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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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 過去

  晚上,小酒館裡依舊挺熱鬧。

  迭加最近氛圍和波瀾,聊什麼的都有。

  不過都是胡同市井裡的人,談論的雖然熱鬧,不過都是流於表面。

  徐慧真坐在徐得庸給打造的高腳板凳上,面帶笑意的看著眾人誇誇其談,一旁閒下來的何玉梅有些無聊的靠在櫃檯上。

  何玉梅撇撇嘴道:「慧真姐,他們這些男人聊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徐慧真笑了笑道:「糊塗才好呢,人生難得糊塗,你就糊塗著吧。」

  「不過。」她話音一轉,想到徐得庸和她開玩笑的話,道:「可能是你懷孕的原因,懷孕會變傻。」

  何玉梅愣了一下,張了張嘴道:「變傻?真的嗎,慧真姐你變傻了沒!」

  徐慧真笑道:「我沒變傻,你是真變傻了,哈哈。」

  何玉梅也笑道:「要是懷孕真變傻,也是慧真姐你傻的厲害,你都五個多月了,我才一個月還不到。」

  兩個「傻」娘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這時徐和生走了進來,笑著和眾人打了個招呼。

  牛爺笑呵呵的道:「唷,徐老師來了,徐老師可是知識分子,等會大傢伙聽聽徐老師的高見。」

  徐和生擺擺手笑著道:「嗨,我算哪門子文化人,就是一個教書匠,哪有什麼高見,大傢伙接著聊啊,不用管我。」

  片爺笑眯眯道:「肯定是徐老師嫌棄我們大字不識幾個,不願意和我們說叨。」

  「沒有、沒有。」徐和生連忙道:「我真沒有什麼可說的,大家喝酒聊天。」

  說著要了二兩酒,坐到牛爺那桌。

  有人道:「聽說現在鄉下又鬧騰起來,還有人來上F,是不是那些破壞份子挑動的。」

  「不是吧,聽說是辦社弄得……。」

  ……

  眾人七嘴八舌的瞎聊。

  正聊著,陳雪茹這娘們挎著小包,頭髮還燙過帶著卷,穿著絲綢對襟襖,洋氣又帶著一點小嫵媚的進來。

  這樣的娘們本和小酒館格格不入,可她偏有事沒事的來喝兩杯。

  她一到,小酒館的酒客皆是眼前一亮。

  嘿,這前門胡同的里的兩朵花,一朵已經有主,這朵還沒地插,再做許多人都有點小九九,甘願做一坨牛糞。

  強子這單身狗,瞪著一雙蛤蟆眼道:「嘿,原來是陳經理啊,我還當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呢。」

  曾經這貨喝酒的時候,不管關係怎麼樣,好歹有蔡全無、徐得庸、劉德柱幾個偶爾陪著一起,如今其他人都陸續各自有主。

  這貨卻是越混越倒處,因為之前借車的事情差點被開除,求爺爺告奶奶才勉強留下,不過正式的變成臨時,工資少了一大截。

  陳雪茹略顯不屑的道:「知道是仙女下凡還亂瞅,小心把你眼珠子扣下來。」

  強子往角落一蹲,嬉皮笑臉道:「得,我惹不起您,躲得起成了吧。」

  這貨如此作態,倒是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當然,也是瞅准陳雪茹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見他如此,亦是惹得眾人發笑。

  這貨就和學校的差生故意搗亂引起其他人「注目」似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有點得意。

  陳雪茹來到櫃檯前,往上輕輕一靠,有點慵懶的道:「慧真,大著肚子還上班啊,是你養不起伱家男人了,還是你家男人養不起你了?」

  徐慧真輕輕一笑道:「都不是,勞煩雪茹姐您掛心了,今個您喝點。」

  陳雪茹蘭花指一翹道:「給我來二兩吧,在給我來盤鹹菜。」

  片爺笑眯眯道:「陳經理,這兒給您留著座呢。」

  陳雪茹淡淡道:「不必了,今個不想坐,站著喝完這二兩就回去。」

  「得,您隨意。」片爺訕訕一笑道。

  徐慧真杏眼微動,不過也沒有說什麼,給陳雪茹打了二兩酒和一盤鹹菜。

  陳雪茹抿了一口酒,捻起一根鹹菜看了看道:「這鹹菜切的刀工不成,沒有前些日子在你家吃的纖細有美感。」


  徐慧真輕笑道:「那是得庸切的,這些是小酒館的人切的,自然不一樣。」

  陳雪茹點點頭道:「你家醃的鹹菜味就是不一樣,回頭送我兩塊。」

  徐慧真道:「當然可以,等會我去家裡拿兩塊給你。」

  陳雪茹笑了笑道:「那順便讓你家爺們給切好唄,我家二丫太笨,肯定切不好。」

  徐慧真有點沒好氣的道:「白給,要求還不少。」

  陳雪茹隨意道:「好啦,回頭你去我那買東西,我補償給你。」

  說著,她又喝了一口,有些意興闌珊道:「沒意思,你這懷孕,我現在想找個喝酒的人都沒有。」

  徐慧真道:「伊蓮娜呢?你平常不都是和她一起。」

  陳雪茹悠悠道:「回去了,那邊這段時間不平靜,有些事情要處理,生意也是不好做啊。」

  兩人隨意說著話,酒館內不少人目光掃過,不過也還算是「非禮勿視」,瞅一眼就收回了。

  這時,範金有這貨面帶笑意進來,和眾人相互打了個招呼,來到櫃檯前。

  陳雪茹斜了他一眼道:「唷,范辦事員,這是巡邏又巡邏到小酒館來了!」

  範金有笑了笑道:「嗨,雪茹經理說笑,今個沒戴臂章,專門來喝二兩,我這偶爾也得歇一天不是。」

  說著掏錢遞給徐慧真,要了二兩酒和一盤下酒菜。

  見陳雪茹站著便忍不住又道:「雪茹經理怎麼不坐。」

  「你管得著嗎!」陳雪茹眼皮微微一翻。

  「得,我犯賤了還不成。」範金有討了個沒趣,拿著酒菜坐在牛爺他們一桌。

  和徐和生打了個對面,有些皮笑肉不笑道:「徐老師,我這是不是要提前恭喜您了?」

  徐和生淡淡的道:「那倒不必,,你還管好自己個吧。」

  牛爺見氣氛有點僵,便笑呵呵的轉移話題道:「范辦事員,如今外面有些鬧哄哄,我們這平頭老百姓有些看不明白,您是懂得人,給咱們說說唄。」

  範金有眼皮一挑,道:「嘿,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不過大傢伙慶幸自個托生在城裡吧。」

  「嘁,故弄玄虛。」陳雪茹有些不屑道。

  範金有道:「我可不是故弄玄虛,雪茹經理要是真想知道,改天請我喝茶,我給您說叨說叨。」

  「不稀罕,你想給誰說就給誰吧。」陳雪茹渾不在意的道,隨即將酒盅中的酒一飲而盡。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曾經覺得不過爾爾,如今看來卻是比這些連「徒有其表」都算不上的傢伙強忒多。

  哎,好煩啊!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經歷一次婚姻,又有之前廖玉成的種種事情,更是「鬧出人命」,多少都和陳雪茹有點牽扯。

  如今陳母更是搬回去不和她一起住,孩子也不給看看,每天只是焚香拜佛,整個人比之前老了十歲。

  種種事情,讓陳雪茹想找個好男人有點不上不下。

  陳雪茹的意興闌珊並不是裝出來了,是真有些疲憊,上班、回家照顧孩子,二丫自然比不上陳母。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在徐慧真目光中將酒杯放下道:「回了,不喝了,剩下的你看著送人吧。」

  說罷就轉身離開。

  來到外面,陳雪茹吸了口夜晚的冷氣,讓她瞬間清醒。

  她覺得這樣下去不成,必須讓自己老媽振作起來,回來繼續照顧孩子,外孫總歸沒有親孫子親。

  所以,她決定給小魁改姓,姓侯的王八蛋都出國了,反正都離婚了,管他呢!

  哼,以後小魁就姓陳,陳魁,繼承他們老陳家的香火。

  這樣一來,老媽應該能振作起來,畢竟陳家有了繼承不是!

  陳雪茹眼中閃過一抹決斷,腰背一直,俏臉上充滿自信,踩著皮鞋「噠噠噠」的離開。

  嘁,讓男人食屎去吧,老娘才不在乎有沒有!

  ……

  翌日。

  「啊,叭叭,咯咯咯……。」

  早飯後,徐得庸扶著小理兒在院裡走路,小不點帶著一頂漂亮的蓮花帽,帽子上還有一個小鈴鐺,動起來會發出清脆的響聲,腳下一雙小小的綠色小鞋。


  戴帽子也是有講究的,小男孩戴一般都是虎頭帽,老虎百獸之王,可以趨吉避凶,消災解難,同時也希望孩子可以健康成長,虎頭虎腦。而女孩一般戴蓮花帽,這是希望女孩長大,可以出落得如同蓮花一樣美麗。

  小理兒最近特別喜歡讓人扶著走路,此時高興的樂不可支。

  徐慧真面帶雌性的和煦微笑看著父女兩人嬉戲玩鬧,將手裡藏藍色的毛衣打上最後一個節,開口道:「哎呀,終於完成了,斷斷續續的織了好幾月。」

  徐得庸聽到,一把將小理兒抱起跑過來,喜滋滋的道:「哈哈,我的新毛衣織完了嗎!」

  徐慧真微嗔的白了他一眼道:「織好啦,看你這毛毛躁躁的樣子,還像個大男孩似的。」

  徐得庸嘿嘿一笑,逗媳婦開心嘛,裝點傻就裝點傻嘍,將小理兒放在一旁竹車裡道:「來,我試試。」

  說著脫下外套,從徐慧真手裡接過毛衣,套在頭上穿起來。

  徐慧真給他扯了扯道:「嗯,稍微看著有點緊,不過穿一穿就差不多。」

  徐得庸顯擺的做了個大力士的動作道:「嘿嘿,媳婦,我穿著俊不俊。」

  徐慧真笑著白了他一眼道:「俊行了吧,貌比潘安。」

  「啊……。」小理兒手扒著小車就晃晃悠悠站起來,一個沒抓穩,又一個屁墩坐了下去,小傢伙愣了一下,隨即自個咧嘴傻樂起來。

  徐得庸胡嚕胡嚕她的毛,抱起來笑著道:「嘿,小屁股還聽有肉,可別摔傻了。」

  「你才傻呢。」徐慧真沒好氣道。

  小理兒見徐得庸換了新衣服,便用小手好奇的摳起來,很快就給摳了個小窩窩。

  「哦!」

  小傢伙眼睛一睜,頓時發現了新玩具,專心致志的玩起來。

  「嘿,你個小壞蛋,媽媽剛給爸爸織的,你可甭給我摳壞嘍。」徐得庸嘴上說著,但是也沒有阻止。

  過了一會,外面響起敲門聲。

  「請進。」徐得庸道。

  「吱……。」

  開門後,馬飛這小子嬉皮笑臉的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把獨特椅子。

  徐得庸笑了笑道:「你小子一走就一兩個星期不見蹤影,還回來幹什麼,我宣布你以後就出師。」

  「別介啊,得庸哥。」馬飛連忙腆著臉道:「我這還沒學到家,再說,離一年的期也還沒到呢。」

  隨即將手裡的椅子遞過來道:「知道嫂子喜歡古董家具,我和剛子在鄉下的時候,給您掏了一把交椅,應該是清朝的,具體我也弄不清。」

  交椅的結構是前後兩腿交叉,交接點作軸,上橫樑穿繩帶,可以折合,其實就是大的馬扎子。

  因便於折迭,外出攜帶方便,備受舊時上層人的喜愛,凡外出巡遊、狩獵時都帶上。交椅同時也是顯示高貴地位的坐具,俗語「第一把交椅」,就是這玩意。

  徐慧真看了看,笑著道:「小飛有心了,這椅子花了多錢?」

  馬飛笑嘻嘻道:「沒花幾個錢,孝敬嫂子您的,提錢那不是打臉嘛!」

  見徐慧真還有些遲疑,徐得庸便擺擺手道:「得,你既然這麼懂事,中午留下吃飯吧,我去買二斤肉,咱做紅燒肉吃。」

  馬飛眼睛一亮道:「嘿,那感情好,我能順便喝點小燒不。」

  徐得庸點了點他道:「你小子,只能喝二兩,多了沒有。」

  馬飛咧咧嘴道:「二兩就二兩吧,也比沒有強。」

  徐慧真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道:「等會去叫你妹妹來,中午一塊吃。」

  「得嘞!」馬飛也是利索的答應。

  徐慧真上了趟廁所進屋歇著去了。

  徐得庸問馬飛道:「你和剛子出去,做的買賣怎麼樣?」

  馬飛聳聳肩道:「馬馬虎虎吧,不過下面有些人確實做的不像話,也怪不得有人鬧騰。」

  徐得庸故意想了想道:「小飛,你回去見到剛子和他先說一聲,過了年,這事我不打算在摻和了,同時我也勸你們就此打住,將手頭的東西弄完,消停幾個月看看風向再說。」

  馬飛雖然年輕,畢竟在街上廝混過也跟著剛子斷斷續續的出去,知道的自然也不少,他聲音一低道:「得庸哥,您覺得風向要不對?」


  徐得庸道:「不好說,不過我覺得還是要謹慎一些為好,有些空子不能一直鑽,鑽久了傷人傷己。」

  馬飛撓撓頭道:「好吧,我先轉達,回頭你們在商議。」

  ……

  小雪、大雪、冬至……,日子一天比一天的寒冷。

  「叮打、叮打……。」

  元旦前一天晚上,四合院徐得庸家裡,在一家人微笑的注視下,小理兒兩隻小手扶著這個時代的學步車——「叮打車」,在屋內樂滋滋的走起來。

  車子是徐得庸親手做的。

  在「叮打」聲和童稚的歡笑中,56年就這樣過去,很多人會懷念的!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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