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擇日不如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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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爺,我和你一起去吧,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也多一個幫手。」

  老方站在院子裡,有些躍躍欲試,心情壓抑了幾個月,好不容易輕鬆下來,本性立刻暴露。

  「你帶些人在下面等著就行。」李易擺了擺手,這次是去面基又不是開戰,帶那麼多人不禮貌,萬一被人家誤會了不好,帶上兩位宗師就夠了。

  「好。」老方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通知他們進城。」

  為防多事,李易原本其實沒有見趙頤的打算,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左右兩邊有袁老道和徐老怪,底氣不足都不行。

  院門打開,芳林苑門口,林勇的身體一震,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李易看著他問道:「林大哥,豐州城最有名的酒樓是哪一座?」

  「酒樓?」林勇愣了愣,說道:「去酒樓幹什麼,在家裡吃就行了,出去吃怪浪費的……」

  ……

  錢家酒樓是豐州最大,也是規格最高的酒樓。

  雖然名字俗氣了一點,但能為自家錢莊起名「錢莊」的,也不指望他們能給酒樓起什麼風雅的名字。

  名字俗氣,內里的布置和菜式以及價格一點都不俗,這處酒樓是不對普通人開放的,能進來的人,要麼有錢,要麼有權,要麼……,有錢又有權。

  至於沒錢也沒權,還能在裡面肆無忌憚的大吃大喝,吃完了拍拍屁股就走,連錢都不用付的,要麼是酒樓掌柜,要麼是酒樓掌柜的兒子。

  錢多多就屬於後者,因為用一萬兩銀子買詩的事情敗露,被罰了一個月的零花錢,現在身無分文,逛青樓只能去自家青樓,吃飯也只能去自家酒樓,日子過的……,其實和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唯一鬱悶的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把自己買詩的事情泄露了出去,現在全豐州都知道他那幾首詩是買的,一萬兩銀子只是濺起了一陣水花,遠遠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這錢花的有點虧。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姓楊的和姓趙的,他不懷疑那位賣詩的兄台,若是如此,必然會道出詩詞作者,對方價格公道,也真的是童叟無欺,就是還欠他一文錢,到現在都還沒有還。

  錢多多嘆了口氣,詩是好詩,是他自己太心急了,若是循序漸進,一首一首的放出來,怕是也不會有今日之場面。

  看到外面有客人進來,酒樓夥計立刻走過去,問道:「這位客官,請問有預定嗎?」

  進來的三人組合看起來有些怪異,一位年輕公子,一位中年道士,另一位則是看起來有些邋遢的老者。

  那年輕人四下里看了看,問道:「這裡沒什麼客人,也要預定?」

  「客官若是要吃飯,小的推薦您去對面的酒樓。」夥計面對笑容的說道:「在這裡吃飯,必須要有預定。」

  其實預定也只是對外的一個說法,豐州城不大,那些人需要預定,那些人不需要,他們這些夥計心中十分清楚。

  「我走了,下午吃飯的時候,讓他們原樣做一份。」錢多多撕了一隻雞腿,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那夥計連忙說道:「知道了,公子爺。」

  李易看了那身材略有臃腫的年輕人一眼,說道:「錢多多?」

  錢多多轉過頭,看著他,皺眉問道:「我認識你嗎?」

  李易看著他,笑了笑說道:「抱歉,今天還是沒有零錢,那一文錢的返現,下次再給你。」

  錢多多聞言,眼睛猛地瞪大,整個身體顫了顫,脫口道:「你是……那位兄台!」

  ……

  錢多多站在錢家酒樓最豪華的一處包間門口,對身後的夥計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把這裡的招牌菜全都上一份。」

  「是,公子,我馬上讓人去做。」那夥計應了一聲,就匆匆的下樓了。

  錢多多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雖然已經和他進行了兩次交易,但卻沒有見過他的長相,此時心中難免的會有一些怪異的感覺。

  「兄台還想吃點什麼,我馬上讓人去安排。」

  怪異歸怪異,殷勤和熱情卻是一點兒都不減,畢竟等到他下次有零花錢的時候,還準備買上幾百首詩詞,這一次就買便宜的,以量取勝,還怕堵不上那些人的嘴?

  「不用了。」李易搖了搖頭,說道:「一會在這裡見一個朋友,很快就走。」


  他有些懷疑林勇推薦這酒樓的靠譜程度,一位客人都沒有,怎麼看都不像是豐州城最好的酒樓。

  「不著急,不著急,你先忙。」錢多多笑了笑,關上門,退了出去。

  就算是一百首一百兩銀子的詩詞,也得一萬兩銀子才行,他需要時間準備。

  機會難得,這一次錯過了,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到。

  他走下樓梯的時候,正好有有數道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爹?」錢多多走過去,看著人群中的錢財神,詫異問道:「爹你怎麼來了?」

  「閉嘴!」錢財神瞪了他一眼,問道:「酒樓現在有沒有客人,都是什麼人?」

  「沒有啊……」錢多多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倒是有一個我的朋友在上面……」

  錢多多話音剛落,樓上的一處房門打開,一個年輕人走出來,望著下方,笑道:「等候豐王殿下多時了……」

  錢多多撓了撓腦袋,詫異的說道:「不多啊,剛來沒一會,菜還沒上呢……」

  ……

  「爹,你打我幹什麼……」錢多多捂著腦袋,有些幽怨的看著錢財神。

  錢財神望了樓梯上方一眼,拽著他的胳膊向一旁走去,「說,你和樓上那位怎麼認識的!」

  包間之中,趙頤坐下之後,看著李易,臉上浮現出一絲疑色,問道:「李兄,你怎麼……」

  李易一隻手伸到耳後,輕輕的將那張面具撕了下來。

  「世間竟有如此奇物。」趙頤看著他手上薄薄的面具,臉上浮現出一絲詫異,隨後才看著李易,說道:「李兄既然到了豐州,為何現在才……」

  李易擺了擺手,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啊。」

  片刻之後,趙頤臉上露出恍然,說道:「那聖教在齊國,的確擁有極為龐大的勢力,他們隱藏極深,不知所圖為何,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不過李兄放心,他們的手再長,還伸不到豐州來。」

  「此事已經無所謂了。」現在若是真的碰上了那道姑,誰綁誰還不一定,李易搖了搖頭說道。

  趙頤看著他,問道:「前兩日給王府傳書之人,應該是李兄安排的吧?」

  說話的時候,他轉過頭,看向了坐在一旁啃著雞腿的邋遢老者。

  邋遢老者頭也沒擡,專心對付手裡的雞腿。

  「小事,小事。」李易沒有否認,看了看他,指著桌上的酒菜,說道:「還欠你一頓飯,今日便還清了吧。」

  「對李兄來說是小事,我趙某來說可不是。」趙頤對他拱了拱手,說道:「這一次,是趙某欠李兄一個人情,日後有機會一定會償還。」

  「別日後啊……」李易端起酒杯,看著他說道:「現在也行的。」

  趙頤擡起頭,詫異的看著他,問道:「李兄的意思是……」

  李易看著他,說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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