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醉不容眠 · 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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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這麼大,他們還是遇見了,逃也逃不過。這一方小院能大過天地去?

  趙衍終於又把人抱了回來:「別躲,我有話和你說。」

  日頭已偏,在她臉上照出兩朵紅雲,也將他的臉背在斜陽里。他穿過道道門,跨過明明暗暗的光影,終於將人穩穩放在了軟榻上。

  大白天,妙儀不習慣躺著:「有什麼話,非要在榻上說?」

  「那便先不說,叫我看看。」

  他要看什麼妙儀不得而知,等他一雙手解開了她的腰帶,她才明白過來,伸手去堵,只覺得肚子上一涼。

  那片隱秘的隆起,連她也沒明目張胆地看過,此刻明明白白袒露在兩個人面前。

  趙衍屈膝,抵近她的腿間,澄黃的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暖色,高大的身軀投下長長的影子。那影子慢慢變短,終於在肚臍處停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吻著那片隆起,像個叩拜的人。

  從此他多了個小人兒去愛,他們也多了份羈絆,心中甜膩,口中的話更沒羞沒臊:「你說是爬窗的那次?還是書房的那次?」

  「看夠了就下去。」妙儀曲起膝,將衣服裹好。

  趙衍俯身下來,拿捏著重量,恨不能變成又輕又暖的狐裘罩在她身上:「冷了?」

  「熱。」 妙儀邊說著邊側身要起來,被人從後面摟住了腰:「別走,我就抱抱你們。」 今日抱了那麼多次,猶覺得不做真,順手將被子扯過來,要給她蓋上。

  沒成想抖出來一個銀灰色的東西,紅色的茶花旁繡了個衍字。趙衍拿在手中看了半晌,拈起上面的束帶,在懷裡人面前一晃:「這是什麼?」

  妙儀擡手去奪,只見那荷包變成了個餌,引著她轉了半圈後,撫在她腰上的手一箍。面對面被他緊緊抱著了。

  細碎的吻落下來,夾雜著紛紛揚揚的質問:「你心裡有我……那一日在溫泉,為什麼還要走?」

  她的嘴被他咬著,說不出辯白,心裡有沒有他,她不想知道,只是這個繡了他名字的荷包確實沒捨得丟。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隙,伸出手捂著他狂熱的唇:「我喘不過氣……」

  話還沒說完,已被他深邃的眼眸嚇了一跳。他眼中那個自己,一臉無助,像第一次落入獵人陷阱的鹿,不知道命途何歸。

  他為什麼總要這樣問她,心裡有沒有他,結局都不會不同。

  她是註定不能拿出真心來回應的,虛與委蛇,如履薄冰,甚至從未對他說過一句真話,沒料到,被騙的滿心歡喜,騙人的心如刀鋸。

  眼中濕意襲來,她垂下睫毛來擋著,眼中涌動的是沒有出路的情緒,不能逃出眼眶。

  心裡卻恨海翻騰:你為什麼不夠果斷決絕,這個荷包拿回來那日便該丟掉的。

  趙衍本不想逼她太緊,可他心上人的心,是塊春風不渡的頑石,難得露出丁點破綻,不能再錯過了。

  於是循循善誘道:「兩情相悅,乃人生幸事……」 說完,忍受著冰冷的沉默,靜待她開口。

  等了半晌,見她還是閉著眼,一言不發,似睡非睡,終是有些惱了,擡起她的下巴。

  她的睫毛張開來,一雙秀目已歸於平靜:「那日大夫出去後,又叮囑了王爺什麼了?」

  終究沒能問出個所以。

  趙衍看著她,心中空落:「真想知道?」

  「嗯。」

  「他讓我別擾你清靜……還讓我事事順著你,別欺負你。」 重音咬在欺負而字上,伴著暖風吹進她的耳朵。

  「不然……會怎樣?」 妙儀心裡升起個念頭,讓她害怕自己。

  原來他身上的肉刃原來也是可以殺人的。

  趙衍聽她說出不然,腦中的繃著的弦斷了一根,挪遠了身子,故作鎮定。

  卻被一雙手溫柔地託了他的臉:「王爺有過兩情相悅的人麼?」

  趙衍笑起來,篤定道:「有,只她不肯承認罷了。」

  玲瓏小舌伸進來,緊接著,一雙臂膀環住他的脖子,柔軟的身體也貼上了他的胸膛。

  她大概從未這麼主動過,這便是兩情相悅的人會做的事麼?

  趙衍腦中的弦一根根斷著,他今日拿捏著分寸,不讓慾火燎原,燒到不該燒的地方。

  她輕而易舉就越了過來,開始四處點火,一會兒吻他的脖頸,一會兒親他的耳窩,都是他經不起撩撥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啞著聲音問。

  妙儀的貝齒輕輕揉著他的耳垂,擡起濕潤的秀目看他。

  「嗯。」

  最後一根弦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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