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4章 狡詐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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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1章 狡詐如故

  這話聽得道門眾人熱血沸騰,自覺驕榮。

  「好。」薩來儀周身發生異象,氣霧雲集身後憑空生出一把三十來丈的巨劍,卻是展示自己的法象。

  劍聖微笑:「法象?」

  薩來儀應道:「不錯,法象。」

  劍聖再問:「仙人之技?」

  薩來儀倒是如故謙虛:「我以凡人之軀悟曉仙人之技。」

  劍聖哈哈大笑:「什麼仙人之技,哄騙小孩子的玩意,在我眼中從來沒有仙凡之別,唯道是大。」

  劍聖這番輕視卻讓道門幾人感到大為快意。

  「再者說了,薩來儀你兩百多歲的人了,修煉出法象來,有何可炫耀的,便是那千年趴伏不動的老烏龜也早成妖了。」

  張凌蘿聞言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劍聖平和笑道:「娃兒,你笑什麼?」

  「想不到劍聖老人家你竟如此風趣。」張凌蘿這張嘴該甜的時候能把你甜膩了。

  劍聖問道:「為什麼我就不能風趣?」

  「我想你應該高高如聖嘛?」

  劍聖再問:「我是人,腳踏實地,經風歷雨,吃五穀雜糧,為什麼要高高如聖?」

  這個問題,張凌蘿一時無法回答,機靈朝薩來儀一指:「不是應該像他一樣。」

  劍聖微微笑道:「所以我不喜歡他咯。」

  說著驟然沉聲:「薩來儀,你有什麼資格指這天劃這地,任定天下!」

  薩來儀淡道:「憑我身後這把劍。」

  劍聖哦的一聲:「當真?」

  咯。

  如此緊張嚴肅的時刻,張凌蘿又被劍聖這奇怪的回答方式給都逗笑了。

  「娃兒,別只顧著笑,小心這把大劍把你切成兩半。」

  「劍聖老人家你是讓我們躲遠一點嗎?」

  劍聖像個老頑童一般笑道:「看人吧,機靈點的都不用我提醒,笨呼呼的提醒了也沒用。」說著瞥了九方長鯨一眼。

  九方長鯨傲道:「讓我躲開,笑話!」

  「雲可憐,就讓我看看你這百多年的道行到哪裡去。」

  法象巨劍劈落,如果劍聖接不住這一劍,站在他身邊的張凌蘿五人也要一併死去。

  劍聖並未轉身依然面對著張凌蘿,身體驟生萬道劍勢,密如螢火與法象巨劍交接在一起,星芒點點將夜照的清亮。

  兩者僵持,法象巨劍雖勢大卻難進半分,劍聖劍勢雖渺卻密前仆後繼源源不斷。

  九方長鯨驚聲脫口:「不動萬劍!」

  許格若有所思,道上之境破與不破,為何劍聖劍勢不威,何能抵擋如此巨劍天威呢。

  那邊劍勢不斷,這邊劍聖依然談笑風生:「小怪物,你天天追求力量強大,你看我這劍勢力量如何?」

  九方長鯨應道:「說實話不怎麼樣,不過……」

  劍聖再問:「那你說螻蟻力量如何?」

  九方長鯨笑道:「當然非常弱小,要不然怎麼會有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這樣的話。」

  劍聖再問:「那一萬隻螞蟻呢?」

  九方長鯨額的一聲,劍聖笑道:「一萬隻螞蟻是不是可以咬死大象。」

  九方長鯨又額的一聲。

  「物個有異,這隻螞蟻就是天天找其它螞蟻打架鍛鍊,也不可能擁有大象的力量。」

  張凌蘿又被逗笑了。

  劍聖頗有不悅:「娃兒,我在教導這小怪物,你怎麼打岔。」

  張凌蘿只好笑道:「劍聖你教的生動,小女子頓有領悟。」

  劍聖哦的一聲:「娃兒,那你說說看。」

  張凌蘿何等機靈:「一萬隻螞蟻就能咬死大象咯。」

  劍聖哎呀一聲,看向九方長鯨:「你都快一百歲的人了,怎麼還蠢到家。」

  張凌蘿接話:「劍聖,這個蠢是天生的,不會隨著年齡增長而變聰明。」

  九方長鯨怒道:「玄女,你別逼我發飆。」


  劍聖卻端詳著張凌蘿:「你這娃兒有道根啊,我都忍不住想收你為徒了。」

  客氣話,好聽話誰不會說,「多謝劍聖老人家你看得起小女子,可是我已經有師傅了。」

  劍聖噯的一聲:「可以叫他讓給我嘛。」

  張凌蘿又被逗笑:「這怎麼能讓嘛。」

  魏無是提醒:「玄女,還不快點拜見師傅。」若能得劍聖真傳,玄女前途無量。

  張凌蘿直接說道:「殺神,這好事讓給你了。」她活著又不是為了修道,為了武道天下第一。

  劍聖看向魏無是,魏無是恭恭敬敬:「劍聖,晚輩地宗長老魏無是。」

  劍聖微笑:「你年歲已高,且已入道,我沒有什麼可以教給你的。」

  魏無是笑道:「劍聖,玄女開玩笑的,你老別當真。」

  劍聖看向九方長鯨:「小怪物,剛才說到哪了?」

  九方長鯨憋著個臉,卻又不敢發飆,沒好氣道:「你說到螞蟻不可能擁有大象的力量,玄女說到一萬隻螞蟻可以咬死大象。」

  劍聖端容:「對!晴天晾衣,雨天收衣,行可行之事,悟世間訣妙,此方為【道】。」

  劍聖這番話似什麼都沒說,又似什麼都道盡,在道門幾人陷入深思。

  驟聽劍聖一聲「破!」,就見劍聖劍勢再生,密集如蝗災過境:「一萬隻不成,十萬隻呢,百萬隻呢?」

  法象巨劍與不動萬劍終於出現強弱差距,法象巨劍猶如一隻巨象被密密麻麻的劍勢吞噬。

  法象巨劍驟地消失不見,回到薩來儀身後,這法象巨劍既是真氣實凝,自然可以分而散之,聚之重凝。

  九方長鯨啊的一聲,也不知道是忽然頓悟,還是被眼前景象所撼。

  劍聖看著薩來儀淡淡一笑:「雕蟲小技罷了。」

  薩來儀問道:「雲可憐,你的曲蓋網呢,怎麼不使出來?」

  「那是哄小孩子的玩意,早送人了。」

  「當年你可是因為這件哄小孩子的玩意,不惜叛離仙門。」

  劍聖昂頭望天又低頭看地,微微一笑:「你看這天重重又重重,你看這地微中又有天地,蓬萊仙門固步自封,不知天高地厚啊。」

  薩來儀怒斥:「胡說!仙門一直堅信天地無止境,人力亦無止境,只要得成大道亦可與仙人同階。」

  劍聖哈哈笑道:「好高騖遠,干不出一件踏踏實實的事來,這就是我與你們的差別。」

  說著朗聲:「道門諸位同仁聽著,仙神可望而不可及,成仙成神也只不過是這天地渺小一塵埃。」

  張凌蘿大聲問道:「劍聖,那我們應該望哪裡?」

  「望眼前,望蒼生,集腋成裘,積土成山,終有一日自人人皆是仙神。」

  道門眾人心中驚嘆,人人皆是仙神!

  「現在我就要讓薩來儀這陸地神仙臣服在我這凡人腳下。」

  不動萬劍將薩來儀包圍,重重又重重。

  法象巨劍護著薩來儀突破重圍,如逆水朝上。

  不動萬劍窮追不捨,而劍聖依然立於原地不動,讓人見識到什麼才是禦敵於千里之外。

  九方長鯨大為暢快:「薩來儀逃了!」

  劍聖卻是笑道:「薩來儀已經看破不動萬劍的力量根源,他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與我決戰。」

  張凌蘿忙道:「劍聖老人家,那窮寇莫追。」

  劍聖哈哈大笑:「薩來儀辱我,我尚可忍,薩來儀辱我道,若是不報,心魔難消!「

  說著人便消失原地不見,那不動萬劍的氣勢也隨著消彌無形,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娃兒,道法自然,大道至簡,你點撥點撥他們。」

  廣袤於天地的笑聲驟然傳來,卻是越來越遙遠。

  有劍聖對付薩來儀,道門眾人終於可以騰出手來救紅葉,張凌蘿朗聲:「夫人,請吩咐。」

  未等司馬韻台開口,千山大師先說道:「夫人,你欠我釋門一個人情,貧僧現在就要向你討回這個人情。」

  「什麼人情?」無需用真魔來對付薩來儀,司馬韻台此時倒也不急。

  「當年你將此魔寄於天寧寺的人情,貧僧現在就要討回來,望夫人不要在插手貧僧降魔。」

  司馬韻台沉默不語,看向蓮花伏魔座下發狂揮擊的紅葉,內心已經動搖,真魔剛才是勝負關鍵,現在卻是一禍,一旦掙脫控制,不知道有多少生靈要命喪她手。

  千山大師緊接說道:「夫人,不瞞你說,此為真魔,比三百年前的全魔不知道厲害幾許,就是我們三人施展這蓮花伏魔大陣也無法將其殺死。」

  司馬韻台一驚:「哪?」

  千山大師說道:「我非但要求夫人不要插手,還要請求夫人為我三人護陣。我三人要用三相封印之法將此真魔永遠封印。」

  張凌蘿驚訝:「三相封印。」

  魏無是問道:「玄女,這又是什麼東西?」

  「傳說這是釋門捨身成仁的無上神通,若遇到超越己身能力無法消滅的古凶,就化作三相永遠封印古凶妖魔。」

  「哪?」

  「不錯,三位大師化作三相與真魔同固,有如琥珀恆久。」

  千山大師朗聲:「正是如此。」

  許格開口:「三位大師大義。」此話也相當於變相認可三位釋門高僧的做法。

  九方長鯨卻揮手說道:「不成!」

  許格沉聲:「武聖,你可知道真魔若無法壓制,會釀成多大的人間浩劫嗎?」

  「我不管,我只知道紅葉是自己人,並肩作戰過,我九方長鯨從不放棄戰友,更不會出賣戰友。」

  九方長鯨說著看向張凌蘿:「玄女,你覺得我有說錯嗎?」

  任張凌蘿聰明絕頂,遇到這種事也左右為難,從大局出發,真魔被封印自然最好不過,可從個人情感來說,傅叔決不允許。

  許格臉露怒色:「我們個個都是小我,個個都可犧牲。」

  「許老,我沒有你這麼大義,我就是心理不願意,玄女,你說句話吧。」

  張凌蘿扭頭看向王夫人:「紅葉是王夫人的人,還是由王夫人做主吧。」

  生死面前,眾人同心同向,沒想到卻在這一件事上面除了內訌。

  司馬韻台內心雖百般不願意,仍然冷酷說道:「就依千山大師吧。」

  許格凜聲:「好,我來為三位大師護陣!」

  九方長鯨跺腳怒曹一聲。

  許格朗聲:「武聖,此事了結之後,我一命相賠,也好讓你心裡痛快。」

  九方長鯨怒道:「你愛死就死,與我無關。」

  ……

  蓬萊閣頂,秦孝夫開懷大笑:「真是天助我也,道門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說著看向謝傅:「不過還是要最感謝你,若非因為你,道門未必會與蓬萊仙門如此拼命。」

  謝傅端坐如故,臉上不動聲息,這時杜致微膜拜在地,嘴唇已親聞到謝傅腳踝。

  謝傅淡道:「秦孝夫,輪到你落子。」

  秦孝夫驟然將棋盤掀翻,冷笑道:「你以為我真的想與你對弈,我只不過是想讓我自己心定。」

  謝傅卻無情的揭破他:「我在你身邊才能讓你感到心安嗎?秦孝夫,你真是膽小如鼠。」

  剛才,秦孝夫尚能克制,此刻已經忍受不了謝傅的淡定從容,低頭看著卑微趴伏在地上的杜致微,心中妒火橫生,他得不到的東西,這個男人卻不求自得。

  冷聲罵道:「賤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替他解毒!」

  抬手一掌擊在杜致微身上,杜致微當場慘呼一聲,晗在口中的天嬰草跟著鮮血一起噴出來。

  謝傅想抬手反擊,卻發覺全身軟綿綿的,一點真氣都提不起來:「秦孝夫,你耍詐!」

  心中暗暗吃驚,他自認擁有神之軀,既不畏懼這至死方休,也應不畏懼這無跡酥脈,此時身體莫名異狀,卻反而中了秦孝夫的道。

  秦孝夫哈哈大笑:「若非給你機會,你又怎麼會老老實實坐在這裡看戲。」

  「你以為我會傻到僅僅用無跡酥脈來對付你,無跡酥脈雖然厲害,也是武道中人克星,但是這毒太容易解了,我不得不防!」

  「不妨告訴你,我在這香爐中還加了一味毒——化僵花,本來這毒是打算用來對付薩來儀的,便宜你了。」

  秦時,皇為求長生不老,派遣部眾前往四海九州尋訪不死之方,其中一隊來到一處海中孤山,山上有一種樹,樹的周圍無論鳥獸屍體皆僵而不化,此樹取名化僵木,化僵木上結有彩虹之花,取名化僵花。

  後這隊人馬將化僵花帶回,不久之後這隊人馬全部死去,屍體卻僵而不腐,連當朝國師大聖在研究這化僵花時也不幸中招,成了不腐爛的殭屍。

  後來帝王下葬時,就會在身體抹上化僵花末,確保屍身萬年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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