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你怎麼這麼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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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里的場景讓顧忱曄的眸子猛的縮了縮:「言棘。」

  周舒月也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雙腿一軟,差點沒當場趴下:「小棘。」

  言棘此刻一手拿著碎酒瓶,一手拿著遙控器,臉上沾著血,無論是外形還是氣場,都是全場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

  沒人注意到在旁邊痛到扭曲爬行的言皎皎。

  顧忱曄居高臨下的冷眼睨著她,眉頭皺得死緊,一臉『信你還真不如信條狗』的表情:「把酒瓶放下。」

  言棘抬了抬下頜,示意他看電視。

  電視裡,正在播放她和被她用酒瓶抵著的男人的床照,張張勁爆,屬於被抓就要進局子的程度。

  顧忱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掃了一眼,就面無表情的移開了目光,「事情我來處理,先讓謝助理送你去醫院包紮傷口。」

  言棘的手臂被劃了一道口子,這會兒正往外滲著血。

  女人慵懶又嘲諷的笑了起來:「顧公子還真是大氣,被人戴了這麼大頂綠帽子,居然還能這樣無動於衷。」

  這會兒,休息室外圍滿了人,他們是聽到有人說殺人了,跑過來看熱鬧的,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麼勁爆的捉姦場面,一時間,大家看向顧忱曄的目光都帶上了同情。

  顧忱曄神色未變,半點沒遲疑的道:「照片裡的人不是你。」

  言棘詫異的挑眉,不是裝的,是真覺得詫異,這修圖的手法挺精湛的,要不是她對自己的身體足夠了解,還真不一定能一眼瞧出來:「你怎麼知道不是我?」

  「……」顧忱曄面無表情的抿緊了唇,下意識的,他垂在身側的左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搓揉了下。

  言棘的後腰上有道疤,每次握著她的腰時都能觸碰到,觸感和別處柔滑細膩的肌膚不同,所以記憶格外清晰。

  女人『嘖』了一聲,垂眸看向沙發上僵著脖子、一動不動、滿臉驚恐瞪著她的男人:「說說吧,這些照片怎麼弄的?」

  男人舉著手,用商量的語氣問:「我的親姑奶奶,能不能把酒瓶先挪開……」

  他怕等會兒自己說的哪句刺激到言棘,她一激動,直接把他捅個對穿。

  言棘朝著他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男人驚恐得差點尿了,失聲喊道:「不挪不挪,您怎麼舒服怎麼來,我說,我都說。」

  她剛剛把瓶子扎進他脖子的時候,也是這麼笑的。

  「我就是虛榮心作祟,聽身邊那些狐朋狗友瞎逼逼,說跟你……嗯……這樣那樣過,我一時腦子犯了抽,才想出了這個餿主意。這是我跟另一個女人的床照,找人修成了你的臉,我手機里有原片,我馬上投給大家看。」

  他一邊說一邊罵自己,「要不您先把酒瓶挪開,我自己扇自己,扇到您消氣為止。」

  言棘冷著臉,眼底殺氣四溢,卻不是因為自己:「把這種照片到處傳,你有想過人家小姑娘以後怎麼做人嗎?像你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簡直該死。」

  她一動怒,手上力道就重了,男人感覺到脖子上又有粘稠的血流了出來,他驚恐萬分,像頭待宰的年豬:「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馬上把照片都刪了,我是混蛋,我不得好死。」

  言棘:「你知道造黃瑤會毀了一個人嗎?」

  「是言皎皎,是言皎皎說你整天欺負她,我們才想給你點教訓。」

  察覺到言棘的殺意,他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一米七八的大男人,被嚇得嚎啕大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得到滿意的答案,言棘終於鬆開了手裡的碎酒瓶:「把照片刪了,要是以後被我知道你再亂傳,發現一次我就讓你短一寸。對了,我有間歇性精神病,有證的。」

  她要看著言皎皎起朱樓宴賓客樓塌了,要讓她再也繃不住那張虛偽的臉皮,讓她名譽掃地,被所有人唾棄,不然,她無顏去見夢冉。

  男人一邊忙不迭的點頭,一邊驚恐的捂住褲襠。

  言皎皎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梨花帶雨的辯駁:「不是的,我沒有,媽,忱曄哥哥,你們相信我,我沒有說姐姐欺負我,是他們誤會了。」

  但這時候,她口中喊的兩個人都沒工夫去注意她,全都在震驚於言棘那句『她有間歇性精神病』的話。

  周舒月不可置信的問:「小棘,你……你是騙他的對不對?你怎麼可能有精神病?我和你爸都不知道,家裡醫生也沒說。」


  言棘還沒來得及說話,盛如故就風一樣的沖了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嗚嗚嗚,姐妹,你怎麼這麼慘。」

  「……」

  「什麼殺千刀的家庭,居然把你逼成這樣?」

  「……」

  「姐妹,你這麼可憐了,還要為別的被欺負了的小姑娘撐傘,逼著這個人渣把照片刪了,你是什麼絕世好人?我媽果然沒騙我,能共情女人的永遠只有女人,能拉女人出泥潭的也只有女人,女人果然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那些搞雌競的都是傻逼……」

  言棘:「……」

  醍醐灌頂的一通雞湯文學,澆滅了她剛冒出頭的感動,合著這是在提升她的正面形象,間接為工作室拉顧客呢。

  看著門口那些涉世未深,被挑動的一臉感動的小姑娘,言棘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傻逼。

  她拍了拍盛如故的後背,「走了。」

  她沒有回答周舒月的話,徑直朝著門口走去,對方還想說什麼,卻被言皎皎打斷了,她挽著她的手:「媽,我沒有說過姐姐欺負我,是那些人亂傳的。」

  盛如故盛氣凌人的盯著周舒月,冷笑:「伯母還是把心裡那碗水端平了再和言棘說話吧,我姐妹都被你們逼成這樣了,你還想幹什麼?間歇變永久啊。

  剛才在大廳我都瞧見了,這綠茶精摔了一跤,你問都沒問就直接把鍋甩在我姐妹身上,你咋不想是不是她穿的裙子太長,絆住了腳呢?怎麼不想是不是地板太滑,她沒穿對鞋子呢?

  恕我直言,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媽,我非拜遍所有山頭,大小廟宇,質問玉帝我上輩子是不是抱著他兒子跳了河,才讓我這輩子這麼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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