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所謂惡少(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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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所謂惡少(4k)

  柔和的雪花輕輕飄落在街道上,將整個城市包裹在銀白的顏色之中。🍧♣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今年的雪下的好頻繁。」

  羅格思垂目觀察著掌心的雪花,聯想到近日來飄蕩不絕的大雪,慨嘆一句。

  此時的他身披灰色棉質斗篷,頭戴配有翎羽的禮帽,正持杖漫步走在富人住宅區的街上。

  因為不想引來太多的關注,他將帽沿壓的很低,銀髮也並未露出多少。

  在他身旁的艾莉娜則披著純白頭蓬,領邊還有著一圈羽絨保暖,飄揚著的幾縷雪花悄然而落,點綴在她的發梢上,與她雪白的長髮融為一體。

  如果只看她精緻而無多餘表情的容貌,和那淡漠的琥珀色雙眸,旁人或許只會覺得這是位凜然而清冷的少女,屬於極難靠近的類型。

  但羅格思卻很清楚身旁這傢伙的惡劣本性,尤其是近日愛麗絲再度同他住在一起後,艾莉娜時不時就會趁愛麗絲不注意時,張嘴往他的脖頸上留下些什麼。

  「在西南方,雪與雨交織之時,巨浪和漩渦將提前席捲而來。」艾莉娜側頭望向天際,凝眉說道。

  「開春時節,浪潮之災?」羅格思同艾莉娜的視線一道看去,不禁出聲回問。

  原劇情中,愛麗絲會接觸的第一次大災,就是在開春時節,有「水」的象徵的災厄,不過那應當是三年級後的事情。

  「很多時候我都不明白,你究竟是知道,還不知道。」艾莉娜回望向羅格思,神色莫名地啟唇道:「我以為你讓那隻魅魔強行開啟地動之災,就是為了應對這件事情。」

  浪潮之災有著無形有質的特性,如果能掌握到地元素相關的權柄,那應對起來就會容易不少。

  「碰巧。」羅格思微聳肩頭,沒有過多去解釋什麼。

  正常推進劇本的話,先是打各種小災積攢經驗,再等愛麗絲十六歲後,開始攻克一個又一個大災。

  不過現在因羅格思的干預,他們才剛近十五的年紀,便已有兩大災厄顯露出了苗頭。

  「學派那邊的事情,等你把關係梳理完成之後,剩下的交給我就行,先將關於設計能對應我的象徵符號的計劃,優先級放在第一位吧。」

  羅格思伸手拍去艾莉娜肩頭的些許落雪,開口說道。

  「我只是提供輔助,符號的敲定最終還是要回到伱身上的。」艾莉娜的下巴微微抬起,露出柔美的脖頸,語氣淡然地回道。

  「了解的,你能提供這些幫助我就已經很感謝了。」羅格思知道對方此時想聽什麼,很是自然地接話道。

  兩人隨後閒聊過幾句,便來到一所富麗堂皇的宅邸門前。

  眼前宏偉的大門材質同伯爵府的大門一樣是由手工鐵鑄成,門面上同樣鑄造著繁複的花紋。

  羅格思駐足在門前,仔細打量著紋路,心中也愈發多出了許多推想。

  他面前的宅邸是建築公會會長科德爾的財產,此次他來就是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斯卡洛大集重建事件。

  愛麗絲之所以沒有跟來,是因為她聖女的身份太過敏感,如果參與進來的話也不知道會牽扯出何種風波。

  「請問兩位要找哪位,有預約嗎?」

  大門旁兩個身穿輕甲的門衛之一行至羅格思兩人身前,語氣溫和的問道。

  門衛本想直接趕人,但見到艾莉娜的氣質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才放緩了聲調。

  「這麼冷的天氣披甲,是科德爾的要求嗎?」羅格思抬起帽檐,露出自己的面容,打量著那門衛問道。

  一般貴族宅邸門前的侍衛並不會如此打扮,而且他們都仔細記憶過貴族譜系的畫像,在見到艾莉娜時就應當拔腿進門通報了。

  「勛……勳爵大人貴安!披甲是大管家的要求!」那門衛見到羅格思的容貌先是一怔,隨即立馬撫胸傾身,行禮後高聲回道。

  「開門。」羅格思沒去責備對方的慌亂,只是語氣平平地吩咐道。

  「大人,我……您有接受過邀……不對,能容許我先去同科德爾爵士稟報嗎?」門衛立正身形,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又不是要進他的臥室,只是想去待客廳里坐著等他都不行嗎?還必須得先站在門外等候他的回應?」羅格思摩挲著下巴,語帶不耐煩地問道。


  看著對方為難的樣子,以及門內的侍從匆匆跑向宅邸的模樣,他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邁步靠近大門。

  破空的刺耳聲響驟起,羅格思抬腳以令普通人嘆為觀止的力道踢向大鐵門,巨大的衝擊力讓門體不住地顫動。

  金屬碰撞聲在空氣中迴蕩間,一時白雪飛揚,鐵門也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這次怎麼這麼幹脆?」艾莉娜走上前來,同羅格思一起踩著大門向里行進時,好奇地問道。

  無論是侍從還是侍衛,都沒有阻攔兩人前進的意圖,他們要麼僵硬地站在原地,要麼慌亂地跑去找更高一級的人報告情況。

  「那不然呢?這根本不是需要思考才能解決的事情。」羅格思語氣隨意地回道。

  他此次不想再去思索來思索去,也不是打算同對方商議什麼,而是來下達通知的。

  來之前他也同自己的父親談論過,而布瑞德伯爵只是很惋惜地道出一句:我本想養的再肥一些,你實在忍不住的話,就隨意吧。

  科德爾自以為自己在貴族社會中有一席之地,得到了諸多大小貴族們以禮相待的身份與權柄。

  但實際而言,貴族們對只要能帶給他們利益的人,都不介意彰顯一下自己那體面與知禮的一面。

  如果羅格思親手宰掉科德爾,東境諸領主們大概會在私底下吐槽羅格思是多麼的魯莽與失禮,但也就僅此而已了,相比起科德爾的暴斃,他們或許更樂意去戲謔布瑞德伯爵的教育是多麼的失敗。

  「你說我如果殺了科德爾,帝國宮廷推進《新保民法案》的速度是不是能快上不少啊。」羅格思穿過前院花園,朝著宅邸前廳行走間,突發奇想地朝著艾莉娜問道。

  雖然原《保民法案》中,有貴族不得擅自損害公民私人財產與健康的戒律,可違反的代價,也僅僅是繳納大量罰款而已。

  而且相比繳納的罰款來說,貴族們或許會覺得繳納罰款這一行為才是對他們的懲罰,因為這代表著榮耀的損傷。

  在新的《保民法案》里,則增加了監禁這一懲罰條款,不過這同樣也是新法案遲遲無法真正落地的最大阻力之一。

  「如果你先公開拒絕皇帝的聯姻請求,然後再遭到來自新法案的審判,那你一定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殉道者,全體采邑貴族都會為你感到發自內心的悲痛。」艾莉娜稍一沉吟後便開口做著補充。

  「新法不能判舊案,我覺得帝國的法律體系還是太落後了。」羅格思緩緩搖頭,語氣感慨地說道。

  「是你看的太遠了,你不能強求世界時時都跟得上你的腳步。」艾莉娜斜睨過羅格思一眼,語氣頗為微妙。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諷刺我?」羅格思微蹙眉頭,張口回問。

  談至此處時,他們兩人也快步來到了前廳門前,一位身穿黑色禮服的棕發青年正站在門口等待。

  對方見羅格思與艾莉娜交談的模樣,沒等艾莉娜回應羅格思的話語,便插言笑問道:「請問兩位在談論什麼呢?」

  「你是?」羅格思抬眸望向這個比他大兩三歲左右的傢伙,回問一句。

  「我名費倫瓦,建築公會會長的獨子。」費倫瓦撫胸回禮,儀態間儘是優雅與從容。

  「我們在談要不要殺你父親。」羅格思乾脆而坦誠地回道。

  費倫瓦聞言身體一僵,他的雙眸睜得巨大,忍不住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科德爾呢?怎麼就你過來?」羅格思左右環視一番,發現除了費倫瓦與其身後的三名略顯緊張的侍從外,便再無其他人了。

  「父親正在處理公務,便派我先行前來招待兩位貴客,如不介意的話,這邊請。」費倫瓦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著自己逐漸升騰的怒意,伸手做請。

  「麻煩你了。」羅格思微微頷首,很是禮貌地回道。

  費倫瓦看著羅格思這般得體的做派與言語又是一愣,心中想著或許剛才對方只是發音有誤,或者是開了一個自覺有趣,但冒犯性極大的玩笑而已。

  羅格思與艾莉娜在費倫瓦的帶領下步入前廳側面的一處招待室,待羅格思坐上沙發,正準備言說什麼時,口袋中的銀戒突然發起了一陣顫動。

  「斯卡洛大集爆發了衝突,有不少商販都遭到了重傷,愛麗絲說如果不是她在的話,大概率會有人因傷渡不過今年冬天。」

  他摩挲著銀戒,感知到其中傳來的訊息後,同身旁的艾莉娜說道。


  「這個時候受傷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兒。」艾莉娜評價一句,便盯著羅格思手中的戒指,跟著問道:「它何時有通訊功能的?」

  「我也不知道,等放假後愛麗絲給我時才告知我有了。」羅格思微微聳肩,將戒指塞回口袋,隨即看向費倫瓦問道:「你應該也有幫你父親打理建設公會的事務吧?你對這件事情是怎麼看的呢?」

  費倫瓦輕笑一聲,面無所謂的攤手說道:「一群礙事的平民而已,如果不是顧及聖女曾常常在其中采貨,我們早就將他們都趕走了。」

  「我是問你們的手下將商販打傷這件事情。」羅格思前傾著身子,微笑著再次強調道。

  費倫瓦的神情顯得異常古怪和困惑,他還本想恭維一下眼前這位「賢者」的智慧,再幫父親調和一下關於斯卡洛大集重建的糾紛。

  可萬萬沒想到這位惡名遠揚的大少爺居然會關心平民,但隨即他心中就直接否定了這個猜想。

  他覺得羅格思肯定是想就此事來發難,只是這種伎倆在他眼裡還是太過拙劣了。

  「依照帝國法規,我們可以賠償給他們足夠的金額,也可以因您的善心,將數額增加幾倍都沒有問題。」費倫瓦雙手交握擱在桌上,貌似真誠地回應地羅格思的問話。

  「我們這些貴族起碼會稍微在意一下虛偽的榮耀,而他們,可以赤裸裸地開出價碼。」羅格思對費倫瓦的回覆並未感到太多意外,對艾莉娜說著自己的感想與評價。

  艾莉娜若有所思地回想著羅格思曾同她說過的諸多關於資本的理論,她仔細打量著費倫瓦,如同在打量一件奇物。

  費倫瓦對艾莉娜的目光感到極其不適,且他有些琢磨不清羅格思那番話語裡到底藏著什麼意思。

  「青銅時代,皇帝柏休斯三世曾制定過一項法律條款,即貴族殺人後,如果沒有能夠將其繩之以法,貴族家族必須為此支付巨額罰款,此罰款也稱之為伏誅金。

  「費倫瓦先生,你覺得你能值多少伏誅金呢?可以比那些礙事的平民貴幾倍呢?」羅格思緩緩抬起手邊的手杖,上下掃視著費倫瓦,好似在真的估量對方的價值。

  「勳爵大人,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費倫瓦僵硬地扯著嘴角,然而等他堪堪高喊完侍衛,胸口便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的臉龐因此扭曲著,額頭上浸滿了冷汗,劇痛的感覺蔓延開來,令他幾乎無法忍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針尖慢慢地刺入他的胸膛,使他更加的痛苦和困惑。

  也恰在此時,科德爾猛地推門而入,也不知是他才姍姍來遲,還是早已站在了門外。

  他快步跑到費倫瓦的身旁,揮手打開抵在自家兒子胸口的手杖,待觀察到費倫瓦還有足夠的意識及呼吸,為其灌下一瓶隨身攜帶的治癒魔藥,才回頭瞪向羅格思,咬牙切齒道:「羅格思·布瑞德……」

  羅格思將手杖重新放回身側,很是驚訝地與科德爾對視,不可思議地說道:

  「沒想到您竟然還知道我的姓名,那您還記得您現在所站立的這片土地,到底姓什麼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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