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虞璇璣!合歡!徒作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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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虞璇璣!合歡!徒作嫁衣!

  造化?

  就你一個天門境,給我造化?

  韓紹低垂著眉眼,嘴角勾起。✋♣ ❻9𝓢ʰυˣ.¢Ⓞ𝔪 🐠👣

  談不上嘲諷,他只是感覺有些滑稽。

  女子柔嫩的手指,在韓紹臉頰上划動了下。

  沒去看他的表情變化。

  等到玉兔從她懷中蹦躂了下,然後遠遠地跳開。

  女子伸手牽上韓紹的手,掌間近乎熾熱的溫暖,讓常年身處這陰寒秘境的她,隱隱生出幾分貪戀。

  「來……」

  綿綿的尾音,在空蕩蕩的寢宮內迴蕩。

  韓紹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沒能拉動他的女子,回首看了他一眼。

  見韓紹正眼神深邃地看著自己,柔聲道。

  「少郞放心,妾身不會害你。」

  身處陌生之地,有所戒備也是正常。

  女子那雙無神枯寂的眼神,浮現出一抹真誠。

  也多出了幾分本就該屬於活人的生機。

  韓紹眸光閃動了下,有些憐憫。

  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的韓紹,最終還是順從地動了一下。

  一身坤道道服的女子眼波流轉,現出幾分笑意。

  蓮步輕移,便拉著韓紹往這處宮殿的深處走去。

  韓紹環顧了下四周,無論宮外還是宮內,一如既往的奢華。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處名為廣寒宮的宮殿就是一座華麗精緻的囚籠。

  而眼前的女子就是這籠中的鳥雀。

  小片刻工夫。

  兩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只是韓紹的眉頭卻是微微蹙起,然後看著眼前的白玉軟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此刻,他算是懂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造化?」

  女子不說話。

  伸手解下頭上的道冠。

  一瞬間,青絲如瀑,傾瀉而下。

  然後靜靜地看著他。

  「得了這造化,少郞或許就有出去的可能。」

  「妾身也能解脫了。」

  說話間,素白的腰帶飄落。

  解脫?

  韓紹一時間沒明白她的意思。

  皺著眉想要止住對方的動作。

  可沒想到這女子比想像的要麻利上許多。

  月色道服須臾間落下。

  霎時間,那恍若世間最精美的藝術品,便徹底展露在韓紹面前。

  韓紹定定地看了一陣,然後嘆息一聲道。

  「何至於此?」

  說著,便要揮手為她重新披上衣衫。

  可下一刻,溫香軟玉入懷。

  「就當幫一幫妾身……」

  韓紹默然。

  雲中子那老不死倒是沒有撒謊,果然體有異香。

  是個難得的絕世尤物。

  ……

  此生漫漫,恍如夢境。

  早已習慣了這秘境孤寒的虞璇璣,感受著那宛如烈陽的溫暖,神思漸漸恍惚。

  她已經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活著的感覺了?

  不記得了。

  自從被老賊囚禁於這不見天日的秘境之中的那一刻。

  她就感覺自己好像是死了一樣。

  整日渾渾噩噩,就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遊蕩在這奢華卻森冷的宮殿之內。

  不過這不重要了。

  在死前,能夠再活一次,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虞璇璣笑了。

  可很快她便緊蹙了下眉頭。

  恍惚間,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她學著大人的樣子偷偷納鞋底。


  鋒銳的鐵錐,穿過厚厚的布片,卻不小心刺破了手指。

  好痛——

  嫣紅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布片。

  讓她不禁退縮了一下,有些害怕地看了眼那鐵錐。

  可做事情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性子裡隱藏的那股烈性,還是讓她強忍著那刺破皮肉的痛楚,再次重複著幾次先前的動作。

  果然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剛開始的時候艱難。

  等到熟悉之後,便遊刃有餘起來。

  這種越來越順暢的感覺,不禁讓虞璇璣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後來,她就上山了。

  山名北固。

  接她上山的那位師姐告訴她,以後她都會在這山上修行。

  當時尚且年幼的她,仰頭遙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北固山。

  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她要努力修行,做一個像師姐這樣飛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女修士。

  接下來的時間好像過得很快。

  稱為白駒過隙也不為過。

  虞璇璣第一次感覺到了修行的快樂。🐝👤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

  從雜役到外門,從外門到內門。

  她一步步從山腳爬到山腰處。

  每一步都堅實無比。

  就連當初帶她上山的師姐,也誇讚她天資很好,是個修行的好苗子。

  來日肯定會成為一方大修。

  那一刻,她真的很開心,很快樂。

  一顆心仿佛置於雲端。

  甚至忘乎了所有。

  片刻之後,虞璇璣氣息有些急促。

  那雙天生柔媚的眸子,抬眼看著眼前這陌生的少年郎。

  四目雙對間,虞璇璣眼中閃過一抹解脫與決然。

  「造化與伱,你我兩不相欠。」

  虞璇璣吐氣如蘭,渾身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奇異馨香。

  口中近乎呢喃地在韓紹耳邊說道。

  「就當作黃粱一夢吧……」

  下一刻。

  多年苦修的一身天門境修為,便向著身下的少年郎灌輸而去。

  何為爐鼎?

  以身為爐,以氣為藥,以心為火,以腎為水。

  陰陽合歡,取其藥性。

  便是爐鼎存在的意義所在。

  正運轉玄功的虞璇璣,見韓紹一臉古怪,以為他心存愧疚。

  捧起他的臉頰,柔聲道。

  「無需如此,都是妾身自願的。」

  「與了你,總比日後便宜了那老賊強。」

  說著,帶著幾分惋惜嘆息道。

  「只可惜……妾身這味『藥』尚未徹底煉成,否則你逃出去的機會,會更大一些。」

  虞璇璣這話說著,眼中閃過一抹晦暗。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入了這秘境,又怎麼可能輕易逃脫?

  這少年郎年不過弱冠,根基定然淺薄。

  就算是得了自己這一身『藥性』,也不過杯水車薪而已。

  但不管怎樣,一想到自己今日,終於壞了那老賊多年的籌謀。

  等到老賊發現爐鼎被廢,定然會暴跳如雷,然後殺了自己。

  虞璇璣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一股快意。

  到時候,她就可以真的解脫了。

  只是下一瞬間,這份快意便被眼中的震驚與駭然所取代。

  感應到身下這少年郎體內那滾滾如滄海大潮的浩瀚法力。

  虞璇璣那雙柔媚的眼眸,憤恨地看著韓紹。

  「你騙我!」

  哪有什麼少年郎!

  若真是年不及弱冠的少年郎,怎麼可能有這麼恐怖的修為!


  虞璇璣甚至覺得眼前這副俊俏少年皮囊,不過是那老賊所幻化。

  為的就是誆騙自己,心甘情願地交出這一身『藥性』。

  可笑自己竟然就這麼傻傻地上了當。

  虞璇璣眼角划過兩行清淚,下意識就要掙扎著掙脫開來。

  可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就如同兩軍交戰。

  兵戎相見,血流漂櫓,已經殺紅了眼。

  一方突然鳴金收兵,另一方又怎麼可能不趁勢揮軍掩殺?

  ……

  果然,開心與愉悅都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唯有煎熬與痛苦,或許才是永恆。

  虞璇璣那雙剛剛生出幾分神采的眼眸,神色灰敗。

  一如當年,自己正為晉升內門而欣喜的時候。

  那在所有弟子眼中宛如神明的宗主,忽然召見自己。

  直言不諱地讓自己做他的爐鼎。

  只要自己能幫他陰陽混元歸一,成功突破第七境。

  就會讓她成為萬人敬仰的宗主夫人。

  宗主夫人?

  虞璇璣感覺有些好笑。

  那張平日裡仙風道骨的老臉,在那一刻的她眼中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只是老賊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揮手便將她關進了這暗無天日的陰寒秘境中。

  她想解脫。

  可老賊豈能不防著這一點,揮手就給她下了禁制。

  讓她求死不能。

  這麼多年來,在這方秘境的加持下,以及老賊近乎無限制的丹藥供應,她的修為越來越高。

  虞璇璣知道,一旦等到自己突破到元神境,顯現出元神真形。

  就到了老賊該收穫的時候了。

  她不甘心,卻無能為力。

  第六境的大能,又豈是她所能抵抗得了的?

  就像是此刻,虞璇璣眼神空洞地看著已經起身的身影。

  忽然嘲諷道。

  「既然你已經得逞了,又何必再偽裝成這般少年郎的皮囊?」

  「莫不是你自己也噁心你那副蒼老腐朽的本相?」

  韓紹瞥了她一眼。

  算了,這娘們兒被關了這麼久,大抵是病了。

  且不與她計較。

  神色自然地穿上衣服,韓紹淡淡道。🎀♠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

  出去?

  去做那所謂的宗主夫人?

  虞璇璣淒婉一笑,聲音帶著幾分懇求道。

  「你殺我了吧。」

  雖然她不知道兩人陰陽合歡之後,自己的一身修為,為什麼沒有消失。

  反倒是宛如受到了滋補一般,一夕之間暴增了許多。

  但多年積蓄的元陰已失,這對於爐鼎而言,實際上已經廢了。

  留著也作用不大了。

  何不殺了自己,讓自己解脫。

  他也能繼續維持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宗主之相,受人敬仰。

  韓紹聞言,眉頭再次蹙起。

  他正頭疼後續怎麼安置她呢,見她竟然如此體貼送上辦法,一心求死。

  韓紹有些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可當他看到白玉軟塌上那一抹嫣紅,還是耐著幾分性子。

  彎下身,替她撿起地上的素白道袍,然後淡淡道。

  「我名韓紹,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現在都是我的人。」

  「是生是死,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他從來不在公孫辛夷和姜婉面前,自稱本侯。

  得到眼前這個女子的過程,雖然有點草率,但畢竟已經是自己的人。

  自然也沒這個必要。

  韓紹?

  聽到韓紹的這聲自我介紹,虞璇璣原本淒婉空洞的眼神,凝滯了一下。


  眼神狐疑地看著他。

  似乎想要從韓紹的神色變化,看出他這話的真假。

  見韓紹動作輕緩地為自己披上衣衫,虞璇璣退縮一下。

  片刻之後,遲疑道。

  「你真不是那老賊?」

  什麼鬼東西!

  韓紹再次皺眉,隨後才意識到這女子說的應該是那北固宗主。

  於是直接道。

  「北固宗已經除名,你們宗主也被我殺了。」

  果然,在聽聞韓紹這話之後,虞璇璣身子劇烈顫動了一下。

  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他真不是那老賊?

  還有……那老賊死了?

  虞璇璣只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

  神思混沌間。

  整個人竟僵在了那裡。

  韓紹見狀,也不打擾她,直接道。

  「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說著,又補了一句。

  「對了,那老狗在你神魂中留下的禁制,我剛剛順手幫你祛除了,你無需擔心。」

  韓紹的神魂之力,本就遠超尋常修士。

  在宰了北固宗四條老狗後,修為再次暴增。

  如今甚至就連距離第七境武道真仙,都只不過是一步之遙。

  祛除一道禁制,自然是手到擒來。

  ……

  不得不說。

  虞璇璣能被那北固宗主當成爐鼎蓄養了多年,自然有其特殊之處。

  一身修為雖然只有天門真罡境,在韓紹這等存在面前,可謂是不值一提。

  但那多年積蓄的元陰修為,竟生出了幾分太陰之相。

  就讓韓紹多少有些驚詫了。

  太陰,對應太陽。

  若是讓她一身『藥性』圓滿,再來採摘。

  那北固宗主或許真能藉此成就混元歸一,一步踏入第七境。

  只可惜老東西命不好,沒等這枚道果成熟便死了。

  多年籌謀,最後便宜了自己。

  這叫什麼?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韓紹感受著體內種下的那一顆太陰之種,不禁啞然失笑。

  他跟那北固宗主不同。

  在對方眼中,虞璇璣這枚道果需要等到元神境,精氣神三寶徹底圓滿,才算是成熟。

  他不用。

  天門境,精、氣二寶圓滿,這就夠了。

  因為他的本命神魂,一直都是獨立存在的。

  韓紹也一直有意保持著祂的純粹。

  出了寢宮內室。

  韓紹站在廣寒宮門前,一面等著虞璇璣出來。

  一面細細感受著體內法力的變化。

  正所謂孤陰不長,獨陽不生,故天地配以陰陽。

  原本韓紹的身軀因為太陽真火的緣故,至陽至剛,霸烈獨絕。

  如今得了這一枚太陰之種,陰陽相濟、相生,倒是多了幾分綿綿後繼之力。

  韓紹心中一動,便開始溫養起那枚太陰之種。

  感受著太陰之種的不斷壯大。

  韓紹神色中閃過一抹異色。

  因為他忽然發現這秘境,似乎並沒有自己之前那般貧瘠無用。

  四周那看似陰寒的氣息,竟然能輔助這太陰之力的修行。

  『難怪那老東西會將她留在這裡……』

  『看來他也發現了。』

  正凝神沉思間。

  那道身穿素白道袍的窈窕身影,終於從寢宮中邁步而出。

  見虞璇璣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韓紹不解道。

  「怎麼了?」

  虞璇璣低垂螓首。


  如果說,眼前這人沒有騙自己,已經殺了那老賊。

  那便算是於自己有恩。

  自己之前將自己給了他,也算是報恩了。

  只是一想到,對方這副少郞皮囊下,腐朽蒼老的模樣。

  她就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她猶豫了下,還是懇求道。

  「你……能不能放過我?」

  韓紹翻了個白眼。

  這女人什麼毛病!

  剛剛不是她主動的嗎?

  吃干抹淨,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韓紹哪會慣著她,直接冷聲道。

  「不能。」

  見韓紹語氣這般決然,毫無半分商量的餘地。

  虞璇璣眼神掙扎了下,最終頹然道。

  「好,我跟你走。」

  說著,又垂下視線,咬牙道。

  「但你以後與妾身做……做那事的時候,能不能一直保持這般模樣?」

  一個人獨處秘境,遠離世間。

  有些廉恥上的束縛,在虞璇璣身上淡化了許多。

  更何況男女間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所以她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語氣堅決地說了出來。

  而聽聞這話的韓紹,卻是一懵。

  再聯想到那會兒完事之後,她說的那番話。

  韓紹頓時明悟。

  好傢夥!

  還是個顏狗!

  有些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韓紹不禁有些奇怪道。

  「你為什麼會覺得眼前這副皮囊,不是我的本相?」

  虞璇璣一臉『你把我當傻子』的表情。

  能殺了那老賊,眼前這人肯定也是第六境的大能。

  在她的認知里,所有踏足這個境界的修士,就沒有一個不是蒼髯老者之相。

  韓紹從她的神色變化中看出幾分端倪,感覺有些好笑的同時,卻也懶得跟她解釋。

  先前進入這方秘境,本只是打算看一看就回去。

  所以也沒就跟呂彥他們說。

  如今耽誤了這麼久,李靖他們還好說。

  呂彥他們這些平日裡寸步不離的親衛,怕是該著急了。

  所以手中指訣一引,瞬間開啟了秘境。

  虛空一陣扭曲,露出外間景象的那一刻,韓紹順勢牽起虞璇璣冰涼的手掌。

  虞璇璣下意識想掙扎一下。

  可當她透過秘境出口看到外間景象的時候,卻轉而緊緊抓握住了韓紹的手。

  那張柔媚的臉上臉色緊繃,充滿了緊張。

  多少年了。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日日夜夜地幻想著何時能夠出去。

  後來絕望之後,她就只想著等她一身『藥性』圓滿,被老賊取走。

  然後直接一死了之。

  這樣的話,至少不會任由自己的身軀和靈魂在這冰冷孤寂的秘境中,一點一點腐朽。

  可現在……自己竟然真能出去了嗎?

  外面的世界,又該變得什麼樣了?

  恍惚中,虞璇璣忽然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韓紹回首看了她一眼,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憐意。

  「不用怕,有我在。」

  說著,拉著她便要踏出秘境。

  不過在這之前,韓紹想了想還是問道。

  「對了,怎麼稱呼?」

  睡都睡了,如果連名字都不知道,就多少有些過分了。

  「璇璣……虞璇璣。」

  虞璇璣近乎本能地身子向韓紹靠了靠,聲音軟糯且柔媚。

  ……

  一步踏出秘境。

  韓紹順勢放出了周身氣息。


  感應到熟悉氣息的李靖、呂彥等人,瞬間飛身而至。

  「侯爺!」

  韓紹看著幾人焦急中帶著幾分欣喜的神色,失笑一聲。

  「怎麼?還怕本侯丟了?」

  呂彥等人訕笑。

  那會兒韓紹的氣息陡然消失,半天也沒有動靜。

  生怕韓紹出了什麼意外的他們,可謂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見韓紹回來了,這才心有餘悸地放下心來。

  可等他們看到那道緊緊跟在韓紹身後,小心打量四周環境的柔媚女子,眼神中不禁現出幾分古怪。

  「侯爺……這位大娘子是?」

  韓紹聞言,淡笑道。

  「剛納的妾室,你們稱呼虞夫人便是。」

  妾室是沒資格冠以夫姓的。

  而韓紹身為徹侯,就算是妾室,也有資格稱上一聲夫人。

  聽聞韓紹這話,李靖等人還好。

  不過是妾室而已。

  得不得寵,以後還兩說。

  呂彥這個親衛頭子,頓時頭皮發麻。

  他沒看好侯爺,回去之後,那兩位主母能給自己好果子吃?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李靖等人上前拜見道。

  「見過虞夫人。」

  軍漢嗓門兒大。

  這一陣拜見之聲,頓時將剛剛回到人間的虞璇璣嚇了一跳。

  特別是眼前這些軍將個個氣息強大,煞氣沖霄。

  臉色頓時一白,一時竟忘了該如何反應。

  韓紹輕握了下她的手,提醒道。

  「讓他們起來吧。」

  這才回過神的虞璇璣,趕忙上前作勢虛扶了一下。

  「起……起來吧。」

  等李靖等人起身,韓紹帶著她一步踏出。

  便來到了北固宗的宗門大殿。

  看著眼前殘破的景象,以及地上並未刻意處理的血色,虞璇璣神色震驚中帶著幾分複雜。

  此刻的她,才真正意識到韓紹話語中的『除名』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是什麼人?」

  韓紹笑道。

  「當朝冠軍侯。」

  徹侯?

  虞璇璣倒吸一口涼氣。

  就算她一直身處宗門,並沒有太多的見識與了解。

  也知道徹侯的身份,是何等尊貴。

  正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

  想到自己被這樣的人物收入房中,日後要面對那內宅的爾虞我詐。

  她就有些心裡發怵。

  韓紹見狀,頓時猜出了她幾分想法。

  於是溫言安慰道。

  「放心吧,我今年年不及弱冠,有兩位待娶的妻子,但都尚未過門。」

  「只要你安分守己,想來活下去,不難。」

  活下去,不難?

  韓紹這番極為別致的安慰,頓時讓虞璇璣臉色更白了幾分。

  可很快她便反應過來。

  「你說你……年不及弱冠?」

  虞璇璣睜大了眼睛,滿是震驚。

  韓紹點頭,肯定道。

  「準確的說,年方二九。」

  虞璇璣聞言,腦子一下子亂了。

  而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臉色騰地一下就紅了。

  韓紹頓覺好笑。

  剛想說什麼,忽然感覺到一道震驚中帶著幾分遲疑的目光,正死死盯著身邊的虞璇璣。

  韓紹回首望去,只見那名身穿北固宗外門弟子服飾的男子,在看了一陣後,終於沒忍住,出聲道。

  「璇璣?」

  虞璇璣回身看去。


  而這一動作,算是確認了那男子心中的答案。

  雙目一赤,當即沖了過來。

  「璇璣!你……你沒死?」

  韓紹眉頭一緊,揮手便此人逼退。

  剛想讓人將其拿下。

  李赫趕忙上前道。

  「侯爺,這是我六扇門的人!」

  「這次破北固山門,他是首功!」

  韓紹面色稍緩。

  望向身邊的虞璇璣,不帶情緒道。

  「你認識?」

  虞璇璣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這才不確定道。

  「丁師兄?」

  她在秘境中待得太久了。

  這北固宗早已物是人非。

  甚至連很多曾經記憶深刻的人,都記不得大清了。

  就像是眼前這個男子,就跟曾經某個意氣風發的外門天驕很像。

  虞璇璣依稀記得當初他對自己很好。

  可後來……

  虞璇璣努力將此人跟那位丁師兄對應起來。

  還是有些不確定。

  直到丁晟一臉狂喜道。

  「是!我是!我是你丁師兄啊!」

  聽聞這話,虞璇璣頓時高興起來。

  「丁師兄!真的是你!」

  剛要過去跟故人敘舊,可在看到身邊的韓紹時,又頓住了腳步。

  「妾身能否與故人一敘?」

  雖然不知道虞璇璣跟這北固宗外門弟子,早年發生過什麼狗血故事。

  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他也不至於小肚雞腸到連敘舊都介意的地步。

  微微頷首,便道。

  「去吧。」

  而眼看虞璇璣與韓紹的這般對答,丁晟瞬間有如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所有的熱切、激動,全都化作了無盡冰冷的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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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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