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家裡人的驚訝 熊腦袋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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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 家裡人的驚訝 熊腦袋哪去了

  晚10點40分,西馬垛子正溝,兩側是山稜子,中間有一凹地,長滿了荒草塔頭和柞樹、柳樹。

  吉普車停靠在前方,徐龍和王彪將凹地清出一塊空地,撿兩捆樹枝點燃火堆,坐在火堆旁等待著,這幾天徐龍給楊玉生開車,沒手錶不方便,所以楊玉生將自個閒置的表給了他,方便他看時間。

  王彪穿的不多,哪怕烤著火也有點發抖,等到11點20分,徐龍也著急了,往火堆里扔了兩把柴火,便讓王彪在原地等著,他順著東北的緩坡上到山頂,朝著三個方向喊了幾嗓子。

  約莫過了半分鐘,徐龍和王彪幾乎同時聽見一聲響槍,當即兩人心安了。

  王彪在山下喊道:「大哥!肯定是我二哥!」

  「嗯吶!彪,快上來,咱倆過去迎迎,整不好真打著牲口了。」

  「誒!我這就上來。」

  王彪順著徐龍上山的路爬到山頂,與徐龍一起扯嗓子喊了兩聲。

  離他們約莫二百多米的斜坡上,李福強拽著棕熊振奮道:「兄弟,這是大龍的聲吧?」

  徐寧笑著點頭:「是!他應該是開車從市里回來了。」

  「二哥,大哥過來接咱,咱十二點左右就能到家啊!還能吃口熱乎的。」

  「肯定的!」徐寧聽見徐龍的喊聲,說:「虎子,你吆喝幾聲。」

  「誒!」

  隨著王虎吆喝兩聲,徐龍和王彪就直奔而來,但視線有些模糊,徐寧四個還沒點松明子,只能靠聲音辨別方位,沒過幾分鐘六人就碰面了。

  徐龍瞅見幾人的面部、帽檐覆蓋著一層厚霜,再瞅見他們身後的棕熊和豺狗子就愣住了。

  王彪更是立在原地,指著徐寧拽著的屍堆,道:「二哥,這…這整頭棕熊就挺厲害了,你們給誰家狗幫滅了?」

  王虎呵斥道:「淨扯淡!這是狗幫啊?這是豺狗子!我們差點被它們掏了,不懂別瞎說。」

  徐龍上前接過徐寧手裡的繩子,道:「你們擱哪整這麼多豺狗子?跟棕熊擱一塊瞅著的?」

  「到家再說吧,我現在說話都沒勁兒……」徐寧語氣虛弱道。

  李福強說:「我們拽著熊和豺狗子擱山裡頭走了得有三十多里地,大龍,你倆拿熱水沒?我現在就想喝點熱乎的。」

  這一道基本是渴了吃雪,餓了勒緊褲腰繩,腿酸腳麻就忍著,沒勁?沒勁也得往前走,他們可不想留山里過夜。

  「有!你老嬸給拿了個暖壺……」

  李福強上氣不接下氣,笑說:「還是我老嬸想的周到。」

  話罷,徐寧、李福強和王虎、關磊就不再言語,只悶頭與徐龍、王彪拽著牲口往山下走,短短百米,他們走了五六分鐘。

  待下了山,徐寧四人將拴著爬犁的繩一扔,便奔到了火堆旁邊,倆手放在火旁邊烤著,而徐龍、王彪則是回到車裡,抓著放在后座的奶粉,往罐頭瓶里倒了點,再續滿水沖泡開,給四人遞了過去。

  罐頭瓶有四個,奶粉也沒少放,徐寧接過來兩手捧著罐頭瓶,瞅著裡面的奶白色,輕聲問道:「你擱市里買的奶粉?」

  徐龍搖頭:「買啥呀,三叔單位發的,說是正月十五的福利,三叔擱市里也不開火,就都給咱家拿來了,除了奶粉還有豆奶粉、大果子盒、米麵油啥的……三叔還給我一塊手錶。」

  「啥樣手錶?」

  「跟你戴的一樣,三峰牌機械錶。」

  幾人點點頭,李福強捧著罐頭瓶禿嚕一口熱水,吧唧嘴道:「恩!真甜吶,這玩應挺好喝,咋沒給孩子留著喝呢。」

  徐龍笑說:「家裡還有三袋呢,咋都夠他幾個喝了。」

  王虎問道:「大哥,你啥前兒回來的啊?」

  「我到家得快八點了吧?」

  王彪點頭說:「嗯吶,差五分鐘八點。」

  「伱咋尋思來這接我們呢?」

  隨即徐龍就將家裡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徐寧聽後,笑道:「行,沒白疼這小丫頭,關鍵時刻真就她最了解我。」

  「快拉倒吧,咱爸也挺著急的……」

  「誒呀,我還能不知道他?那你明個不回市里啊?」


  徐龍說:「回!頭午三叔休半天,我晌午過去……」

  「那正好給三叔拿點肉,你明個頭午跟我去送禮啊?」

  徐龍一愣,問:「咋還送禮呢?往哪送啊?」

  「屯子裡不用你送,咱幾個去張爺、郭舅家送,順道去趟你老丈人家。」

  徐寧連喝兩口水,給徐龍充足的回味時間,接著說:「張爺是後半年退休,過些天就該到二月二了,適當送點沒毛病。」

  「行!那給你嫂子也領著啊?」

  徐寧點頭:「領著唄,正好去瞅瞅她舅麼。」

  緩了會,徐寧將罐頭瓶里的奶喝乾淨,起身問:「三叔跟你說其他事沒?」

  「啥都沒說,就說讓我好好開車。」

  李福強起身道:「那你就好好開車唄,現在我是反應過來了,我三叔是屬於沒辦成事之前,多一個字都不樂意說的人……」

  徐寧笑著點頭:「是這麼回事,你先給他開車,等事辦完了,三叔就告訴你了,到時候你也不用客套,直接笑著認下就行。」

  「知道,有人的時候我都叫楊局,沒人的時候我就喊三叔唄。」

  徐龍的腦袋沒徐寧靈活,但他到底是老徐家人,這種事一點就透,根本不用過多言語。

  隨即,王彪將四個罐頭瓶放進車裡,徐寧、徐龍、李福強等幾人來到棕熊跟前,由於剛才沒好好瞅,當徐龍瞅見棕熊的脖子之後,驚呼道:「誒我艹!這特麼熊腦袋呢?」

  徐寧拽起繩子,擺手道:「賣了。」

  「賣啦?擱山里就賣了?淨扯犢子!」

  「騙你幹啥,賣五十塊錢呢。誒呀,趕緊搭把手,給它們捆車後邊……」

  徐龍瞅了眼小弟,轉頭喊道:「彪!給車裡爬犁取來。」

  王虎一愣:「大哥,你還拿爬犁了?」

  「嗯吶,你大娘說你們備不住擱山里打著牲口了,讓我拿倆爬犁預備著。」

  喝了一罐頭瓶奶粉四人都恢復活力了,李福強笑說:「瞅瞅我老嬸,啥都想到前邊去了。」

  「那必須地,我就隨我媽麼……」徐寧笑了笑。

  王彪將爬犁取下放在了車尾,徐龍先用繩子拴住吉普車的後尾勾,再讓王虎將棕熊身下的樹枝爬犁拆開,將樹枝插進木爬犁的孔洞中,如此爬犁就大了兩圈,剛好能裝下棕熊。

  但這頭棕熊太沉,幾個人費勁巴拉掫了半天,才將其掫到爬犁上,關磊用繩子將棕熊捆住,確保它不會掉下來,才轉身去後邊幫著王虎、李福強捆豺狗子。

  幸好徐龍多拿了幾根繩子,否則真不夠用,其實劉麗珍一開始是尋思徐寧幾個擱山里打的是野豬呢,畢竟之前他們幾個基本都是兩三頭野豬往家拉,多的時候能達到五六頭。

  前後倆爬犁用一根繩栓牢,待捆綁好了豺群之後,六人就鑽進了車內。

  李福強體格大坐副駕,徐寧、王虎、王彪和關磊坐在後排,隨即徐龍駕駛著吉普朝前行駛而去,一路上雖然有些顛簸,但比走路強多了。

  這車性能強悍,拉著千八百斤牲口毫不費力,只感覺行駛沒多久就到了太平與慶安的岔道口,徐寧低頭瞅眼時間,差三分半到十二點鐘!

  到家時,已是十二點多鐘。

  老徐家只有東屋的燈亮著,東廂房和西屋一片漆黑。

  許是聽見了旁人家的狗叫,徐老蔫、劉麗珍和王二利、韓鳳嬌、楊淑華、王淑娟從東屋奔了出來,待瞅見徐寧幾個從車裡下來,劉麗珍憤恨的上前照著他後脖頸猛拍兩下。

  咬牙切齒的說:「小癟犢子!我拍死你得了!咋這麼不省心呢。」

  徐寧笑著挨了兩下,道:「這不沒啥事呢,我早就說你們別惦記,愛睡覺睡覺……」

  徐老蔫瞅著他,「這小癟犢子,好心當成驢肝肺,你媽惦著你還惦記錯了唄?」

  徐寧笑說:「爸,你別得著機會就添油加醋。」

  正當徐老蔫不屑撇頭時,冷不丁瞅見兩堆黑咕隆咚的牲口,他微微一愣。

  驚道:「誒我艹!今個真沒少整啊!」

  聽聞徐老蔫的驚呼,劉麗珍等人皆是轉頭望去,待瞅見這麼多牲口後,各自反應差不多。

  「誒媽呀!真不少!」


  「可不咋地,誒呀,嫂子,你瞅後邊那一爬犁全是狗哇。」

  劉麗珍轉頭問,「你給誰家狗整死了?咋這麼恨人呢!」

  徐寧輕笑摟著老媽肩膀,道:「媽,不是狗,那是豺狗子,豺狼虎豹知道不?智商最高的就是豺狗子,攏共八頭,全讓我們給整死了。」

  「誒媽呀!這傢伙……真能耐啊。」徐老蔫癟著嘴道。

  王二利說:「正經挺猛啊,我瞅瞅這棕……誒我艹!大哥,你快瞅瞅,這棕熊沒腦袋!」

  「我艹!可不是咋地,熊腦袋呢?」

  徐寧說:「賣了!」

  劉麗珍疑問:「賣了?」

  「嗯吶,擱山里碰著一伙人,待會進屋再細嘮吧,趕緊給肉整屋裡去,該卸的趕緊卸,我四個都餓懵圈了,還有飯沒?」

  楊淑華從驚愕中清醒:「有!我去熱菜。」

  王淑娟說:「大嫂,我跟你去。」

  兩人熱菜正好,一個燒火,一個扒拉菜。

  待兩人進屋之後,徐寧等人就拎著豺狗子往屋裡送,一隻豺狗子五十斤左右,比較小的才四十來斤。

  李福強一人就能拎兩頭,劉麗珍和韓鳳嬌也沒閒著,一人一頭拎到了外屋地,然後就將地桌撐開拿碗筷,因為炕上已經捂被了,這時候不捂被,後半夜肯定得被凍醒。

  這頭棕熊太沉,他們就將爬犁拽到了外屋地門口,然後幾個人拽著倆後爪,徐寧等人在後邊推,將其送到了外屋地的碗廚下。

  「誒我艹,真特麼沉……」劉天恩捂著腰說道。

  他這幾天都在老王家睡,跟王虎、王彪一屋,劉大明也沒反對,畢竟他的後路已經定下了,畢業就去學修車,還管那麼多幹啥啊。

  王彪嘲笑道:「完犢子,這點活就不行啦?」

  「誰不行,我就說太沉……我艹,這熊的襠間咋耷拉著呢?」

  劉天恩有點發懵,徐寧在旁邊笑說:「讓豺狗子給掏了,你倆快進屋吧,別擱這擋害。」

  王淑娟說:「二寧,盆里有水,你們趕緊洗洗。」

  「誒。」

  徐老蔫和王二利圍著豺狗子仔細觀瞧,而徐寧等人則是歘空洗手洗臉,現在他們已經緩過勁了,沒感覺多冷,因為吉普212車裡有六個人,擠一擠還挺暖和。

  王二利問道:「二寧,你們擱哪瞅著的豺狗子?」

  「和棕熊一塊,當時我們四個都要往家走了……噗噗,待會進屋說,二叔,你們先進屋,噗噗……」

  徐寧使胰子搓了兩把臉,抬手接過關磊遞來的手巾擦著臉,瞅見徐老蔫還在低頭打量豺狗子,便是輕笑一聲,「爸,你以前沒見過豺狗子吧?」

  徐老蔫撇嘴道:「我沒見過?以前豺狗子比咱屯子人都多,還整個我沒見過,你淨能鬧笑話。以前還沒你的時候,我跟你爺、你二爺去上山摘藥,瞅見一群豺狗子,得有將近二十頭,對不,二利?」

  「對!那時候咱倆才十多歲。」

  他倆十多歲是是啥時候?徐老蔫今年43歲,那得往前三十年,也就是五幾年,那時候山裡的牲口老厚了,真是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里。

  徐老蔫瞪眼王二利,嘀咕:「提啥十多歲啊……」

  王二利笑說:「大哥,跟孩子不至於要強,一代更比一代強,這不是好事麼。」

  徐老蔫轉身擺手往東屋走,道:「我用你教啊,趕緊進屋等著聽故事得了。」

  「哈哈……」

  幾人相視大笑。

  許是笑聲太大,將在西屋睡覺的徐鳳吵醒了,她揉著眼睛來到外屋地,瞅見徐寧就精神了,撲過來抱著徐寧腰,說道:「二哥!你啥前兒回來滴。」

  「剛回來不大會,咋給你吵醒了?」

  「誒呀,我就沒睡覺,一直等你呢,嘿嘿……媽,我說的咋樣?是不是擱西馬垛子接著的我二哥?」

  劉麗珍端著菜盤道:「恩,今個你立功了,明個想吃啥呀?」

  徐鳳呲牙道:「我就想吃媽媽烙的餡餅!最好是熊肉蘿蔔餡的。」

  「你還挺會吃。」

  徐寧搓著她腦袋:「趕緊回去睡覺吧。」

  「誒呀,我不……媽呀!二哥,這啥玩應啊?」

  「豺狗子,趕緊進屋,別瞅了,這血次呼啦的再做噩夢。」

  徐鳳抓著他的胳膊,說:「咱倆一塊進屋。」

  徐寧只好領著她進了東屋,然後徐鳳對著徐老蔫又是一頓臭顯擺,主要是顯擺自個的功勞,徐老蔫順著她誇了兩句,將她美的鼻涕冒倆大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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