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留在這裡
經歷過之前的思考過程，夏弈此刻的狀態實在是有些糟糕。
這不是指夏弈身體上的狀態，而是夏弈心理上的狀態。
夏弈此刻還能如此冷靜，已經是心理強度極其變態的存在了。
有那麼一剎那，夏弈感覺自己正處在一個夢境當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身邊的一切。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的主宰在暗中安排了好了一切……是不是意味著，夏弈其實什麼都不用做，一切都會按照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的意願，走到祂想要看到的那個終點？
就例如眼下，哪怕夏弈不使用【俯瞰之眼】，是不是也不會遇到任何危險，可以平安地回到白月城的廢墟處？
夏弈終究是一個心智堅定的人，所以沒有在這種問題上面沉淪下去。
而且……他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命運，徹底交給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
依靠著【俯瞰之眼】不斷位移，沒過多久，夏弈便回到了白月城廢墟附近。
【俯瞰之眼】可以以更高緯度的層次，觀察著這個世界，所以夏弈在第一時間內，就看到了依然懷抱著林東忠屍體的林小念，她臉色慘白沒有血色，訥訥地挑望著遠方。
夏弈近乎麻木的心，突然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然後劇烈的疼痛起來。
夏弈的臉上，也終於多了一絲表情，不再是一片木然。
他的拳頭默默攥緊，隨後又漸漸鬆開。
還是那個問題……在知道真相之後，知道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所安排好的，包括他遇到林小念也是如此。
他要如何去面對林小念？！
夏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而回憶著自己經歷過的所有一切，夏弈覺得這一切似乎都是虛假的。
可當他重新看到林小念的那一刻，心中終於是有了答案。
隨後，一片悲哀，又不自覺地在夏弈心中浮現出來。
果然……人類這種物種，在那種至高存在面前，果然是很好操控的吧？
夏弈苦澀地想著，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發動了【俯瞰之眼】。
下一刻，一身漆黑的夏弈便出現在了林小念的面前。
「弈……」
林小念猛然一驚，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夏弈。
緊接著，淚水浸濕了林小念的眼眸，她猛然飛撲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夏弈。
「弈……你回來了弈……」
林小念完全不在乎夏弈身上黏著的那些黑色邪惡物質，她將自己的頭緊緊地貼在了夏弈的胸膛上，聽著夏弈心臟發出的有力的跳動聲音，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即便林小念很堅強，可這一刻她的心防終於徹底崩潰，放聲大哭起來，不斷地大喊著夏弈的名字，用盡全力地抱著夏弈，似乎生怕夏弈下一秒就會消失在自己面前。
因為……夏弈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是她人生中唯二重要的人。
以前還有林東忠，可現在就只剩下夏弈一個人。
如果夏弈也死了……林小念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找上古惡龍路西法復仇？
這根本不可能。
自殺？
林小念是絕對不甘心的，她心中也有復仇的怒火熊熊燃燒，會將所有的一切燃燒殆盡。
好在，夏弈回來了。
夏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重新見到林小念之後，他一眼便看穿了林小念外表下隱藏的脆弱，心在那一瞬間便融化了。
如果連他因為要抗衡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而選擇與林小念割裂關係……這對林小念來說，究竟是多麼殘酷的事情？！
雖然這一切，都是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在背後布局，可林小念是無辜的。
不管是夏弈對林小念的感情，還是林小念對夏弈的感情，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或許，這就是人類這個族群的缺點之一。
「念念……我回來了。」
夏弈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林小念的小腦袋，聲音卻是十分沙啞，「上古惡龍路西法……已經死了。」
林小念的嬌軀猛然一顫，抬頭看向夏弈，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而正在旁邊警戒的月光祭司，也猛然轉頭看向夏弈，一聲驚呼脫口而出，「不可能！！」
夏弈緩緩抬頭看向月光祭司，說話時仿佛有刀子在喉嚨間剮蹭，帶來一股劇痛的感覺，這是【邪惡腐蝕】帶來的影響，「是真的……否則我沒機會站在這裡與你們說話。」
月光祭司仔細地凝視著夏弈，觀察著夏弈的身體狀態，開始思考夏弈這番話的真實性。
漸漸的，月光祭司的臉色變得很古怪，雪白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
因為她已經發現一些痕跡，一些能夠證明……上古惡龍路西法真正死了的證據。
很顯然，夏弈身上這些邪惡的黑色物質，是屬於上古惡龍路西法的。
當初有無數的人類高手，因為這種邪惡物質吃盡苦頭，就連白月城的老城主，也是因為強行施法，遭受了邪惡物質的反噬而身亡。
不過，這些人類高手都知道這種邪惡物質的可怕，所以在與上古惡龍路西法戰鬥的過程中，有意避開這些邪惡物質。
雖然有人類高手沾染了這些可怕的邪惡物質，卻沒有人像夏弈這樣，整個人都幾乎被染黑了。
如果上古惡龍路西法還活著，這些邪惡物質就能夠讓夏弈死上一百遍！！
事實……也的確如此。
上古惡龍路西法就是通過這些邪惡物質，給夏弈施加了【邪惡腐蝕】的狀態。
而隨著上古惡龍路西法死亡，【邪惡腐蝕】的狀態便消失了，這些黑色的邪惡物質也不具備那種腐蝕一切的特性。
月光祭司正是通過這一點判斷出，夏弈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可夏弈說的是真的，那就更奇怪了！！
因為月光祭司能夠清晰地感覺出來，夏弈現在的實力並不強，甚至都不是她的對手。
為什麼夏弈能夠擊殺上古惡龍路西法？！
這不可能！！！
要知道，上古惡龍路西法可是貨真價實的至高存在，當初在埋骨山脈那邊，人類陣營的高手傾巢而出，都沒能攔住上古惡龍路西法，反而是節節敗退，到了如今根本沒人敢阻攔上古惡龍路西法。
卻沒想到，上古惡龍路西法竟然死在了一個弱小的異界行者手中！！
雖然月光祭司沒有開口詢問，可夏弈似乎是猜到了月光祭司的想法，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的確不是上古惡龍路西法的對手。
只不過，在那位龍神世界真正主宰的推動下，他成為了屠龍者甘尼克斯那樣的強大存在。
「有一些東西，最好還是不要過問。」
夏弈聲音沙啞的開口回應道。
在說這話的時候，月光祭司分明在夏弈的眼瞳中，看到了幾分憐憫與同情。
如果是之前，月光祭司會覺得夏弈這樣的舉動，是一種冒犯。
可現在，月光祭司不知道為何，竟是透過這份憐憫與同情，看到了夏弈的絕望與無力。
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將上古惡龍路西法擊殺了，可眼神中卻還流露出絕望與無力。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讓夏弈生出這種感覺？！
突然間，月光祭司意識到，夏弈的這一句告誡，或許不是開玩笑，而是十分好心地勸說。
「弈……你還好吧……」
林小念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根本沒有懷疑夏弈話語的真實性，她相信夏弈沒有任何騙她的理由，即便真的欺騙她了……也一定有夏弈迫不得已的苦衷。
剛剛見面的一瞬間，林小念心防崩潰，沒來得及關心夏弈的狀態，眼下猛的反應過來，迅速舉起了手中月神的嘆息，當即施放法術為夏弈療傷。
結果果然跟夏弈猜想的一樣，林小念施放的【淨化】一瞬間便祛除了夏弈的所有負面狀態，讓夏弈的身體迅速恢復著，重新回到了一個巔峰狀態。
而那些原本被【邪惡腐蝕】封印的技能，也全都回來了。
「果然啊……」
夏弈在心中苦澀一笑，這反而進一步驗證了他的所有猜想，這一切都是那位龍神世界中真正的主宰，早就安排好的。
他甚至連《楚門世界》中的楚門都不如，只能按照那位存在安排的劇本走下去，即便他察覺了又能如何？
在一位近乎全知全能的存在面前，又能如何呢？
「念念，謝謝你。」
夏弈揉了揉林小念的腦袋，將林小念用力地抱入懷中。
而他的目光，卻落在了林東忠的屍體上。
心中再次一痛。
夏弈下意識地咬緊牙關，又迅速鬆開，語氣十分沉重地說道：「我們替叔叔找一個安眠之地吧。」
林小念沒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抱緊了夏弈，雙手攥緊了夏弈的衣角。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沒有勇氣回頭了，不敢再看上一眼。
「老莫……能幫我們一起在白月城中搜尋一下嗎，我想要找一下……看看【江湖】還有沒有人活下來。」
夏弈轉頭看向莫誠，語氣極為誠懇地說道。
莫誠不敢與夏弈對視，下意識地避開了夏弈的目光，低聲地說道：「夏弈，很抱歉我……」
「不怪你，這一切都是上古惡龍路西法造成的。」
夏弈打斷了莫誠的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無比深邃，「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處理好眼下的一切事情，然後……繼續向前。」
「繼續向前……」
莫誠在心裡重複了夏弈這句話，頓時惡狠狠地咬緊了牙關，眼神中充斥著血絲。
是啊，要繼續向前。
他這條爛命活下來有什麼意義呢？不就是為了繼續向前，直到倒下的那一刻嗎？
白月城毀了，死了這麼多人，這麼多兄弟。
雖然夏弈已經殺了上古惡龍路西法……莫誠與林小念一樣，也沒有懷疑夏弈這句話的真實性。
即便上古惡龍路西法已經死了，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依舊有人活了下來。
例如【聖十字】聯盟的人，例如那條邪惡巨龍。
這些都是需要清算的。
很顯然……夏弈如今有這個實力清算這一切了。
夏弈又抬頭揉了揉林小念的腦袋，抬頭看向月光祭司，輕聲詢問道：「能不能請月光祭司，幫我把念念帶到落月谷去？我需要打掃一下白月城。」
月光祭司看了夏弈一眼，又看了白月城滿目瘡痍的廢墟一眼，顯然想要說些什麼。
不過在月光祭司開口之前，林小念卻搶先回答了。
「不……我要留在這裡。」
聲音中滿是執拗。
她並不是因為覺得夏弈如今實力強大，因為安全感所以才留在夏弈身邊。
林小念之所以會留下來，是因為她知道，林東忠對夏弈來說，同樣是十分重要的人。
而【江湖】中的所有同伴，其實……都是夏弈救下來的。
那也是夏弈的同伴。
林小念不忍心拋下夏弈，讓他如此一個人面對這所有的一切。
所以，她選擇留下來了。
夏弈是了解林小念的，所以當林小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夏弈便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月光祭司點了點頭。
月光祭司看著白月城的廢墟，清冷絕美的臉頰上也有悲痛之色浮現，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像往常那樣，帶著清冷與飄渺之意，反而沉重無比。
「這麼大的一個白月城……靠我們不知道要打掃到什麼時候去，我從落月谷調一點人過來吧。」
月光祭司話音落下，便已經開啟傳送門，這顯然是一個連通落月谷的傳送門。
夏弈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止。
雖然就在剛才一瞬間，夏弈已經通過【俯瞰之眼】，用更高緯度的方式，觀察了一部分白月城廢墟，已經發現了許多熟人的屍體，心中再次沉重起來。
以【俯瞰之眼】的效率，夏弈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白月城打掃好。
不過，夏弈也需要照顧林小念的情緒，讓泰蘭德過來陪一陪林小念也是好的，說不定泰蘭德能更好的安慰林小念，讓林小念更好受一點。
而夏弈……也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一些東西。
這不是指夏弈身體上的狀態，而是夏弈心理上的狀態。
夏弈此刻還能如此冷靜，已經是心理強度極其變態的存在了。
有那麼一剎那，夏弈感覺自己正處在一個夢境當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身邊的一切。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的主宰在暗中安排了好了一切……是不是意味著，夏弈其實什麼都不用做，一切都會按照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的意願，走到祂想要看到的那個終點？
就例如眼下，哪怕夏弈不使用【俯瞰之眼】，是不是也不會遇到任何危險，可以平安地回到白月城的廢墟處？
夏弈終究是一個心智堅定的人，所以沒有在這種問題上面沉淪下去。
而且……他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命運，徹底交給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
依靠著【俯瞰之眼】不斷位移，沒過多久，夏弈便回到了白月城廢墟附近。
【俯瞰之眼】可以以更高緯度的層次，觀察著這個世界，所以夏弈在第一時間內，就看到了依然懷抱著林東忠屍體的林小念，她臉色慘白沒有血色，訥訥地挑望著遠方。
夏弈近乎麻木的心，突然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然後劇烈的疼痛起來。
夏弈的臉上，也終於多了一絲表情，不再是一片木然。
他的拳頭默默攥緊，隨後又漸漸鬆開。
還是那個問題……在知道真相之後，知道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所安排好的，包括他遇到林小念也是如此。
他要如何去面對林小念？！
夏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而回憶著自己經歷過的所有一切，夏弈覺得這一切似乎都是虛假的。
可當他重新看到林小念的那一刻，心中終於是有了答案。
隨後，一片悲哀，又不自覺地在夏弈心中浮現出來。
果然……人類這種物種，在那種至高存在面前，果然是很好操控的吧？
夏弈苦澀地想著，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發動了【俯瞰之眼】。
下一刻，一身漆黑的夏弈便出現在了林小念的面前。
「弈……」
林小念猛然一驚，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夏弈。
緊接著，淚水浸濕了林小念的眼眸，她猛然飛撲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夏弈。
「弈……你回來了弈……」
林小念完全不在乎夏弈身上黏著的那些黑色邪惡物質，她將自己的頭緊緊地貼在了夏弈的胸膛上，聽著夏弈心臟發出的有力的跳動聲音，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即便林小念很堅強，可這一刻她的心防終於徹底崩潰，放聲大哭起來，不斷地大喊著夏弈的名字，用盡全力地抱著夏弈，似乎生怕夏弈下一秒就會消失在自己面前。
因為……夏弈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是她人生中唯二重要的人。
以前還有林東忠，可現在就只剩下夏弈一個人。
如果夏弈也死了……林小念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找上古惡龍路西法復仇？
這根本不可能。
自殺？
林小念是絕對不甘心的，她心中也有復仇的怒火熊熊燃燒，會將所有的一切燃燒殆盡。
好在，夏弈回來了。
夏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重新見到林小念之後，他一眼便看穿了林小念外表下隱藏的脆弱，心在那一瞬間便融化了。
如果連他因為要抗衡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而選擇與林小念割裂關係……這對林小念來說，究竟是多麼殘酷的事情？！
雖然這一切，都是龍神世界中那位真正主宰在背後布局，可林小念是無辜的。
不管是夏弈對林小念的感情，還是林小念對夏弈的感情，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或許，這就是人類這個族群的缺點之一。
「念念……我回來了。」
夏弈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林小念的小腦袋，聲音卻是十分沙啞，「上古惡龍路西法……已經死了。」
林小念的嬌軀猛然一顫，抬頭看向夏弈，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而正在旁邊警戒的月光祭司，也猛然轉頭看向夏弈，一聲驚呼脫口而出，「不可能！！」
夏弈緩緩抬頭看向月光祭司，說話時仿佛有刀子在喉嚨間剮蹭，帶來一股劇痛的感覺，這是【邪惡腐蝕】帶來的影響，「是真的……否則我沒機會站在這裡與你們說話。」
月光祭司仔細地凝視著夏弈，觀察著夏弈的身體狀態，開始思考夏弈這番話的真實性。
漸漸的，月光祭司的臉色變得很古怪，雪白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
因為她已經發現一些痕跡，一些能夠證明……上古惡龍路西法真正死了的證據。
很顯然，夏弈身上這些邪惡的黑色物質，是屬於上古惡龍路西法的。
當初有無數的人類高手，因為這種邪惡物質吃盡苦頭，就連白月城的老城主，也是因為強行施法，遭受了邪惡物質的反噬而身亡。
不過，這些人類高手都知道這種邪惡物質的可怕，所以在與上古惡龍路西法戰鬥的過程中，有意避開這些邪惡物質。
雖然有人類高手沾染了這些可怕的邪惡物質，卻沒有人像夏弈這樣，整個人都幾乎被染黑了。
如果上古惡龍路西法還活著，這些邪惡物質就能夠讓夏弈死上一百遍！！
事實……也的確如此。
上古惡龍路西法就是通過這些邪惡物質，給夏弈施加了【邪惡腐蝕】的狀態。
而隨著上古惡龍路西法死亡，【邪惡腐蝕】的狀態便消失了，這些黑色的邪惡物質也不具備那種腐蝕一切的特性。
月光祭司正是通過這一點判斷出，夏弈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可夏弈說的是真的，那就更奇怪了！！
因為月光祭司能夠清晰地感覺出來，夏弈現在的實力並不強，甚至都不是她的對手。
為什麼夏弈能夠擊殺上古惡龍路西法？！
這不可能！！！
要知道，上古惡龍路西法可是貨真價實的至高存在，當初在埋骨山脈那邊，人類陣營的高手傾巢而出，都沒能攔住上古惡龍路西法，反而是節節敗退，到了如今根本沒人敢阻攔上古惡龍路西法。
卻沒想到，上古惡龍路西法竟然死在了一個弱小的異界行者手中！！
雖然月光祭司沒有開口詢問，可夏弈似乎是猜到了月光祭司的想法，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的確不是上古惡龍路西法的對手。
只不過，在那位龍神世界真正主宰的推動下，他成為了屠龍者甘尼克斯那樣的強大存在。
「有一些東西，最好還是不要過問。」
夏弈聲音沙啞的開口回應道。
在說這話的時候，月光祭司分明在夏弈的眼瞳中，看到了幾分憐憫與同情。
如果是之前，月光祭司會覺得夏弈這樣的舉動，是一種冒犯。
可現在，月光祭司不知道為何，竟是透過這份憐憫與同情，看到了夏弈的絕望與無力。
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將上古惡龍路西法擊殺了，可眼神中卻還流露出絕望與無力。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讓夏弈生出這種感覺？！
突然間，月光祭司意識到，夏弈的這一句告誡，或許不是開玩笑，而是十分好心地勸說。
「弈……你還好吧……」
林小念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根本沒有懷疑夏弈話語的真實性，她相信夏弈沒有任何騙她的理由，即便真的欺騙她了……也一定有夏弈迫不得已的苦衷。
剛剛見面的一瞬間，林小念心防崩潰，沒來得及關心夏弈的狀態，眼下猛的反應過來，迅速舉起了手中月神的嘆息，當即施放法術為夏弈療傷。
結果果然跟夏弈猜想的一樣，林小念施放的【淨化】一瞬間便祛除了夏弈的所有負面狀態，讓夏弈的身體迅速恢復著，重新回到了一個巔峰狀態。
而那些原本被【邪惡腐蝕】封印的技能，也全都回來了。
「果然啊……」
夏弈在心中苦澀一笑，這反而進一步驗證了他的所有猜想，這一切都是那位龍神世界中真正的主宰，早就安排好的。
他甚至連《楚門世界》中的楚門都不如，只能按照那位存在安排的劇本走下去，即便他察覺了又能如何？
在一位近乎全知全能的存在面前，又能如何呢？
「念念，謝謝你。」
夏弈揉了揉林小念的腦袋，將林小念用力地抱入懷中。
而他的目光，卻落在了林東忠的屍體上。
心中再次一痛。
夏弈下意識地咬緊牙關，又迅速鬆開，語氣十分沉重地說道：「我們替叔叔找一個安眠之地吧。」
林小念沒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抱緊了夏弈，雙手攥緊了夏弈的衣角。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沒有勇氣回頭了，不敢再看上一眼。
「老莫……能幫我們一起在白月城中搜尋一下嗎，我想要找一下……看看【江湖】還有沒有人活下來。」
夏弈轉頭看向莫誠，語氣極為誠懇地說道。
莫誠不敢與夏弈對視，下意識地避開了夏弈的目光，低聲地說道：「夏弈，很抱歉我……」
「不怪你，這一切都是上古惡龍路西法造成的。」
夏弈打斷了莫誠的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無比深邃，「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處理好眼下的一切事情，然後……繼續向前。」
「繼續向前……」
莫誠在心裡重複了夏弈這句話，頓時惡狠狠地咬緊了牙關，眼神中充斥著血絲。
是啊，要繼續向前。
他這條爛命活下來有什麼意義呢？不就是為了繼續向前，直到倒下的那一刻嗎？
白月城毀了，死了這麼多人，這麼多兄弟。
雖然夏弈已經殺了上古惡龍路西法……莫誠與林小念一樣，也沒有懷疑夏弈這句話的真實性。
即便上古惡龍路西法已經死了，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依舊有人活了下來。
例如【聖十字】聯盟的人，例如那條邪惡巨龍。
這些都是需要清算的。
很顯然……夏弈如今有這個實力清算這一切了。
夏弈又抬頭揉了揉林小念的腦袋，抬頭看向月光祭司，輕聲詢問道：「能不能請月光祭司，幫我把念念帶到落月谷去？我需要打掃一下白月城。」
月光祭司看了夏弈一眼，又看了白月城滿目瘡痍的廢墟一眼，顯然想要說些什麼。
不過在月光祭司開口之前，林小念卻搶先回答了。
「不……我要留在這裡。」
聲音中滿是執拗。
她並不是因為覺得夏弈如今實力強大，因為安全感所以才留在夏弈身邊。
林小念之所以會留下來，是因為她知道，林東忠對夏弈來說，同樣是十分重要的人。
而【江湖】中的所有同伴，其實……都是夏弈救下來的。
那也是夏弈的同伴。
林小念不忍心拋下夏弈，讓他如此一個人面對這所有的一切。
所以，她選擇留下來了。
夏弈是了解林小念的，所以當林小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夏弈便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月光祭司點了點頭。
月光祭司看著白月城的廢墟，清冷絕美的臉頰上也有悲痛之色浮現，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像往常那樣，帶著清冷與飄渺之意，反而沉重無比。
「這麼大的一個白月城……靠我們不知道要打掃到什麼時候去，我從落月谷調一點人過來吧。」
月光祭司話音落下，便已經開啟傳送門，這顯然是一個連通落月谷的傳送門。
夏弈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止。
雖然就在剛才一瞬間，夏弈已經通過【俯瞰之眼】，用更高緯度的方式，觀察了一部分白月城廢墟，已經發現了許多熟人的屍體，心中再次沉重起來。
以【俯瞰之眼】的效率，夏弈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白月城打掃好。
不過，夏弈也需要照顧林小念的情緒，讓泰蘭德過來陪一陪林小念也是好的，說不定泰蘭德能更好的安慰林小念，讓林小念更好受一點。
而夏弈……也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