烈的鋒芒起於大地,起於地底。

  刺得他們流淚,刺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所有人都色變,然後驚恐!

  在天地鴻溝邊緣磨礪自身的神魔更是暴退!

  「盤古斧意!」

  就連楊眉都心驚。

  嚇了一跳!

  分割世界,劈殺混沌神魔的盤古斧意甦醒,非常恐怖。

  每一個生靈都在瑟瑟發抖,這種恐懼與生俱來,來自他們的血肉,來自他們的靈魂,來自他腳下的大地,來自他們頭頂的天空,來自他們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他們活著,就是恐懼!

  整個世界都在恐懼,都在顫抖。

  那一斧劈向的不是他們,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

  一斧開天闢地,順著世界的裂縫,劈了出來。

  紅雲不動,已不能動。

  如受宰的一隻雞!

  吳天站起了身,他神情嚴肅。

  楊眉冷冷的看著吳天,他在冷笑。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一定是楊眉最想說的話。

  他看著吳天,當然不是只看著。

  他等的機會,來了。

  這是某人自找的。

  禍福無門,惟人自召。

  吳天都能用很多老話俗話至理名言來說他這事做的。

  但他沒有這個時間胡思亂想和自嘲。

  因為他的敵人,不止來自一個方向。

  楊眉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沒有僥倖,只有戰鬥!

  吳天雙手相縛,兩手相疊。

  是一個圓。

  楊眉看不懂。

  紅雲更看不懂。

  盤古斧由下而上劈出,朝吳天劈來!

  一斧光芒淹沒宇宙,一斧鋒芒開天闢地!

  吳天腳下天道,被一斧定住,然後劈開,片片消散,屍骨無存。

  但下一刻,盤古斧卻被擋住了,準確說是盤古斧意,被混元擋住了。

  混元之光,包裹著吳天和紅雲,還有玄黃舟。

  混元大道,混元之光,圓轉如意,因果不加,諸邪不侵,不壞不損!

  吳天站在另一個世界中,在他腳下,混元道光與盤古斧意砥礪!

  毀滅破碎,都在周圍。

  楊眉老人神情僵硬,再也沒有了喜色。

  「原來,這才是你的底牌。」

  楊眉老人喃喃。

  他眉毛跳動。

  他在等待,他在尋找,他出手的機會。

  現在出手也可以,不過,再等等,會更好。

  吳天身周混沌道力生生不息,但盤古斧意也不見勢弱。

  畢竟這一斧,從世界之初攢到現在,和洪荒,應該是一個歲數。

  有時光消磨,但也有蘊養。

  如果說這一道斧意是一把劍,那麼天地大裂縫,世界裂痕,神魔之傷,就是劍鞘。

  今日,劍出鞘,斧出世,出天外斬魔,想想就讓人激動。

  可惜,他就是那個魔。

  吳天苦笑。


  他眉眼下垂,兩手結混元印!

  大道相持,他是混元,它是盤古劈出的斧意!

  兩人隔著時空,在另一個戰場,以這種方式相見,論道,比試!

  他們都代表著各自的巔峰!

  也是兩個世界,兩個時空的巔峰。

  這一斧,從混沌神魔紀元來到現在。

  蓄力是一個洪荒紀。

  從盤古開天闢地洪荒誕生到現在。

  很難說,這不是一個奇蹟。

  這一斧達到了混沌級。

  但很難說達到了哪一級。

  但沒有洪荒那麼大的蓄力是一定的。

  洪荒,可不止是一斧劈出來的。

  吳天和盤古斧意僵持著,對抗著,也消耗著,彼此消耗。

  時間仿佛靜止,於他們也沒有意義。

  楊眉老人也在等著,等吳天衰弱,露出破綻的一個機會!

  他眼神一動不動, .zhoshyan.c 仿佛也參與其中,這不是兩個人的戰鬥,而是三個。

  他相信,吳天也明白。

  只有紅雲,可以忽略不計,像一個掛件,掛在吳天身後,楊眉沒有看到。

  混沌之下,皆螻蟻。

  楊眉不會去看,看到也只會無視。

  因為一個螻蟻,何足關注?

  他一眼可看億萬里混沌,何其廣闊?他一眼可看一個鴻蒙宇宙,又有多少個這樣的螻蟻?

  這樣的螻蟻在他眼裡沒有意義。

  這,絕不是高傲!

  一個人,看不到一個螞蟻,是高傲嗎?有什麼可高傲的?

  這是,常理!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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