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可愛的小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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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可愛的小理兒

  老話說:「冬吃蘿蔔夏吃薑,不勞醫生開藥方。」「蘿蔔就艷茶,氣的大夫滿地爬!」

  吃蘿蔔的好處可不少。

  「咔咔……。」

  徐得庸抱著小理兒吃著蘿蔔,望著窗外嘀咕道:「下雪啦。」

  「爸爸,吃。」小理兒咬了咬手裡的小蘿蔔條,奶聲奶氣的道,隨後就往徐得庸嘴裡塞。

  徐得庸笑著道:「理兒真乖,爸爸有,你吃吧。」

  「吃。」小理兒還是不依不饒。

  徐得庸只好裝模作樣咬了一點,小傢伙這才樂滋滋。

  小理兒已經一歲多,即便不扶著「叮打車」也能走一段路。

  屋內和屋外溫度差不少,玻璃上起了霧氣。

  小理兒的小手便在上面胡亂的劃著名,樂在其中。

  「哦!」

  霧氣被劃沒,小理兒看到外面逐漸飄起的雪花,驚奇的伸手指了指。

  徐得庸笑著道:「那是雪,白白的雪。」

  「雪。」小理兒咧嘴道:「去,看。」

  「好。」徐得庸給小理兒戴上帽子,抱著她來到院中。

  「嘻嘻……下。」小理兒扭了扭身體。

  徐得庸隨手把她提溜下去。

  小理兒穿著棉襖棉褲,像一隻臃腫的胖小鴨。

  兩隻小手張開,想要接住落下的雪花。

  「哦!」小理兒嘟嘴道:「爸爸,沒。」

  徐得庸笑著道:「等下的時間長一點就有了。」

  小理兒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眨,然後張開小嘴伸舌頭想要嘗嘗味。

  萌蠢萌蠢的。

  不過接不到,只好仰了仰小腦袋,小嘴還「吧嗒」兩下。

  徐得庸看到臉上老父親的笑容止不住。

  獨自走路還不穩的年紀,小理兒又仰仰頭,然後一個屁墩向後倒去。

  徐得庸早有準備,立即將腿伸到小理兒後面。

  於是小理兒一個屁墩便坐在了他的腳上。

  小理兒奇怪仰頭瞅了瞅爸爸,似乎有些奇怪自己怎麼坐下的,揪著徐得庸的褲子「哼哧哼哧」起來。

  看到落到地面的雪,便用小腳丫去踩。

  雪中「胖丫」行。

  徐得庸像個護衛,忠實的護在旁邊。

  踩了一會,小理兒老是有點站不穩,有點氣嘟嘟的道:「車車!」

  徐得庸便把「叮打車」給打過來,於是小傢伙兩隻小手喔這推把,在院裡走起來,隨著車輪轉動,兩根木棍不斷敲打,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雪花飄飄,小理兒的笑聲和『噠噠』聲在院裡迴蕩。

  徐得庸不急不緩的跟在旁邊,頭上落了一些雪花。

  風雪將至,誰也無法做到真正的獨善其身。

  過了一會,小傢伙玩累了,徐得庸便帶著她回了屋。

  當然,小傢伙還是閒不住,坐在徐得庸給做的小板凳上,玩桌子上的積木,或者拿著鉛筆在紙上「畫畫」。

  傍晚,院子裡的雪已經積了兩指深,看看時間徐慧真應該快要回來吃飯,他放心不下,便要去小酒館接。

  小理兒這個小機靈鬼自然要跟著。

  徐得庸便抱著他出門,剛在胡同口拐彎,便看到徐慧真已經出來。

  「媽媽……。」小理兒立即開心的招手。

  「哎,理兒。」徐慧真笑著答應道。

  徐得庸快走幾步來到徐慧真身邊,想要伸手扶她。

  徐慧真卻是輕輕一把打開道:「不用扶,我還不是老太婆,就這幾步路,你還帶她出來做什麼。」

  徐得庸笑了笑道:「下雪路滑,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媽媽,雪。」小理兒樂滋滋的接了幾片雪道。

  徐慧真笑著道:「哎呀,我們家理兒認識雪了,真棒。」

  「嘻嘻。」小理兒開心道:「爸爸,下。」


  徐慧真道:「理兒乖,咱不下來,不然鞋鞋就弄濕了……。」

  一家三口踩著雪回到家中吃飯。

  飯是米飯,菜是油渣、粉條燉白菜,再配上一碟小鹹菜,這伙食妥妥的高配。

  不過這時候四九城吃乾飯多數都是撈飯,就是米煮到六七成熟,用笊籬撈出,上籠屜蒸熟。

  米湯熬菜用,營養不流失,可能是廢柴火,加上煤球爐子火候難掌握,極少做燜飯吃。

  「條條。」

  小理兒已經讓學著自己吃飯,坐在吃飯的椅子上,手裡拿著小勺有模有樣。

  徐慧真看的歡喜不已,捏了捏小理兒的小臉,笑著道:「哎呀,我們理兒怎麼這麼可愛啊!」

  小理兒歪歪頭,微微咧咧小嘴道:「肉肉。」

  徐慧真給夾了一點,和徐得庸道:「這年底了,小酒館要是有結餘,我打算補助給大家,你說怎麼樣?」

  徐得庸道:「好事啊,大家一定高興。」

  徐慧真道:「不過我不打算搞平均,要有側重。」

  徐得庸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想多補助一些給趙姐。」

  「嗯。」徐慧真點點頭道:「趙姐家裡相比其他人困難不少,有老人要養不說,還有八個兒子,一家人一月平均的生活費還不到五塊錢。」

  徐得庸點點頭道:「這個你和全無大哥商議就是,他應該不會反對,不過你得有心理準備,別人多少會一些意見,這是在所難免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徐慧真點點頭道:「嗯,過兩天我和蔡經理商議一下再說。」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著零碎的瑣事,小理兒小嘴吧唧的吃的津津有味。

  「哎。」徐慧真道:「昨天的報紙你看了沒有?」

  徐得庸道:「看了,什麼事?」

  徐慧真道:「那個關於麻雀的事,等過了年,街道肯定又要少不了上交任務,伱說上面的人怎麼天天逮著這個小東西不放。」

  徐得庸道:「這個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而且這話在家裡說說就得了,以後甭往外面說。」

  徐慧真不解道:「這話說怕什麼,不就是一隻小麻雀嗎,再說現在『鳴、放』,鼓勵大家發言,我們老百姓總不能還因言獲罪吧。」

  徐得庸道:「這個可就難說,總之,咱們還是少說關於政治的話。」

  徐慧真輕輕白了他一眼道:「大驚小怪,其實我也不願說,那回頭小酒館要是有麻雀指標,可是都交給你。」

  徐得庸點點頭道:「好嘞,不過回頭麻雀咱能不能自己留著,我聽說「浦五房」都出了叉燒麻雀,味道可好了,就是有點貴,兩塊多一斤。」

  徐慧真沒好氣道:「吃那玩意幹什麼,那麼點也沒有什麼肉,還比豬肉貴。」

  「肉肉。」小理兒聽到抬頭道。

  徐慧真笑著又給她夾了一小塊。

  徐得庸道:「明天我去買點瘦的給理兒吃吧。」

  徐慧真想了想道:「賣瘦肉那還不如乾脆去買個豬頭滷煮,豬頭便宜還有肉,到時候拿一半給奶奶。」

  徐得庸道:「一個太多,我看看能買半個吧,再買點豬下水啥的。」

  「嗯,你看著辦吧。」

  吃完飯,徐慧真回去值班,小理兒吃飽喝足非要跟著,小不點現在也喜歡聽熱鬧了。

  雪還在下,外面已經一片潔白,整個四九城披上一層白衣。

  小理兒看的開心不已。

  徐得庸抓了一把雪,捏了小雪球讓小理兒拿著玩,徐慧真白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因為下雪的緣故,小酒館的人不多,有那麼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蔡全無也在,幫著何玉梅招應,回頭好一起下班,畢竟何玉梅也已經有孕在身。

  徐得庸笑著道:「全無大哥,吃了嗎?」

  蔡全無笑著道:「吃了。」

  「理兒,叫大爺。」徐得庸道。

  小理兒瞅了瞅道,奶聲奶氣的含糊:「大爺……。」那個「爺」字還有些說不清。

  「哎,理兒真乖。」蔡全無滿臉含笑應道。


  徐得庸道:「不用眼饞,過了年你們也就有了,到時候有你們兩口子忙的。」

  蔡全無道:「我和玉梅商議了,到時候讓丈母娘來給帶帶……。」

  兩人隨意聊著天,小理兒坐在徐得庸腿上,兩隻小腳一扭一扭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周圍。

  徐慧真這時道:「玉梅,這雪我看一時半會停不了,要不你和全無經理先回去吧。」

  何玉梅道:「不用,時間還早,反正回去也沒有什麼事,等會肯定會來人。」

  徐慧真也沒有再勉強,趁不忙,兩個孕婦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聊起來。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周圍的一些老顧客陸陸續續的過來。

  下雪飲酒侃大山,人生一大快事不是。

  牛爺敦實的身影出現,穿著黑色帶紋路的綢緞子襖,在門口跺了跺腳,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笑著和眾人打了個招呼。

  「牛爺……。」

  「牛爺您來了。」

  ……

  眾人打著招呼,牛爺算是附近街坊間來喝酒最有譜的了。

  「爺爺……。」小理兒也奶聲奶氣的道。

  徐得庸帶小理兒串過牛爺家幾次門,牛爺給了她一些小玩意,她就記住了,每次見到都會叫。

  「哎。」牛爺樂了,笑呵呵道:「小理兒是越長越漂亮哦。」

  「牛爺,您今個來多少。」徐慧真笑著招呼道。

  牛爺笑著道:「先來二兩,一盤開花豆,下雪小酌一杯,喝多了我怕等會出去摔個大馬哈,哈哈。」

  何玉梅將酒菜給端上,牛爺從懷裡拿出一個蟈蟈葫蘆放在一邊。

  小理兒歪頭瞅了瞅道:「過過……。」

  「嘿,不小點倒是懂得不少。」牛爺笑著道。

  小理兒道:「有。」

  徐得庸道:「之前養過兩隻,不過是門外漢,都養死了,理兒還記得。」

  牛爺笑眯眯道:「那牛爺這個給你玩一會,等會就還給我好不好。」

  小理兒嘟了嘟嘴道:「叫。」

  牛爺道:「哦,等會就叫了。」

  隨即看了看徐得庸兩人道:「怎麼,你們一個公方經理一個私方經理的爺們,就這樣干坐著,不喝點照顧自家的生意。」

  徐得庸笑著道:「我就帶小傢伙過來看看熱鬧,沒打算喝,既然牛爺開口,那就陪您喝二兩。」

  蔡全無卻是看了何玉梅一眼道:「我這也沒打算喝,準備幫忙來著。」

  何玉梅道:「用你幫什麼忙,陪牛爺和得庸喝點就是了。」

  說著給端上酒菜。

  「嘿嘿。」蔡全無咧嘴傻笑兩聲。

  三人倒上酒各自小抿一口,打開話匣,正說著片爺晃晃悠悠的走進來,打了打身上的雪。

  牛爺笑呵呵道:「唷,邱經理來了,這兒給您留著座。」

  片爺搖搖頭道:「得,牛爺您看甭拿我開涮了,我這算什麼經理啊。」

  說完和眾人打了招呼,同樣要了二兩酒坐下,不過沒有要菜,自個帶了塊鹹菜。

  牛爺等他倒上酒,便忍不住問道:「怎麼著,聽你這話裡有話啊,和陳經理鬧矛盾了?」

  徐得庸和蔡全無皆是面帶微笑,不動聲色。

  片爺喝一口酒,向外瞅了一眼道:「鬧矛盾?我也得有那資格不是,我就是一個聽呵的,自然都是陳經理拿主意。」

  牛爺點點頭道:「得,你這還是心裡有怨氣,這人啊,咱得學會知足。」

  片爺道:「我知足啊,可我領了公方經理的職位,也得和街道有個交代不是……。」

  說到這,他停下來頓了一下沒繼續說,道:「甭說這些了,來,咱喝酒。」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人啊,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煩惱。

  就好像他們說:「你這年紀有什麼好煩的,你這根本不算什麼,等你長大就懂了。」

  可每個年齡都有每個年齡的痛苦和壓力,這從來沒什麼高下之分。

  成年後,很多人的失落,是違背了自己少年時的立志。


  自認為成熟、自認為練達、自認為精明,從前多幼稚,總算看透了、想穿了。

  於是,我們就此變成自己年少時最憎惡的那種人。

  徐得庸端起酒杯一起喝了一口,有些人的人生因為他的到來被改變,也許終究會走上原來的軌跡。

  ……

  翌日,雪停!

  徐得庸一早便開始除雪,吃過早飯又收拾一陣,小理兒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拿著小木鏟幫忙,摔了好幾個屁墩。

  將院裡收拾妥當,徐得庸帶著小理兒出去買了半隻豬頭和一些豬大腸、豬肝啥的,這玩意比豬肉便宜三分之一都不止,豬大腸花了點錢讓人給處理好。

  回到家裡,徐得庸又沖洗幾遍,將豬頭外面處理之後,全部放進伙房大鍋里,放上調料開煮。

  小理兒在一旁撅著小屁股抱柴火,嘴裡含糊嘟囔道:「燒火火,吃肉肉。」

  「小吃貨。」徐得庸笑著道。

  中午好好吃了一頓,之後分出一半,傍晚一家人帶著回了四合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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