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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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他說侍寢兩個字,我當場石化了,我只不過是來打探一下秘道,怎麼就成了侍寢?我都還沒發應過來,他的手已經熟練無比地探進我的衣服里,輕輕摸索起來,那略微粗糙的手,那陌生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陣顫慄。

  「寧兒,朕喜歡得很。」北天帆在我面前低語呢喃,聲音曖昧又無恥,說話間那髒手撩撥得起勁,我又苦說不出,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辦呀?這下怎麼辦?

  我真想一把將他推開,然後站起來,一腳將他踢飛,讓他睜開狗眼看看面前的是誰?但我該怎麼解釋我偷偷跑到他的寢宮?我怎麼解釋自己躺在他的床上呢?此時的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寧兒今天怎麼不說話?寧兒的身體比平時還要軟香,舒服得很。」他的手又揉又摸,我羞怒交加,急得如熱鍋的螞蟻,但腦子卻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一局面,這傢伙怎麼突然跑回來?羅蘊怎麼不留住他?

  「皇——」實在抗不住,我奮力掙扎,想一把推開他,並想告訴我不是她的寧兒,但我才喊了一個字,這傢伙猛地翻身,然後迅速復上我的唇,我哪見過陣仗?我死命推開他,他卻吻得更纏綿悱惻,狂野火辣。

  緊貼的身體變得火熱,呼吸的氣越來越稀薄,難受得我就要死去。

  「寧兒,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聽話了?還來欲拒還迎這一招,但朕可不喜歡,朕喜歡乖巧的寧兒。再推開朕,朕一會得重重懲罰。」一會之後,我覺得自己只有氣進,已經沒氣進了,只得大口大口地喘氣,整個人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寧兒,侍寢吧,難不成還想朕幫你寬衣解帶?不過如果寧兒喜歡,也不是不可以。」說話間,這傢伙的手又迅速向我的身體襲來,一隻手探衣服里,一隻手解開衣服的扣子,這個賤人,我怎麼感覺他是故意的?

  「朕說過再拒絕朕,可要重重懲罰。」話落,這傢伙竟然粗暴的撕扯我的衣服,衣服的撕裂聲讓我欲哭無淚,不能再這樣下去,要不一會真的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啊——」我一聲尖叫,然後用上全身力氣猛地推開他。

  「皇上怎麼是你?本宮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忙坐起來,然後裝糊塗,似乎一個剛剛從夢中醒來的人一般。

  「你——你了——你不是朕的寧兒?你是太妃?」北天帆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驚嚇程度並不弱於我,如果這傢伙是裝的,這功力還真是非一般。

  「皇上,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一邊說一邊跳下床,然後趕緊整理衣服,但這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什麼都擋不了,就連裹胸都不知道去哪了?即使是黑夜,我也滿臉通紅,好在現在沒有燈火。

  「朕也想知道,太妃怎麼在朕的床上?」說話間北天帆突然站了起來,朝燈火的方向走去,他想幹什麼?

  「皇上別——」我的話音未落,寢室一下子光亮起來,北天帆她竟然點著了燈火,明亮的燈火下,我躲無可躲,這死人一定故意的,他明知道我衣服被他扯得爛成一塊塊,卻要點著燈火。

  我忙退回床,一把將被子扯過來,遮住身體。

  「太妃,你怎麼會在朕的床上?」北天帆再次問我,目光帶著探究。

  「哦,本宮想起來了,本宮今晚本想過來找皇上下棋,不想左等右等都不見皇上回來,本宮突然頭暈眼花,就靠床沿歇一會,不曾想竟然睡著了,想不到一睡就睡沉。」我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多一件衣袍。

  「本宮衣服破爛,實在不雅,還有請皇上如果方便,將身上的衣服借本宮一用。」我紅著臉說。

  「這是朕疏忽,是朕疏忽。」說話間他窸窣脫衣服,人品好得很,就連目光都是那般清朗,往別處看去,顯得那般的正人君子,當剛剛卻下流得讓人髮指。

  「太妃過來侍衛怎麼不跟朕說一聲?朕只不過離開那麼一會,太妃就睡得那麼沉,是不是身體不適,要不朕叫李太醫一會到碧水宮給太妃診治一下。」北天帆關切地說,此時我狼狽不堪,而他卻衣冠楚楚,我難堪恐慌,他卻氣定神閒。

  「本宮也覺得真身體不大好,要不怎會突然就頭暈眼花了?只是府中的木大夫已經到了碧水宮,一會回去本宮讓木大夫診治一下,不用勞煩李太醫跑一趟了。」雖然我知道這謊言很蹩腳,雖然我知道北天帆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我是得硬著頭皮說下去。

  「剛剛朕把太妃當作了寧兒,多有冒犯,那請太妃海涵。」北天帆一幅不好意思的樣子,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想起他死髒手,臉騰一下變得通紅,難堪得簡直擡不起頭。

  「那與皇上無關,是本宮頭暈躺在皇上的龍床上,本宮現在好多了,就不打擾皇上歇息了。」說完我也不等他說話,就落荒而逃。


  出到騰龍宮的大門的時候,我在想,我是該低頭衝出去,還是昂首挺胸走出去?如果低頭衝出去,門前侍衛會不會以為我是刺客?

  思來想去,我最後我在門前停了下來,整理好衣服,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擺出平日端莊的神態,一步步走了出去,但我穿著他那件大袍子,怎端莊得起來?我這樣做也只不過是掩耳盜鈴,侍衛突然看到我出來,個個都目瞪口呆,連問安都忘記了,這個時候,我哪顧得上這個?

  「大小姐,總算看到你出來了,我們都快急死了,皇上有沒發現太妃?」等我走遠,躲在暗處的羅音和小婷走了出來,額頭滲著細細密密的汗,估計是嚇壞了,她們都不看看我披著誰的衣服?能不發現嗎?

  「回去再說。」我瓮聲瓮氣地說。

  「太妃你——」我擡頭的瞬間,羅音嘴巴張得大大的,小婷欲言又止,但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閒情問她們,加快腳步往碧水宮,回到宮中,我軟綿綿倒在床上,人像死去一般。

  小婷很體貼地去打了一盆熱水過來,輕輕幫我擦著額頭、脖子的汗,我一動不動,連話都懶得說。

  「嗯,剛剛出門的時候臉色紅得嚇人,回到這裡又慘白得寒人,這回臉色終於正常點了。」羅音說,被那條蛇又摸又壓,衣服都撕爛了,那臉能不紅嗎?他老爹是這個德行,他也不例外,都喜歡粗暴撕衣服。

  「大小姐,你剛剛和皇上——」小婷忽閃著大眼睛問我,這女人跟我一樣都是這麼好奇,但這個時候的我沒有這個精力去滿足她的好奇心,三魂四魄似乎還沒有完全歸體。

  「喝點水,定定驚。」羅音給我端來一杯熱水,我爬起來,咕嚕一下喝光了,接著我連續喝了幾杯,整個人似乎才恢復那麼一點力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找到密道?」看我恢復得差不多,羅音才問我。

  「密道沒有找到,皇上回的時候,我正在他的龍床上,結果他以為我是靜妃,於是就——」我瓮聲瓮氣地說。

  「大小姐,你不會跟皇上已經——」這回不僅僅小婷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就是羅音也露出了驚駭之色。

  「這倒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衣服都被撕裂成這個樣子,真想當胸給他一腳,踢得他五臟六腑都成漿糊。」我黑臉道,估計我臉色兇狠,一時這兩個人都不敢再問多一句。

  「大小姐,你明天估計還不能見人。」說話間羅音遞了一面鏡子給我,不好還好,一看我倒吸一口冷氣,脖子上全是吻痕,那唇也紅紅腫腫,要死了,竟然是這個樣子,別的妃子還可以把這當作炫耀的資本,我一個寡婦這副模樣走出來,別人會怎麼想我?

  「這死北天帆。」我拿起桌子旁的一個果子,咬牙切齒一捏,捏得果汁迸射,皮開肉綻,很是難看。

  「大小姐,似乎是你爬上皇上的床,皇上認錯人,也不能怪他。」小婷怯生生地說,但一對上我這殺人的目光,她嚇直咽口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怎麼感覺今晚北天帆是故意整我的?

  「太妃,胡公公在外面求見,說皇上有東西還給太妃。」小福子在門外傳話。

  「小婷,你出去拿進來。」這條死蛇有什麼給我?

  「羅音,打開瞧瞧。」我有氣無力地說。

  「大小姐,是你的裹胸。」羅音面無表情地說,我尖叫一聲,身上的血全涌到臉上,燙得很,窘得想死,這條死蛇,這條死蛇,我氣得一整晚都睡不著。

  第二天我對外宣稱身體抱恙,不需要各個宮的女人前來問安,但這些女人聽到我身體不舒服,來得比平日都早。好不容易將她們打發走,軒兒和莫楓也急匆匆趕來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敢見他們呢?

  羅音好說歹說才將憂心忡忡的軒兒送走,這一干人走了,我以為終於耳根清靜了,不曾想北天帆竟然過來了,他就不嫌難堪嗎?

  「聽說太妃身體抱恙,朕實在牽掛。」現在我聽到北天帆的聲音頭就發麻。

  「太妃感染風寒,皇上現在進去恐怕——」羅音出言阻止。

  「朕不怕。」話落聲未落,腳步聲已經近在跟前。

  「太妃,朕來看你了。」

  我發現北天帆這個人真得很惹人討厭,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我為什麼對外稱病?他跑來這裡幹什麼?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想起昨晚他命人送回我那裹胸,我就又羞又怒。

  「皇上,你來了?本宮大病未愈,請皇上恕本宮身體弱,未能起床接駕。」我一邊說,還一邊咳嗽了那麼幾下,臉埋在被子裡,用冰涼的脊樑對著他,我不願意看到他,就是一眼都不願意。


  「太妃現在咳嗽,這般側著身子睡對身體不好,朕扶你睡好。」他真是好心得很那,這死賤人話未落,竟然伸手拉開我的被子,然後試圖將我的身子板回來,我心中惱怒,死死抓住被角,硬是不動。

  「謝皇上關心,但本宮覺得很好。」我的力度加一分,北天帆的也加一分,我氣得就想跳起來掐住他的脖子,直到他斷氣為止。

  「太妃,是不是還生朕的氣?昨夜朕不是故意的,朕宮中不缺女人,更何況你是太妃,是父皇的女人,朕怎敢冒犯,但無論怎麼說,這事都是朕不對,今日特來向太妃賠不是。」北天帆這般對我說,聲音柔柔,態度誠懇。不是吧,這傢伙竟然是過來向我賠罪的?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事錯不在皇上,是本宮身體不好,如果不是本宮頭暈,躺在皇上的床上,皇上又怎會認錯人,這次皇上認錯人也是情有可原,本宮一點都不生氣,請皇上也不要介懷,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今後本宮不說,皇上也請不要再提了。」他認錯態度這麼誠懇,我一時竟不好再說什麼。身體一軟,身體就被他扭轉過來,平躺在床上。

  「太妃是不是覺得這樣躺著舒服點。」北天帆問我,聲音低沉溫和,充滿關切,在這樣一個夜晚,竟然充滿暖意,我突然想後宮有多少女人抵擋得了他這樣的柔情蜜意,真害怕有一天,他會將我安插在他身邊的女人,全變成他的人,他似乎有這個本事。

  「的確好多了,謝皇上關心。」柔和的燈光下,他低頭凝視著我,那一臉的溫柔,讓我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就是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太妃好生歇息,朕就不打擾了。」北天帆說完,還輕輕幫我蓋好被子才離開,今夜他竟然真的只是過來賠罪。

  「皇上好溫柔呀。」端茶水進來的小婷看的一臉艷羨。

  「越溫柔的人越狠,男人是靠不住的。」我揭開被子站了起來,大大呼吸了一口氣,雖然這條蛇很能裝,但我是不會被他迷惑的,我就不相信昨晚他分不清我跟古曉寧。

  「大小姐,靜妃身形偏瘦,太妃則凹凸有致,皇上沒理由分不清。」羅音突然冒了這麼一句話,聽到羅音的話,我無端想起某人昨夜那句怎麼堅挺了那麼多,惡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羅音,你去羅蘊那跑一趟,看是什麼原因昨夜沒能留住皇上?」羅音聽命趕緊離開,而我睡了一整天,也已經沒了絲毫睡意,嘴唇已經不那麼紅腫,但是脖子上的吻痕還沒有淡化,暫時還不能見人。

  「皇上在容妃那裡。」很快羅音回來,聽她這話,我就知道什麼都沒有問到,不過看到北天帆對羅蘊這般上心,似乎也真的不會加害羅蘊肚子的孩子,畢竟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這樣一想心微微放鬆了些。

  晚上羅蘊派身邊的宮人玲瓏到了碧水宮請罪來了,聽到玲瓏過來,我趕緊將脖子包得嚴實,要不被羅蘊知道,她會怎麼想?

  「那天晚上,皇上聽到容妃肚子痛,帶著李太醫匆匆忙忙趕到傾燕宮,李太醫診治之後,說容妃這病挺嚴重,再延誤片刻,會影響腹中胎兒,所以給她幾粒藥丸,說吃了肚子會立刻不痛。容妃怕這藥有問題,不敢吃,但皇上又一定要容妃吃,在皇上的逼迫之下,容妃只得說肚子不痛了。」

  「而這時李太醫說容妃這一折騰身體虛弱,需要好好歇息,雖然容妃千般挽留,皇上都以她的身體重要為由拒絕了,急匆匆離開了,容妃沒有完成太妃交給她的任務,心裡十分不安,本想親自來向太妃請罪,只是奴婢怕影響胎氣阻止了。」

  「嗯,你做得很好,容妃何罪之有?你回去好生照料容妃就可以,並且告訴容妃本宮沒有什麼事,請她不要記掛。」玲瓏聽我這樣說,一臉輕鬆地回去了。

  「大小姐,我怎麼感覺皇上已經察覺我們在探查密道?這事太危險了,太妃以後絕不能再以身犯險了。」北天帆那晚一定是故意跑回去的,這死人,想起昨夜他無恥話語,下流的動作,我就氣得不行。

  「大小姐,要不這密道就不查探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並且就算有也未必通往我們碧水宮。」

  「查,一定要查。」為查這條密道,人被他親了,身體被他壓了,連衣服都被他扯了,好處淨他得,而我卻一無所獲,實在是不甘心,更何況宮中有一條秘密痛道,那可不是小事,說不定這是日後勝負的一個關鍵,而查探這些,我是最好的人選。

  「放心,我下次會小心了,不會再冒險。」聽到我這樣說,羅音才放下心來,而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整,我也真正緩過氣來,專心跟羅音練武,三天之後,脖子上的吻痕終於消失了,我才得以重見天日,出去溜達了一圈,神清氣爽。

  得知我身體不適,北天帆那一干妃嬪送了不少珍貴的藥材過來,不過論貴重,誰也比不上北天帆,這傢伙表面功夫一流,在人前對我這個太妃可真夠好的,好得讓她那些女人都妒忌了。

  經過這次,我不再去北天帆的龍騰宮,皇后倒如常,天天與我對弈幾局,漸漸成了習慣,偶爾北天帆下朝之後,會過來觀戰,因此,我的宮中總是很熱鬧,為了能多些機會見著北天帆,為了討北天帆歡心,宮中女人紛紛研究棋藝,日日看見有宮妃相約對弈,氣氛十分好。

  關於上次的事,北天帆真的做到絕口不提,見著我他也不尷尬,似乎這事從來沒有發生過,而我裝得比他更自如,彼此相處還算融洽和諧,但我的心還時刻惦記著這條地道。

  那天從皇后的飛鳳宮回來,一棵蒼天大樹吸引了我的目光。

  「大小姐,你怎麼對著一棵書笑了?還要笑得那麼陰森?」小婷問我,我當然笑得陰森,這棵書枝幹多,葉子繁茂,最重要這樹非常高,如果在樹頂,四周景致盡收眼底,包括騰龍宮,包括北天帆的寢宮。

  但這樹離龍騰宮有好些距離,我記得鍾良的目力過人,這次應該能派上用場了,我越想越興奮,嘴角大大地揚了起來。

  晚上我秘密召見了鍾良,讓他每天晚上趁無人的時候躍上樹頂,然後透過監視著北天帆的一舉一動,但鍾良整整監視了一個多月,什麼都沒發現,莫非是我想多了,這龍騰宮根本沒有什麼秘道?

  「繼續監視,不能鬆懈。」

  「是——」鍾涼領命而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月之後張良終於傳來讓人振奮的好消息,原來龍騰宮真的有一條密道,但開啟密道的機關不在龍床上,而是在那盞油燈的後面。

  聽到這個消息,我興奮的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天天想著什麼時候進去一探虛實。羅音說我興奮得雙眼發光,像守財奴見到金子一般,我心情好,她怎麼說,我都不介意。

  很快機會就來了,每個月的初一,是皇后侍寢的日子,這侍寢的地點是在飛鳳宮,這是作為皇后的一大榮耀,不需要像其它妃嬪那樣脫光,被人卷好擡到龍騰宮。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次不抓住,又要等下一個月了,只是羅音說太危險不同意,我好說歹說才將她勸服,那天我命人密切注意北天帆的行蹤,他一到飛鳳宮,我就派人引開龍騰宮的侍衛,迅速掠入裡面,羅音不放心我,硬是跟著過來。

  我吹熄燈火,移走油燈,摸到微微突起的一塊東西,輕輕拍了三下,龍床下面竟然開了一個洞,看到那個洞的瞬間,我的心砰砰得跳,似乎要衝出胸腔跳出來。

  為了謹慎起見,我往裡面扔了一塊石頭,裡面靜悄悄,什麼聲音都沒有,估計沒有什麼機關,但羅音還是硬要先跳下去。

  「大小姐,可以下來了。」估計是發現沒有危險,羅音這般對我說,這洞並不是很深,我輕輕跳了下去,剛跳下去,那洞口自己合攏上來,眼前一下子暗了下來,那一瞬間我有點怕,好在羅音在身旁。

  一會我適應了眼前的光線,發現這條密道並不暗,這是一條很每隔一段路,都有燈火,密道很寬很乾燥,羅音走在前面,我走在後,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裡走,這迷道的盡頭是什麼呢?我很想知道。

  因為這秘道我們是第一次走,生怕裡面有機關陷阱,所以走得特別緩慢小心,好在秘道比較光亮,身邊還有羅音陪伴,我的膽子還是比較壯。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秘道經然出現了分叉口,好傢夥,這條秘道竟然通往兩個地方。好在我今天發現了,要不以後真是後患無窮,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興奮,我覺得身上的血液往上沖,臉燙燙的。

  「大小姐,有人。」羅音突然扯了扯我,我們對視了一眼,彼此眸子都有了一絲慌亂,但羅音估計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而我也是如此。這裡有兩條路,路上沒有任何遮擋物,如果大家走一條路,一定會被發現。

  「往這邊走。」我觀察了一下兩條秘道,發現左邊的泥土被踏得比較結實光滑,應該平時走得比較多,令一邊的土還比較疏鬆,走的次數相對少一些,眼看腳步聲就在耳畔響起,我只能賭一把,扯起羅音往右邊走去,然後在轉彎處蹲下來,屏住了呼吸。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就是手也微微顫了起來,這人是誰?北天帆不是去皇后那裡纏綿了嗎?他不會往我們這邊跑過來吧。

  「千萬別往這邊,千萬別往這邊。」我心裡不停地喊著,雖然天氣不熱,我渾身上下都被汗浸濕了。


  腳步聲在三叉路口處突然停了下來,我嚇得呼吸聲都幾乎停了,腦子不停地轉,這次如果來的是北天帆,如果再被他發現,我該怎麼解釋?我總部能說自己病了,糊裡糊塗暈了,一清醒就已經來到這裡吧?

  真是要死了,難得做點壞事,次次都被人發現,看來我還是適合做好人。

  一會後,腳步聲重新響起,但卻是漸漸遠去的聲音,他走的是另一邊,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死裡逃生的感覺這次又嘗了一次。

  「大小姐,我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羅音輕輕地對我說,她是想叫我回去?我真是不甘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都到了這裡,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了,羅音,你沿著這條秘道走,看看秘道的盡頭在哪裡?而我往這邊走,我會小心的,經過上次,北天帆已經起疑,我們要想再進秘道,機會很微了,這個機會我們一定是抓緊。」

  「並且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沒有任何機關,應該只是一條普通的通道,我這段時間勤加苦練,武功已經不弱,尤其是屏息的功夫一流,尋常人不會發現我的存在。」

  我說這些其實只是想讓羅音放心,但我心裡也有些怕,只是那秘道的盡頭像有某種魔力,吸引著我一直往下走,估計這次不走到盡頭,無功而返,我會一個月都睡不著。

  「小心點,找到盡頭立刻返回來。」羅音不再勸我,許是她知道,我決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她不浪費口舌。

  「羅音,你也要小心點,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保命最重要。」

  「嗯」我們彼此對望了一眼,就分頭走。

  來人估計很熟悉地下的通道,走得很快,一會腳步聲已經消失,但我卻不敢掉以輕心,總是先投石問路,確定沒有危險了,才迅速往前走。

  秘道其實並不長,只是因為我小心翼翼,每步走得很謹慎,才覺得這個秘道很長很長,走到秘道盡頭,有石,直通上面,我將耳朵貼在牆壁上,上面很靜,沒有說話的聲音,也沒有走動的聲音,上面應該沒有人。

  牆壁有一處微微突起,我猜測這個地方應該能開啟機關,但手放在那裡的時候,我猶豫了,上面會不會有人拿著一把大刀侯著我?只等我探頭出來,就給我一刀?一想到這點,我的脖子有點痛了。

  如果我爬出去的時候,北天帆正坐在旁邊,陰森森地看著我,我該怎麼解釋?但都來到這裡了,如果不上去瞧瞧,這段時間的功夫不是都白費了?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吹熄附近的幾盞燈火,四周立刻處於黑暗中,我伸手啟動機關,頭頂緩緩打開的時候,我迅速往後退,躲在暗處,好一會,四周沒有任何動靜,這樣看來應該是沒人了,我心狂喜。

  迅速往前面掠去,登上石級,但當我將頭探上去的時候,還是感覺脖子涼颼颼的。但還好脖子還在,沒有大刀在旁邊侍候,北天帆也不在這裡。

  這是一間女子的寢宮,收拾得很乾淨整齊,但就因為太整齊,感覺這裡面的東西似乎好久沒有人碰過,缺少人氣。

  寢室的門緊閉,我用手在薄薄的窗紙戳了一個洞,外面是亭台樓閣,假山水榭,這景致很漂亮,但也很陌生,我肯定我從來沒有來過,我蹲下身子,將視線望上移,遠處一片蒼翠,層層疊疊,似乎看不盡頭,我心一顫,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禁宮?

  雖然我對禁宮冤魂積聚,厲鬼出沒的傳言並不是很相信,但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禁宮,我還是覺得陰風陣陣。

  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我堂堂正正怕什麼?我對自己這樣說,但突然我想起自己插往先帝胸膛的那一刀,底氣徹底沒了,感覺四周更陰冷了,但都來這裡了,怕有什麼用?這樣一想,感覺陰風沒那麼猛烈了。

  我將耳朵貼在牆壁,隔壁靜悄悄,什麼也聽不到,但就在這時,遠遠傳來一陣琴音,琴音悠揚清越,如天籟一般,讓我仿佛置身春暖花開的野外,我深呼吸一下,那淡淡的花香直入肺腑,整個人似乎正在野外懶洋洋地曬著太陽,這種感覺好極了。

  一會琴音錚錚,音調漸漸轉高亢,讓我感覺自己此時正在野外追逐,正在躍馬馳騁,風吹動我的長髮,馬兒歡快地叫著,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實在太久沒有過了,因為太入神,我竟然擡頭擦了擦汗,結果額頭什麼都沒有。

  琴音很輕柔,我仿佛聽到晚霞下那相依相偎的情人呢喃私語,琴音越來越低,我似乎置身暮色四籠,百鳥歸巢的深山老林,四周是那般寂靜。

  禁宮之內誰在此彈琴?北天帆閒著沒事就在我的碧水宮彈琴,雖然我學琴沒有天賦,但還是能聽出彈琴之人並不是北天帆。


  我細細地聽,這琴音似乎室外傳來的,我朝另一扇窗走去,輕輕戳了一個小洞,外映入眼帘是一小草坡,草坡之上是一棵蒼天大樹,一個女子正在樹下低頭撥弄琴弦,十指修長白皙,烏黑柔順的髮絲垂了下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靜謐的美。

  而北天帆一襲白衣,正在她身旁看著書,燈籠散發的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並不是他平日故作的溫柔可比,他目不斜視,似乎很專注,就在這時,彈琴的女子擡頭朝他看去,他似乎有感應,兩人相視一笑,笑容溫暖得如陽光灑滿整片大地。

  女子擡頭的瞬間,我也看清楚她的臉,這女子長得真美,北天帆那一群妃嬪竟無人能及,就是是古小柔,與這個女人相比,還是黯然失色。

  空蕩蕩的庭院就只有他們兩人,一個低頭撫琴,一個專注看書,誰都不說一句話,但這畫面卻美得讓人心顫。我第一次發現這世間,竟然有這麼一個女人,靠在北天帆身旁,卻不被北天帆的光芒所遮擋。

  我看得一愣愣的,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北天帆要將她藏在禁宮?莫非這女人是他心中所愛,他怕宮中其它女人會傷害她?他害怕我們護龍司會拿這個女人要挾他?

  居然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挖了一條地道,莫非這傢伙還是一個情種?但除了這個,我想不出還有別原因,他會將這女人藏在這裡?

  我皺眉沉思的時候,女子朝北天帆甜甜一笑,似乎對北天帆說了一句什麼話,北天帆站了起來,勾唇一笑往另一頭的寢室走去,一會他手裡多了一壺茶水,原來竟然是美人口渴了。

  讓一國之君如此乖地斟茶遞水,這個女人魅力真大啊。

  「啊——」突然女子站了起來,臉色大變,似乎想起了什麼,我還沒看仔細,她突然抱頭尖叫,聲音悽厲恐慌,雙手猛地一推,前面的琴被她猛地推倒在地。

  「啊——啊——」她一邊叫,一般跑,那聲音如困獸那般,似乎受了什麼什麼驚嚇,既悽厲又絕望,整個人像瘋了一樣,突然的變故嚇得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正在遠處的北天帆猛地扔掉茶壺沖了過來。

  女子奔跑的速度很快,等我發應得過來,她人已經到了我所在寢宮的門前,完了,她不是衝進來吧?我還來不及衝過去開啟機關,她已經撞門而進。因為很用力,鮮血從額頭流了下來。

  看見我的瞬間,她突然停了下來,我無暇多想,趕緊跑過去按機關。

  「你怎麼在這裡?」機關緩緩開啟,我正準備跳下去的時候,脖子一涼,北天帆手中的長劍已經對準我的脖子,眸色幽深,散發出狼的氣息。

  「太妃,你似乎來了不該來的地方。」比脖子上的劍更陰寒的是北天帆的聲音,他冷冷地看著我,那眼神像看著一個瀕死的人那般,在那一刻,我感覺北天帆是會殺我的,身體微微發寒,手控制不住微微抖動。

  「皇上,我並沒有惡意,雖然我是來了不該來的地方,皇上你也不至於將刀擱在本宮的脖子上吧?本宮膽子小,今晚回去會發噩夢的。」我努力向北天帆擠出一個輕鬆的笑容,其實今晚有沒命回去還不知道呢!

  雖然我笑得和善可親,但北天帆卻也不理我,手一彈,手彈出一塊小石子,剛好擊中機關,那打開的洞口再次緩緩關上,莫非他準備殺我了?擡頭對上他那冷漠冰寒的眸子,我打了一個寒顫。

  「慢著——」當發現他的手微微一動,我嚇得心跳都停了,因為我知道,他的手只要輕輕一送,我的小命就沒了,我狠狠咽了一口水,額頭有汗,但我不敢擦,北天帆看著我,眸色明滅,估計是想著是殺我,還是放我?

  「皇上,今日本宮進這秘道有很多人知道,如果我有進無回,我的手下雖然無意冒犯皇上,但因為緊張我的安危,怕會很擔心。」軟的不行,我只能來硬的。

  「朕最討厭被人要挾。」說話間,北天帆的手微微一動,絲絲疼痛就在我脖子間瀰漫開去,眸角的餘光看到有一縷血沿著冰冷的劍身滑動,那是我的血。

  「本宮無意中得知皇上的寢宮有一條秘道,本宮是好奇之人,自然想知道迷道通往何處?碧水宮離騰龍宮不遠,老實說本宮是怕地道的盡頭是通往碧水宮,所以才過來查探一番,真的不想去惹皇上不痛快。」

  「想不到皇上你是一個情種,為心愛的女人挖一條密道,讓本宮刮目相看,不過皇上你這樣做,也是想保證她的安全吧,本宮今日在這裡向皇上你保證,皇上心愛的女人,本宮絕對不會出手傷害,如有違此誓,我李葉此生不得善終,皇上你總該放心吧。」我都這樣表態了,這傢伙該不會還要我的命吧?

  北天帆冷哼了一聲,手中的劍沒放下,他還沒有打消殺我的念頭。


  「本宮知道今日犯了皇上的大忌,但罪也不至死,更何況本宮與皇上的關係非比尋常,自皇上登基之後,我倆算是並肩作戰,這份情誼本宮很珍惜,皇上不會棄如敝履吧?如今北國正四海昇平,如果因為我死了,引起政局動盪,讓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機,威脅到皇上的皇位,豈不可惜?」北天帆眸子始終陰冷依舊。

  「皇上,當年你親眼看到我殺你父皇,而我也知道是你借刀殺人,這天大的秘密,我們都能守著,你其它見不得人的事與這一比,根本不值一提,你何必因為一時怒火傷了彼此的和氣?」

  「本宮知道這次錯了,冒犯了皇上,皇上你是君子,你是男人,你胸襟比海闊,就饒我這一次,我李葉是知恩圖報之人。」我軟硬兼施,只想撿回條小命。

  「父皇?父皇——啊——」聽到父皇兩個字,身後已經安靜了的女子,突然尖叫起來,臉上現出驚恐的表情,猛得朝門口衝出去,如一頭瘋狂的野獸。

  「不要——不要——父皇不要——啊——啊——啊——」北天帆見狀,仍下手中的劍,衝出追那女子。

  「皇姐,是我,皇姐,是我,別怕,別怕,我是天帆。」北天帆死死抱著那美麗的女子,一邊溫柔地勸慰著她,一邊用手撫摸她額頭的髮絲,試圖安撫她,但那女子卻如癲狂了一般,硬是要將頭撞向自己的附近的桌子,剛剛清亮的眸子,變得通紅,如一頭髮了狂的小獸,發出的聲音悽厲得讓人毛骨悚然,這樣的猙獰悽厲的她與剛剛彈琴的恬靜飄逸截然不同。

  北天帆剛剛叫她皇姐?他的皇姐北淺淺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不要——救我——救我——不要——」女子驚恐地揮舞著雙手,手朝北天帆的眼睛抓去,抓不到朝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似乎兩人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皇姐,是我,是帆帆呀!」北天帆的聲音顯得有些慌亂,任由她咬著,卻不推開她,女子聽到他的話,稍稍安定下來,但只一會,她又突然用雙手抓自己的脖子,似乎要從自己的脖子掐一塊肉下來,一邊掐一邊發出悽厲而痛楚的嚎叫。

  雖然我心中有著無數疑問,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滿足我好奇心的時候,剛剛如果不是這個女子突然瘋狂起來,北天帆的刀子還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躡手躡腳走到開啟機關的地方,準備溜人。

  「母妃——母妃——」突然女子停下手中的動作,雙眼定定看著我,帶著歡喜,帶著無比的依賴,她叫我母妃?不是吧。

  「母妃——」北淺淺朝我甜甜喊了一聲,目光柔柔,整個人停止了嚎叫,停止了掙扎,變得很乖巧,她輕輕掙脫北天帆的手,北天帆愣了愣,鬆開了手,我本來是想溜的,但現在兩個人都這樣直直地看著我,我能逃去哪?更何況北天帆的劍還在地上。

  「淺兒——」我記得北天帆的皇姐叫北淺淺,不知道她的母妃是不是這樣稱呼她。

  「母妃,淺兒頭痛。」聽到我叫她,她竟然走到我身邊,整個人埋在我懷中,這北淺淺似乎不對勁,外面可傳言這位公主可才華冠京華,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淺兒坐在這椅子上,來讓母妃瞧瞧。」我柔聲說道,北淺淺聽到我的話,竟然很乖巧地坐著,一動不動。

  「帆兒,你去打一盤溫水過來。」我朝北天帆叫,話說出口就後悔了,我現在的命還拿捏在他手裡,逞什麼口舌之快?

  北天帆悻悻看了我一眼,一副恨不得將我剝皮削骨的樣子,但最後他還是走了出去,我長長舒了一口氣,身旁的北淺淺緊緊摟著我,身體還是激烈顫抖著,似乎受著某種驚嚇。

  「立刻送一盤溫水過來。」北天帆不知道對誰說,很快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一會北天帆就端了一盤溫水過來,還有一條乾淨的毛巾、止血的藥膏。

  我輕輕幫白淺淺清理額頭的血跡,她剛剛碰得用力,如果處理得不好,這額頭會留疤痕,可惜了這張那麼美的臉。

  「啊——阿——」估計是有些痛,白淺淺低吟著,但整個人很乖巧,一動不動,北天帆靜靜地看著,幫我傳遞著毛巾。

  「我來。」估計是北天帆怕我弄疼他皇姐,所以想親自去替她清理。

  「母妃,北天帆這調皮鬼會故意弄疼我的,母妃,我不要他。」估計是北天帆小時候壞事做多了,所以當他的手伸到北淺淺的額頭時,她很靈敏地閃開了,目光氤氳地看著我,充滿依賴,北天帆訕訕得將手縮了回來,有點不甘心,但又不得不將毛巾遞給我,我老毛病又犯了,竟然朝他十分得意地笑了笑。

  「我的劍最喜歡捅那些囂張的人。」北天帆說得陰冷,我又打了一個寒顫,趕緊將微微擡起的頭顱低了下去。


  我清理好傷口,再幫她包紮好,北天帆不再說一句話,整個人顯得很沉默,就在這時,我聽到地底下發出微響,北天帆立刻提劍掠過去。

  「皇上,是羅音,請手下留情。」一定是羅音擔心我,又跑了回來。

  「羅音,本宮現在正陪皇上喝茶飲酒,明天天亮如果本宮還沒有回去,估計是睡沉了,你過來叫醒本宮。」我提高聲音說,北天帆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北天帆冷冷看著我,看得我遍體生寒。

  「是——」羅音很聰明,不再停留,迅速離開了。

  「母妃,淺兒的頭髮亂了。」白淺淺對我撒嬌,面對一個比自己還大的人向我撒嬌,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了。

  「母妃,淺兒的頭髮亂了。」見我沒有回應她,她輕輕拽著我的袖子,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聲音軟軟柔柔,目光盈盈,帶著期盼,這樣的她,將我身上的母性全都引發出來。

  「嗯,母妃替淺兒將頭髮梳的漂漂亮亮的。」聽到我這樣說,她竟然朝我甜甜地笑了,笑得無邪,如一個幾歲的孩童,但這一笑又如白蓮初綻,美得讓人窒息。

  我沒別的本事,說到梳發,無人能及。

  「淺兒,漂亮嗎?」我輕輕地對她說,聲音禁不住柔了下來,北淺淺對著鏡子甜甜地笑了,雙眼發出璀璨的亮光,顯得很高興。

  「她很久沒這樣笑過了。」北天帆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流露的竟然是沉痛。

  「母妃,淺淺困了,你陪淺淺睡。」估計是剛剛鬧騰得太厲害,一會之後,她露出疲憊之色,挽起我的手臂往床走去,那份依賴,那份期待,讓我無法拒絕。

  我爬上床,睡在裡面,我覺得這樣安全一點,畢竟這寢室還有一個北天帆在虎視眈眈。

  「母妃,你忘了?淺淺睡裡面的。」白淺淺率先躺到裡面,將頭埋在我的懷裡,我輕輕撫著她的髮絲,就等她睡著,但突然她坐了起來。

  「帆帆,你怎麼不來睡?肯定又顧著玩不想睡覺,你再不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白淺淺突然叉著腰兇巴巴地對北天帆說。

  她不是打算叫北天帆上床吧?這白淺淺怎麼回事?真要死了,我死死瞪著北天帆,用眼神告訴他,如果他敢過來,我就砍了他,還要將他砍成肉醬,他不至於那麼無恥吧。

  看到我發狠地瞪著他,北天帆突然勾唇一笑,壞了,他這樣笑的時候,准沒好東西。

  「帆帆不敢了,帆帆這就上床。」北天帆笑著說,什麼?他說他上床?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因為殺不了我,心中不爽,故意整我來著,這死人。

  「帆帆最喜歡抱著母妃睡了。」說話間,他脫鞋上床樓腰,將頭埋在我胸前,一系列動作流暢連貫。

  原來這世界上真有這麼無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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