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聽證會就是菜市場吵架現場
第二天一大早。
杜瑞早早的來到公司等在辦公室門口。
見到林默過來，急匆匆的上來說道：「林總，我總結了一下你那一版的設計，你看看還有沒有補充的。」
看著他有些沒精神的樣子，林默有些詫異的問道：「你不會熬夜了吧？」
杜瑞：「我通宵了.」
一邊接過遞過來的文件，走進辦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仔細看去。
密密麻麻。
怪物密度，怪物分部，地圖設計，隨機事件，寶物掉落.
每一條都寫的有理有據，不僅如此還附上了自己的想法分析，和遊玩時候的感受。
從第二頁開始，更是有許多關於大世界的設計構想。
比如大世界中可以有手機要素，但這種要素只能作為玩法的點綴。
收集要素可以解鎖一些功能，比如加快移動速度，比如增加金幣掉落等等。
但必須保證玩家在正常做任務打怪時隨手撿到的收集要素可以把一些重要功能都解鎖了。
而且這一要素帳號綁定，只要有一個帳號做完，第二個帳號會繼承解鎖那些功能。
再比如倉庫格子這種基礎功能，看似無關輕重實際上和遊玩體驗息息相關的內容。
大幅度增加倉庫格子頁數，同時增加檢索歸類功能，加入帳號共享頁面。
林默一條條看完，有些好奇的問道：「許多內容在demo里是想不到的。比如副本外的大世界內容，比如倉庫格子這些。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細節小方面優化的？」
這些內容說出來，都是很弱智的內容，會覺得一幫靠著吃飯做遊戲的人，會不懂的嗎？
是，還真不懂。
做遊戲的，未必會像玩家那樣深度體驗遊戲內容。
就說格子這一項。
常玩遊戲的，基本都有因為這個原因被噁心過。
當然，生化危機那種把格子空間利用當做遊戲內容一部份的不算。
杜瑞摸了摸鼻子說道：「我用了個笨辦法。我把《天堂之路》前三作都玩了一遍，每一個玩法功能，都反反覆覆，用能想到的方法體驗了一遍，有感覺難受的地方就記下來，思考如何修改。」
林默不禁啞然。
倒確實是一個有用的笨辦法。
杜瑞嘆了口氣道：「林總，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你做那麼粗糙的demo在評分方面都能超過我們了。」
「哦？說說？」
「我們不是沒有注意細節，而是把細節都扣在初見的體驗之上了。真正重要的後期刷刷刷內容，反而沒有顧及的到。有些捨本逐末了。」
林默點點頭：「總結的不錯。坦白說，你們這個版本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許多我本以為你們會忽視的地方，都考慮到了。」
聽到誇獎，杜瑞嘿嘿一笑。
「那咱們的新項目，要開始嗎？協助那個，那個北方之星工作室？」
「對，也是未來的淘氣貓腐國分部。這個消息，要暫時保密。」
「好！」
短暫的比賽結束，遊戲製作，正式開始！
而在腐國，得知這一消息的菲爾福笑的合不攏嘴。
咱也是正規軍了！
就是暴風娛樂可能會拆分業務，這個有些沒想到。
菲爾福自己是感覺不太會的。
此時的他正在CMA，也就是腐國競爭和市場管理局靜等。
昨天，暴風娛樂和巨硬公司正式提交了材料。
今天，雙方出席聽證。
巨硬和暴風娛樂需要說明自己的收購行為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並陳述說明自己的補救措施。
菲爾福，需要說明認為對方的收購會形成事實上的壟斷，以及對腐國當地遊戲人以及遊戲環境的破壞性。
然後由CMA的調查員質詢。
最後是因為證據不足延期公布結果，還是做出裁決認定，就看最後的結果了。
菲爾福絲毫不怕。
他可太知道CMA這幫是什麼人了。
還不說今天和他一起出席的，還有腐國遊戲從業者工會，代表的是一些不樂意看到收購案達成的腐國大廠的利益。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遠遠的看到幾人朝著這邊走來。
不用說，巨硬公司的代表。
其中還有《天堂之路4》的總監，是對這款遊戲最了解的人之一。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自然互相沒給什麼好臉色。
菲爾福看到巨硬公司代表面無表情還有些看不起的神情，沒有一絲憤怒，反而有些得意。
看吧。
合理利用規則，就是世界上市值第一的公司又如何呢？
還不是被噁心的不行。
很快，反壟斷審查正式開始。
先由菲爾福這一方陳述。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
「.正如上世紀末，巨硬公司的IE瀏覽器靠著捆綁Windows取得了89%的市場占有率，從而控制了用戶連接到網際網路的接口，藉由瀏覽器占據主導地位，確定了哪些標準可以在網際網路上流行起來一樣。
如今，巨硬公司即將收購暴風娛樂，同樣會在多個遊戲領域形成事實上的壟斷。一旦收購成功，遊戲標準將完全由巨硬公司制定。這違背了藝術的發展規律，也有悖於腐國自由貿易的精神。
舉例說明。我司十年前的產品《龜島冒險》.」
五分鐘後，由巨硬公司代表發言。
只是內容上，則是截然相反。
「.正如上述例子，在遊戲的發展歷史上並沒有出現過因收購發生事實上壟斷的情況。相反，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產業發展和行業轉型」
陳述完畢，開始質詢環節。
就在這時。
菲爾福嗤笑一聲道：「一幫壟斷的資本家。印第安人會感謝產業的發展和行業的轉型嗎？舉例能說明什麼問題，你們倒是用事實來證明你們不會形成壟斷啊？」
這違反規則的發言遭到了呵斥。
「請注意你的言辭，如果再次未經允許打斷質詢過程，我們有權將你驅逐出去。」
菲爾福臉上帶著不服氣，內心卻毫無波瀾。
只要話說出來，目的就達到了。
果然，CMA官員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之後，話題果然拐到了這一點上。
「巨硬公司代表，歷史數據不能完全代表當下情況，你們如何證明收購不會造成壟斷，影響腐國遊戲行業生態？」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
菲爾福就知道這場反壟斷審查的解決時期要無限往後拖了。
用林默.現在要叫林總了。
用林總的話說，這叫自證陷阱，寫在昨晚的郵件里的。
陷入這個陷阱，人人都是竇娥。
誰關心你肚子裡有幾碗粉？
要的是你死。
說你是殺人犯，你慢慢證明吧。
能證明嗎？完全不能。
何況，本來巨硬公司的世紀收購案就是個「殺人案」。
行業內是否存在壟斷現象，需要的是很了解行業情況的人，通過各種舉證來客觀證明。
CMA官員懂遊戲嗎？
質詢的官員是一位大約五十歲的女人。
顯然不懂。
而巨硬和暴風娛樂來的人，又是兩個只懂遊戲的人，以專業的角度舉證。
可以說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沒多久，巨硬和暴風娛樂的代表就滿頭大汗了。
「這近期數據，但是動作遊戲領域數據，並且屬於來源自淘氣貓公司。並不是俯視角動作RPG，請證明一下你們在的收購案在該領域不會形成壟斷。」
暴風娛樂的代表人都懵逼了，看的出來他很想罵人。
證明了不會在可樂飲料領域形成壟斷，我還得證明不會在無糖可樂方面壟斷？
這什麼道理啊。
再看向一臉得意，強忍著不笑出來的菲爾福，和繃著臉明明不懂還得裝出專業樣子的CMA官員。
巨硬公司代表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發言道：「由於數據不足，我申請質詢日延後。」
「通過，下次反壟斷審查聽證會日期將在6月20日周五開始。」
結尾時。
巨硬公司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菲爾福，快步離開了現場。
就在《天堂之路4》被迫延期的同時。
另一邊的《暗黑破壞神》正在積極製作之中，一日千里。
第一次反壟斷審查無疾而終。
暴風娛樂和巨硬公司的股價應聲下降了一個百分點。
時間來到六月份。
這一次，巨硬公司方面措辭兇狠了許多，準備的材料也多了很多。
但CMA官員依舊充耳不聞。
還是那句話。
你得舉證「俯視角動作RPG」這個領域。
別的沒用！
這一次，CMA直接否了巨硬公司的收購請求。
此時此刻，全世界主要市場中，華國，小日子，歐盟偶已經批准了收購。
但燈塔國的FTC似乎受到了CMA的啟發，也是作妖不斷。
FTC的背後，嗖尼直接明牌反對收購案，沒少噁心人。
只不過嗖尼針對的並不是所謂「俯視角動作RPG」，而是《戰爭地帶》在FPS領域的壟斷。
本來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但暴風娛樂方面，忽然靈機一動。
我們沒壟斷啊！
上一作《戰爭地帶》賣的還不如《使命召喚：現代戰爭》呢！
這怎麼能叫壟斷？
聽聞此事。
林默十分熱心且主動的為FTC遞上了一份材料。
可憋亂說嗷！
我們淘氣貓從不做續作，你們是知道的。
《使命召喚》就一部作品，可影響不了《戰爭地帶》系列的歷史地位。
甚至需要的話，我林默可以出席聽證會說明此事。
不用謝，反壟斷是全世界人民的共同期望。
這把刀遞上去，FTC笑嘻嘻的接受了。
氣的韋斯特和莫雷諾在背地裡沒少罵娘。
到了七月初，巨硬公司面對兩大機構全部否決收購案，發起了複議。
這一次總算是學聰明了。
不再自證，而是闡述自己收購暴風娛樂，是為了未來的雲遊戲市場做準備。
甚至為了表明自己不會壟斷，《戰爭地帶》系列IP可以一次性給嗖尼的XGame和淘氣貓的Switch主機以及起源平台一次性簽下十部續作的授權協議。
同時，巨硬公司也使用了鈔能力。
僱傭了著名競爭領域律師丹尼爾比爾德準備起訴FTC和CMA兩個機構。
這起舉世聞名的收購案，向著一地雞毛的方向狂奔。
七月的複議，有了一定成功，但距離解決該事件依舊遙遙無期。
莫雷諾最近心力憔悴。
「該死的，背後的黑手到底是誰？！」
菲爾福已經派人接觸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是閉門羹。
起訴一途是蠻有用的。
但問題是，這只能解決FTC（燈塔國聯邦貿易委員會）那邊的問題，有《使命召喚：現代戰爭》在，這個競爭對手在，勝訴概率很高。
但CMA這裡，依舊棘手。
《天堂之路4》不可能就這麼拖下去吧？發售已經推遲了三個月！
繼續拖，對賭協議就真的無法完成了。
時間已經進入八月份。
《天堂之路4》的負責人面色艱難的開口建議道：「要麼，還是把天堂之路這個IP拆分出去？」
莫雷諾一陣著急上火。
糾結了許久，臉上的表情來回變幻。
最終長出一口氣，無力的說道：「好只能這樣了。」
就當是，堵窟窿了吧。
賣了IP，雖然傷筋動骨，但只要後面的《宇宙裂隙》新資料片發揮正常，收購案就可以繼續推進。
到時候，還能大賺。
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再拖，就啥都沒了。
第N次來到聽證會現場，接受CMA的調查質詢。
最開始的時候，各方還比較克制。
再到後面，聽證會上已經和菜市場吵架沒什麼區別了。
就是一句話。
不要你覺得，你認為。
我要我覺得，我認為。
發展雲遊戲的託詞再次說出口。
CMA官員依舊是那一套。
「請證明該次收購案不會對造成巨硬公司在俯視角的動作RPG領域形成壟斷。」
本次出席的的，有莫雷諾。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暴風娛樂，會在《天堂之路4》發售之後進行業務剝離，將《天堂之路》該IP出售。這樣，巨硬公司對於暴風娛樂的收購，將不會對該領域的現狀有任何的影響。」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CMA官員同時抬起了頭，有些驚訝。
應該說，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都知道這麼做是可行的，但真的壯士斷腕，沒有一點勇氣是無法走不出那一步的。
說出這句話後，莫雷諾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脫了。
CMA官員看向菲爾福，詢問道：「北方之星工作室代表，你可以就此事表達你的態度了。」
莫雷諾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看了過去。
只見菲爾福臉上先是一愣，有些驚愕，隨即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悠悠的說道：「我贊同。」
贊同？
莫雷諾瞬間後背一陣發麻。
被算計了！？
對面醉翁之意不在酒。
壓根就不在乎是否壟斷，對自身造成影響。
目的，就是單純的要看到暴風娛樂大出血！！(本章完)
杜瑞早早的來到公司等在辦公室門口。
見到林默過來，急匆匆的上來說道：「林總，我總結了一下你那一版的設計，你看看還有沒有補充的。」
看著他有些沒精神的樣子，林默有些詫異的問道：「你不會熬夜了吧？」
杜瑞：「我通宵了.」
一邊接過遞過來的文件，走進辦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仔細看去。
密密麻麻。
怪物密度，怪物分部，地圖設計，隨機事件，寶物掉落.
每一條都寫的有理有據，不僅如此還附上了自己的想法分析，和遊玩時候的感受。
從第二頁開始，更是有許多關於大世界的設計構想。
比如大世界中可以有手機要素，但這種要素只能作為玩法的點綴。
收集要素可以解鎖一些功能，比如加快移動速度，比如增加金幣掉落等等。
但必須保證玩家在正常做任務打怪時隨手撿到的收集要素可以把一些重要功能都解鎖了。
而且這一要素帳號綁定，只要有一個帳號做完，第二個帳號會繼承解鎖那些功能。
再比如倉庫格子這種基礎功能，看似無關輕重實際上和遊玩體驗息息相關的內容。
大幅度增加倉庫格子頁數，同時增加檢索歸類功能，加入帳號共享頁面。
林默一條條看完，有些好奇的問道：「許多內容在demo里是想不到的。比如副本外的大世界內容，比如倉庫格子這些。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細節小方面優化的？」
這些內容說出來，都是很弱智的內容，會覺得一幫靠著吃飯做遊戲的人，會不懂的嗎？
是，還真不懂。
做遊戲的，未必會像玩家那樣深度體驗遊戲內容。
就說格子這一項。
常玩遊戲的，基本都有因為這個原因被噁心過。
當然，生化危機那種把格子空間利用當做遊戲內容一部份的不算。
杜瑞摸了摸鼻子說道：「我用了個笨辦法。我把《天堂之路》前三作都玩了一遍，每一個玩法功能，都反反覆覆，用能想到的方法體驗了一遍，有感覺難受的地方就記下來，思考如何修改。」
林默不禁啞然。
倒確實是一個有用的笨辦法。
杜瑞嘆了口氣道：「林總，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你做那麼粗糙的demo在評分方面都能超過我們了。」
「哦？說說？」
「我們不是沒有注意細節，而是把細節都扣在初見的體驗之上了。真正重要的後期刷刷刷內容，反而沒有顧及的到。有些捨本逐末了。」
林默點點頭：「總結的不錯。坦白說，你們這個版本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許多我本以為你們會忽視的地方，都考慮到了。」
聽到誇獎，杜瑞嘿嘿一笑。
「那咱們的新項目，要開始嗎？協助那個，那個北方之星工作室？」
「對，也是未來的淘氣貓腐國分部。這個消息，要暫時保密。」
「好！」
短暫的比賽結束，遊戲製作，正式開始！
而在腐國，得知這一消息的菲爾福笑的合不攏嘴。
咱也是正規軍了！
就是暴風娛樂可能會拆分業務，這個有些沒想到。
菲爾福自己是感覺不太會的。
此時的他正在CMA，也就是腐國競爭和市場管理局靜等。
昨天，暴風娛樂和巨硬公司正式提交了材料。
今天，雙方出席聽證。
巨硬和暴風娛樂需要說明自己的收購行為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並陳述說明自己的補救措施。
菲爾福，需要說明認為對方的收購會形成事實上的壟斷，以及對腐國當地遊戲人以及遊戲環境的破壞性。
然後由CMA的調查員質詢。
最後是因為證據不足延期公布結果，還是做出裁決認定，就看最後的結果了。
菲爾福絲毫不怕。
他可太知道CMA這幫是什麼人了。
還不說今天和他一起出席的，還有腐國遊戲從業者工會，代表的是一些不樂意看到收購案達成的腐國大廠的利益。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遠遠的看到幾人朝著這邊走來。
不用說，巨硬公司的代表。
其中還有《天堂之路4》的總監，是對這款遊戲最了解的人之一。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自然互相沒給什麼好臉色。
菲爾福看到巨硬公司代表面無表情還有些看不起的神情，沒有一絲憤怒，反而有些得意。
看吧。
合理利用規則，就是世界上市值第一的公司又如何呢？
還不是被噁心的不行。
很快，反壟斷審查正式開始。
先由菲爾福這一方陳述。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
「.正如上世紀末，巨硬公司的IE瀏覽器靠著捆綁Windows取得了89%的市場占有率，從而控制了用戶連接到網際網路的接口，藉由瀏覽器占據主導地位，確定了哪些標準可以在網際網路上流行起來一樣。
如今，巨硬公司即將收購暴風娛樂，同樣會在多個遊戲領域形成事實上的壟斷。一旦收購成功，遊戲標準將完全由巨硬公司制定。這違背了藝術的發展規律，也有悖於腐國自由貿易的精神。
舉例說明。我司十年前的產品《龜島冒險》.」
五分鐘後，由巨硬公司代表發言。
只是內容上，則是截然相反。
「.正如上述例子，在遊戲的發展歷史上並沒有出現過因收購發生事實上壟斷的情況。相反，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產業發展和行業轉型」
陳述完畢，開始質詢環節。
就在這時。
菲爾福嗤笑一聲道：「一幫壟斷的資本家。印第安人會感謝產業的發展和行業的轉型嗎？舉例能說明什麼問題，你們倒是用事實來證明你們不會形成壟斷啊？」
這違反規則的發言遭到了呵斥。
「請注意你的言辭，如果再次未經允許打斷質詢過程，我們有權將你驅逐出去。」
菲爾福臉上帶著不服氣，內心卻毫無波瀾。
只要話說出來，目的就達到了。
果然，CMA官員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之後，話題果然拐到了這一點上。
「巨硬公司代表，歷史數據不能完全代表當下情況，你們如何證明收購不會造成壟斷，影響腐國遊戲行業生態？」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
菲爾福就知道這場反壟斷審查的解決時期要無限往後拖了。
用林默.現在要叫林總了。
用林總的話說，這叫自證陷阱，寫在昨晚的郵件里的。
陷入這個陷阱，人人都是竇娥。
誰關心你肚子裡有幾碗粉？
要的是你死。
說你是殺人犯，你慢慢證明吧。
能證明嗎？完全不能。
何況，本來巨硬公司的世紀收購案就是個「殺人案」。
行業內是否存在壟斷現象，需要的是很了解行業情況的人，通過各種舉證來客觀證明。
CMA官員懂遊戲嗎？
質詢的官員是一位大約五十歲的女人。
顯然不懂。
而巨硬和暴風娛樂來的人，又是兩個只懂遊戲的人，以專業的角度舉證。
可以說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沒多久，巨硬和暴風娛樂的代表就滿頭大汗了。
「這近期數據，但是動作遊戲領域數據，並且屬於來源自淘氣貓公司。並不是俯視角動作RPG，請證明一下你們在的收購案在該領域不會形成壟斷。」
暴風娛樂的代表人都懵逼了，看的出來他很想罵人。
證明了不會在可樂飲料領域形成壟斷，我還得證明不會在無糖可樂方面壟斷？
這什麼道理啊。
再看向一臉得意，強忍著不笑出來的菲爾福，和繃著臉明明不懂還得裝出專業樣子的CMA官員。
巨硬公司代表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發言道：「由於數據不足，我申請質詢日延後。」
「通過，下次反壟斷審查聽證會日期將在6月20日周五開始。」
結尾時。
巨硬公司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菲爾福，快步離開了現場。
就在《天堂之路4》被迫延期的同時。
另一邊的《暗黑破壞神》正在積極製作之中，一日千里。
第一次反壟斷審查無疾而終。
暴風娛樂和巨硬公司的股價應聲下降了一個百分點。
時間來到六月份。
這一次，巨硬公司方面措辭兇狠了許多，準備的材料也多了很多。
但CMA官員依舊充耳不聞。
還是那句話。
你得舉證「俯視角動作RPG」這個領域。
別的沒用！
這一次，CMA直接否了巨硬公司的收購請求。
此時此刻，全世界主要市場中，華國，小日子，歐盟偶已經批准了收購。
但燈塔國的FTC似乎受到了CMA的啟發，也是作妖不斷。
FTC的背後，嗖尼直接明牌反對收購案，沒少噁心人。
只不過嗖尼針對的並不是所謂「俯視角動作RPG」，而是《戰爭地帶》在FPS領域的壟斷。
本來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但暴風娛樂方面，忽然靈機一動。
我們沒壟斷啊！
上一作《戰爭地帶》賣的還不如《使命召喚：現代戰爭》呢！
這怎麼能叫壟斷？
聽聞此事。
林默十分熱心且主動的為FTC遞上了一份材料。
可憋亂說嗷！
我們淘氣貓從不做續作，你們是知道的。
《使命召喚》就一部作品，可影響不了《戰爭地帶》系列的歷史地位。
甚至需要的話，我林默可以出席聽證會說明此事。
不用謝，反壟斷是全世界人民的共同期望。
這把刀遞上去，FTC笑嘻嘻的接受了。
氣的韋斯特和莫雷諾在背地裡沒少罵娘。
到了七月初，巨硬公司面對兩大機構全部否決收購案，發起了複議。
這一次總算是學聰明了。
不再自證，而是闡述自己收購暴風娛樂，是為了未來的雲遊戲市場做準備。
甚至為了表明自己不會壟斷，《戰爭地帶》系列IP可以一次性給嗖尼的XGame和淘氣貓的Switch主機以及起源平台一次性簽下十部續作的授權協議。
同時，巨硬公司也使用了鈔能力。
僱傭了著名競爭領域律師丹尼爾比爾德準備起訴FTC和CMA兩個機構。
這起舉世聞名的收購案，向著一地雞毛的方向狂奔。
七月的複議，有了一定成功，但距離解決該事件依舊遙遙無期。
莫雷諾最近心力憔悴。
「該死的，背後的黑手到底是誰？！」
菲爾福已經派人接觸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是閉門羹。
起訴一途是蠻有用的。
但問題是，這只能解決FTC（燈塔國聯邦貿易委員會）那邊的問題，有《使命召喚：現代戰爭》在，這個競爭對手在，勝訴概率很高。
但CMA這裡，依舊棘手。
《天堂之路4》不可能就這麼拖下去吧？發售已經推遲了三個月！
繼續拖，對賭協議就真的無法完成了。
時間已經進入八月份。
《天堂之路4》的負責人面色艱難的開口建議道：「要麼，還是把天堂之路這個IP拆分出去？」
莫雷諾一陣著急上火。
糾結了許久，臉上的表情來回變幻。
最終長出一口氣，無力的說道：「好只能這樣了。」
就當是，堵窟窿了吧。
賣了IP，雖然傷筋動骨，但只要後面的《宇宙裂隙》新資料片發揮正常，收購案就可以繼續推進。
到時候，還能大賺。
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再拖，就啥都沒了。
第N次來到聽證會現場，接受CMA的調查質詢。
最開始的時候，各方還比較克制。
再到後面，聽證會上已經和菜市場吵架沒什麼區別了。
就是一句話。
不要你覺得，你認為。
我要我覺得，我認為。
發展雲遊戲的託詞再次說出口。
CMA官員依舊是那一套。
「請證明該次收購案不會對造成巨硬公司在俯視角的動作RPG領域形成壟斷。」
本次出席的的，有莫雷諾。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暴風娛樂，會在《天堂之路4》發售之後進行業務剝離，將《天堂之路》該IP出售。這樣，巨硬公司對於暴風娛樂的收購，將不會對該領域的現狀有任何的影響。」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CMA官員同時抬起了頭，有些驚訝。
應該說，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都知道這麼做是可行的，但真的壯士斷腕，沒有一點勇氣是無法走不出那一步的。
說出這句話後，莫雷諾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脫了。
CMA官員看向菲爾福，詢問道：「北方之星工作室代表，你可以就此事表達你的態度了。」
莫雷諾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看了過去。
只見菲爾福臉上先是一愣，有些驚愕，隨即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悠悠的說道：「我贊同。」
贊同？
莫雷諾瞬間後背一陣發麻。
被算計了！？
對面醉翁之意不在酒。
壓根就不在乎是否壟斷，對自身造成影響。
目的，就是單純的要看到暴風娛樂大出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