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將軍之死,大新亡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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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新水師大營外的江面上,百餘艘虎賁水師的戰船,在龍城水師艦隊火炮的無差別轟擊之下,燒的燒,沉的沉,已經損失了七七八八。

  大將軍武三甲所在的那艘戰船,也遭到了重創。

  戰船沉沒之前,虎賁水師副將何康,拼死將心如死灰的大將軍武三甲拖上了小船,登上水師大營外的碼頭。

  儘管,此時大新水師大營的營門,早已經被龍城水師艦隊的火炮轟塌。

  但,生性高傲的武三甲,卻拒絕了副將何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提議,並未隨潰逃的虎賁水師官兵進入大營,以換取片刻的苟且。

  他將勤王救駕的重任,交到了副將何康和麾下親兵的手上,命他們無論如何也要護靈武帝和蘇太后的周全,為大新王朝復國留下希望的火種。

  而武三甲本人,則單臂握著長槍——龍膽亮銀槍,孤身一人守在了殘破的水師大營營門外,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思。

  事實上,身為大新王朝最後一個武狀元的武三甲,也的確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實力。

  龍城水師艦隊上的官兵,已經有一部分在碼頭登陸,追擊四散潰逃的虎賁水師官兵。

  然而,卻被武三甲一人一槍所阻擋,愣是沒辦法靠近水師大營營門一步。

  「大新王朝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武三甲在此,那個不怕死的叛軍賊將膽敢上前?」

  武三甲披頭散髮,身上的明光鎧也早已是血跡斑斑。

  在他的身前,至少躺著上百具龍城水師官兵的屍骸。

  要知道,這龍城水師官兵的組成,那可都是【天生帝王命】系統中,十個積分才能召喚出一個的超級精銳戰兵。

  其戰鬥力,要遠勝過尋常士兵。

  甚至,在整場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江陰水戰中,龍城水師官兵的傷亡,都不及登陸後這半炷香所傷亡的多。

  而這一切,皆拜武三甲所賜。

  「殺啊!」

  不斷登陸碼頭的龍城水師官兵,自然不會因為百餘人的傷亡,就眼睜睜看著武三甲一人一槍阻攔住龍城水師的進攻步伐。

  當即又有數十人集結成戰陣,揮舞著手上的刀槍劍戟各式武器,對著武三甲劈砍而去。

  這一幕,正好被站在「滅倭號」甲板上觀戰的晉王陳懷安親眼目睹。

  這也是,陳懷安第一次親眼見到武三甲爆發出全部武力值時的景象。

  只見武三甲,在面對數倍於己的龍城水師戰兵攻擊之時,依然是那副捨我其誰的霸氣神態,手中的龍膽亮銀槍槍頭觸地,槍桿微微顫動著;

  甚至,連空氣中似乎都響起了陣陣隱約的龍嘯虎吟聲。

  鏘!

  突然,武三甲手中的龍膽亮銀槍動了,迎著足以將他瞬間吞噬的大隊精銳戰兵沖了上去。

  殺入戰陣的瞬間,武三甲手上的龍膽亮銀槍先是一個橫掃,悽厲的破空聲中夾雜著槍尖刺破皮肉的噗噗聲;

  陽光的照耀之下,陳懷安分明看見了漫天紛飛的血珠,在武三甲的身前身後紛紛揚揚的灑落;

  隨後,武三甲一招勢大力沉的回馬槍,一槍直接將三名身披鎧甲的龍城水師官兵戳穿,以天生神力推動著,三名被貫穿在龍膽亮銀槍上的士兵往前沖了十幾步這才停下。

  緊接著單臂用力一抖一拉,重新將長槍拔出。

  而那龍膽亮銀槍之上,甚至連一滴血珠都未曾沾染。

  這一輪交鋒過後,至少又有二三十名龍城水師官兵,死於武三甲的龍膽亮銀槍之下。

  「殿下,末將親自去會一會他!」

  這時,同樣在滅倭號甲板上的水師提督戚繼光,眼見著自己麾下的將士,不斷命喪於碼頭上那披頭散髮,善使長槍的敵軍將領之手,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戚繼光不認識,那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大新王朝武狀元武三甲。

  但這一次,晉王陳懷安卻並未同意戚繼光的請戰要求。

  陳懷安笑著道:「戚將軍,此人便是大新王朝的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武三甲,更是大新王朝最後的一個武狀元,本王與他也算是舊識了;」

  「上一次,在莫州城外本王就打算與他交手一番的,怎奈何讓善使兵法的武三甲鑽了空子;」


  「這一次,本王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跑了!」

  說著,陳懷安一聲厲喝:「來人啊,傳本王將令,前軍攻擊立止,未得本王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用弓弩射殺碼頭上的敵將,更不能用火炮攻擊他!」

  「蕭破,取本王的方天畫戟來,本王要親自前去會一會這大新王朝最後的武狀元!」

  「末將得令!」

  隨著晉王陳懷安一聲令下,前線衝鋒陷陣的龍城水師官兵果然停下了攻擊,但也是舉著手中的武器,一臉警惕的看著早已經殺紅了眼的武三甲。

  此時,武三甲整個人像是從血海裡面撈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到處是血。

  唯有那一雙猶如獵鷹般閃亮犀利的雙眼,依舊目空一切的注視著周圍。

  隨即,仰天長嘯道:「陳懷安,出來吧!」

  「本將軍知道你在,莫州城外未能與你交手,乃是本將軍此生的憾事之一,今日在這江陰的水師大營碼頭外,你我的恩怨,也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

  「武三甲,本王來了!」

  終於,陳懷安已經從滅倭號超級戰船上走了下來。

  準確來說,是騎著良駒黃驃馬,在早已經搭好的木製棧道上,閒庭信步緩緩而來。

  陳懷安身披黃金戰甲,手持方天畫戟,騎在黃驃馬背上一步步接近碼頭上的武三甲。

  那強大的氣場,就連原本目空一切的武三甲也不由得為之側目。

  果然是一代梟雄啊!

  大新王朝趙氏江山,覆滅在陳懷安的手上——不冤!

  陳懷安策馬來到距離武三甲十餘步開外的距離,並未第一時間交手,而是饒有興致的相互打量起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陳懷安和武三甲的第一次會面。

  兩人都驚嘆於對方身上那強大的氣場和逆天的武力值,頗有些英雄惺惺相惜的意思。

  最終,還是陳懷安率先開口道:「武三甲,說實話,本王很欣賞你的忠肝義膽,對行將就木的大新王朝,依然做到了盡忠到最後一刻;」

  「但你卻忽略了一個問題,早已經爛到根子裡的大新王朝,並非是你武三甲一介武夫和區區數十萬虎賁軍就能拯救的!」

  頓了頓,陳懷安繼續道:「本王念在你一片赤膽忠心的份上,可以不追究過往你在戰場上對龍城大軍的罪責;」

  「你若是願意放下武器,效忠本王的話,本王依然可以按武狀元的規格,在龍城大軍中為你安排相對應的官職?」

  「不知,你意下如何?」

  對於武力值逆天的大新王朝最後一個武狀元,陳懷安那是心生惜才之意的,不願意就此結果了武三甲的性命。

  所以,他嘗試著勸降武三甲。

  然而,面對陳懷安拋出的橄欖枝,生性驕傲的武三甲又怎可能接受?

  他當即果斷而決絕的拒絕了陳懷安的提議:「陳懷安,不可否認,你是受萬人敬仰的晉王殿下;」

  「今後,也是要登上皇帝寶座的一代梟雄!」

  「但——」

  武三甲話鋒一轉,語氣陡然凌厲起來:「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武三甲雖貪念這世間繁華,卻也做不出與亂臣賊子共謀之事;」

  「我武三甲,乃是大新王朝真武二十八年的武狀元,是大新高祖皇帝欽點的武狀元,從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我武三甲生是大新王朝的人,死是大新王朝的鬼!」

  頓了頓,武三甲悲涼的笑出了聲,道:「只可惜,今日我武三甲若是戰死沙場,那這大新王朝的江山,可就真的要亡了!」

  說完,武三甲再度拎起了手上的龍膽亮銀槍。

  單臂平舉,槍尖直指馬背上的陳懷安,一聲怒吼:「來吧,陳懷安!」

  「看一看是你手中的方天畫戟快,還是本將軍手上的龍膽亮銀槍快!」

  眼見武三甲是鐵了心,要為他所效忠的大新王朝殉國,陳懷安也不再勉強。

  但他還是給予了武三甲足夠的尊重,並未騎在黃驃馬的背上與之對戰,而是從容的翻身下馬,單臂端舉起神兵利器方天畫戟。

  陳懷安臉色凝重,語氣平淡的說道:「武三甲,本王也不占你的便宜,剛才你與本王麾下的龍城水師將士拼死,顯然也消耗了不少體力;」


  「這樣,本王先讓你三招,出招吧!」

  說完,陳懷安一手握著方天畫戟,另一隻手向身後的金吾衛和水師官兵擺了擺,吩咐道:「蕭破、戚將軍,你們都退下吧!」

  「這是本王和大新王朝武狀元的對決,你們就不要插手添亂了!」

  「末將得令!」

  金吾衛統領蕭破,是深知晉王陳懷安的實力的,第一時間便拱手抱拳領命,帶著麾下的金吾衛將士就後撤了數十餘步。

  見狀,龍城水師提督戚繼光雖心有擔憂,卻又堅定的選擇接受晉王殿下的王命。

  緊接著,便示意手持利器包圍武三甲的龍城水師官兵散開,將對決的舞台留給晉王殿下和賊將武三甲。

  霎時間,偌大的大新王朝水師大營營門處,便只剩下了身披黃金戰甲、手持方天畫戟的晉王陳懷安;

  以及,早已經是披頭散髮,穿著一襲沾滿血跡的明光鎧,單臂托著一桿龍膽亮銀槍的大新王朝武狀元、總兵官,威武大將軍武三甲。

  此刻,炮擊過後依舊在劇烈燃燒的水師大營城牆外,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中。

  空氣中瀰漫著殘酷而血腥的肅殺之氣。

  陳懷安、武三甲二人,仿佛是兩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大新水師大營門外,屹立在數以萬計的龍城水師將士的矚目之下。

  二人眼神交匯,鋒芒犀利,仿佛在剎那間便能洞穿彼此的心思。

  這一場代表著大新王朝武力巔峰的對決,註定是史詩級的對決。

  就連司空見慣了大場面的金吾衛統領蕭破,以及早已具備大將之風的龍城水師提督戚繼光,都忍不住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晉王殿下和賊將武三甲。

  說時遲,那時快。

  武三甲突然出招,沒有壯懷激烈的嘶吼吶喊,也沒有花哨複雜的出槍姿勢。

  只是以絕對的速度和力量,手握龍膽亮銀槍刺向陳懷安。

  這一刻,那龍膽亮銀槍仿佛也被賦予了生命的活力,槍身靈動如蛇、槍尖寒芒驚現,槍出如龍之時,誓要刺破這世間的一切虛妄。

  鏘!

  鏘!

  鏘!

  武三甲舞動著龍膽亮銀槍,接連不斷的向陳懷安突刺。

  槍尖每一次刺出,都像是一道劃破長空的閃電,槍尖所到之處,破風聲乍起,令人不由得脊背發涼,膽戰心驚。

  就連陳懷安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嘆,這武三甲的槍法早已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也難怪,他能在以武為尊的大新王朝,一舉奪得這武狀元的名號。

  陳懷安也信守承諾,接連避其鋒芒,讓了武三甲三招。

  若是面對尋常武將,甚至是面對勇武將軍龐先楚,陳懷安即便是讓他三招,在前者的奮力攻擊之下,三招之內不動如山輕而易舉。

  但,在面對武三甲的「破風三式」時,主動避其鋒芒的陳懷安,甚至被逼得接連後退,才堪堪躲過龍膽亮銀槍的致命暴擊。

  看著對決場上略顯狼狽的晉王殿下,龍城水師提督戚繼光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手,也不自覺的握緊了系在腰間的那把七星龍淵寶劍。

  那把晉王殿下賞賜他的,由天外飛隕歷經九九八十一天鍛造而成的絕世神兵。

  「武三甲,本王要出招了!」

  「看招!」

  終於,三招過後,陳懷安也不再被動挨打後退,而是主動提起方天畫戟向前迎戰。

  那方天畫戟,早已經和陳懷安意念合一,心之所想,便是戟尖所至。

  陳懷安手中金色的方天畫戟,化身翻騰的金龍在半空中翻騰,而武三甲手上的龍膽亮銀槍,好似銀蛇一般在金龍四周靈巧穿梭;

  金龍銀蛇的每一次碰撞,都猶如山崩海嘯般發出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令圍觀的士兵下意識的向後退卻,生怕被那強大的氣浪所傷。

  放眼整個大新王朝,乃至是西域三十六國的武將,皆未能有人曾在晉王陳懷安的方天畫戟之下扛過一招。

  但今日,大新王朝的武狀元、威武大將軍武三甲卻是做到了。

  令人意外的是,在一番激戰過後,武三甲竟然主動將手中的龍膽亮銀槍往地上一扔,不甘而絕望的苦笑一聲,道:「陳懷安,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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