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副帥指路,副將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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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聽完盧江的回答,常副帥爽朗的笑出了聲,道:「如此看來,本副帥要與你所說之事,和你有所耳聞之事便是同一件事情了。」

  說著,常遇春便將皇上陳懷安敕封盧江為忠勇候的詔書拿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說道:「盧將軍,皇上已經下旨,敕封龍城南征大軍先鋒主將盧江為忠勇候;」

  「你可是皇上稱帝以來,新王朝封侯第一人啊,恭喜,恭喜!」

  撲通!

  盧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常遇春的面前,一臉誠懇的說道:「末將能有今日,全仰仗副帥的舉薦提攜,末將沒齒難忘;」

  「副帥,請受末將一拜!」

  說完,盧江便直挺挺的向常遇春磕了一個頭。

  嗯!

  看著帳下跪地叩拜自己的盧江,常遇春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擺了擺手,道:「盧將軍,起來說話吧!」

  「一個堂堂的侯爺竟向本副帥行跪拜之禮,傳出去豈不有失侯爺的威風?」

  哪料,這邊跪倒在常遇春面前的盧江根本不敢起身,而是直呼:「還請副帥給末將指一條明路,救末將一家老小一命!」

  嗯?

  盧江莫名其妙的一番話,頓時令副元帥常遇春表情一滯,道:「盧將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從頭說起。」

  聞言,盧江抬起頭,眼含熱淚的說道:「副帥,末將深知自己在龍城大軍中資歷尚淺,戰功寥寥,又是降將身份;」

  「即便是在兩軍陣前斬殺了南詔國皇帝,也完全夠不上封侯的軍賞啊!」

  「而今,承蒙皇上天恩,將末將破格敕封為新朝的忠勇侯,甚至還是新王朝封侯拜相第一人,這潑天的恩賜,末將實在受之有愧啊!」

  哈哈哈!

  常遇春再度放聲大笑。

  良久,才目光如炬的盯著盧江說道:「盧將軍,你這是擔心樹大招風,成為新朝封侯第一人,會引起朝堂之上文臣武將的嫉妒是吧?」

  嗯!

  盧江重重的點了點頭,卻是依然不敢起身,仍跪在常遇春的面前,眼神中帶著幾分懇求和期待。

  常遇春道:「的確,以你的出身、資歷還有軍功,哪怕是有陣前斬殺敵國皇帝的加持,也不足以封侯拜相;」

  「論出身背景關係親疏,這龍城大軍中的左路軍兵馬副元帥陳慶之、勇武將軍龐先楚、再不濟還有本副帥,那個都更應該比你有資格成為新朝封侯第一人;」

  「論戰功大小,這前朝的武寧王劉新武,幽雲十六州的守將劉子玉,皆為皇上立下過汗馬功勞;」

  「不是有他們出手相助,前朝二世帝趙乾也不至於兵敗土木堡,大新王朝的分崩離析也不至於來得如此之快;」

  「按理來說,他們也是有資格和資歷成為新朝封侯第一人;」

  「但——」

  說著,常遇春話鋒一轉,繼續道:「皇上偏偏在這個時候,將你敕封為新朝的忠勇侯,本副帥想,皇上這麼做,自然是有皇上的考慮;」

  「皇上所考慮的東西,自然不是身為臣子的我們,能去妄自猜測和揣摩的!」

  「以本副帥對皇上的了解,皇上最忌諱的便是有人私下揣摩聖意。」

  「所以——」

  常遇春盯著盧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副帥的意思是,既然皇上都已經將敕封你為忠勇侯的消息昭告天下,那你就安心的接受皇上的敕封即可;」

  「不過,你所擔憂的事情也不可避免,本副帥給你的建議是,戒驕戒躁、低調行事,萬不可因為自己被封侯一事而招搖過市;」

  「更要謹言慎行,不留給別有用心之人以口舌之實;」

  「常懷感恩之心,效忠皇上報效朝廷!」

  最後,常遇春霸氣無比的說道:「盧將軍,只要你能做到以上三點,大可放心大膽的回朝接受封賞;」

  「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本副帥帳下的先鋒將軍,是龍城南征大軍中的一份子,若是朝中有別有用心之人想要加害於你,本副帥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末將,謝過常副帥!」

  盧江再一次向常遇春磕了一個頭,心中懸著的那顆石頭也總算是落地了。


  有了常副帥為新朝的靠山,盧江這個忠勇侯的位置算是坐穩了。

  事實上,常遇春也有暗中保盧江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盧江都是他常遇春帳下的先鋒將軍,為他請功的摺子也是常遇春親自撰寫後呈遞給新帝陳懷安的。

  再加上,這盧江雖然天資平平,並非大將之才。

  但,他生性忠勇、重情重義,也算是可造之材。

  所以,常遇春才會不吝賜教,給盧江指了一條明路。

  話分兩頭說。

  在盧江誠惶誠恐之時,遠在南越國前線的另一路龍城南征大軍,也接到了皇上敕封盧江為新朝忠勇侯的聖旨。

  聖旨一到,頓時在出征南越的龍城眾將中引起軒然大波。

  有人感嘆這兩江新軍副將出身的盧江,真他娘的是走了潑天的狗屎運,才能在兩軍陣前斬殺南詔皇帝,從而成為新朝封侯拜將第一人;

  也有人憤憤不平,憑什麼盧江一個降將,竟然能力壓一眾龍城破虜軍元老,成為新朝封侯第一人?

  這心生感嘆之人,自然便是原虎賁新軍副將唐子義;

  而那憤憤不平之人,很顯然就是當初在龍城,跟隨晉王世子陳懷安第一批起兵靖難的破虜軍將領樊無忌。

  至於出征南越的龍城南征大軍主將龐先楚,卻是在接到聖旨以後一言不發,心事重重。

  這日傍晚,龍城南征大軍中軍大帳內。

  副將樊無忌匆忙前來,找到大將軍龐先楚後主動請纓:「大將軍,接下來大軍攻打南越國都羊城的攻城之戰中,末將請求親率陷陣營攻城!」

  哦?

  聽到樊無忌要親率陷陣營攻城,龐先楚倒是顯得有些驚訝。

  片刻過後,他便反應過來,表情嚴肅的說道:「樊將軍,你想親率陷陣營攻城,是想效仿忠勇侯盧江,在兩軍陣前斬殺敵國皇帝嗎?」

  嗯!

  樊無忌重重的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說道:「大將軍,你我二人也是軍中多年的袍澤兄弟,我實話說了吧,他盧江區區一個降將,就因為斬殺了南詔國皇帝就被敕封為忠勇侯;」

  「我眼紅了,我樊無忌戎馬生涯二十載,無數次在鬼門關前打轉轉,更是不惜壓上了九族的身家性命追隨皇上於龍城起兵靖難;」

  「我所追求的,不就是封侯拜相,封妻蔭子嗎?」

  說著,樊無忌上前一步繼續道:「龐將軍,上次的事情是我錯了,但這一次請將軍看在你我二人同僚多年的份上,務必將攻克南越國都的任務交給我;」

  「龐將軍,拜託了!」

  說完,樊無忌竟然單膝跪地,向龐先楚行大禮。

  看著眼前已經被功名利祿蒙蔽了雙眼的樊無忌,龐先楚那叫一個百感交集,他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封侯拜相的誘惑就那麼大嗎?

  同時,他也很清楚樊無忌所指的上次那件事是什麼事。

  那便是以武寧王劉新武為首的,一眾幽雲十六州文臣武將聯名上書皇太后,要求冊立書君公主為新朝皇后一事。

  龐先楚也是事後才知道,樊無忌為了能儘早封侯拜相,竟然也在暗中摻和了一腳。

  結果大家都知道,皇上立後一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龐先楚多少次都想勸誡樊無忌,讓他少摻和這些朝廷之上的事情,做好帶兵打仗的分內之事即可。

  也不看看咱皇上是誰,以區區八千兵馬就敢高舉靖難大旗,對抗十萬壓境大軍的亂世梟雄,又豈能受人威脅節制?

  但,面對早已經被封侯拜相蒙蔽雙眼的樊無忌,龐先楚這番話還是遲遲未能說出口。

  他說了,樊無忌也未必聽。

  但這一次,面對樊無忌主動請纓攻打南越國國都羊城,龐先楚卻不再好拒絕樊無忌。

  他只是據實相告,道:「樊將軍,你可知這南越國已經找來了大西洋國的夷人助陣,據說還帶來了夷人的新式武器守城,你確定要親率陷陣營破城?」

  「什麼,這南越國竟然請來了夷人助戰?」

  聽到這個消息的樊無忌也是被嚇了一跳。

  在這些龍城將領的印象中,來自海外的夷人都是身高臂長、兇殘嗜血如野獸,還有鍛造神兵利器和堅硬盔甲的能力。


  當初,年輕的樊無忌、龐先楚等人跟隨先帝陳破虜兩征西域之時,就曾在西域見過被奴隸的夷人士兵,在戰場上的表現那叫一個勇猛。

  還曾繳獲過夷人的盔甲,即便是破虜軍中身材最高大的將士穿上,也顯得空空蕩蕩。

  所以,當樊無忌從龐先楚的口中,得知南越國竟然請來了夷人助戰,還帶來了新式武器守城之後,他的表情明顯一滯,原本渴求封侯拜相的眼神,也變得清明了許多。

  樊無忌不解的問道:「大將軍,這消息可靠嗎?」

  「在末將的印象中,這夷人不應該是出沒於西域一帶,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了南越國這個鬼地方啊?」

  「而且,還和南越國勾結起來沆瀣一氣,對抗我龍城大軍!」

  龐先楚眉頭微蹙,道:「本將軍也是剛剛才接到斥候的線報,有一隊人數上千的夷人自羊城外的海域登陸,隨後攜帶了大量的武器裝備入城;」

  「至於這些夷人是怎麼繞到南越國的,本將軍想應該是乘船而來,其餘的情報斥候掌握得也不多;」

  「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有了夷人助陣的話,咱們龍城南征大軍攻打南越國都羊城一事,恐怕沒有預想中的順利!」

  頓了頓,龐先楚開口問道:「怎麼,樊將軍你還要繼續親率陷陣營攻城嗎?」

  額——

  這一下,可是把樊無忌給難住了。

  一方面,降將盧江被敕封忠勇侯一事,確實是給了樊無忌極大的打擊和啟發;

  眼下整個新王朝,已經只剩下南越一地尚有戰事,也只剩下南越國天德皇帝李宗民的腦袋,可供他樊無忌斬首,南越國已經是他最後積攢軍功受封賞的機會。

  另一方面,樊無忌又有些忌憚那南越國都城內前來助戰的夷人;

  早年間,年輕的樊無忌還只是破虜軍中的一名百戶的時候,就曾在跟隨先帝兩征西域的過程中,有過和夷人奴隸交手的經歷,那些金髮碧眼的傢伙可不好對付;

  弄不好,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今日,樊無忌主動前來請戰,是因為他已經在邕州城下見識過神機營紅衣大炮的厲害,滿心歡喜的以為有神機營的助陣,攻破南越都城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他的本意,是站在神機營的肩膀上砍下南越皇帝的腦袋,當成是自己封侯拜相路上的墊腳石。

  可現在,卻半路殺出來了一堆大西洋國的夷人,這可就增加了親率陷陣營攻城的風險。

  搞不好,戰死在這羊城城牆之下也是有可能的。

  眼瞅著皇上馬上都要舉行登基大典,隨後就是新朝的開國封禪祭天儀式和封侯之事,若是這個時候戰死沙場,那大半輩子的苦可就白吃了啊!

  但若是不拼這一把,樊無忌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新朝的受封大典上封侯。

  這邊,龐先楚也看出來了樊無忌的猶豫。

  作為多年軍中的同袍,他也不願意看到樊無忌倒在新朝開國之前,便出言勸解道:「樊將軍,要本將軍說,這率領陷陣營攻城拔寨的事情,就交給軍中的年輕一輩吧;」

  「至於封侯拜相的事情,暫且就不要去想那麼多了,想想這些年戰死沙場的兄弟們,他們又該受什麼封賞呢?」

  「咱們,已經算幸運的了!」

  「不——」

  不曾想,龐先楚的這一番話非但沒有讓樊無忌改變主意,反而是讓他下定了決心。

  只見樊無忌眼神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龐將軍,這攻克南越國都羊城的首功,我樊無忌還非拿下不可!」

  「不為封侯拜相,只為末將樊無忌還能趕在皇上的登基大典之前,再為皇上效命沙場一次!」

  「還請龐將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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