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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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心想要說服藍徹,到頭來才發現自己只是在做夢,可是她該怎麼辦?藍徹對她不仁,她不能對他不義,或許她只有逃走了,才不會讓他與玄羽對峙,亦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戰爭。

  想到這裡,凌小染堅定了自己逃走的心思,她不能坐以待斃。

  藍徹聽到凌小染這番慷慨激昂的話,唯一的反應是一巴掌甩向她的臉,她頓時被他抽得跌了出去,摔得七暈八素時,額頭又撞上了圓桌,她跌趴在地上,頭上直冒金星。

  藍徹蹲在她面前,惡狠狠的掐著她的頸項,怒道:「我自私?藍小染,你莫非忘記了,那座皇位本應該是我的,你在皇宮裡享受著安逸奢華的生活時,我在幹什麼?嗯?要論自私,全天下最自私的人莫過於你,當日我讓你去偷取虎符,是你告訴玄羽的吧,所以他才會有所防備弄了假的虎符來,如絮為了偷虎符,生生的砍掉了自己一隻手臂,而那時,你藍小染在做什麼,你在與玄羽你儂我儂,眼睜睜的看著他奪了藍家的江山,有你這樣的妹妹,我早該親手了結了你。」

  凌小染被他掐得呼吸不暢,一張臉漲得通紅,她想若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窒息而死的,她一手去掰藍徹的手,另一手暗暗伸向腳踝處,那裡放著一些迷疊香。

  藍徹已經瘋了,跟個瘋子她沒什麼好說的。

  而藍徹卻是被凌小染那句話給刺激得忘了手上輕重,只使命的掐,凌小染艱難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腿,好不容易摸到,她再顧不上其他,手一揮,白霧朦朧中,藍徹的眼睛漸漸瘓散,手上的力道一松,她連忙伸袖掩住口鼻,匆匆爬開了幾步,才張大嘴用力呼吸起來。

  凌小染邊用力呼吸,邊看向藍徹,見他像一座大山一樣倒下來,她心中一咯噔,終究不是那種心狠之人,她爬過去,伸手探向藍徹的鼻間,見他呼吸均勻,就像是睡熟過去一樣,她才鬆了口氣。

  她在藍徹身上摸索著,摸出一塊令牌似的玩藝,也沒多想,放進懷裡,連忙跳起來向門邊奔去,此時黑夜中迅疾掠過數道人影,凌小染一怔,這些日子她與藍徹逃到這邊陲小鎮來,根本就沒有見到任何人尾隨,想來那些人都是暗中保護,難怪藍徹由著她一路玩花樣,原來如此。

  凌小染連忙假意肚子痛,苦著臉貓著腰向前面行去,剛走了一步,就讓人攔住,「公主,主上交代了,沒有他的允許,你不能出去。」

  凌小染心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他老娘,然後伸手入懷掏出剛才匆忙間摸出來的令牌在那幾人面前一晃,道:「皇兄讓我去買點夜宵,他餓了。」

  那四人見到令牌,臉色頓時變得恭敬,齊刷刷的讓到一邊去。

  凌小染心中得意,急忙捂著肚子向樓下跳去,還真是跳的,她害怕藍徹醒來派人來追她,所以逃得很快,樓上那幾名黑衣人見狀,神色有異,連忙衝進夜色中。

  沒過多久,藍徹便醒了來,他扶著腦袋,銳利的視線在房裡掃了一圈,昏迷前的場景在腦海里一掠而過,他眼神赫然變得凌厲狠辣,藍小染,你敢設計我,如果讓我捉到你,我再不會心慈手軟。

  而正逃之夭夭的某人只覺得背脊一寒,汗毛根根倒豎起來,跑了一段路,她突然停住,如果自己這樣跑的話,遲早也會被捉回去,不如……

  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得找個最最安全的地方,等著玄羽來救她,於是乎,她又折回了回去,不過不是干那等蠢事,而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雖說藍徹曾是鳳詡國國君,但是若他興風作浪的話,不如幫玄羽將他鎮壓下來,然後軟禁起來,既然他平樂侯什麼的不願意做,那就當個吃軟飯的,只要不傷了他的性命,怎麼樣都行。

  打定主意,凌小染又樂哉樂哉的回了客棧,不過這次不是當人質,而是去當臥底。

  夜鶯趁著夜色離去,還未走多遠,就敏銳的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她臉上掛著一抹諷笑,在屋檐上幾個縱躍,便徑直跳下屋檐,大赤赤的進了一間農舍。

  進了農舍,夜鶯連忙藏了起來,不消半刻,果見有人從屋檐上走過,聽那腳步聲輕盈,來者輕功甚好,應是專為藍徹打探消息的,夜鶯心底冷笑,那人在院子裡徘徊了一陣,然後離去。

  夜鶯等那人離去後,又等了一刻鐘的時間,見沒人追來,她才迅速閃出屋子,趁著夜色向西北方向飛去。

  客棧內,藍徹將隱在暗處的影衛全數調出來去追揖凌小染,自己則在屋裡生悶氣,他怎麼也沒想到,三年不見,藍小染倒是長本事了,敢陰他,只要讓他捉回來,他非得拔了她的皮不可。

  正當此時,一名追蹤夜鶯的黑衣人回來,輕叩了三下門,聽到藍徹的聲音,他推門而入,藍徹神情陰霾,冷道:「怎麼樣了?追到夜鶯的落腳處了沒有?」

  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道:「主上,夜鶯落腳在西北方的一家農舍里,看那樣子,玄羽似乎不在,您要不要派人先去將夜鶯捉來。」

  「廢物,捉一個夜鶯有什麼用,朕要的是玄羽的項上人頭,通知下去,將那農舍包圍起來,夜鶯已經到了,估計玄羽到來也不會太久。」藍徹滿臉陰沉,繼續道:「現在先別管夜鶯,把藍小染追回來再說,她才是朕手中的王牌。」

  黑衣人連忙領命而去,藍徹在屋中等了又等,出去的黑衣人陸續回來了,可是沒有一人帶回好消息,他忍不住大發雷霆,脾氣暴躁的讓下面的人一個個都叫苦不疊。

  搜尋了一晚,累得跟條狗似的,還要站在這裡挨訓,這些人本是江湖中人,因黑木令牌才受制於藍徹,圍著藍徹奔波了三四個月,結果什麼事也沒做成,還得隨時忍受他的皇帝脾氣。

  一輪訓完,眾人已經怨聲載道,只是都克制著沒有當著藍徹的面掀了桌子,忍氣吞聲的退下。

  藍徹看著他們消失在房裡,緊握的拳頭一下子砸在桌面上,桌子頓時凹顯出一個洞,凌小染扮演的黑衣人一號剛好進去,她心驚膽顫的端著飲食進去,硬著頭皮將托盤放在桌上的另一面,粗著聲音道:「主上,用早飯吧。」

  凌小染真想捶胸頓足仰天長嘆,為什麼她那麼倒霉,剛才跟著那大批人受完訓,她出來時,正好遇上一個內急的小二,他將手中的托盤丟給凌小染讓她端進藍徹屋裡去,就跑走了。

  她哀怨的看著手中的托盤,自己真是找罪受,明明逃之夭夭多好,偏偏又自以為是的回來,最危險的地方果然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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