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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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憑什麼?」

  太和公主是真的憤懣。

  明明都是元安帝的女兒,她與萬年卻是兩種命運。

  太和覺得,自己是一路坎坷,諸多艱辛。

  而萬年呢,卻能靠著姜硯池一路順遂,富貴平安。

  過去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寨主,如今居然占據了一州之地,成為雄踞一方的軍閥!

  「不公平!這不公平!」

  太和不甘地罵著,眼底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她是真的恨啊。

  曾經的她,是宮裡最受寵的公主,第一個獲得了封號。

  那個時候的萬年,還只是被丟在冷宮的小可憐。

  慢說恩寵了,估計父皇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

  可不過短短一年的功夫,她與萬年就顛倒了過來。

  自己一步錯、步步錯,好不容易靠著小皇帝,賴上了阿史那曜,結果呢,阿史那曜要成親了,一次娶兩個女人,卻都不是她!

  她可是堂堂公主啊,就算大盛已經名存實亡,可名義上,阿史那曜也還是大盛的臣子。

  皇宮的龍椅上,也還是坐著姓沈的皇帝。

  阿史那曜卻不把她太和當回事兒。

  他抱也抱了,親近也親近了……不說宮裡了,就是滿朝上下,誰人不知她與阿史那曜的「二三事」?

  曖昧的名聲有了,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卻不肯娶她?

  「阿史那曜,你渾蛋!」

  「你,你把我這個堂堂大盛公主當成了什麼?」

  用完就丟的工具人?

  還是主動貼上來的賤貨?

  偏偏,偌大的朝堂,偌大的京城,早已被阿史那曜所控制。

  沒有一個對大盛的忠貞之臣,敢於為她鳴不平。

  太和再多的不甘,再多的委屈,也只能一個人躲在皇宮裡,偷偷地哭。

  她已經夠可憐了,沒想到造成自己不幸的罪魁禍首(也就是沈嫿啦),卻幹了一件大事。

  女子之身,卻能占據一個州郡。

  將來,她是不是還能跟阿史那曜一較高下?

  憑什麼啊!

  大家都是女人,都是公主。

  為什麼她太和過得這般悽慘,比不上阿史德嫣一個突厥公主也就罷了,畢竟人家好歹是「公主」。

  居然連中州刺史的女兒,一個臣女,太和都比不上!

  這,就十分讓太和扼腕。

  她更不忿的是:阿史那曜已經願意娶兩個老婆了,為什麼就不能再加上一個。

  哪怕不是正妻,只是所謂的左夫人、右夫人,太和公主也不是不能「屈就」。

  結果呢,她願意「委屈」,阿史那曜卻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這,才是最大的羞辱啊!

  「阿史那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於我,我定不饒你!」

  望著層層疊疊的宮城,太和暗自發狠。

  ……

  「阿嚏!阿嚏!」

  阿史那曜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垂手站在一旁的暗衛,見此情況,趕忙停止了回稟。

  他關切的看著阿史那曜,「主人,要不要請太醫?」

  真不能怪暗衛大驚小怪,實在是,在這個年頭,一個風寒就能要了人命。

  打噴嚏,可不是小事呢。

  或許是著涼了。

  興許就是風寒的前兆。

  「無妨!」

  阿史那曜揉了揉鼻子,擺擺手,「你繼續!」

  「……」

  暗衛停頓了片刻,才又找回自己的思路。

  他繼續回稟道,「利州刺史攜家眷逃遁,萬年公主不費一兵一卒,占據了州府。」

  「除去州府,還有南縣和北縣,也都歸到了萬年公主的治下!」

  消息還是同樣的消息,只是阿史那曜這邊得到的更為詳盡。


  比如利州刺史的不戰而逃,再比如利州如今的現狀,九重樓的暗探全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萬年公主占據利州後,為了補充官府的空缺,公開舉行考試。」

  「民生、水利、商貿、農業等等問題,都出現在了考卷上。」

  「不拘出身、性別、年齡等,都可參加考試!」

  暗探緩緩說著。

  阿史那曜抬起手,打斷了暗探的話:「不拘性別?」

  這個不拘出身,阿史那曜還能理解。

  畢竟現在是戰亂,且大盛朝一直都推行科舉制度。

  萬年作為大盛的公主,自然也要「女承父業」地推崇考試選官的制度。

  不拘出身,就是考試的精髓,就是為了打破世家壟斷,最大限度、最大可能的選拔人才。

  但,連性別都不限制嗎?

  女子,能做官?

  「對!不拘性別!其實,不只是官府,就是在萬年公主麾下的軍隊裡,亦有女兵。」

  「起初,還只是一些負責看病、療傷的醫兵,以及護衛公主的女侍衛。」

  「但,隨著龍門寨的持續發展,萬年公主麾下的青壯男丁人數有不足,萬年公主索性就放開了女兵的擢選。」

  「截止目前,娘子兵中,女兵的占比已經達到了十之二三。」

  這個比例,乍一聽似乎並不高。

  但,在男尊女卑的年代,能夠有幾百乃至上千名的女兵,就已經非常的破格了。

  「這位萬年公主,倒是會想辦法。」

  聽完暗探的話,阿史那曜剛剛升起的些許警惕,便瞬間消散了。

  之前,阿史那曜還以為是沈嫿為了擴張實力,開始不擇手段。

  但聽著聽著,阿史那曜就明白了,沈嫿會招收女兵,不過是無奈之舉。

  就像她之前的京城挖牆腳,所帶走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弱婦孺。

  青壯不足啊,那就只能拉婦人湊數。

  「……終究還是個婦人!即便占據了利州,也不足為懼!」

  阿史那曜擺擺手,不再繼續關注利州的種種。

  而他此時對於女子的輕視,也將埋下禍端,終有一日,他會受到反噬。

  ……

  「我們占據利州,各方都有什麼反應?」

  沈嫿忙著考試選拔人才的時候,也沒有忽略了外界的種種。

  「倉州還好,鄭啟認定我才是主導。而他與我又有著『叔侄』的情誼呢。」

  姜硯池淡淡地回應。

  說道「叔侄」的時候,唇角勾勒出了嘲諷的弧度。

  鄭啟哪裡是顧及什麼情分?

  分明就是知道姜硯池有瘋病,即便占據了一個州郡,也終究成不了大事。

  做主君的,可以平庸,甚至是暴戾。

  但決不能是個瘋子。

  因為瘋子不講道理,誰都無法揣摩瘋子的想法。

  而對於「不可控」的主君,人們也不敢隨意追隨——

  富貴不好說,卻隨時都能被發瘋的主子搞死,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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