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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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玄枵胡思亂想著好不容易睡了過去,夢裡也都是燕璇的身影。

  等睡醒來,陳玄枵扶了扶額,穿戴好衣裳,拿上書本準備出門時,花太歲推開門進來了,嘴裡還叼著個油紙包。

  陳玄枵知道它這是又去附近的善堂了,說道:「你喜歡吃包子我讓廚房給你做,別天天往人家善堂打秋風。」

  花太歲跳上桌,將油紙包放下,裡面是兩個皮薄餡大的肉包子:「那又不是別人的善堂,那是燕璇的善堂,我幫她看管著,吃她幾個肉包子不算什麼。」

  陳玄枵一愣,似懷疑自己聽錯了,趕緊又問了一句:「你說那是燕璇的善堂?」

  「對呀,她買下那房子沒住兩年就決定雲遊四方去了,想著這一走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乾脆請了兩個人,開了間善堂,平日裡讓我幫忙打點著。你昨兒說她走了,我還以為她又雲遊四方去了,結果只是回了善堂,倒讓我白生了一場氣。」花太歲一邊說一邊將油紙包往他面前推了推,「今天的肉包子是燕璇自個兒做的,我特意拿兩個回來給你嘗嘗,你吃嗎?」

  「咳……」陳玄枵輕咳了一聲,伸手拿起個肉包子咬了一口,心裡滿是歡喜雀躍,她會和花太歲開善堂,那意味著她就算長得好看,也不是個壞妖精,不會害人,那就不用特意與她保持距離,可以像花太歲這般做朋友了。

  想到可以和她親近,陳玄枵的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一旁花太歲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也不禁暗自發笑,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這痴情種心裡的情根又發了芽,燕璇這回肯定是走不了了。

  經過善堂一聚,花太歲知道燕璇現在對青澀稚嫩的陳玄枵特別感興趣,便也沒戳破,只說道:「燕璇出去十來年,這次應該會在青石縣住個三五天再走。」

  「只住三五天嗎?」陳玄枵臉上的笑容凝住了。

  「可不是嘛,你若還有事想找她,最好早點去,去遲了說不定她又走了,不定要多久才會回來。」

  不知怎麼的,一聽燕璇要走這麼久,陳玄枵心裡就慌了,去到書院,看著書本也完全靜不下心來,一旁人談論昨兒玉蜂山上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想參與,一腔心思除了燕璇還是燕璇。

  陳玄枵想,今天下學之後一定要去善堂一趟,去找燕璇……嗯……聊聊,然後,然後和她交朋友……嗯,交朋友,像花太歲那樣做好朋友。

  陳玄枵胡思亂想著,突然聽見瘦猴兒喊燕璇,他瞬間回頭看去,就見燕璇撐著一把魚戲荷葉的傘,俏生生地站在門口。

  陳玄枵騰地站了起來,只是瘦猴兒他們比他更快,先一步圍了上去。

  大家嘰嘰喳喳問燕璇怎麼突然來了?

  燕璇拿出個荷包,裡面是折好的護身符:「你們昨日被妖精吸食精元,元氣大損,帶個護身符以免虛弱時候又遭了其他髒東西。」

  燕璇一邊解釋一邊將護身符分給他們,並沒有特別與陳玄枵打招呼,陳玄枵眼巴巴地看著她,心裡想著待會兒她遞護身符給他的時候他該說些什麼。

  陳玄枵將所有能說的話語都在腦子裡想了一遍,只是他想來想去沒有想到,這護身符壓根就沒有他的份。

  眼看燕璇轉身要走,陳玄枵顧不得再想,趕緊問道:「燕姑娘,我的呢?」

  燕璇回眸看來,奇怪道:「你又沒被妖精吸食陽氣,要什麼護身符啊。」

  對哦。

  「我……有備無患不是。」陳玄枵極力找補。

  燕璇眨眨眼:「那我現畫一個給你吧。」

  燕璇讓他將手掌伸出來,然後用手指抹了點唇上的口脂,在他掌心上勾畫了一道驅邪避煞的符。

  陳玄枵的眼神不自覺跟著她的手落到了她水潤的紅唇上,一時忘了挪開。手心裡被她手指弄得痒痒地,心裡也痒痒地,癢得他好想捉住她的手,然後,然後親上她的唇,將她唇上香香甜甜的口脂吃個乾淨……

  「燕姑娘,我們也要你用口脂畫的符。」其他人見此,紛紛起鬨道,起鬨聲打斷了陳玄枵的思緒,不禁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混帳東西,竟又對她起這種齷齪念頭。

  燕璇沒有搭理他們的起鬨,告訴陳玄枵只要將符咒在手上留一個時辰,就能永久有效,便轉身走了。

  她一走,其他人都想要看看陳玄枵掌心裡的符,陳玄枵不給,大家便笑他:「昨兒說什麼人妖殊途,讓我們離她遠點,原來是怕我們和你爭,你喜歡人家就直說呀,咱們兄弟還會跟你搶不成。」


  「去,混說什麼呢,人妖殊途本來就不是胡說的,就算她是好妖精也不能當人來看。」

  陳玄枵嘴上說著,手掌卻攥得緊緊,說什麼也不願給他們看,等背過身去,又忍不住輕嗅細品那香甜的口脂留香,暗自竊喜。

  下學之後,陳玄枵想往善堂去,可又不知該找個什麼理由去,最後轉來轉去到了書肆,看光了書肆里所有書生奇遇妖精的話本子。

  書中結局有好有壞,看得他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傷心,等看完出來,還是沒有找到心中的答案,最後也只能踩著月光回了家裡,在書房裡寫了一晚上的「人妖殊途」。

  聽著雞鳴聲,陳玄枵打定主意天亮以後就不會再為此庸人自擾,可一開門,花太歲問他要不要去善堂吃肉包子,他瞬間就將一屋子的「人妖殊途」拋在了腦後,屁顛屁顛地跟著花太歲去了善堂。

  再看到燕璇明媚的笑容,陳玄枵那始終沒有著落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早在睜眼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沉淪在了她的笑眼裡,被她死死地拿捏住了。不管她是人還是妖,他都不止想和她做朋友,就算她想要吃掉他的靈魂他的血肉,他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你怎麼看著像是一晚沒睡?」燕璇問他。

  「我……」

  「他寫了一晚上這個呢。」花太歲打斷陳玄枵先說了,也不知它什麼時候拿了一張他寫的「人妖殊途」。

  燕璇接過看了一眼,然後歪頭問陳玄枵:「你不會以為我是妖吧?」

  陳玄枵一愣:「難道不是嗎?」

  燕璇笑了,反問他:「你既然覺得我是妖,覺得人妖殊途,你還跟著花太歲來善堂幹嘛?」

  「覺得是一回事,控制不住自己又是一回事,明明知道你是妖,明明知道人妖殊途,可我還是忍不住想來善堂,想要見到你,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或許我就是這麼一個色膽包天的好色之徒吧。」陳玄枵坦誠了,盯著她的眼睛,將自己的心意都說了出來。

  燕璇聽完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陳玄枵頓時又想起了她那天朝他耳朵吹氣的時候,耳根子不爭氣地又紅了,卻還是將耳朵湊了過去。

  「你這樣子吐露真情,表白心跡,會讓我想吃了你的。」

  說完,燕璇伸手扯著他的腰帶,將他拉去了後院。

  陳玄枵乍一聽還以為燕璇這就要吃了他的靈魂和血肉了,心中一凜,卻也沒做反抗,赴死一般被她拉進了房裡,卻沒想到一進房門,燕璇就親上了他的嘴唇。

  番外7

  陳玄枵愣住了,隨即以為她是要用采陽補陰的法子將他吃了,便也不管不顧地回親了過去。

  兩人親著吻著,好似乾柴遇烈火,又像熱油濺涼水,場面已然失了控制。

  初嘗情事,讓陳玄枵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仿佛靈魂都給了燕璇。

  他以為妖精就是這麼吃人的,難怪他們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以為自己就這麼死了,身子軟倒在了燕璇身上,然後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可等了一會兒,他發覺自己還活得好好的,遂又睜開了眼,就見燕璇正看著他。

  一番激烈,讓燕璇白玉一般的面容上多了一抹醉人的紅暈,汗濕的髮絲絲絲縷縷粘在她面頰上,像是梨花帶雨,又似海棠著露,美得攝人心魄。

  「我怎麼還沒死?」他問燕璇:「你不是要吃了我嗎?」

  他的傻樣讓燕璇笑得花枝亂顫:「誰告訴你我是妖精的?」

  「妖精最擅變做美人勾引人,讓人心甘情願奉上自己的靈魂和肉體。花太歲是妖,你是它朋友,又生得這麼漂亮,還那麼本事,不是妖精是什麼?」

  「美若天仙這詞沒聽過嗎?又漂亮又有本事,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我是仙女呢?」

  陳玄枵愣了,「你是仙女?」

  「不像嗎?」

  「仙女哪會做……」陳玄枵說著,眼神落到了彼此狼狽的身體上,意思不言而喻。

  玉蜂山仙女湖的傳說青石縣的人從小就聽說過,天規森嚴,不許男歡女愛,更不許仙凡相戀,所以後來王母娘娘才會棒打鴛鴦,最終用金簪劃出銀河,分開牛郎織女。

  「是呀,天規森嚴,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想有用嗎?」

  「只要你想,我們就能在一起。」

  「我想!」陳玄枵眼神亮晶晶的。

  燕璇緊緊摟著他,他一世想,她渡他一世,他十世想,她便渡他十世,不怕他想,就怕他不想。

  情竇初開的狼崽子一經開葷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日日夜夜索求無度,就算燕璇不過是對他笑一笑,他也能馬上失控,不得已,燕璇只能幫他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燕璇以為記憶恢復,他便會克制一點,誰知道他竟說:「少年時不賣力,難不成等老了再賣力?」

  ……說得竟也有道理。

  燕璇被他說服了,也就不再拒絕,陪著他各種胡鬧,勢必要將分開的這一二十年都找補回來。

  房頂上曬太陽的花太歲打著哈欠,懶懶嘟囔著:「又來了,都秋天了,他們這發情期竟還沒過去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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