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羅格思的悲慘人生(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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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羅格思的悲慘人生(4k)

  別墅的前院中央是一座寬敞的草坪,細心修剪的草地如綠色絨毯一般柔軟平整。☜🍪 ➅❾ѕн𝓤Ж.Cσ๓ ♣💝

  而草坪的中央,則有著一座青石噴泉,多股水流從泉池中噴涌而出,清澈的水流在陽光下閃耀著銀色的光芒。

  噴泉周圍還種植著各式多彩的花朵,紅、黃、紫、藍和白交織成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

  蕾妮娜正站在噴泉旁,饒有趣味地環著噴泉行走,欣賞著水流折射出的光彩。

  她身穿著樣貌簡樸的紫色禮裙,有著一頭細軟的金色長髮,每一根細絲都仿佛被精心梳理過,呈現出順滑而富有光澤的質感。

  至於她的樣貌,則與雅蘭娜教授有著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蕾妮娜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傲氣姿態,使得她比之雅蘭娜教授要更像一位貴族。

  「那傢伙的待客禮儀是猴子教的嗎?怎敢讓我們等這麼久。」

  跟在蕾妮娜身旁,一位穿著上白下黑的侍女裙,身形顯得極為稚嫩的少女朝著蕾妮娜低聲吐槽道。

  她的頭髮盡數被包裹在侍女帽中,面龐上有著分布略顯均勻的雀斑,樣貌看起來極為普通。

  「噤聲,不然我就把你扔回去。」蕾妮娜輕嗅著空氣中的花香,隨口回應著吐槽。

  不過多時,便有一位侍從快步走來,邀請蕾妮娜去往前院一側的涼亭之中。

  「噢?他甚至連讓我踏足大廳都不願意嗎?」蕾妮娜聽聞侍從的言語後,神色仍舊從容地調笑著問道。

  但她看到侍從那侷促的反應時,也明白問對方這種問題毫無意義,便抬手示意對方帶路。

  涼亭坐落在花草簇擁中,石質立柱、欄杆和圓頂構成了它的主要結構。

  穿過拱形門廊,亭內的陳設也很是簡單,唯有一個圓形石桌,與桌旁的六個石凳。

  侍從將蕾妮娜和小侍女帶到這裡後,便直接轉身離開,未曾留下任何其餘話語。

  「居然又讓我們這般等待!禮儀是一個人的肖像,這個羅格思·布瑞德,絕對遠比傳聞中更加卑劣不堪,真是讓人厭惡……」

  小侍女撇著嘴角,梗著脖子想要繼續評價,但見到蕾妮娜瞥向她的淡漠眼神,最終輕皺著鼻子選擇了克制。

  蕾妮娜坐在石凳上,雖然並未出言抱怨,但她也緩緩蹙起了眉頭,面龐上流露出少許不滿。]|I{•------» «------•}I|[

  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未有人會把她安排到如此簡陋的地方等候,這也就罷了,多少還能欣賞一下花草,但之後卻又晾了她如此長的時間,已然不是一句失禮就能蓋過的事情了。

  然而當她見到緩步行來的羅格思時,先前的不滿瞬間消散許多。

  羅格思的步履顯得艱難而小心,他依賴著手杖的支撐,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花費異常的努力,漢斯則始終緊緊扶著他的手臂,給予他穩固。

  蕾妮娜望著少年那隨著步伐輕輕搖曳的銀髮,莫名覺得這幅景象給蹣跚中的少年,添了一抹易碎和脆弱之感,不由生出些許想要去呵護的衝動。

  「所以,您略過我的父親,徑直跑來找到比較好欺負的我,是為了什麼?桑坦族的阿爾坎嗎?」

  羅格思在漢斯的幫助下坐到凳上,他將手杖柱在雙腿之間,兩手交迭在杖柄上,緊緊注視著蕾妮娜,冷聲開口道。

  蕾妮娜聽聞問話,剛剛升起的一點好感被瞬間打散。

  她在與自己姐姐通信的過程中,經常見到羅格思是如何如何天才,如何如何聰慧的描述。

  但對方當下的直言,完全不像是聰明人能說出的話。雖說確實如此,可也不能就這樣毫無遮掩地說出來啊!

  看來這所謂的聰明,也就只有在學習和研究上了。

  「我確實是為桑坦族求和平而來,布瑞德家族如果處決阿爾坎,勢必會引發局部爭鬥,而現在帝國政局不穩,不宜……」

  蕾妮娜本來還想說些關心的話語和常規的社交辭令,但羅格思的粗野行徑,讓她也懶得恪守禮儀,張口便開始描述起此行的目的。

  但沒等她多言,羅格思便抬手制止了似要開始長篇累牘的講話。

  「所以,您也是為了殺我而來的……」

  羅格思緩緩摩挲著杖柄,他半闔雙眸,專注而認真地審視著蕾妮娜,眼神中流露出銳利和警覺。


  「勳爵閣下,你明白這句污衊代表著什麼嗎?」蕾妮娜沉下臉色,神情不善,出聲問道。

  桑坦族的遷徙和皇室根本沒有分毫關係,只是前不久采邑貴族與皇室之間的隔閡愈演愈烈,而最近的「破曉運動」所引發的震盪又讓未來顯得模糊不明。

  此時任意丁點火星都有可能引發燎原之勢,為了局勢的穩當,將其一一掐滅就是當下皇室的主要想法。♠♟ ➅9şĤ𝐮ⓧ.𝕔Oм 🍩😂

  而蕾妮娜,也僅僅是為此而來。

  「代表著什麼?」羅格思發出一聲嗤笑,以莫名其妙地目光打量著蕾妮娜,徐徐言道:

  「去年的夏天,是誰想要以我的死亡,去成就聖女?

  「嘛,為了拯救世界,我可以理解,也願意為拯救世界而做出必要的犧牲,且我也一直在如此去做。

  「可之後呢?是誰迫不及待地想要審判我?是誰見到審判不成,直接對我發出惡毒的詛咒呢?

  「卡斯帕爾想要殺我、他的父親想要殺我、邪教徒想要殺我、第二皇子想要殺我……

  「前幾天,想要殺我的,又變成了阿爾坎……先是皇權派、然後是皇子和邪教徒,見到這些都不管用後,就想利用遊牧民了嗎?」

  他講話間眉頭緊鎖,面上浮現出憤慨和哀傷,語氣逐漸激憤起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以至於你們要如此針對我呢?

  「我努力地幫助聖女提升實力、努力地幫助同學增進學識、努力地幫助學界推進前沿、努力地幫助公民可以買到更多更好更便宜的物品……

  「我獻出自己的赤忱,只想為世界帶來更好的事物,但因為伱們,卻只能換來無休無止的誤解與唾罵。

  「在學校,第三皇子會欺凌我,來到校外,則變成了整個世界都在排擠我。

  「我已經錯失了奠基儀式的名額,又失去了正常行走的能力,都已經這樣了,您還在問我,代表著什麼?」

  蕾妮娜靜靜聽聞著這喋喋不休地抱怨,她見少年的嘴角微微上翹,下顎稍稍抬高,表情好似在凸顯著嘲諷和蔑視。

  但那半闔的眸中,卻鋪灑著濃重的陰影,掩著未經世事磨練的耿直和對未知的恐懼。

  她從最後的話語中才幡然明白,原來羅格思並非養傷過程中的步行不暢,而是直接失去了一部分行走能力。

  難怪這孩子會如此無禮與憤怒。

  「因為你太優秀了……」蕾妮娜心中生出感慨與憐惜,下意識回應出聲,然而剛剛說完,她就意識到了不對,連忙解釋道:

  「阿爾坎的作為,和皇室沒有任何關係,也是怕你生出誤會,知曉你和我的胞姐雅蘭娜關係親近,所以才會由我來見你。」

  羅格思聞言臉上的譏諷更甚,恍如在看仇人一般凝視著對方,緩緩言道:

  「是啊,就因為您和雅蘭娜教授親近,才讓您有機會和能力,提前向那些牴觸語言學誕生的魔法學派透露消息,讓他們跑去聖赫爾忒逼我做出交代……」

  他的臉上對蕾妮娜只有懷疑、憎恨與牴觸,全無信任。

  蕾妮娜忽然回想起自己曾在北境狩獵時遇到的一隻小白虎,對方也是這樣膽戰心驚,卻又不得不為了生存而一邊戒備,一邊呲牙咧嘴……

  這孩子現在已經認定皇室奪走了他行走的能力,還認為皇室正準備著奪去更多,當下沒有辦法同他正常交流,更無法再解釋什麼了。

  站在蕾妮娜身旁的小侍女,在聽聞語言學泄露後,羅格思被數個魔法學派聯手逼迫的事情時,她的眉弓不自覺微微下垂,嘴唇輕輕咬合,漾出一絲若隱若現的愧意。

  「我還要讓更多人受到教育,還要將更多的理論與造物帶到這個世界上,沒見到如我所願的未來之前,我不會倒下。

  「凡殺不死我的,都將使我更強大!」羅格思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明亮,仿佛一顆不可動搖的星辰,他緊緊攥著杖柄,聲音清澈有力對蕾妮娜發出宣告。

  隨即他撐著手杖,身體微微搖晃,將所有的力量都聚焦在站起來的動作上,但每一次顫抖的反應,都只能更進一步彰顯出他身體的脆弱與掙扎。

  蕾妮娜想要伸手去攙扶,卻被羅格思無情的一掌拍開,這也讓剛剛起身一半的他差點失衡,幸虧一旁漢斯眼疾手快,及時撐住了自家少爺的手臂。

  羅格思的神情糾結一瞬,似乎是想通了何種事情,才開口說道:


  「我也不喜歡戰爭,所以我可以放掉阿爾坎,但是,桑坦族必須要交出五百名青銅階的族人來,且這些人都必須是參加過襲擾劫掠普通公民的罪人。」

  話落,他不再多言,頷首示意漢斯扶他離開。

  蕾妮娜注視著羅格思漸行漸遠的身影,垂眸看向方才被打開的手掌,發出一聲無奈地嘆息,幽幽地在空氣中飄蕩。

  「我要入學聖赫爾忒!」小侍女的雙手緊握成拳,表情堅定地朝蕾妮娜說道:

  「我曾經在帝都報上看到有文章說羅格思在聖赫爾忒中飽受欺凌,本以為只是為了引人目光的刻意反諷,但現在看來,這或許是真的。

  「我也明白大哥最近為什麼喜歡時不時就對羅格思讚不絕口了,這樣高尚的人不該遭受如此的不公。

  「他看起來就很是單純,毫無心機的模樣,此後又沒辦法奠基,行走也變得不便。

  「那些可憎學員對他的欺凌絕對會因此更變本加厲,我需要去做道德律指引我該做的事情,而且,我對他本就有所虧欠……」

  蕾妮娜緩緩起身,雙手畫弧撫開裙擺的褶皺,她對身旁小侍女的決定不置可否,只是輕聲提醒道:「但你絕對不能用上面這些話做理由。」

  「當然!我又不是剛才那個什麼都會往外說的傻子!」小侍女雙手叉腰,顯然很是反感蕾妮娜對自己的小看。

  ……

  羅格思拄著手杖,他此刻在離開漢斯的幫助後,已經能自己獨立走出三四步遠了。

  「少爺,請不要太過氣憤,伯爵大人絕對能保護好您的。」漢斯在羅格思即將徹底失衡時上手攙扶,他稍一猶豫,還是決定略顯僭越地出聲安慰道。

  「我沒事兒的。」羅格思有些意外地拍了拍漢斯的手背,他沒想到連漢斯都沒察覺到自己剛才完全是在演戲。

  參加騎斗的一百騎兵都已被俘虜,可奠基需要獻祭的人數還差五百多,羅格思不可能發出有零有整的要求,便提了個常見的數字。

  至於剩下的人數,他覺得在暑假結束前都找不到更好辦法的話,便只能招募點邪教徒過來湊一湊了。

  青銅階雖然不稀罕,但也不常見,一下子損失六百青銅階士兵,對於桑坦族來說,也是極其不願承受的。

  前兩天羅格思就讓自己老爹試探性地提出過這個要求,對面知曉後不曾多猶豫,很快便直接回信拒絕了。

  一副有種就把阿爾坎宰了,桑坦族也絕不會交出一個部族勇士的派頭。

  這次如果能加上皇室施壓,然後再讓那個神女從中推進一下,或許能增加不小的成功率。

  只要能奠基,也不枉方才那一番苦情戲了。

  但他最初演戲的目的,只是不想被拖入無止境的扯皮當中而已,可那個蕾妮娜給他的感覺,好像並沒多少敵意的樣子。

  而且蕾妮娜身旁那個小侍女也很是怪異,看起來年齡比他都要小一點,而且容貌也太過於普通,哪怕是再小的貴族,都不會把這種侍從帶在身邊陪行才對。

  羅格思一邊琢磨著方才的種種反常,一邊暢想著登上白銀後,可以修習諸如變形術和飛行術等高階魔咒的美妙場景,隨著思緒逐漸飄飛走神,他又差點踉蹌摔倒在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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