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神機營!追亡逐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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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 神機營!追亡逐北!

  城頭上的傷亡可謂慘烈。

  不少罪奴心懷畏懼之下,下意識就要轉身就逃。

  可身後那兩千督戰的狼崽子竟比城頭守軍還要兇殘,別說是轉身逃跑了,就算衝鋒的速度慢了一瞬,迎接他們的便是冰冷無情的箭矢。

  反抗?

  這只會讓抽刀便砍的那些傢伙更加興奮。

  「遲進者!死!」

  「畏敵不進者!死!」

  「臨陣退縮者!死!」

  此刻兩千歸義奴兒有如兇猛的獵犬,驅趕著龐大的羊群不斷前進。

  聽著身後不斷暴吼出的死字,以及悽厲的慘嚎聲。

  被夾在其中的罪奴根本沒得選。

  退,肯定是個死。

  進,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攻!攻!攻!」

  在死亡的威脅下,這一刻的罪奴們甚至比南下攻雍時還要勇猛。

  甚至一度將城頭的守軍壓製得節節敗退。

  只是就在這時,城中那些出身尊貴的強者卻是出手了。

  磅礴浩瀚的法力肆意宣洩,幾乎轉眼之間,就將那些攻上城頭的罪奴大片大片的清掃。

  一時間殘肢飛舞、鮮血迸射。

  將這片本該瑰麗的北國風光,化作了血腥殘酷的無間煉獄。

  眼看這慘烈一幕的罪奴終究還是膽寒了。

  如果不是他們之中那些繼承了各自部族族老修為的頭領,硬著頭皮頂了上去,怕是只這一波血腥洗禮,整個城頭便不再有活物存在。

  只可惜這些頭領的修為終究只是繼承得來,根基並不牢固。

  雖然城中那些貴種強者同樣廢物,可依舊不是他們的對手。

  幾乎轉眼間便被斬殺了兩尊元神真人。

  而就在他們心中生出無盡絕望之際,卻忽然發現對面那些貴種強者出手的動作一頓。

  所有人都用震驚疑惑的目光望向他們身後的方向。

  「那……那是什麼?」

  聽到對面那些貴種強者的驚呼,罪奴頭領們同樣忍不住往身後看去。

  只見那些雍人魔鬼不知何時,已經策馬整裝,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而在他們軍陣之前,不知何時橫放著十數根極為粗壯的『鐵管』。

  鐵管?

  不知道那東西是何物的罪奴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些雍人魔鬼終於要出手。

  而這便意味著不需要他們再拿族人的性命往裡填了。

  這一刻的罪奴們心中湧出一股劫後餘生喜悅的同時,竟對那些雍人魔鬼生出了幾分感激之情。

  「主人有令!」

  「三十息之內,讓開城門!」

  聽到那些狼崽子們吼出的軍令,罪奴們怔愣片刻,而後慌忙讓開前路。

  二十息、十息……

  一陣兵荒馬亂後,鎮遼軍正面、通往龍城城門的方向豁然開朗。

  高居烏騅之上的韓紹,甚至從這城門上首的城牆上,隱約尋到了一絲當初自己破開城門、斬出的痕跡。

  而在這城門之內,王廷正殿的方向。

  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似乎在警告著自己什麼。

  韓紹失笑。

  當初祂沒能攔住自己,今日就能攔得住嗎?

  亮銀臂甲輕輕揮動。

  得到示意的那神機營統領,向著韓紹一個頓首躬身,隨後手中旌旗划過虛空,放聲高呼。

  「君侯有令!」

  「子時方向!目標城門!」

  被炮手們催動的炮管上,繁複的符文鎏光閃爍,幾息之後便積蓄了龐大的力量。

  「放!」

  隨著這聲大吼出聲,下一瞬那一根根粗壯敦厚的炮口便迸發出了一道道璀璨強光。


  然後才是一陣宛如驚雷的巨大轟鳴。

  聲音震耳欲聾。

  不少戰馬都被驚得直接人立而起,嘶鳴陣陣。

  而城頭上的那些守軍只覺腳下的城牆一陣劇烈震顫,隱約覺得自己腳下有什麼東西似乎破碎了。

  一陣愣神之後,忽然下方傳來一陣驚恐到極點的顫聲。

  「不……不好!城門破了!」

  城門破了?

  笑話!

  經過去年那場恥辱,城門已經重鑄,用的乃是上好鐵木,厚實無比,更有精鋼加固。

  就算是六境大能也不可能輕易斬碎。

  怎麼可能說破就破!

  聽到這話的一眾貴種先是不信,可等他們投下神念時,卻全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神念之下,只見那座高大巍峨的堅固城門,此時已經支離破碎。

  而在那城門後,一道道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犁出的巨大溝壑,只一眼便教人心神震怖、渾身戰慄。

  這一刻,他們不禁再次將目光望向那一根根看似普通的粗壯『鐵管』,口中訥訥呢喃道。

  「那……那是什麼?」

  ……

  望著遠處那剛剛經歷過一輪齊射的城門,韓紹嘴角含笑。

  也不枉他耗費了那麼多財貨,臨時趕工造出了這十幾門試驗品。

  「本侯這新武器,如何?」

  聽到韓紹這話,同樣被這新式武器所震懾的一眾鎮遼將領,努力平復了一番心情,忙不迭點頭。

  「威力著實恐怖!」

  說著,有老將眼中閃過貪婪,已經腆著老臉賠笑道。

  「這玩意兒帶勁!」

  「君侯!君侯!回頭一定要分兩門給我這老傢伙啊!」

  這話說完,一旁的鎮遼諸將頓時鼓譟道。

  「我也要!給我兩門!」

  一共只有十二門試驗品,這你兩門、我兩門如何夠分?

  有老傢伙急了,厚著臉皮打起感情牌,翻起了舊帳。

  「君侯!別忘了,當初陷陣營咱可是出了人的!」

  「這個人情你得還吧!」

  說到底,他們都是老於戰陣的老將了,但凡能用在戰場的東西,他們只要看上一眼,心中很快便有了相應的運用之法。

  別的不說,有了這玩意兒之後,就算是他們這些來去如風、動輒奔襲千里的騎軍,就不只是被局限在曠野之上了。

  攻城!一樣能行!

  就如同此刻一般。

  感受著身邊鎮遼諸將的火熱與急切,韓紹輕笑一聲。

  「不急,等收颳了這座王城,一切都有。」

  這玄幻版大炮什麼都好。

  唯一的缺點就是費錢!

  因為與另一方世界的青銅炮相比,它還需要用到大量的金銀,用來煉製符文傳導元氣。

  不過這一切等到他將烏丸一族這百年收刮之後,問題應該不大。

  「入城吧。」

  韓紹手中密鱗龍槍前指。

  已經經過一輪抽調、增補各營精銳的陷陣營,全軍人馬具裝、如牆列進。

  單單只是緩步趨行,其威勢已經宛如山傾。

  等到速度提上來之後,更是一如海嘯滾盪、吞噬湮滅一切。

  轟隆隆——

  儘管草原一族才是玩馬的行家,可此刻望著下方那整齊劃一有如黑色浪潮湧來的雍人鐵騎,他們才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馬蹄如驚雷!

  什麼才是真正騎軍之威!

  「君侯有令!入城!入城!」

  如今執掌陷陣營的馮參,粗壯的嗓門大吼出聲。

  而後很快便蔓延至全軍。

  「入城!入城!」

  這一聲聲怒吼,貫徹了巍巍鎮遼近乎百年的夙願。

  而作為即將徹底終結幽州苦難,重現祖先榮耀的親歷者,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又如何能不放聲怒吼?

  入城!

  今日他們要馬踏龍城,將一切踩在他們的馬蹄之下!

  ……

  城門須臾而過!

  在這過程中城頭上那些蠻族守軍似乎被那一輪大炮齊射給轟懵了,竟沒有作出任何的攻擊。

  就這麼任由前鋒的陷陣營撞碎殘破的城門,沖入城內。

  這讓準備好好廝殺上一番的陷陣營將士好生失望。

  而更讓他們失望的是那些剛剛還和罪奴們殺得血肉橫飛、有來有回的烏丸貴種,此刻竟就這麼跪伏在城中的道路兩旁。

  其姿態之恭敬、面上表情之謙卑,甚至讓將士們感覺到了幾分驚愕與不解。

  馮參眼神掃過,隨後用手中馬槊狹長的槊鋒挑起一名烏丸貴種的下巴,惱怒道。

  「把刀撿起來!把刀撿起來!」

  作為一個純粹的武夫,在理智尚在的時候,自有武德。

  而此刻的馮參雖然無比痛恨自己恪守的這份武德,卻也無法真正對這些放下刀兵、跪地請降的蠻狗揮動屠刀。

  該死!

  該死的蠻狗!

  屠戮我幽州子民百年!

  戕害我鎮遼袍澤無數!

  他媽的說放下刀兵,就放下刀兵了?

  這一刻馮參的憤怒,讓他摘下面甲露出的表情,遠比那冰冷麵甲還要猙獰可怕。

  一直在城中作威作福慣了的那貴種感受著脖頸間的冰冷與森寒,渾身戰慄有如篩糠。

  「不敢……不敢!邊慌罪臣,自知罪孽深重!」

  「怎……怎敢與天兵揮刀?」

  天兵?

  馮參哈哈大笑,可這大笑卻毫無溫度,充滿了憤怒與悲嗆。

  手中馬槊重重砸在那狗東西腦袋上,口中喝罵道。

  「撿刀!媽的!老子讓你撿刀!」

  可任由他如何喝罵、如何用手中的馬槊將那狗東西砸得頭破血流,那狗東西依舊只敢瑟瑟發抖,不敢將腰間的彎刀拔出分毫。

  馮參氣急,一馬槊將他拍飛。

  手腕一抖,便又挑起一人,大眼怒瞪。

  「撿刀!老子讓你們撿刀!你們耳朵聾了?」

  只可惜他這般舉動終究只是徒勞的。

  那一雙雙充滿恐懼的眼神倒映下,怒吼不止的馮參,反倒是像是一個上演著獨角戲的小丑。

  直到那一騎渾身亮銀甲冑的年輕身影,在一眾虎狼銳士簇擁下,跨著那頭猙獰異獸緩步踏入城中。

  跪伏在城中道路兩旁的烏丸貴種這才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一個個肉袒上身、披著羊皮,脖子上繫著草繩,一步一匍匐走到韓紹面前。

  這叫牽羊禮。

  「君侯天威!我等願降!」

  「只求君侯仁慈,少造殺戮,予我等蠻荒之民活命的機會!」

  匍匐、叩首。

  卑賤至塵埃,有如豬狗。

  韓紹也不下馬,甚至連看也不看他們。

  就這麼緩步從他們面前一一踱步而過。

  沉重的馬蹄、壓抑的氣氛,讓他們呼吸粗重、渾身劇烈顫抖。

  卻也只能這般屈辱地跟在韓紹的馬蹄身後,匍匐前行。

  穿街入市,一路招搖。

  從始至終韓紹的注意力,似乎就只在這城中的風物之上。

  直到一路行至這座王城的王宮所在,韓紹終於讓烏騅停下了步伐,微微仰頭望著眼前這座依舊殘留著不少焦黑痕跡的宮殿,嘴角含笑。

  「到底是屬泥鰍的,動作倒是挺快。」

  視線中,烏丸一族積累了百年的氣運,已經在自己這接二連三的沉重打擊下潰散了大半。

  僅剩的那一小部分氣運,又被生生分割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依舊在這片宮殿之內。

  而另一部分則……一路向北遠遁而去。


  韓紹目光幽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那一部分還算不菲的氣運快速遠離。

  身後李靖緩步上前。

  「君侯,要不末將帶人去……」

  韓紹擺手,搖頭笑道。

  「不急。」

  「先讓他們跑上三十九米。」

  李靖不懂這個『三十九米』是個什麼梗。

  韓紹也沒有解釋。

  而此刻依舊匍匐在地的那些烏丸貴種,以為韓紹在等左賢王出來跪地請降。

  一個個趕忙諂媚道。

  「君侯放心,我們已經遣人去讓左賢王出來了!」

  有人神色忿忿,直接張口怒罵道。

  「若不是他們王族作孽!我等焉會冒犯大雍天威!」

  「罪臣自問有罪!可要論罪孽深重,當論他王族!」

  「故而罪臣斗膽!」

  「請君侯盡斬烏丸王族餘孽!以儆效尤!以示天威!」

  這話說完,本以為會引來韓紹大喜的他,卻見韓紹驟然回眸,眼神古怪地看著他。

  「呼若邪沒告訴你,他那王女如今已經懷了本侯的唯一子嗣嗎?」

  直呼左賢王的名諱,在場所有人並不意外。

  真正讓他們震駭的是韓紹的後半句話。

  什麼鬼東西?

  左賢王那養在聖山的王女……嘶——

  怎麼會!

  一陣呆滯過後,在場一眾貴種全都用憐憫的眼神望著剛剛說話那人。

  見他臉色慘綠,呆愣當場,有人心中嘆息。

  有人快速與他拉開了距離,似乎生怕自己待會兒被濺上一身血。

  而也有腦子靈活的,瞬間就作出一副大喜狀。

  「恭喜君侯!賀喜君侯!將得麒麟子!」

  只是韓紹卻仿佛沒看到他們的表演一般,挑明他與呼若邪的關係後,便已經回過頭去。

  而後幽幽道。

  「都上馬吧,跟本侯走一趟。」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韓紹的話,自然沒人敢拒絕。

  只是等到他們上馬之後,還是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

  「君侯,咱們要去哪兒?」

  韓紹輕笑。

  「有人把你們當傻子,讓你們留下來抵擋本侯兵鋒,自己卻是溜之大吉。」

  「你們說,該不該將他們腦袋摘下來,以泄心頭之恨?」

  聽到韓紹這話,終於反應過來的一眾貴種,神色一陣劇烈變幻。

  此刻他們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確實少了很多人。

  該死!

  那些傢伙……他們怎麼敢!

  嘴上說著抵抗到底,卻沒想到他們自己竟跑了!

  一時間,感覺被愚弄、被羞辱的他們,全都義憤填膺。

  「請君侯容許我等點齊人馬,隨君侯一同前去追殺那些無恥狗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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