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我是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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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姨:「??」

  聽聽,這是身為丈夫能說出的話?她看了眼床上幾乎要將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裡的太太,又看了眼沙發上交疊著腿、冷漠無情的顧總,勸離婚的話在舌尖上滾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在心裡默念了幾十遍『勸和不勸分』才壓下去了。

  床上,言棘低低囈語了一聲,大概是覺得冷,因為話音落下後她就將本來縮成一團的身體蜷得更緊了些。

  顧忱曄看著床上燒得臉頰嫣紅,陷在昏睡狀態中醒不過來的言棘,沒了那份張揚跋扈和唯我獨尊的氣場,她脆弱得好似別人輕輕一動手,就能被捏死一般。

  言棘什麼時候這麼狼狽可憐過了,然而就是這樣的她,竟讓顧忱曄生出了幾分莫名的心軟。

  男人的喉結煩躁的滾了滾,又連著閉了好幾次眼睛,「去拿套太太的睡衣過來。」

  「好的,」宋姨拿完衣服,又去浴室里打了盆溫水:「太太愛乾淨,不喜歡自己汗津津的,平時不洗澡不換衣服都不會上床,而且擦一擦也能幫助降溫。」

  顧忱曄極力克制住心頭的煩躁,冷笑:「那就別換了,就這麼躺著吧。」

  這一刻,他甚至想要摔門而去,管她是死是活,但最終,他還是伸手將言棘身上的被子掀開了,不耐煩的道:「起來,換衣服。」

  宋姨非常識趣的出去了。

  房間裡開著空調,溫度適宜,並不冷,但被子一掀開,言棘就冷得直打哆嗦,閉著眼睛胡亂的伸手,去摸不知道被顧忱曄扔去了哪裡的被子。

  「你要是不想燒成個傻子,就起來把衣服換了。」

  言棘的眼睛還是閉著的,手上摸索的動作沒停,對顧忱曄的話充耳不聞。

  「……」男人耐著性子等了幾秒,見言棘還在不停的摸找被子,臉色愈發陰沉凌厲:「言棘。」

  依舊沒有回應。

  顧忱曄粗重的喘息了幾下,最終還是忍著氣,彎腰去幫她脫衣服,他沒耐心,再加上言棘不配合,幾番較量下來,只聽見『嗤啦』一聲,睡衣輕薄的布料被撕開了一道長長的裂口。

  女人白皙的肌膚暴露在他飄著火的眼眸里,顧忱曄貼在她身上的手掌好像是摁在了一塊燒得正旺的炭火上,他被燙得下意識蜷了蜷手指,指腹擦過她的皮膚,柔軟滑膩的觸感……

  心裡驀的升起一股滾燙的複雜情感,胸腔里好像伸進去了一隻手,攪得他五臟六腑都在震顫,連鼻息都不穩了,很快,額頭上就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幾下將言棘身上的衣服剝了個乾淨,包括內褲,女人一直很抗拒,不停推攘著他,嘴裡還在囈語著什麼。

  顧忱曄以為她是在喊冷,居高臨下道:「冷也受著。」

  他拉著言棘從床上坐起來,一隻手環著她的腰,將人摁在懷裡,另一隻手拿起睡裙往她身上套。

  女人枕在他的肩上,也直到這時,他才聽清她口中一直喋喋不休念的是什麼:「疼,好疼。」

  這已經不是言棘第一次在睡夢中喊痛了,上次在他的辦公室,她睡著後也是念叨著痛。

  顧忱曄手上動作一頓,皺著眉問她:「哪裡痛?」

  「……」她沒回答,囈語也停了,好像是睡著了。

  「言棘,說話。」

  她被晃得沒法睡覺,低喃了一聲:「哪裡都疼。」

  顧忱曄以為她是剛才和錢薇爭執時,傷到了,嘲諷的哼了一聲:「當時不是挺厲害,現在嚷嚷著疼做什麼?」

  他頓了頓,語氣軟了幾分:「傷哪兒了?」

  言棘昏昏沉沉的,根本沒聽清顧忱曄在說什麼,只覺得這人喋喋不休好煩,她很冷,又摸不到被子,便拼命的想要將身體蜷縮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動作,才讓顧忱曄看到了她後背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已經發白,是很早前就留下的了。

  兩人從沒有過意亂情迷,克制不住擦槍走火的時候,每次都是關著燈的,光靠觸感,很難發現這種平坦的疤痕。

  顧忱曄腦子裡又冒出周舒月那句,『言棘小時候過得不太好』的話,他原本以為只是條件艱苦了些,沒想到竟然還有虐待,只是這傷……不太像是被打的。

  沒等他細想,門上就傳來了敲門聲,是宋姨領著醫生上來了。

  他沉著臉幫言棘把衣服套上,起身去開門,見他臉色不好,兩人只跟他打了聲招呼,就眼觀鼻鼻關心的進了房間。


  十幾分鐘後,醫生從裡面出來,看到站在走廊上抽菸的顧忱曄,嚇了一跳:「顧總。」

  「怎麼回事?」

  「就是感冒發燒,我已經給太太打過退燒針了,估計等會兒溫度就降下來了。」

  顧忱曄:「我是問你,她為什麼會感冒發燒?」

  醫生:「……受涼、積食、受驚,都可能會引起發燒,太太這種情況應該是著涼了。」

  「她這一晚不是在家裡,就是在車上,也就上下樓的時候吹了幾分鐘冷風,這樣就受涼了?」

  「也不僅是因為這幾分鐘,從有症狀到發燒,中間會有一個過程,可能之前就感冒了,只是這會兒加重了。」

  「……」

  醫生:「我之前就跟太太說過,她免疫力差,平時要多注意飲食和鍛鍊,但太太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身體。」

  「免疫力差?我一年付你幾百萬的工資,她免疫力差你不知道給她調?」顧忱曄滿腔的怒火終於順理成章的找到了發泄口,只是還沒等他開始發揮,手機就響了。

  是謝方則打來的:「顧總,會議要遲到了,您到哪兒了?」

  「……往後延半個小時。」

  「好的。」

  謝方則應完,立馬把電話掛了,多等一秒都是他這些年的秘書白做,這涼颼颼的語調,一聽就是在氣頭上。

  ……

  言棘的燒很快退了,人也清醒了不少,只不過還是沒什麼力氣,宋姨照顧她吃完飯,剛恢復些,她便要去上班。

  宋姨勸不住,只好給顧忱曄打電話,手機開的免提,想讓他勸一勸,那頭默了幾秒:「我是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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