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還有後招
原本他們是要離宮的，清顏突然說要去一趟冷宮，墨北晟只好帶她往冷宮掠去。
清顏尚有些疑問需要見一見虞妃，只是沒想到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來尋虞妃了。
這座冷宮十分大，平日裡少有人料理，不過是門外有幾個侍衛，這裡面冤死的孤魂野鬼數不勝數，因此被丟入冷宮差不多就是死路一條，連送來的飯菜也都是些宮人們吃剩下的殘羹，甚至有些還會散發著惡臭。
墨北晟扣緊了清顏，兩人伏在屋頂，打量著殘破的宮殿。
虞妃已經被人扯去了華麗的宮裝，連髮髻都凌亂不堪，著一身素白的衣衫，坐在一張殘舊的椅子上，失神發呆。
小竹在一旁整理，動作十分熟練，小心地望一眼虞妃，欲言又止。
「小竹，這便是帝王的寵愛，真真是讓本宮大開了眼界。」蒼涼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十分突兀，還帶著一分陰森森的恐怖，只見她擡起頭掃視了四周，「原來這便是冷宮，還真是……」
「娘娘，皇上只是一時生氣，他會明白過來的，一定會將主子帶出去的。」小竹也不知道該如何激發起虞妃的希望，甚至連她都覺得，這一次怕是真的要完了。
「他的眼裡心裡，怕是只有那個女人了吧。」虞妃冷冷一笑，透出幾分惡毒，「只可惜，那人心裡卻是沒有他的。」
正說著話，一道迤邐的身影走了進來，虞妃循聲望去，瞳仁一緊，「染妃，你來做什麼？」
染妃挺著個大肚子，緩緩地往前走去，停在虞妃面前，「妹妹自然是來見姐姐的，看看姐姐習不習慣這個地方，要不要添置些什麼。」
「染妃，落井下石的本事本宮自然不如你，不過本宮倒想看看，染妃娘娘能恣意到何時？」虞妃的涵養素來都是最好的，她的指甲死死地掐入手心，迫使自己平靜下來，不受染妃的挑唆。
在宮裡，染妃娘娘的溫婉可人素來是人盡皆知的，縱使她和虞妃勢均力敵，宮人們依然覺得染妃更惹人憐愛，而虞妃娘娘身上則多了幾分大家閨秀的傲氣，讓人望而生畏。
但是虞妃卻從來不是這樣認為的，她從來都覺得染妃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在宮裡是沒有真正善良單純的女人的，所以她對染妃素來十分防備，只是沒想到……
「今日的毒，是你下的吧？」虞妃盯住她，見她笑得更歡愉，心底一把怒火，「對墨王妃下毒，再嫁禍給我，你還真是好手段。」
「姐姐還不懂麼，不是誰下毒的問題，而是皇上和墨王妃希望是誰下毒，姐姐在宮裡呆了那麼久，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麼？」染妃掩嘴輕笑，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憫，「墨王妃希望是誰下毒，皇上便會順了她的意。」
虞妃猛地瞪大了眸子，眼中閃著不可置信，「不可能。」
「姐姐，你如今可是墨王妃的眼中釘肉中刺，你真的不懂麼？女子的眼中都是容不下沙子的，姐姐以為若是墨王妃知道了姐姐從前和墨將軍的那些韻事，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麼？我們都知道，墨王妃是誰，在皇上的眼中怕是只要有她在就容不下旁人了吧。」染妃的聲音突然壓低，暗啞起來，「所以，姐姐以為，墨王妃能容得下你麼？」
「是你，宮裡的謠言……是你散布出去的。」虞妃頓時恍然大悟，她小看了染妃，一個會在無塵公子的事件下全身而退的女子，又怎麼會簡單。
「沒辦法，姐姐娘家勢力強大，在宮裡又根基沉穩，妹妹自然不能正面與姐姐有衝突，也只能。。借力打力了。」染妃一雙星辰般的眸子裡閃爍著堪堪算計，直直地刺入虞妃心中，這大概是她第一次輸得這麼慘。
虞妃倏地冷笑，「你以為皇上是真的寵你麼，不過長了一張顏貴妃的臉罷了。」
「是呢，可是與姐姐相比總是好的，不是麼？縱使本宮是替身，也會是唯一的替身。」染妃的眼中滑落一絲冷意，憐憫地望著虞妃，「姐姐就在這冷宮裡，安度晚年吧。」
說完，染妃便得意地轉身離開，若非虞妃死死地拉住小竹，她怕是要衝上去同她拼命了。
「小竹，算了，她也得意不了幾日了，她們都得意不了幾日了。」虞妃鬆開了手，執起小竹的手腕，心疼地看著那一圈紅痕，「我如今身邊只剩下你了。」
「奴婢絕對不會離開娘娘。」小竹猛地跪到地上，眼眶微紅。
「小竹，現在本宮讓你去辦兩件事……」她湊近小竹耳際，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起來。
小竹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不住地點頭，末了才擡起頭看著虞妃，「可是娘娘，這樣一來……」
「照本宮的話去做。」虞妃眯起眼，唇邊泛起冷酷的笑意，「今日所受的屈辱，本宮定要討回來。」
「是。」小竹點點頭，便在黑夜裡隱去了身影。
而伏在屋頂的那兩人，則互視一眼，沉默起來。
「派人盯住小竹，看看她和誰接觸。」墨北晟對著身後若有似無的氣息吩咐道，身後那道隱沒的人影便倏地消失，跟在小竹身後。
「你怎麼看？」墨北晟小聲地問清顏，見她神色間多了一抹思索，擰了眉頭，「看來這事，果然還有下文。」
「你說，虞妃會不會和陸霓裳聯手？目的是……除掉我？」清顏蹙眉，若說陸霓裳要除掉她還可以解釋，可是這虞妃這樣做，也太沒有動機了吧，她一個皇宮妃子，何必插手這些事？
「有可能。」墨北晟沉吟一聲，虞妃的性子十分沉穩，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如今竟然會如此激進，那麼只能說明她還有一個強而有力的結盟者。
清顏眯起眼，掃了一眼屋檐下的虞妃，對墨北晟說道，「走吧，不用去找她了。」
女人心思，墨北晟不懂，她卻是懂的，虞妃隱忍內斂，但是越是隱忍的人城府越是深，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還能如此冷靜地吩咐小竹去辦事，那麼說明局勢並沒有扭轉過來，有或者該說她依然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那就看看，笑到最後的人，是誰了……」
清顏尚有些疑問需要見一見虞妃，只是沒想到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來尋虞妃了。
這座冷宮十分大，平日裡少有人料理，不過是門外有幾個侍衛，這裡面冤死的孤魂野鬼數不勝數，因此被丟入冷宮差不多就是死路一條，連送來的飯菜也都是些宮人們吃剩下的殘羹，甚至有些還會散發著惡臭。
墨北晟扣緊了清顏，兩人伏在屋頂，打量著殘破的宮殿。
虞妃已經被人扯去了華麗的宮裝，連髮髻都凌亂不堪，著一身素白的衣衫，坐在一張殘舊的椅子上，失神發呆。
小竹在一旁整理，動作十分熟練，小心地望一眼虞妃，欲言又止。
「小竹，這便是帝王的寵愛，真真是讓本宮大開了眼界。」蒼涼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十分突兀，還帶著一分陰森森的恐怖，只見她擡起頭掃視了四周，「原來這便是冷宮，還真是……」
「娘娘，皇上只是一時生氣，他會明白過來的，一定會將主子帶出去的。」小竹也不知道該如何激發起虞妃的希望，甚至連她都覺得，這一次怕是真的要完了。
「他的眼裡心裡，怕是只有那個女人了吧。」虞妃冷冷一笑，透出幾分惡毒，「只可惜，那人心裡卻是沒有他的。」
正說著話，一道迤邐的身影走了進來，虞妃循聲望去，瞳仁一緊，「染妃，你來做什麼？」
染妃挺著個大肚子，緩緩地往前走去，停在虞妃面前，「妹妹自然是來見姐姐的，看看姐姐習不習慣這個地方，要不要添置些什麼。」
「染妃，落井下石的本事本宮自然不如你，不過本宮倒想看看，染妃娘娘能恣意到何時？」虞妃的涵養素來都是最好的，她的指甲死死地掐入手心，迫使自己平靜下來，不受染妃的挑唆。
在宮裡，染妃娘娘的溫婉可人素來是人盡皆知的，縱使她和虞妃勢均力敵，宮人們依然覺得染妃更惹人憐愛，而虞妃娘娘身上則多了幾分大家閨秀的傲氣，讓人望而生畏。
但是虞妃卻從來不是這樣認為的，她從來都覺得染妃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在宮裡是沒有真正善良單純的女人的，所以她對染妃素來十分防備，只是沒想到……
「今日的毒，是你下的吧？」虞妃盯住她，見她笑得更歡愉，心底一把怒火，「對墨王妃下毒，再嫁禍給我，你還真是好手段。」
「姐姐還不懂麼，不是誰下毒的問題，而是皇上和墨王妃希望是誰下毒，姐姐在宮裡呆了那麼久，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麼？」染妃掩嘴輕笑，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憫，「墨王妃希望是誰下毒，皇上便會順了她的意。」
虞妃猛地瞪大了眸子，眼中閃著不可置信，「不可能。」
「姐姐，你如今可是墨王妃的眼中釘肉中刺，你真的不懂麼？女子的眼中都是容不下沙子的，姐姐以為若是墨王妃知道了姐姐從前和墨將軍的那些韻事，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麼？我們都知道，墨王妃是誰，在皇上的眼中怕是只要有她在就容不下旁人了吧。」染妃的聲音突然壓低，暗啞起來，「所以，姐姐以為，墨王妃能容得下你麼？」
「是你，宮裡的謠言……是你散布出去的。」虞妃頓時恍然大悟，她小看了染妃，一個會在無塵公子的事件下全身而退的女子，又怎麼會簡單。
「沒辦法，姐姐娘家勢力強大，在宮裡又根基沉穩，妹妹自然不能正面與姐姐有衝突，也只能。。借力打力了。」染妃一雙星辰般的眸子裡閃爍著堪堪算計，直直地刺入虞妃心中，這大概是她第一次輸得這麼慘。
虞妃倏地冷笑，「你以為皇上是真的寵你麼，不過長了一張顏貴妃的臉罷了。」
「是呢，可是與姐姐相比總是好的，不是麼？縱使本宮是替身，也會是唯一的替身。」染妃的眼中滑落一絲冷意，憐憫地望著虞妃，「姐姐就在這冷宮裡，安度晚年吧。」
說完，染妃便得意地轉身離開，若非虞妃死死地拉住小竹，她怕是要衝上去同她拼命了。
「小竹，算了，她也得意不了幾日了，她們都得意不了幾日了。」虞妃鬆開了手，執起小竹的手腕，心疼地看著那一圈紅痕，「我如今身邊只剩下你了。」
「奴婢絕對不會離開娘娘。」小竹猛地跪到地上，眼眶微紅。
「小竹，現在本宮讓你去辦兩件事……」她湊近小竹耳際，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起來。
小竹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不住地點頭，末了才擡起頭看著虞妃，「可是娘娘，這樣一來……」
「照本宮的話去做。」虞妃眯起眼，唇邊泛起冷酷的笑意，「今日所受的屈辱，本宮定要討回來。」
「是。」小竹點點頭，便在黑夜裡隱去了身影。
而伏在屋頂的那兩人，則互視一眼，沉默起來。
「派人盯住小竹，看看她和誰接觸。」墨北晟對著身後若有似無的氣息吩咐道，身後那道隱沒的人影便倏地消失，跟在小竹身後。
「你怎麼看？」墨北晟小聲地問清顏，見她神色間多了一抹思索，擰了眉頭，「看來這事，果然還有下文。」
「你說，虞妃會不會和陸霓裳聯手？目的是……除掉我？」清顏蹙眉，若說陸霓裳要除掉她還可以解釋，可是這虞妃這樣做，也太沒有動機了吧，她一個皇宮妃子，何必插手這些事？
「有可能。」墨北晟沉吟一聲，虞妃的性子十分沉穩，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如今竟然會如此激進，那麼只能說明她還有一個強而有力的結盟者。
清顏眯起眼，掃了一眼屋檐下的虞妃，對墨北晟說道，「走吧，不用去找她了。」
女人心思，墨北晟不懂，她卻是懂的，虞妃隱忍內斂，但是越是隱忍的人城府越是深，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還能如此冷靜地吩咐小竹去辦事，那麼說明局勢並沒有扭轉過來，有或者該說她依然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那就看看，笑到最後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