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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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三七,也不知道阿史那曜那邊已經如何了?是否已經出發?」

  沈嫿望著京城的方向,幽幽的說道。

  因為有了陳村的事兒,沈嫿忽然發現,或許現在最嚴峻的不是旱情,而是疫病。

  這裡距離中州還有二三百里路呢,卻已經發現了疫病。

  那中州本地呢?

  疫情是否更加嚴重?

  自己想用打井等作為籌碼,未必能夠打動阿史那曜啊。

  「中午剛剛得到京城的飛鴿傳書,阿史那曜已經於兩日前就出發。」

  「中州旱情嚴峻,頻頻出現難民潮。」

  「最早一批的難民,已經抵達了京城。」

  姜硯池緩緩的說道。

  他的神情還是那麼的冷肅、漠然。

  事實上,對於他來說,阿史那曜也好,中州災情也罷,他都不甚在意。

  只是,沈嫿在乎,姜硯池才會繼續維持他的人脈關係網,持續地關注各方動向。

  「中州的難民已經趕到京城了?」

  沈嫿挑眉,沒想到事情發展得竟這般快速。

  她忽然有些好奇:「京城,哦不,我是說,阿史那曜是如何安置那些難民的?」

  應該不會像利州刺史那般愚蠢,只是一味的把人攔在外面。

  「阿史那曜下令,讓城中的權貴出錢出力,在城門外設置粥棚,每日兩次舍粥。」

  「另外,阿史那曜還在城門口設置招兵處,現場招募難民中的青壯。」

  「難民有了飯吃,還有青壯入選了西州軍,預支到了錢糧,他和他的家眷就能活下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姜硯池的表情略微妙。

  在難民中招募青壯,充入軍隊,這不是什麼新鮮的做法。

  但,阿史那曜的「預支糧餉」,絕對是「見賢思齊」——他,阿史那曜,在效仿公主殿下。

  「效仿我?」

  沈嫿有些意外。

  她和阿史那曜像個幾百里呢,自從去年冬日一別,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哪怕之後龍門商貿頻頻去到京城,沈嫿派去的管事數次拜見阿史那曜,沈嫿也沒有再與這位大將軍有所交集。

  阿史那曜怎麼忽然就「效仿」起她來了?

  「自然是嫿嫿你的這個辦法,能夠最快、最好的安撫、拉攏人心。」

  看出沈嫿眼底的驚詫,姜硯池禁不住彎了彎唇角。

  素來冷肅的絕美面容上,宛若冰山融化一般。

  而這一份的溫柔,獨屬於沈嫿。

  姜硯池緩緩說道,「嫿嫿,你別忘了,阿史那曜可是來過利州的。」

  「他曾經親眼見到過龍門寨的建設與發展。」

  「更不用說,阿史那曜的九重樓經營十幾年,無孔不入,利州也有九重樓的暗探。」

  所以,沈嫿在利州的種種舉措,都會被暗探探查,並第一時間送往京城。

  沈嫿預支工資招募工匠,用高新和高福利,吸引了許多百姓不懼山寨的惡名,跑去了龍門寨。

  而正是有了第一批的「冒險者」,也才有了「成功案例」,才能讓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龍門寨。

  隨後,龍門商貿在京城挖人。

  其中也是有魏四郎等早先加入娘子兵的人現身說法。

  而魏四郎所說的種種「優厚待遇」中,預支糧餉,絕對最具吸引力和說服力。

  「其實,這個法子也沒有什麼新奇的。」

  面對姜硯池的誇獎,沈嫿倒沒有太過得意。

  她平靜地指出這種方法的核心:「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千金買馬骨』吧。」

  「重要的,不是能否想到,而是是否捨得。」

  預支糧餉,可是拿出了真金白銀,和貨真價實的糧食啊。

  現在參與混戰的軍閥們,除非那兩三個野心天下的大將軍,其他的都是盤踞地方,只顧眼前利益的小軍閥。

  有了糧食,有了金銀,他們寧肯自己鎖在箱子裡,也不會隨意地「揮霍」。


  阿史那曜能夠做到這一點,也是因為他有大志向,懂得取捨。

  「當然,年前他在中州發的一筆橫財,也是他能夠有如此底氣的原因。」

  沈嫿也沒忘了,阿史那曜可是抄沒了中州的幾大豪族,得到了這些家族一兩百年的積累呢。

  發了好大一批橫財,自然也就能夠捨出其中一部分,用以安撫難民,並擴充自己的軍隊嘍。

  聽了沈嫿的調侃,姜硯池又是輕輕一笑,「殿下說的是,阿史那曜雖不是吝嗇之徒,卻也做不到殿下這般愛民如子。」

  或者說,阿史那曜在中州發的這筆橫財,還是無法跟沈嫿在京城的巨大收穫相提並論啊。

  世人形容一個人或是一個家族豪富,總喜歡說「富可敵國」。

  事實卻是,個人或是單個家族的積累,始終都無法跟一個國家的財富相提並論。

  而這天下的財富,有一多半都匯入了京城。

  最終便宜了某個搬空京城的人呢。

  姜硯池猜到了一切,卻從未道破。

  他與沈嫿始終都有著奇妙的默契:她不說,他不問。

  有些事,知道了就好,沒必要說出來。

  哪怕是心意相通的愛人,彼此間也會有些小秘密。

  姜硯池雖然瘋,卻並不傻。

  他懂得、並願意尊重沈嫿。

  「難民的問題妥善解決,阿史那曜才能放心出行!」

  姜硯池最後總結道,「一共帶了五千人馬,以及上百輛馬車的糧食。」

  「阿史那曜此行,不只是賑災,還要順勢接管中州!」

  沈嫿聽了姜硯池的話,緩緩點頭,她贊同姜硯池的看法。

  沈嫿很快又想到另一件事,「三七,你說阿史那曜這一路上,會不會遇到疫病?」

  沈嫿倒不是不盼人好,而是事實就是如此——疫病已經蔓延。

  利州這邊都有了,中州更不會少。

  還有中州至京城的這段路程中,難民逃難的同時,也把病毒帶了出去啊。

  「……不好說!」

  姜硯池說這話的時候,眼底禁不住閃過一抹亮光。

  若是阿史那曜中了招,得了疫病,都省得專門安排了呢。

  ……

  「什麼人?滾!都給我滾!」

  帥帳里,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披頭散髮,穿著裡衣,不停地對著空氣又是罵,又是踢打。

  那模樣,似是發瘋,又仿佛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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