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爭寵嘛,誰還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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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聞宣一路走到侍女們住的帳前,卻生生停下了腳步。

  現下整個人清醒了,聽力也恢復了靈敏,仔細分辨了帳內似有四人的呼吸聲,想來是侍女陪著她和孩子在裡頭休息。

  楚聞宣心裡是不高興的,既惱自己也惱她。

  崔氏的存在確實是他的問題,橫插一腳在他們二人中間確實是怎麼想怎麼膈應,可她也不怕他真著了崔氏的道?

  她就那麼膽小?崔氏來了,她就乖乖給人騰地兒?他還就不信了,對著他都敢使小性子的,還會怕崔氏?無非就是心裡有氣,醋了。

  雖是發脾氣,但大約也是在意他的緣故。

  楚聞宣站在帳前,自己又想通了,整理好衣襟,輕聲進去。

  帳內點了一盞燈,燈芯快燃到盡頭了,光線不算明亮,暖融融的,看得人心裡溫暖。

  他略微舒心了些,看見孩子睡在床上,而她則懶懶地臥在邊上的一張躺椅上,侍女正輕輕地給她打扇子。

  她像一隻貓兒一樣,蜷縮著手,抱在胸前,小臉睡得紅撲撲的。

  那麼乖巧,讓他生不起氣來。

  侍女見了他正要行禮,他擺擺手,讓她們都退下。

  沿著躺椅的邊緣坐下,他伸手戳了戳她嫩嫩的臉蛋,軟綿綿的,很有彈性,又俯身靠近她,輕嗅她身上的味道,幽幽的梅香沁人心脾。

  以珍正睡得好好的,叫他弄醒了,本來睡前心裡就不爽,現在更是加上了起床氣,甩了他一個臭臉,就轉過身去繼續睡。

  「小醋罈子,怎麼脾氣這麼大?」楚聞宣貼上去,與她擠在一起。

  這張躺椅不大,要容納兩人本就不易,何況他身形那麼修長,就更是讓兩人身體相貼,嚴絲合縫的了。

  他身上帶了股酒味,隱約還有一點脂粉氣,以珍大約也能猜到他打哪過來了。

  心裡竟有一絲竊喜,果然,她賭贏了。

  她就是故意的,崔綠喬非要向她強調她的出身如何配不上他,在她跟前顯擺自己的優勢,那她就要讓崔綠喬看清楚,兩人相比,楚聞宣看重的是否是所謂出身。

  雖然這樣與人比較的行為她很不喜歡,但崔綠喬把她惹惱了,她也得讓對方知道她不是好拿捏的。

  爭寵嘛,誰還不會了?

  「你走開……」她扭著身子,要躲開他的懷抱。

  「好了,爺知道你吃味了,可有受了委屈?跟爺說說?」楚聞宣掐著她的腰,把她提起來,趴到他身上去,這樣就不擠了,躺著比較舒服。

  「你怎麼不去找你的崔孺人?」以珍不情不願得趴在他胸膛,捏著他衣領上那顆精緻的寶石扣子把玩。

  「有你這個小妖精就夠了,爺哪還有心思找別人?」他撫摸著她絲絨般順滑的長髮,就像在給一隻炸毛的小貓順毛。

  「哼……」以珍勉勉強強算是對他這個回答還算滿意。

  「要不要聽聽爺從前的事?」

  「你要說就說吧。」

  她傲嬌的樣子逗得他一笑,緩緩地說起前塵往事。

  「五年前,皇后有意將她的表外甥女賜婚於爺,但因那女子只有十四歲,年紀很小,她家又不捨得她過早嫁人,故只定下婚約,許她為正室,約好兩年後成婚。當時便先指了侍妾入府侍奉,崔氏就是那時入王府的。」

  「那、那個女子呢?」以珍抓到了一些從沒有聽過的信息。

  「別怕,她已經不在了,三年前她父親蒙冤,滿門問罪,她逃走後就再沒有下落,後來在郊外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子屍首,從屍身上的物件證明了身份是她,雖後來她父親沉冤得雪,可終究是物是人非了。」

  以珍聽了,不知為何身子泛寒,隱隱覺得腦子裡某一處暗暗疼痛。

  明明他說的那個女子她根本不認識,可她卻覺得很難過,很悲痛,已遠超對一個陌生人不幸遭遇的同情之感。

  她那麼安靜,楚聞宣以為她是在為崔氏不高興,手臂圈緊了她的腰,或輕或重地替她揉著。

  「爺從未對崔氏動過心,只因……她是母妃從前特別喜歡的孩子,所以爺不能太過薄待她。」

  「噢……」

  許久,以珍才放鬆下來,暫且拋掉心中不明所以的不適感,靜靜享受著他的服侍。


  忽又聽到他貼著她耳朵,壓低著聲音說:「你別生氣好不好?爺從前是和崔氏有過……但自你之後就只有你一個,爺保證,以後也不會再有別人好不好?」

  他知道她肯定聽得懂得,他許諾,身體和心從今往後都只屬於她。

  以珍悄悄紅了臉,腦袋埋進他的衣襟里蹭蹭。

  她點了點頭,與他默默約定好,彼此間對伴侶的承諾與忠誠。

  如今男子三妻四妾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何況他這樣的身份,日后妃妾成群都不為過的,他是不屑於用這些話來騙取女人的真心的,他能這樣許諾,足以見他對她的心意。

  而且他還那麼寵著她,她不是感覺不到的。

  「寶貝真乖,讓爺親一口。」他擡起以珍的小臉,在她唇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

  而她不鬧彆扭了,自然乖乖地讓他親,還學著他從前吻他的樣子,描繪他性感的唇形。

  美人稍稍褪去了矜持的青澀,初初顯露出獨有的嬌媚風情,活脫脫的就是一隻勾人的小狐狸精。

  楚聞宣受用得很,呼吸漸漸加重。

  「寶貝,北蒙近日有異動,為安民心,父皇要將我調回京中,爺帶你去京都好不好?」

  「京都?」以珍有點茫然,京都於她而言,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嗯,別害怕,到了京都,爺就將你和孩子好生安置在王府,不再讓人欺負你們……」

  「不好!」不料她卻突然撐著身子坐起來。

  溫香軟玉驟然立刻懷抱,楚聞宣都覺得身上冷颼颼的,趕緊把她拉回懷裡。

  「怎麼了?對哪裡不滿?」他一雙大手遊走在她身上,這摸摸,那揉揉,極盡溫柔。

  「我才不要去你的王府,我不要去當粗使丫頭!」她可記著崔綠喬說的話呢,崔氏都說要揭穿她的真面目了,那她可不得順著她的話,好好告上一狀。

  「誰敢!爺看誰敢讓你當粗使丫頭!」楚聞宣怎麼可能捨得她做粗活操勞,自然是哄妻要緊的。

  「就是有人敢的!」以珍嘟著水嫩嫩的紅唇,瞪了他一眼,暗戳戳地給他提示。

  她真要鬧起來也是不依不饒的,一副他若給不了她滿意的答覆,就死活不樂意跟他去京都的樣子。

  「沒人敢!爺跟你保證,要真有人敢給你委屈受,爺給他五十大板!」楚聞宣大約也猜到她是在跟他抱怨崔綠喬,趕緊著表明立場,也越發覺得,這小醋罈子鬧起脾氣來真要人命。

  他這麼信誓旦旦地保證了,以珍才覺得高興了,軟了身子,趴回他胸膛。

  外頭夜色深沉,靜悄悄地,能聽見山間蟲鳥悅耳的啼唱。

  侍從們在帳外走動,映著幾道模糊的人影在帳篷上。

  以珍突然想起什麼來,問他:「你吃晚飯了嗎?」

  她和孩子早就吃過了,因當時還在生他的氣,故而也沒給他留飯。

  「小沒良心的,才想起你男人沒吃晚飯呢?」楚聞宣好笑地點點她的腦門。

  「啊,你真還沒吃啊?怎麼不早說呢?都這麼晚了,胃怎麼受得了?」以珍把手探下去,輕輕撫摸他的胃部。

  她記得他之前說過,他的胃是不大好的。

  「快起來吧,怎麼也要吃點的,只是夜深了,不宜吃太過油膩的葷腥,我讓他們給你煮粥吧,吃完了我給你換傷口上的藥。」

  她妥帖地給他安排好後,從他身上起來,穿好鞋子,拉著他的手臂,讓他也起身。

  妥妥的賢惠小嬌妻。

  楚聞宣愛慘了她心疼緊張自己的模樣,十分聽話地隨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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