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6章 你方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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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3章 你方唱罷

  扭頭看向張凌蘿:「玄女,我看你不是來指點迷津的,你是來搗亂的吧。」

  張凌蘿自然洞察魏無是的心思,驟然收起臉上笑意,沉容說道:「殺神,今晚這場仗必須打,你也別心存僥倖心理。」

  魏無是微微一訝,九方長鯨還當張凌蘿在胡鬧:「玄女,你說打就打啊?」

  張凌蘿不回答,而是看向雲弱水,朗聲問道:「雲門主,我們道門不想與你蓬萊仙門為敵,請問今晚怎麼樣才不用打起來?」

  本來就是清除異己,鞏固蓬萊仙門獨一無二的地位,雲弱水也遮掩:「謝傅死!」

  魏無是哈哈大笑:「看來是非打不可了。」

  許格也是面容一沉,難怪了。

  九方長鯨愣了一下,罵道:「瑪的,真當我道門是軟柿子。」

  說著手指蓬萊仙門眾人:「誰要殺謝傅,現在給我站出來。」

  登明月君站了出來:「我來領教。」

  「好,我就看你有幾分能耐,敢說這種大話。」

  九方長鯨說著手臂一抬,巨闕寶劍破土而出,握在手中,劍作刀使朝登明月君斬去。

  有勝光月君前車之鑑,登明月君絲毫不敢輕敵,亮出全部實力。

  眼見九方長鯨已經和蓬萊仙門的人交上手,魏無是與許格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而是對覷一眼,眼神交接間已經達成默契。

  魏無是目光落在雲弱水身上,氣機鎖定,雲弱水動手,他便動手。

  而許格氣機鎖定在薩來儀身上,三人之中就數他修為最為深厚,這深淺不知的對手自然由他來對付。

  在仙魔陣內,他斗魔將,斗儒教神仙人物游辭君,戰殭屍始祖後卿,天地已無他畏懼的對手了。

  面對許格的氣機鎖定,薩來儀似若無感,表情依舊。

  登明月君以退守之勢擋住了九方長鯨的第一刀,待看九方長鯨的第二刀之後,一旁的太乙月君淡道:「他還未入道。」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話是說給登明月君聽的,讓登明月君不要因為對方威勢而心生膽怯。

  他們五人均無入道之姿,卻另尋他法,突破一品瓶頸,再開一片天地,在這片遼闊的天地,他們也能臻至王聖,誅殺仙神。

  當然在這片遼闊天地,他們還如同嬰兒咿呀學語,就算如此,他們五人任何一人也不畏任何道下修為。

  此番提醒,卻是想登明月君不要心生畏怯,先立於不敗之地,後再尋找勝負之機。

  同時層次的高手,勝負便在這一個「機」。

  登明月君明白太乙月君的意思,面對九方長鯨的刀威卻禁不住自我懷疑,莫非他也有突破一品瓶頸之法,另開一片天地。

  而對於九方長鯨來說,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一品瓶頸,因為他本來就非常人,他是九方一脈,也可以說是斗妖一族,他的軀質,他的經脈,他的力量不能以凡人俗子來論,作為九方一脈的王,他天生就是上天的寵兒。

  這也是九方長鯨雖未入道,仍能與入道的端木慈叫板,他也配的上武聖之名,一日入道可就破繭成蝶,直抵仙神。

  僅僅三刀,登明月君就扛不住了,啊的一聲。

  四把劍鋒齊至,搶救而來,卻是看出登明月君危險,終於出手。

  九方長鯨再猛,以一對四也要不敵,雙方交擊瞬間,高大魁梧的身軀就被擊飛。

  五人雖然擊飛九方長鯨,卻毫無喜色,面面相覷。

  這時張凌蘿開口:「以多打少,蓬萊仙門原來這麼不要臉。」

  此話一出,五人心中更添慚愧,作為修為高深至此的人物,何能沒有幾分驕傲自信,聯手對敵實在不齒,剛才卻是救人心切,不得已而為之。

  登明月君主動說道:「我們輸了。」他說我們輸了,並不是說我輸了。

  魏無是和許格絲毫並不擔心九方長鯨生死,武聖何等英雄,就算入道大宗師也休想將他輕傷,至少魏無是自問,若要是武聖生死相搏,也是五五難料,最大可能就是同歸於盡,甚至武聖王之軀質,死的可能是他。

  雲弱水問道:「端木慈為什麼沒有來?」

  魏無是傲道:「雲門主,難道我不配嗎?」


  雲弱水並非恃勢凌人之輩,微笑說道:「二十多年不見,有點想念老朋友。」

  魏無是笑道:「僅僅想念而已,不見也罷,仙真可忙的很。」

  雲弱水說道:「我想讓端木慈幫個忙?」

  「什麼忙,不知道我能否代勞?」

  雲弱水搖頭:「我中了月陰死篆,希望端木慈能替我解除。」

  魏無是哈哈大笑:「都知道道門天宗月陰死篆無解,雲門主你等死吧。」

  「並非如此,月陰死篆有解。」

  「雲門主何以如此篤定?」

  「因為景教月王身上月陰死篆已解。」

  當年雲臥雪那一記天劍不能傷景教月王分毫,反而身受重創,雲弱水就知道月陰死篆有解,任何無解之事,只不過還沒有找到解法罷了。

  魏無是哈哈大笑:「雲門主,你雖為一門之主,一代宗師,卻聯手旁人以多欺少,恕我直言,你不配與景教月王相提並論。」

  雲弱水微微垂眸:「除魔衛道,極盡其法,無謂手段。」

  「好一個除魔衛道,極盡其法,無謂手段。」

  魏無是說著拂袖:「是魔是道,你蓬萊仙門一家言堂,還要道義章條何用。」

  雲弱水微笑:「確實如此,主次不分,家不和睦,國亦如此。」

  魏無是笑道:「這麼說的話,今晚就換人當家做主,明天我便將你蓬萊仙門定為妖魔,讓雲門主好好痛快一番。」

  「魏長老有這個能耐嗎?」

  「雲門主方才說你中了月陰死篆,我讓你半招,半招之後,我便殺你。」

  「不用,我修行菩薩法相,能夠暫時鎮壓住月陰死篆。」

  「痛快,就讓你見識我的千龍手!」

  魏無是言畢出手,拳如千龍。

  這拳並非朝他們而去,登明月君五人仍然感受到個中,怒潮狂涌的窒息感,心中忍不住暗暗誇獎,好一個殺神魏無是,便此一拳,千軍萬馬也難以抵擋。

  雲弱水錶情如故,端凝如菩薩,驟地身上迸射出萬道銀光,千龍碰上這萬道銀光,霎時間好似龍入大海,只是泛起如雨降落的點點漣漪。

  雲弱水雖然手中無鋒,她與雲臥雪一樣修習《格致心經》,她自己便是鋒,這萬道銀光便是鋒,猶如萬劍。

  有了上回與謝傅交手的前車之鑑,這一次他收起輕敵之心,何況殺神魏無是名聲在外。

  魏無是與景教月王交手過,心中並不畏懼端木慈,這些日子經過許格指點,入道之後,道法更是精進,面對雲弱水是信心十足,自信自己這一拳足以讓雲弱水退避三舍,卻見……

  卻見千龍拳勁被這萬道劍光抵消無形,而萬道銀光依舊,芒芒有如萬箭,當下大喝一聲補上拳勁,拳出便是千龍再起,心中暗暗驚訝,好個雲弱水,如若我此時還是道下修為,此刻已經中芒慘敗。

  他有殺神之名,便是一生從無敗績,所謂的殺神之名在雲弱水面前只不過是一個照面而去。

  千龍剛出,氣勢未起便在銀光面前化作狂龍入海,點點水花而已。

  魏無是又是一拳補上,一拳接上一拳,人在激流中勇進。

  登明月君五人看得驚心動魄,兩人剛剛交手就如此激烈,雖是兩人,卻形同兩軍拼殺。

  雲弱水這邊銀芒萬道兵力雄厚,而魏無是猶如一支支的不畏死的孤軍衝鋒陷陣,前軍全軍覆沒戰死之後,後軍在前軍的基礎上,繼續陷陣衝殺,勢要突破重圍。

  道門什麼時候強大至此,單是這眼前三聖就能夠與蓬萊仙門平起平坐。

  看來師叔祖和門主的憂慮不無道理,今夜一戰不可避免,亦是捍衛蓬萊仙門地位的一戰。

  魏無是突破銀光萬道,殺至雲弱水面前,驟見雲弱水身上貫出一鋒,沒有震天動地的聲響,悄然得大地在黑夜下歸息一般,卻隱藏著龐匹無窮的力量。

  魏無是不明覺厲,大喝一聲:「千龍歸一!」

  這一拳貫成一道渾厚實質的金光,猶如孫行者擲出金箍棒。

  一聲悶聲,金光銀光交織抵消化作黑色,魏無是疾退數丈,雙腳穩住的同時人如一根天柱扎佇地面,大威氣勢不減。

  而雲弱水端佇原地不動,姿神依舊如菩薩一般,只是一張雪白的臉有幾分微微泛紅,像個臉紅了的菩薩,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雲弱水檀唇微動:「名不虛傳。」

  這時後面樹林一聲怒吼傳來,一股氣浪席捲而來,經過之處樹木盡折。

  氣浪之中有一巨物,周身赤紅如鎧,焰光炙炙,手中之鋒有若魔刀,要將一切生靈毀滅,劈殺而來。

  這股氣勢!勝光月君驚嘆:「真魔!」

  幾乎同時,登明月君脫口:「列陣!」

  五名月君眉心硃砂之處,驟多一物,幽光閃閃,有如一眼,乃肅心輪也。

  五人周身驟生變化,跟前聳起一座百尺崖來,萬法不侵。

  來的不是真魔,而是施展九方一脈的秘法——半神下凡,手持巨闕寶劍威殺而來九方長鯨。

  這一刀便是妖巢處的那隻妖龍掉鱗傷皮,九方長鯨自信能夠將五人悉數滅殺。

  巨闕寶劍砍在橫於跟前的百尺崖,所有威力悉數被吸納一般,而百尺崖巍然如故,不可撼動。

  九方長鯨愣了一下:「什麼玩意!」

  魏無是掃了歸來的九方長鯨一眼,對著雲弱水道:「雲門主,要取我這顆人頭便來。」

  說著人化作一道流星逆天而上,千龍手是真龍真人所創,數百年過去直到魏無是這天縱之才才再次發揚光大。

  別人認為他已經將此道門降妖伏魔絕技練至大成,只有魏無是心裡清楚,他離真龍真人仍有一步之遙。

  這一步之遙,他不知道耗費多少歲月仍不能堪破,莫說堪破就算連門徑都沒摸到。

  在仙魔陣入道之後,他再潛心千龍手這門道門絕技,試圖堪破真龍真人所說的真龍之威。

  得許格指點之後,終於領會到個中真髓,那就是龍游淺水遭蝦戲,龍歸大海方真龍。

  此為入道之後方能展示出來的神通,難怪他十幾年來無法堪破。

  現在他就是要引雲弱水到龍地,以真龍之威與雲弱水決戰,千龍手再上一個境界——真龍手!

  雲弱水以菩薩之姿跟隨。

  五名月君神色凝重睨了九方長鯨一眼,這巨劍依舊,這人卻變得高大如魔,周身如覆玄甲,光澤如浴焰火。

  「原來還是你。」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五人臉上的凝重表情變為平靜,顯然沒有把化身半神下凡的九方長鯨放在眼力。

  九方長鯨豈能聽不出對方的輕視,怒道:「就是你爺爺我,現在就拿下你們五個人頭。」

  說畢,手握巨劍再生劍威,巨劍與橫擋百尺崖交鋒,一刀又是一刀,以前刀為勢,一刀快上一刀,卻是那日與端木慈決戰那般戰法,把眼前這百尺崖當做一個對手,只需贏得一息之機,便能力破眼前這奇怪玩意。

  九方長鯨這話,張凌蘿平時聽了定要撲哧一下,武聖明明幼稚,卻天天老子爺爺的。

  不過此時卻神色凝重,試圖堪破眼前橫擋之氣化崖狀,好助武聖一臂之力。

  這時一聲嬌弱的嬰聲傳來,張凌蘿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又伸到陳清瀾的抹衣內,肆意拿捏,剛才大概把她給捏疼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手上習慣捏著柔軟的東西,微笑問道:「你看出什麼來嗎?」

  陳清瀾能成為地宗坤女,在武道方面自有所長所見,此時希望陳清瀾能說出獨到見解來,助她釋疑。

  蓬萊仙門的人本來就隱世不出,獨留蓬萊仙門之名掌舵治世,在世人眼前,蓬萊仙門是神聖又是神秘的,這有點為難陳清瀾了,輕輕搖了下頭,表示不知。

  張凌蘿臉露不悅,手上有意掐了一下:「你除了會叫,還會幹什麼!」

  陳清瀾被掐住峰巔要害,疼卻不敢叫出來,好看的眉毛皺得彎彎的。

  張凌蘿冷笑:「我要把你掐成豬乃籽……」

  這時九方長鯨啊的怒吼一聲,張凌蘿這才回神注視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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